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
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26 19:57 字数:4881
现在,我的耳朵里听不见任何声音。
大家都已经陶醉在这淫荡欢愉的世界中。
嘴、肛门、性器就是联系这个世界的一切。
体内一旦点燃xing yu之火,逐渐变成地狱之火,熊熊火柱在我的世界里沸腾、燃烧。
好热!
在脑髓、血管、眼脸里奔腾的这股热,证明我还活着。
一直饥渴着史朗的那颗心,焦躁不安,就像无处可去的火焰。
似乎看见酒精灯的火焰。
在目眩神摇的快感之中,濒临丧失的意识,一直注视着摇晃的火焰。
我是躺在弗烈德的肚子上,弗烈德的右手握着我的阴茎,左手捏我的乳头,我就像小小的人影一样,在他的肚子上摇晃、摇晃。
在火焰的烘烤下,银汤匙上白色的粉末融化了。好象有人抓住我的手卷在橡皮带中,发抖的手指、从口边流出来的唾液、混沌的眼神,看起来大家都已经飘飘欲仙了。
“那月……马上让你加入我们,让你兴奋,啊,可以品尝到……”
舔着红色嘴唇说话的是豊岛。
“刺进你可爱的肛门,像弗烈德超大的注射筒一样,会让你很舒服哦。”
把水溶液吸进注射筒之后,他笑了。针的前端触到火闪亮的一瞬间,我忽的想起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
如果能烧掉录像带的话——。
我踢倒了那盏酒精灯。
最先着火的是床。因为沾满伏特加酒,火苗一下子就蔓延开来。
“哇!哇!”
弗烈德的金发也烧起来了。他双手不停的抓头,疯狂的在火床上滚来滚去。
“快点灭火!”
不管那些慌张的家伙,我跳下床推倒屏风,踢倒灯光。布制的屏风助长了火势。枕头内的羽毛燃烧起来像火粉一样在房间中飞舞。被摄影用的灯光一直照射的房间大概很干燥吧!火焰顺着墙,连着地毯不断的燃烧。
“臭小子!”
胡渣男人朝我飞扑过来,我抓起酒瓶。这些已经意识不清的男人很容易就可以对付。再把桌上所有的酒全部扔向柜子。
“住手!”
我回头看着大声惨叫的豊岛,给他一个最棒的微笑。
“你运气太差了吧!”
我把打火机点燃。
火势太强,无法扑灭。豊岛他们抱起大麻树脂、海洛英,慌慌张张的逃离房间,我微笑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警察大概已经赶到附近了,眼看他们就要被逮捕了。
“太可惜了,豊岛兄。”
我对着因为火焰而看不见的玄关挥挥手。至于我,好象已经失去逃走的时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其实也不能这么说。
在房间中央,已经喷起火柱的屏风和床,加上铺着会燃烧的地毯,而我是光着脚,所以窗子旁那片磁砖帮地板,是我最后的领域。
全身的汗水,及皮肤表面的高温夺走我的体力,但我一刻也不敢稍停,从录像机中抽出录像带投入火中。对!我是为了处理这些带子决意留在火场中。
不是常见有有飞机事故吗?虽然机体严重受损,那些录音带某种程度还可以再生。所以这个房间的带子,就算已经烧焦,警察一定也会想办法再生;如果被史朗看见了,我死也不能瞑目。
剎那间,带子烧起来了,黑烟布满整个房间。我转过脸专心做着湮灭证据的工作。那些有毒瓦斯毫不客气的吐出恶心的臭味,我拚命的忍耐着。
“哇!”
我仓皇的跳离窗户,窗帘开始烧起来,我感觉脚底有点烧焦了。
“好险啊!”
火沿着窗户的木条延烧。不知道是否因为做太多了?还是喝了酒,或吸入有毒的瓦斯,或者大麻还在体内作祟,走路都走不稳。窗户玻璃比想象中的还要烫,手不禁缩了回来。
好不容易用放录像带的架子当防卫壁,暂时阻挡了火势,可是也已经是极限了。所有带子都已处理掉,目的已达成,接下来……
“咿呀!”
