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
绝对601 更新:2021-02-17 08:15 字数:4751
上校会意地点点头。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特种部队十月营的士兵进来报告邦德的尸体已被发现的消息。刚才一名军官把他和他的一个伙伴叫过去并让他把这个消息当面告诉元帅。“我让那位军官和我的伙伴留在那儿看守,”他对尤斯科维奇说。
这位自封的元帅大声诅咒着。“我需要那个英国特工的照片和……”他又马上住口。“算了吧,抓这些人的目的是要把英国牵连进来。妈的,我只剩下一个可以用来作文章了,不能再指望有两个人。”
那名军官一直和那个从最初就在这所红军高级军官中心担任警卫的警卫部队士兵在一起。他告诉元帅说自己在搜索中差点踩到那具尸体身上。“一定是哪个笨蛋失手打死了他,”他说。“我好像在半小时前听到这一带响起过沉闷的枪声,当时我以为是为了保持紧张气氛而打的。十月营进来时我们曾放了一阵枪炮,我亲自负责要把场面和声音都搞得像真的一样。”
“你干得不错。”尤斯科维奇向那名军官还了个礼。“你是从莫斯科来的,是吗?”
“是的,元帅同志。在莫斯科土生土长。我父母仍住在莫斯科。”
“嗯,我听出你有莫斯科口音。叫什么名字?”
“巴托夫林,元帅同志。谢尔盖·雅科夫列维奇。特种部队的中尉。”
“你是个聪明的小伙子,我愿意和聪明的军官共事。去向我的副官韦尔别尔报个到。跟他说你现在编入我的私人卫队,就说这是我的命令。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的话,就来找我好了。”
“谢谢您,元帅同志。”中尉骄傲地挺起了胸脯。当他走开去向副官报告时,他那显得有点不大自然的、打蜡的胡子似乎翘了起来。
他们把那具尸体搬进了楼内并把它放到了离原先的接待室不远的一间小办公室里。拍摄完成以后,尼娜和纳特科维茨被带进来对这个间谍,詹姆斯·邦德,进行识别。
他们两人都点了头,但并没有去看那张被打烂了的脸。“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穿的这身衣服,”尼娜说道。
“就是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临的纳特科维茨很快地把身子转了过去。
“好吧,”元帅总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尼娜·比比科娃在走廊里碰到了正在回摄影棚的尤斯科维奇。尤斯科维奇对自己感到很满意。老乔尔·彭德雷克已经完成了这部表现他生平的录像片中的最后10 分钟表演。昨天深夜他们已经拍完了宣判的那场戏。
“元帅同志,”尼娜扯住了元帅的袖子。他站下来,仍然像块岩石一样。
他盯着她的手,直到她把手松开。
“干什么?”
“元帅同志,我来请求你留下我父母的性命。”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上了年纪,还因为他们是我的父母。我一直为你干得不错,元帅同志。自从我打入了斯捷帕科夫匪帮那一刻起我就在为你和党服务。你说的事我都完成了,希望你因此能够赦免我的母亲和父亲。”
“他们是英国的长期潜伏特工。”他怒视着她,同时向走过来的韦尔别尔上校和巴托夫林中尉还礼。“稍等一下,”他做了个手势让两名军官在一边等着,然后又向尼娜转过身。“我说过了,是英国潜伏特工,这是你亲自告发的。既然我们知道了他们并没有死于那场车祸,你还能指望什么呢?你还指望我们会给他们一座别墅和发放养老金吗?”
“不,先生。我只是认为他们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得很出色。”
“我亲爱的姑娘,他们并不知道是在帮助我们。在我看来,他们就像两个盲人在黑夜里瞎摸乱撞。我们甚至还不得不给他们暗示,给他们引路。那个英国作家是怎么说的来着,‘没有比一个心甘情愿的老牌间谍更糟糕的了。’是不是?这是两个试图打破声障的老牌间谍。你瞧,尼娜,你哭是可以理解的。不论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他们终归还是你的父母。我明白这一点,就如同我明白你为我们干得很出色,包括你和美丽的娜塔莎。你们两个人让英国佬过得很惬意并处于——我怎么说好呢——舒舒服服、晕晕乎乎的状态。你还帮忙让你年迈的父母快乐地跳了一曲,可是你一向都明白那是死亡之舞,我们甚至为他们而死了人。现在把那些都忘了吧,你只要服从命令就够了。你会得到丰厚的回报,我可以向你保证。”
尼娜低下了头。“好吧,元帅同志。你能告诉我准备怎么处置他们吗?”
