第 55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6 20:00      字数:4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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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冰兰一时无言以对,就蛮横地道:“我就是不给你进入,那又如何?”
  “这……”文天籁也没词了,心想: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啊!
  就在这时,龙雪皇出来了。
  看到龙雪皇的出现,文天籁并没有特别大的震动。其实,当他发现芷容正和别人会面时,就已经明白那人必是龙雪皇无疑。毕竟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可以与芷容共处就只有他而已。
  按道理,文天籁既然知道就应该收手,乖乖回府。不知怎地,文天籁心中竟起了一种自虐的快感,这种冲动,自他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虽然明知结果,但还是想亲眼证实一下,近距离见见他,让自己的心变得更疼、更痛,好好饱尝这失意的痛苦。他想看看一个伤口最深能伤到有多深,让自己在极度痛楚中麻木,所以才故意和龙冰兰纠缠起来。
  现在终于见到他了!果然是他!真的是他!又是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内心的痛楚还是如刀割般疼痛。可莫名地,在痛苦间也有一种淋漓的快意在心中翻滚。他咬咬牙,向龙雪皇深施一礼,道:“南朝汉阳侯文天籁,见过楚王爷。”
  龙雪皇虽然被南朝封为楚王,但从来就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如今被文天籁这样一说,倒是一怔,他随即明白文天籁的用意,以南朝的爵位相互称呼,就是不想与自己为敌,而且还自认低龙雪皇一级,表示恭谨。
  龙雪皇笑道:“侯爷深夜前来探望芷容,真乃情深意重。可惜芷容已经熟睡,无法亲自起来多谢侯爷厚意。请让小王代芷容还这一礼吧。”说完也向文天籁施了一礼。
  文天籁心中发苦。龙雪皇这样做,不仅下了逐客令,要自己离开;而且表明了他与方芷容的关系非同寻常,简直就是以丈夫的身分自居。文天籁刚才特地偷偷望了门里面一眼,发现大厅灯火昏暗,显然刚才龙雪皇和方芷容不是在大厅会面,既然不是大厅,自然就是芷容的寝室了。
  在这春意醉人的夜晚,孤男寡女在房间还能干些什么!文天籁再也支持不住了,苦笑道:“既然方小姐已经安睡,小侯也就不打扰了。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请王爷拿回去给方小姐敷搽。”
  龙雪皇点点头,道:“你有心了。”就一手接过药,另一手有意无意间拂一下长袍,手指碰了一下腰间配剑,眼睛盯住文天籁,看他有什么举动。
  文天籁却向龙雪皇告辞,转身就走。龙雪皇见此,笑了笑,对龙冰兰道:“夜深了,你也累了,还是回去吧。”
  龙冰兰摇摇头,坚持要留下来。龙雪皇知道她性子说一不二,也就不再强求,转身要进入门里。忽然听到文天籁的叫声:“楚王慢走,小侯有一事相告。”
  龙雪皇回过头来,见文天籁跑得气喘吁吁的,便道:“侯爷休急,小王在此恭候。”
  文天籁跑到龙雪皇面前,问道:“敢问王爷,现在可有击败神武大军良策?”
  龙雪皇又是一怔,不明白文天籁为何有此一问。他也不隐瞒,道:“急切间尚未有良策。”
  文天籁从怀中掏出一书,道:“破敌之法,就在其中,请王爷过目。”
  龙雪皇见那书不过是普通的《左传》,心中奇怪,但还接了下来,对文天籁说了声多谢。文天籁不愿多留,匆匆离去了。
  龙雪皇看着文天籁背影,若有所思,忽地一声长笑,返回房间了。
  这时,望晴已帮方芷容换上裙子,她一见龙雪皇进来,就连忙施礼退出。龙雪皇在芷容床边坐下,将文天籁的事说了一遍。
  方芷容听后,忽然抬起头,双眸闪烁着美丽的光芒,正视龙雪皇道:“少主,您相信我么?”
  龙雪皇摆摆手道:“以后你不必叫我‘少主’了,倘若没有其它人,就叫我‘雪皇’吧。我当然相信你。你放心,我不会怀疑你的。”
  方芷容面一红,低下头,道:“谢谢。”
  龙雪皇想了想,道:“既然文天籁给了这么本书给我,其中必然深有含义。我在这里挑灯夜读,好么?”
