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26 19:55 字数:4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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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腿还疼吗?”赵成岳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云淼用无比勾人的眼神含情脉脉地望着赵成岳,甜甜地摇摇头。若是别的客人看见这一幕,早按捺不住把他扑倒了。不过,赵成岳已经知道他的确是冤枉,他的确是天生的,他的确没有任何勾引人的意思!
长成这样不是你的错,长成这样再不收敛点就是你的不对了。赵成岳有些腻歪地挥挥手:“这两天没人难为你吧?”
云淼灿然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真的没有哦。怎么回事呢?对了,昨晚上宋爷还差人问我来着,也没怎样,还拿来了伤药。……最近好闲啊,嗝贱。”
白痴。若不是我嘱咐了,就冲你这风口浪尖的地位,就冲伺候你那小厮欺软怕硬的样,你能这么舒服?还嫌闲得慌?想到这里,赵成岳不屑道:“伤药?若指着他的伤药,十个腿也废了。怎么?你闲不住想要报答人家去了?”
云淼赶紧否决:“哪呀,报答也得先报答周爷您啊。爷老这样,奴家实在不好意思了。”
赵成岳戏谑地看他:“你还会不好意思?”他走到床边,拿起云淼的伤腿,轻轻晃了晃:“我看看能不能成用了。”云淼轻吸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但眉宇间些微露出痛楚的神情,赵成岳赶紧放下:“嘁,你拿什么报答呀?”
云淼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嗝贱。要不,爷打我一顿得了?”
噗——这是什么话?赵成岳看他一脸郑重,差点没吐血:“打你?”云淼认真地道:“奴家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爷花那么多银子,什么也捞着,奴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等奴家腿好了,一定好好伺候爷。爷现在要是忍不住,……也行……,再不然,爷要是还觉得亏了,就把奴家打一顿出出气。”
赵成岳又好笑又好气:“这么说你是不怕疼喽?你经常挨打?”
云淼道:“噢,挨的多了也不怎么疼了,爷想看奴家疼的样子也好办。爷说怎么打就怎么打,墙脚有鞭子,桌上有板子,奴家腿不方便,爷就自己拿吧。”
来这儿的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变态哟。赵成岳的心又开始替绛蝶抽搐了。他的拇指紧紧掐在食指上,退了几步,在桌边坐下,平复了一会,叹口气道:“别胡说八道了,我若要折腾你,也不用这么着了。”
云淼看他脸色变得暗淡,结结巴巴问道:“周爷……您怎么了?”
赵成岳道:“没事。你老实呆着吧。要不要吃东西?”
云淼道:“真的饿了。正要叫他们来,爷一进来,就忘了说了。对了,爷看见桌上那盘元宝酥了吗?爷帮奴家拿一块来先垫垫饥吧。”
赵成岳真的端了那半盘元宝酥过去,云淼坐起身来,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一半忽然停下来:“瞧我这记性,这元宝酥明明是给爷留的。昨个吃着这点心特别新鲜好吃,就没舍得吃完,放在那里想等爷过来吃。”他把吃了一半的元宝酥递过去:“爷尝尝。”
好小子,给朕吃你吃剩下的东西,真是不想活了。赵成岳刚要发火,又看云淼眼睛深处干干净净,一派无邪的样子,竟接了过来。
荣雨在老远处咳了一声,示意皇上外边的东西是不能乱吃地。赵成岳这才想起他还一直跟着,看了他一眼,又把元宝酥还给云淼:“我不饿,你先吃吧。”
云淼也不再推辞,张口接了,一边嚼一边说话:“挺好吃的,奴家再吃一块,剩下的爷等会饿了吃。”
赵成岳皱着眉头看元宝酥的残渣从他口中纷纷扬扬地落下,不由得伸手在被褥上轻轻拍打。云淼眯起眼睛笑了:“爷怎么对奴家这么好啊?”
赵成岳一哏,没好气的道:“看你可怜!”
云淼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那可怜的人多了,爷对他们都这么好?”
还没完了!赵成岳不耐烦地道:“别人腿断了吗?别人在妓院里被人睡被人打吗?别人是个人就能欺负吗?”
云淼严肃地想了半天,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嗝贱。看来奴家真是最可怜的了?”