尤斯科维奇气哼哼地发出一个怪声,他的胸脯鼓起,从撅起的双唇中吐了一口气出来。“好吧。他们将和其他人一样被带走。我已经安排好在彼尔姆35 对他们进行起诉。他们可能会不受什么罪地住在那里并终其一生。”
彼尔姆35 是仅存的几座昔日的集中营之一。它建在乌拉尔山脉的欧洲一侧,在现总统新颁布了对政治犯的特赦令的情况下,里面的犯人已经锐减到了15 人左右,都是一些劫机犯、逃兵,还有一名中央情报局的间谍。
他们在第二天早晨埋葬了詹姆斯·邦德,邦德被裹在被单里埋进了冰冷的地下。特种部队的士兵们用镐头把土刨开并修建了一座坟墓,墓旁树有一块在头天晚上由他们的一名士兵刻好的木牌,牌上的墓志铭写道:
这里安睡着一名勇敢的美国军官,估计是詹姆斯·邦德中校,皇家海军。
1991 年1 月9 日为自己的事业捐躯。
就连尤斯科维奇也出席了葬礼,他还允许娜塔莎和鲍里斯·斯捷帕科夫也到了场。四名特种部队的士兵在墓旁一起朝天鸣枪,另一名士兵用一把老式军号吹了一首“最后的熄灯号”。
当最后一个音符渐渐飘散时,斯捷帕科夫出人意料地上前一步背了一首由他所喜爱的诗人雪莱写的诗:
这是一个非常朴素的信念,但是看重它的人会倍感欣喜,一旦拥有了它,死亡本身,连同其它的一切都将,不值一提。
纳特科维茨坚信自己看到了那位克格勃将军从坟墓旁走开时他那滑稽的脸上挂着泪水。
第二天下午,被尤斯科维奇的假冒“正义天平”组织集中到一起的全部演员和技术人员都被米…12 直升机运走了。他们动用了三架这种直升机往来穿梭般地把那些犯人运到了最近的火车起始站。在斯堪的纳维亚的监视人员报告说被捕的“正义天平”,组织成员正在被运去进行审判。
在同一个下午,尤斯科维奇元帅观看了颗粒很粗的黑白录像片,该片已经由克莱夫剪辑完成。片子放完后,尤斯科维奇元帅指示克莱夫和他的助手们一直工作到深夜,制作300 部该片的拷贝。一名军官和另外两个人被留下来监视他们。
那名军官接到了一份所有电视公司的名录。复制好的录像带将由他和那两名士兵带出,并由他负责以最快的方式发送给名单上的各家公司。
“导演克莱夫和他的那些人怎么处理?”那名军官问道。
“你把他们也打发掉。”尤斯科维奇用他的食指在自己的咽喉处比划了一下,然后就去找韦尔别尔上校和他的其他部下了。
他们报告说那两名法国特工以及鲍里斯·斯捷帕科夫和那名尚存的英国人已经在直升机上等着了。
“尼娜·比比科娃呢?”他问道。
“她和那五个男的都在飞机上。我们已经给那些犯人服用了镇静剂,他们不会给我们惹任何麻烦。只在他们的咖啡里放了那么一点点。”
“巴库有什么情况吗?”