  方芷容甜甜地点了一下头,心想:这书内含破敌良策,他自然欲先睹为快。能在我房间夜读,分明是不想离开我。可惜我未能为他……嘻,红袖添香了。
  换上衣服后,方芷容的心情也轻松了,加上的确累了,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她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龙雪皇一起在湖上泛舟。正玩得开心之际,文天籁突然带着大量南军出现,将两人团团包围。方芷容正要和龙雪皇一起杀敌,突然发现自己身无寸缕,不由得大吃一惊,当场惊醒,才发现原是南柯一梦。
  她长长出了口气,用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却见龙雪皇已经合上书本,面露微笑样子,显然已经找到破敌的良策。
  方芷容忍不住道:“少主,啊,雪皇,你找到破敌的方法吧?”
  龙雪皇点头道:“‘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陈。军吏患之。’这就是我的破敌之道。现在,只等老天帮忙了。”
  方芷容也曾熟读经史,自然知道此话出自《左传》周文公十六年晋楚彭祖冈一战的开头,心想:“彭祖冈一战是一场以车战为主的战斗。里面的情况与现在已经有很大的分别,为何雪皇也靠它破敌呢?”
  龙雪皇看看窗外,发现第一道曙光已经照亮窗花,便将《左传》放下,走近方芷容身边,柔声道:“我要准备升帐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说完,竟然吻了芷容一下面颊,然后才飘然而去。直害得芷容俏面生春,胸口起伏不定,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内心却是甜丝丝的。
  第七章 再遇金戈铁马
  “听说龙家在鄂州吃了败仗,被战如风军围困在鄂州城中。依太尉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宰相谢丹臣一边下棋,一边问道。
  他谢家乃江南望族,三代为相,而他本人更是自进士出身,自知州做起,不过短短二十年,便成为南朝宰相。他资历既深,又素有清誉,连皇帝公子尧有时也忌惮他几分。
  “这不正好么?我们就是要让龙家和大西还有北国打得你死我活,我们才能轻松收复失地。之前的龙家军打得太顺利了,我还担心连战如风都收拾不了他,那就麻烦了。”公子琼冷笑道。他今年只有三十岁左右,乃江北大营的统帅,官拜殿帅兼淮南安抚使。
  “只是龙家万一战败,那鄂州便危险了。鄂州若失,北国便可占据大江中游。到时大军顺流而下,我军难以抵挡了。对了,该你下了。”谢丹臣催促道。
  “何必担心,鄂州易守难攻,龙雪皇虽然战败,但守城估计还是绰绰有余。即使战如风打下鄂州,只怕也是筋疲力尽了。我密令枢密副使柴彬带兵四万,在寿昌军埋伏,当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时,突然出兵,把他们都收拾掉。之后漳州、襄阳、江陵等地,还不是手到擒来?”公子琼洋洋得意道。猛地他—子落下,吃掉了谢丹臣一大角棋。
  “但愿如此,近日朝廷内对和龙家议和非议渐多,若不早日解决龙家,只恐你我的地位不保。”说话之际,谢丹臣已经开始下了一子。
  “你尽管放心,鄂州此时错综复杂,大家都势成骑虎,决战是在所难免。咱们只要看准时机,必能坐收渔人之利。”
  “但愿如此!这局,你输了。”谢丹臣微笑道。
  公子琼愣了一下,仔细一瞧棋盘之势,点点头,“也罢。”他推枰而起,“幸好用兵不同于下棋,否则当世第一用兵好手,必非丞相你莫属。”
  谢丹臣却是微笑不语。
  待公子琼走后,从屏风后面走出一蒙面女子。她走过来盈盈一拜,谢丹臣点了点头,道:“广南元老会已经答应撤去龙雪皇兵权么?”
  那女子娇笑道:“正是,他们只求与我朝讲和,好让他们的货物能在我朝买卖。何况龙雪皇一下子把广南各州的菁英收归旗下,长期拥兵在外,各州的大家都有些不满。”
  谢丹臣道:“那他们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动作?”
  那女子迟疑道:“听说广南元老会已派龙夕阳等人去接收龙雪皇的兵权,想是眼下正在打仗,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罢。”
  谢丹臣拿起一个棋子,把玩不已,沉吟道:“这样也好。反正让他与战如风拚个你死我活吧。把柴彬到了寿昌军消息传给龙雪皇,公子琼想立这个功劳,我偏生不让他。”
  那女子吃了一惊,道:“这……”
  谢丹臣笑道:“你道我这样做是通敌卖国么?我谢家乃三世为相,岂会如此卑鄙?可我眼下所做,却是为了南朝的万世基业!”