苍天!嗝贱嗝贱,朕看你才贱。一个傻瓜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赵成岳心想。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身为小倌,不通为人处事,不会察言观色,另外那两大头牌应该是能歌善舞,八面玲珑的吧,怪道会嫉妒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怪道揽春楼里的人都不把你当回事。虽然不清楚你的过去,但猜也猜得出你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唯一靠的就是那张长得太好了的脸吧。
唉,朕也不是存心想了解这些的。真是无聊。
从此,百无聊赖之下,赵成岳放弃了与云淼的交流,干脆把揽春楼当成补觉的好去处了。不知为何,在那里,听着外边的燕语莺声、吵吵嚷嚷,倒睡得特别香。这样也好,白天在揽春楼把眠补了,晚上回去批阅奏章,处理起政事来也比较精神。
这天,赵成岳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只是身上热烘烘的很不舒服。伸手一摸,才发现本是和衣而眠的自己,却不知是被谁给盖上了一床厚被,可不捂得背上汗湿了一片?掀了被子,又看见云淼入神地望着自己的脸,赵成岳揉揉眼:“你干什么?”
云淼笑道:“没事,爷眉毛里有颗痣呢。”
恶心。赵成岳翻身坐起来,伸个懒腰:“我走了。”云淼瘪瘪嘴:“敢情爷把这里当客栈啦。”赵成岳没理他,翻个白眼。你以为呢?我倒想把这里当瓦肆,有本事你给爷表演一段啊。
云淼不以为意,摇摇自己的伤腿,欢快地道:“周爷,您看。”
赵成岳看他的腿都可以自己活动了,也不禁开心:“好了?给我看看。”他跪在床上,手按住云淼的腿:“这样……这样……还疼不疼?”
门开了,上次在马车上窥豹一斑的宋爷囫囵个地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接着咧开大嘴笑了:“嗬嗬,还是好了呀,这不都接上客了?”
46晴雨
云淼吃了一吓,赶紧向赵成岳看去。赵成岳望着宋爷,脸色自然是不怎么好看的。
云淼转向宋爷笑了笑:“爷。”
宋爷带着一脸淫笑先把赵成岳好一番打量,完了拱拱手,打个哈哈:“贤弟,打搅了。是这么回事,这个云淼啊,跟我一向交好,他的腿呢,又是我带出去摔的,我寻思着,怎么也得来看看他不是,就过来了。可老鸨子说啊,宋爷,您不能去,云淼叫另一位爷给包了。我说不是腿没好吗怎么还有人包啊,是不是老鸨子骗我呀,不行,我得看看去,这不,就进来了。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啦。”
他边说边走到床边,手在云淼腿上一拍:“小淼儿,腿好了也不给爷说一声,爷的伤药用了没?”云淼的腿又没好利索,只不过能略为活动了而已,叫他这么一砸,疼得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赵成岳气坏了,一下子把宋爷的手打下去:“你干什么!”
宋爷一愣,看赵成岳对自己怒目而视,又哈哈的乐开了:“哈哈,贤弟吃醋了,我和小淼儿可比你认识的早啊。这个,我看贤弟相貌堂堂,怎么从前没在临安城见过你呢?我宋某人生性最爱结交这样的好朋友,敢问贤弟尊姓大名,来自何方啊?”
赵成岳从云淼口中知道这宋爷靠做生意发了大财,是当地有名一个的富户,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哼了一声。倒是荣雨走过来,冷冷道:“这位爷请吧。”
宋爷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嘿嘿一乐:“贤弟还有这个爱好啊,哈哈,哈哈……”哈哈了两声,再定睛一看,荣雨身材魁梧,一脸肃杀,绝不是什么善茬,又赶紧道:“开玩笑,开玩笑,好好,既然贤弟无心结交,宋某就先告辞了,阿姣还等着我呢,哈哈,贤弟继续,继续……”说着退了出去。
云淼啧啧两声:“这位大哥真是强人,就这么一看,宋老板就乖乖出去了,唉,人长得高大了就是显得威猛。”
赵成岳白了他一眼,越过他下了床:“他还惦记着你呢!我跟你说,你跟他们说已经被我包了一月,哪天就是我不来也不能再接客了,听见没?”