我用力大喊一声,拿了一把椅子往窗户砸,一次不行,再来一次,眶啷的一声,玻璃破碎的往外飞散。
我以为呼吸可以轻松一点,没料到因为空气逆流,房内火焰的威力更增强。轰的一声,我哑然的看着火柱从窗口往空中急速窜升,我急忙趴在地面闪避。
看看四周,想找出逃生口,但因为浓烟,什么都看不见,连张开眼睛都很痛苦,我无意识的往后退。飞舞的火焰,令我害怕得无法站立,背部撞到墙,没有地方可退,无路可走了,该怎么办?
没想到紧靠着的墙壁动了一下,不是墙壁,是一扇门,原来是工作室!
火花一直飞扑过来,我毫不犹豫的往工作室冲,砰一声把门关紧。然而,放心只是短暂的瞬间而已,门的表面开始哔哔剥剥的裂开,还有焦味,烟从缝隙间渗透进来。这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救……命……”
短暂的安心,霎时变成恐惧。
“救……救命……”
在绝望无助中好象听到一声——
那月。
心底深处响应着……史朗。
别死呀那月!史朗在叫着。
最初的事件中,史朗喊着叫我不要死,那时我想史朗叫我别死,我就不能死。
可是现在,我宁愿当初就死。因为,死在爱我的杀人魔手中总比此刻来得好。
明知被他讨厌得不得了,我依然日复一日的思念着他,尽管我以为喜欢他已经到了顶点,但到了明天,又会比今天更加喜欢他。一秒一秋,一刻一刻的更爱史朗。本来已经很痛苦,明天会更增加痛苦吗?一想到,我的心脏就要爆炸;如果与史朗的心距离遥远,有一股冲动,干脆就此结束生命算了。
无法呼吸,好辛苦、好痛苦!烟充满了肺部。
“史朗、史朗、史……朗”
我笑了,疯了。最后干出这么不得了的事情,以后怎么能自在的活下去呢?
远处好象有东西碎掉了,可能是萤光灯裂开了,也有地板破裂的声音,没多久就会塌陷了吧!
马上就要死了,终于要结束了。
……我好象看到了幻影……。
好象有人打开工作室的门。
有人在烟的那一边?
是我所爱的人站在那里。
动弹不得,我还是把手伸出去。最后一次,我还想碰碰他。他拉起我的手,剎那间,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了。
“史……”
看到的幻影,把我抱在他的怀中。我双手牢牢抓紧这个亲爱的幻影。
“史朗!”
好幸福呀,我一再的呼喊这个幻影的名字,现在心中已了无遗憾。好不容易,我可以轻松了。
意识快要丧失的那一瞬间,我把唇送到幻影的面前。
“这种场合还做这个?”
一声怒吼。
“振作一点,那月!你在发什么呆呀!”
肩膀被用力的摇晃,我终于清醒了。咦?在我面前背着火焰的男人,正是那位神崎史朗。史朗好象是全身浇了水才进来的,浑身湿淋淋。
“史朗吗?”
是真人耶!是奇迹!不可置信的感激中,又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却被他拉开,史朗脱下他的衬衫替我穿上。火热的皮肤得以稍稍冷却。可是这么一点点的湿气,在高温烘烤下马上就干了。
“走吧!别在这里发呆了。”
史朗用力捉住我的手肘,但不知为什么,我甩开他的手。
“那月?”
突然间火舌扑向我的脸,我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不快点逃会被烧死!虽然知道,可是我……。
“我——不走。”
史朗惊讶的瞪着我。
“我不走,我要死在这里。”
“说什么莫名奇妙的话!”
史朗伸出手,我再次甩开。热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乱蓬蓬。
“怎么了?那月。”
就算活着回去,我的心意也不会被他接纳。
“那月!”
我害怕。看见史朗之后,我害怕回去,不想再被史朗继续嫌恶。
“反正我没地方可去了。”
“别胡说,快走……”
“现在还说这些!”