  见那女子不明,他便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以为之。无奈陛下好胜,竟一心要扫平六合!确有宏图大志,可过犹不及!为了一统天下,在短短五年内,主上要求南朝上下积极备战,厉兵秣马。在鄂州、合肥、扬州、徐州四处建立四座大营。每处屯兵十万,加上临安(今杭州)的皇卫军和各处驻军,全国兵力高达六十万。须知我朝人口也不过是一百二十万户,平均每两户养一兵,老百姓如何负担得起?更何况,近年来水灾连连,百姓流离失所,饿死无数,但主上为保证四处大营屯有一百万石军粮,不但不开仓赈济饥民,还要征收军饷。百姓是叫苦连天!”
  听到此话,那女子低下头,不再做声。
  “我作为当朝宰相,本应劝阻陛下,让他息兵养民,无奈我人单势孤,朝廷许多大臣,一心怀念北国故土,不但不劝谏陛下,反而推波助澜,令陛下一意孤行。这般穷兵黩武,长此下去,我南朝危矣!”
  “这些倒也罢了。由于要对外征战,陛下竟然抛掉祖宗之法,让武人带兵、练兵,建立四大营。眼见武将越来越专横,权力越来越大,前朝藩镇割据之祸,难保不在我朝发生!武将之所以威风,乃是因为他们屡立功劳,朝廷无他不得;若他们连吃败仗,陛下便不再信任他们,也会懂得动兵的祸害。如此南朝方才有望太平,百姓生活才有望安稳!我这样做,实在是迫不得已,别无他法呀!”
  谢丹臣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竟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可那女子还是有些疑虑,道:“可这样一来,不就便宜了广南么?在此乱世,国家无兵不难保吗?”
  谢丹臣止住泪,冷笑道:“谁说国家无兵不保?孙子兵法不是有云,伐交为上么?龙雪皇再强也怎么样?我巧施妙计,他还不是要乖乖放弃兵权?就凭我三寸不烂之舌,我可让大西、北国、广南自相残杀,不用我朝一兵一卒!要兵来何用?你放心,只因龙家不用兵马也能收拾,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倘若是他国,我自有主意!”
  那女子不敢多说,低下头道:“谨遵大人吩咐。”她从怀中拿出一叠东西,道:“这是各地‘莺兮’送上来的密报。”
  谢丹臣接过,皱皱眉头道:“这几年来,影武堂那边越来越来越不像话,居然有这么多‘莺兮’跟着将领叛变,须知她们是朝廷培养的,不是将领的跟班!你回去一定要加强管教!”那女子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待那女子走后,谢丹臣拿起那叠东西,走出大厅,来到一间静房里。里面却供奉着谢家祖宗灵位。
  谢丹臣跪下道:“祖父、父亲,请恕丹臣的罪孽。先祖遗训,兵将分离,将不专兵,将不知兵,乃国家安定之根本,丹臣着实不敢忘。如今朝廷主上好高骛远,大将飞扬跋扈,百姓水深火热,丹臣人单势孤,实在走投无路啊!”说到后来,他不住望地上磕头,直有把地板磕穿之势。
  “丹臣此举,虽祸害无数生灵,可为保日后朝廷百年基业,丹臣问心无愧!列祖列宗在上,请保佑丹臣力挽狂澜,重整朝纲!”窗外的阳光照进,射在谢丹臣的面上,闪闪发光,肃穆异常。
  为攻打鄂州城,神武大军的营寨已经移到城下。尽管鄂州城的箭矢已经耗光,但滚木擂石还是不少。而文天籁又提供一种更厉害的武器——“金汁”。
  他先是向全城百姓收集粪尿,城中十数万军民的粪尿加起来足足有数千桶;又从库内取出大量毒药,调入人粪之内,在城上用大锅一起煎熬,再装入大缸中,专等北兵攻城。
  那些神武大军怎知厉害,以为没有弓箭威胁就大胆进攻。不料城中守军将大量金汁(滚粪)泼下,大批大批神武大军被淋中,只好退下。
  凡黏着金汁者,皮肤即时腐烂,不疼,却极痒。那些神武大军很快就忍耐不住,遍地乱滚,进而竟把衣服撕烂,将浑身上下,抓得鲜血淋漓,其叫声极其惨厉,末了还禁受不起,便纷纷挥刀自杀。神武大军俱是久经沙场的勇士。见此惨状,也心怀惧意,不寒而栗。
  文天籁在城头上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