云淼忙不迭的点头:“那是那是,我们也不能挣两份钱啊。”
“你!”赵成岳恨不得给他一拳。转过身来,却化拳为指:“还是小心点你的腿吧!”扭头走了。
宫里的氛围和往常不同,寂静。
是一种出事后的寂静。
赵成岳闻出了这不同寻常的寂静,心中一动:难道已经……?
果然,一进后殿,手下就过来给他详细汇报了情况:丞相秦熙派的人,果然如赵成岳所料,偷偷潜入后宫来了。那人没有带走萱妃娘娘,却被埋伏的侍卫逮了个正着。人赃俱获,秦熙已被秘密押入大理寺,丞相府也已经被监管起来了。
赵成岳微微冷笑:秦熙啊秦熙,终于把你揪出来了,这下子等着看好戏吧。
他大步走向寝殿,一进门就看见刘萱坐在外边椅子上,正冷冷地看着自己。赵成岳讪笑一下:“你怎么出来了?”刘萱腾地站起来:“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设好的圈套,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对不对?从头到尾,我都是你的棋子,都在被你欺骗。蒙在鼓里的,唯有我一人而已。对不对!”
赵成岳被她步步紧逼吼了一通,也急了:“是,是我设计好的又怎么样。因为我不想被人欺骗,不想做个一无所知的傻瓜。你说我骗你,那你呢,你又告诉过朕什么?你难道不是一直在骗朕?事实上,直到现在,朕根本就不了解你!”
刘萱冷然看着他:“了解?你一直口口声声说要了解我,你到底还想了解我什么,如果你还想了解我有什么利用价值,那么我告诉你:没有了!”
赵成岳气得只剩下冷笑:“朕利用你?对对对,朕处心积虑地派人跟着金国的小公主,一见她离开皇宫赶紧抓了过来,然后装模作样地选她做使女,给她说心里话,骗得她不把朕当外人,对朕唯命是从,然后派人告诉秦熙,金国的公主在朕这里,有用的话就过来抢!……”
刘萱打断他:“够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我挑出来,但是你敢说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事,你敢说你没有骗我?”
赵成岳挥手撵走闻声而来的宫人,平静了平静,又道:“好吧,朕承认这些天是有些把你当诱饵的意思,但这确实不是朕的初衷,就连你的身份,朕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什么都不说,又那么奇怪,难道还不许朕怀疑吗?你从不给朕展示真心,又有什么资格谴责朕!”
刘萱眼里的火焰熄灭下来,又乌黑得仿佛两片忧郁的潭了,垂下头去,她的声音一下子低不可闻:“是啊,我和你争什么呢,我有什么资格。我不过是被你握在手心的败寇,是敌国的俘虏。……”她抬眼看向赵成岳:“对不起,大宋的皇帝,你想怎么处置我,随便吧。”说完这句话,她背转身去便走。
天哪。绛蝶的眼睛,充满怨念和悲伤的眼睛,为什么会给赵成岳强烈的归属感,为什么会让他心疼得无法忍受?赵成岳一把拽住刘萱:“等等。”
刘萱用力挣开他的手,步履缓慢地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
赵成岳手僵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闭上了门。他想了想,还是姑且放置下一切,走过去推开了刘萱的房门。
刘萱背门而立,仿佛一尊雕像。赵成岳轻轻走过去,放低了声音:“……萱妃……,还记得那次我们在环碧堂吗?朕要和你打赌,因为朕知道环碧堂中的天竺晴雨花,可测翌日天气。来日若天晴,花瓣会呈现蓝色,来日若天阴,花瓣会呈现紫色,下雨,则为紫黑,可那天的花瓣却莫名变成了深红,朕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可是,你却知道。”
刘萱一震,原来竟是迷茫之中一时性急,自己暴露了自己。没错,她认识那花,熟悉那花。七八岁时,她还住在皇宫里,宫中的花圃,是她忘却孤寂和烦恼的天堂。她喜欢盯着晴雨花看它一点点变色的样子,也知道它遭遇虫害时会变成骇人的红色。
赵成岳接着说道:“晴雨花是营建临安新宫时搜集种植其中的,朕以前也从没见过。但是朕曾接见过送花而来的天竺花匠,他告诉朕,此花在天竺都极为罕见,我中华之地,便只是临安新宫和会宁的金国宫殿才有了。你一向那么谨慎,却突然言之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