紧握的拳头在发抖。史朗旁边的玻璃窗因耐不住高温又破了,连续三片!火苗喷了起来,天花板也烧焦。火炎烤着史朗的肌肉。
我深爱着史朗,如今,对这雄姿却感到憎恨。
“别再装出一副保护者的模样,反正我是卖淫的,是被史朗讨厌的垃圾!我跟一只猪没什么差别,我不在你会比较痛快!别再装模作样了。告诉他们你想救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你自己快走吧!”
啪一声,被打了一记耳光,原本炙热的身体不知怎的彷佛要冻僵了。
“别再胡闹了!那月。”
“我是说真心话!如果你觉得我是多余的,你就说清楚嘛!”
“没有人说你是多余的!”
“那为什么要赶我走?你既然把我捡回去,为什么又轻易的把我丢掉?因为我是一个骯脏的男娼!是不是这样?”
“那月!”
史朗勃然大怒。末了,我和史朗就只有用这种方式相处,绝对不会有和睦的日子。
轰然一声巨响,部分天花板崩塌下来,好象要把我和史朗的关系切断,我们之间又喷出新的火花。
“那月!已经没有时间了!”
史朗的表情变强硬了,觉得好开心。看到史朗有麻烦,很可笑。我吃吃的笑了起来,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夺眶而出。
什么高级男娼?什么又酷又帅的小伙子?谈起恋爱来,任何人都变成一个样,又丑恶、又自私,只会把自己的感情强压给别人。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丑陋,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这么悲惨。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
“我不想离开史朗……”
我勉强挤出声音,泪水在皮肤表面蒸发,皮肤越来越干硬。
“我希望跟史朗一起生活,想留在你身边,希望你能看见我,要是不能做到的话,要是太勉强,拜托你,不要再来管我。放我走吧!我想要的并不是保护者,而是神崎史朗。除了史朗,我谁也不要,我已经太痛苦了,太难过了……”
好热。全身像火球一样。我用衬衫袖口擦拭着泪水,不打算哭的,可能是大麻效应的关系。虽然已经把难看的带子处理掉了,可是,还是在我深爱的男人面前,丑态毕露。这种情况还敢奢望人家喜欢吗?
“快走吧!史朗……”
“那月……”
“你走啊!”
房间中央的地板又陷下去了,也许没有办法逃出去了。突然史朗上身探出破碎的窗户外,向地面吼叫。
“云梯车还没有来吗?”
“还没有!那月呢?”
“没事!”
原来在下面的是藤代。一直跟着史朗,以学弟的名义独占史朗,是一个高尚的条子。今天若换作是藤代,知道史朗有困难,不会这么无理取闹吧!他的教养很好,是一个好家伙,史朗说的话他都会听吧!
我为什么会这么别扭呢?
史朗突然看着我。骆驼色的上半身颜色更深了,沁出一颗颗的汗珠,看起来顽强的肩膀和胸膛佰烟渣附着。
“有话回去再说,那月。”
我向后退了一步。对这个一心一意要完成任务的家伙,我绝对不会再被他骗了。
“要回去哪里?你已经把我赶出来了,现在要叫我回去哪里?”
说这些话的同时,我心里也受了伤,只有苦笑。
“我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这好象是分手的人说的话,我们也不是情人,有这样的感觉好奇怪。
“……史朗!”
史朗也不回答,只是注视着我。像爱斯基摩犬一样锐利的眼眸,在火光映照下,红红的摇晃,看起来好象有点迷惘。
有什么好迷惘呢?现在不用管我了,快点逃吧!
我闭上双眼,把全部精神集中在焦灼的唇上,让它动了一下。
“回答我一句话吧!”
“什么?”
“逮捕我父亲之后,你为什么吻我呢?”
向人问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有一次对史朗这么吼过,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
“你根本无意响应我的心意,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那月……”
“我认真的向你告白,我是真心爱着你的,但是史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只因为我曾经卖淫,就可以随便应付我吗?”
“闭嘴!”
我屏住呼吸,被史朗的怒声所慑,张开眼睛。
“再也不要说自己是卖淫的!”
“史朗……”
史朗以视线贯穿我,我的心快被压垮了。第一次感觉到听到史朗真正的声音,我全身热得颤抖。天花板再次崩落在眼前,史朗稍微动了一下,我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