“很平静,先生。”韦尔别尔上校报告说。“很冷,但是一切都已经就绪。早上我们就能到那儿,‘恶棍’早就上了船,我们已经做好了起航的准备。甚至还准备了一艘破冰船,以防万一。”
“你是说‘恶棍’和‘替罪羊’是吗?”尤斯科维奇厉声说。
“一共六套,全部就绪,将军同志。水手们也准备好了。”
“那是些老式武器。”元帅说话的语气像是个开心的孩子。“老是老了点,但仍然非常有效。我一直很节省使用那些‘恶棍’和‘替罪羊’,就是为了这一天。”
“恶棍”是一种俄罗斯研制的机动发射系统,目前已经淘汰。它所使用的导弹名字叫作“替罪羊”,其射程为两千五百英里。“替罪羊”的核弹头能产生一、两百万吨级的爆炸力。所以,六枚这种导弹的威力几乎相当于二次大战中投放的全部炸弹爆炸力的三倍。
“好了,如果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的话,我们将会在三天之内把它们运到伊拉克,就在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和所有那些国家的鼻子底下。”
尤斯科维奇不可一世地摇了摇头,率先向外面的直升机走去。
18“恶棍”和“替罪羊”
一年多来,伟大的港口城市巴库一直像阿塞拜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所有村镇和城市一样被骚乱和示威所困扰。在全国范围内,在构成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不同地区,由于不安定因素引发了动荡、不满以及诸多丑恶现象,要是在五年前,这种事情恐怕早就被无情地镇压下去了。
在阿塞拜疆,民族情绪越来越高涨。暴徒们占领了巴库以及十几个其它中心城市的大街。似乎每一个人都想统治自己那个共和国,制订他们自己的法律,分配自己的食物,建立自己的军队。这是完全不切实际的,当有关重建的理论刚刚付诸实施时,苏联的陆、海、空军高级将领们就早已预感到了这场恶梦。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场恶梦离得越来越近了。
在巴库,这场动荡在古老的村镇以及港口和现代化的城市中悄悄蔓延着,发展着。也许是由于这个原因,没有人对海岸边停靠在一艘编号为252 的海军T…43 级海上扫雷艇旁的三条大型渔船给予过多的注意。当然,巴库的居民没有理由去害怕一艘扫雷艇,即使在它的艇首和艇尾部各安装有一门神气活现的45 毫米口径大炮。
在里海的海面上经常能看到许多海军舰只,但在巴库通常并不多见。据说在沿海岸线往北的迪尔本特附近有一个苏联海军基地,那些谋划叛乱和改革的人也把它考虑了进去。不过,眼下的那艘扫雷艇则纯粹像是在照看它的三条渔船小兄弟,一切都非常自然。人们都喜欢鲟鱼鱼子酱,而鲟鱼在年捕鱼量中占了百分之六,其它的鱼种包括大马哈鱼、鲻鱼、以及十几种其它的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内陆海中可以捕到的鱼。鱼类、石油和森林使里海地区成为了苏联境内最为富饶的自然资源开发区。虽然这一带正在渐渐地被侵蚀,变得越来越小,渔业资源受到过度捕捞,而且被严重污染,但在苏联受到四面封锁的经济生活中,里海仍然保持了其主要资源地的地位。
叶夫根尼·安德烈耶维奇·尤斯科维奇元帅心旷神怡地想着那三条渔船和那艘停泊在巴库海岸边的扫雷艇。他刚刚在送他们去最近的空军基地的直升机上打了个盹,他们在那个基地换乘了那架原先曾经属于鲍里斯·斯捷帕科夫的私人专机,也就是那架具有短距起降性能的安东诺夫安…72 涡轮喷气式飞机。
飞机一升空,尤斯科维奇的内心便沉浸在了那些使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辉煌成就之中。达到他多年来渴望已久的目标,成为这个世界上潜在的最伟大国家的主宰只是个时间问题了;他一直在追求权力,而那个权力将是至高无上的。
他坐在飞机的前排。在过道的另一侧,别尔津将军正在闭目养神。元帅本人已经很清楚地表示出了他不想被打扰的意思。在他的身后是他的贴身保
镖——六名特种部队的士兵和三名军官,包括令人畏惧的韦尔别尔上校。如果这次政变成功的话,韦尔别尔上校将会被提升为将军;还有韦尔别尔上校的侄子,他是火箭部队的一名上校;另一位就是头一天晚上由元帅本人亲自从特种部队中挑选的那名中尉,巴托夫林,他那打着蜡的老式胡须很引人注目,一看就是一名非常干练的军人。尤斯科维奇非常得意于自己在选拔人材方面的眼力,他确信自己选择巴托夫林是非常英明的。
他想起了年轻的尼娜·比比科娃登上飞机时显得很悲伤,但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业已完成的那些工作是需要极大勇气的。令人兴奋的时刻就在他们的眼前,尤斯科维奇相信自己能找到许多任务使比比科娃忙得不可开交。
她很快就会忘掉眼下这件事。
他默默地笑了笑。尼娜的样子显得有些沮丧,虽然不像犯人们沮丧得那样厉害,而犯人们的沮丧自然是有其原因的。可怜的老鲍里斯·斯捷帕科夫眼下一定明白了自己的生命已经是一文不值;而那两名法国特工,朗帕和阿黛蕾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