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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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26 19:41 字数:4828
“洗澡?”我被弄得莫名其妙。
“不知羞耻的女人,快走,嘘……嘘……”那个人打着手势好似赶鸡一样赶我走。
“嘘什么嘛,等一下。”我也大声回嚷他。
“喂,里面的人到底在做什么?”我问他,同时又往屋内走去。
“洗澡,洗──澡,不要再去看了。”他口中又发出嘘声。
“这里可以洗澡?”我好奇心大发。
“是啦!”那个人不耐烦起来。
“怎么洗?你们怎么洗?”我大为兴奋,头一次听说沙哈拉威人也洗澡,岂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来洗就知道了。”他说。
“我可以洗啊?”我受宠若惊地问。
“女人早晨8点到中午12点,40块钱。”
“多谢,多谢,我明天来。”
我连忙跑去理发店,告诉荷西这个新的好去处。
第二天早晨,我抱着大毛巾,踏在厚厚的羊粪上,往“泉”走去,一路上气味很不好,实在有点倒胃口。
推门进去,屋内坐着一个沙哈拉威中年女子,看上去精明而又凶悍,大概是老板娘了。
“要洗澡吗?先付钱。”
我将40块钱给了她,然后四处张望。这个房间除了乱七八糟丢着的锈铁皮水桶外没有东西,光线很不好,一个裸体女人出来拿了一个水桶又进去了。
“怎么洗?”我像个乡巴佬一样东张西望。
“来,跟我来。”
老板娘拉了我的手进了里面一个房间,那个小房间大约只有三四个榻榻米大,有几条铁丝横拉着,铁丝上挂满了沙哈拉威女人的内衣、裙子和包身体的布等等,一股很浓的怪味冲进鼻子里,我闭住呼吸。
“这里,脱衣服。”老板娘命令似地说。
我一声不响,将衣服脱掉,只剩里面事先在家中穿好的比基尼游泳衣。同时也将脱下的衣服挂在铁丝上。
“脱啊!”那个老板娘又催了。
“脱好了。”我白了她一眼。
“穿这个怪东西怎么洗?”她问我,又很粗暴地用手拉我的小花布胸罩,又去拉拉我的裤子。
“怎么洗是我的事。”我推开了她的手,又白了她一眼。
“好,现在到外面去拿水桶。”
我乖乖地出去拿了两个空水桶进来。
“这边,开始洗。”她又推开一个门,这幢房子一节一节地走进去,好似枕头面包一样。
泉,终于出现了,沙漠里第一次看见地上冒出的水来,真是感动极了。它居然在一个房间里。
那是一口深井,许多女人在井旁打水,嘻嘻哈哈,情景十分活泼动人。我提着两只空水桶,象呆子一样望着她们。
这批女人看见我这个穿衣服的人进去,大家都停住了,我们彼此望来望去,面露微笑。这些女人不太会讲西班牙话。
一个女人走上来,替我打了一桶水,很善意地对我说:“这样,这样。”
然后她将一大桶水从我头上倒下来。我赶紧用手擦了一下脸,另一桶水又淋下来,我连忙跑到墙角,口中说着:“谢谢!谢谢!”再也不敢领教了。
“冷吗”一个女人问我。
我点点头,狼狈极了。
“冷到里面去。”她们又将下一扇门拉开,这个面包房子不知一共有几节。
我被送到最里面一间去。一阵热浪迎面扑上来,四周雾气茫茫,看不见任何东西。等了几秒钟,勉强看见四周的墙,我伸直手臂摸索着,走了两步,好似踏着人的腿。我弯下身子去看,才发觉这极小的房间里的地上都坐了成排的女人,在对面墙的那边,一个大水槽内正滚着冒泡泡的热水,雾气也是从那里来的,很象土耳其浴的模样。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拉开了几分钟,空气凉下来,我也可以看清楚些。
这批女人身旁都放了一两个水桶,里面有冷的井水,房间内温度那么高,地被蒸得发烫,我的脚被烫得不停地动来动去,不知那些坐在地上的女人怎么受得了。
“这边来坐。”一个墙角边的裸女挪出了地方给我。
“我站着好了,谢谢!”看看那一片如泥浆似的湿地,就是不怕烫也实在坐不下去。
我看见每一个女人都用一片小石头沾着水,在刮自己的身体,每刮一下,身上就出现一条黑黑的浆汁似的污垢。她们不用肥皂,也不太用水,要刮得全身的污垢都松了,才用水冲。
“四年了,我四年没有洗澡,住夏依麻,很远,很远的沙漠……”一个女人笑嘻嘻地对我说。“夏依麻”的意思是帐篷。
她对我说话时我就不吸气。
她将水桶举到头上冲下去,隔着雾气,我看见她冲下来的黑浆水慢慢淹过我清洁的光脚,我胃里一阵翻腾,咬住下唇站着不动。
“你怎么不洗,石头借给你刮。”她好心地将石头给我。
“我不脏,我在家里洗过了。”
“不脏何必来呢!像我,三四年才来一次。”她洗过了,看上去还是很脏。
这个房间很小,没有窗,加上那一大水槽的水不停地冒热气,我觉得心跳加快,汗出如雨,加上屋内人多,混合着人的体臭,我好像要呕吐了似的。挪到湿湿的墙边去靠一下,才发觉这个墙上积了一层厚如鼻涕一样的滑滑的东西,我的背上被粘了一大片。我咬住牙,连忙用毛巾没命的擦背。
在沙漠里的审美观念,胖的女人才是美,所以一般女人想尽方法使自己发胖。平日女人出门,除了长裙之外,还用大块的布将自己的身体、头脸缠得密不透风。有时髦些的,再给自己加上一副太阳眼镜,那就完全看不清她们的真面目了。
我习惯了看木乃伊似包裹着的女人,现在突然看见她们全裸的身体是那么的胖大,实在令人触目惊心。真是浴场现形,比较之下,我好似一根长在大胖乳牛身边的细狗尾巴草,黯然失色。
一个女人已经刮得全身的黑浆都起来了,还没有冲掉,外面一间她的孩子哭了,她光身子跑出去,将那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抱进来,就坐在地上喂起奶来。她下巴、颈子、脸上、头发上流下来的污水流到胸部,孩子就混着这个污水吸着乳汁。
我呆看着这可怕而肮脏透顶的景象,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没法子再忍下去,转身跑出这个房间。
一直奔到最外一间,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走回到铁丝上去拿衣服来穿。
“她们说你不洗澡,只是站着看,有什么好看的!”老板娘很有兴趣地问我。
“看你们怎么洗澡。”我笑着回答她。
“你花了40块钱就是来看看?”她睁大了眼睛。
“不贵,很值得来。”
“这儿是洗身体外面,里面也要洗。”她又说。
“洗里面!”我不懂她说什么。
她做了一个掏肠子的手势,我大吃一惊。
“哪里洗,请告诉我。”既吓又兴奋,衣服扣子也扣错了。
“在海边,你去看,在勃哈多海湾,搭了很多夏依麻,春天都要去那边住,洗7天。”
当天晚上,我一面做饭一面对荷西说:“她说里面也要洗洗,在勃哈多海边。”
“是不是你听错了?”荷西也吓了一跳。
“没有错,她还做了手势,我想去看看。”我央求荷西。
从小镇阿雍到大西洋海岸并不是太远,来回不到400里路,一日可以回来了。勃哈多有个海湾我们是听说,其他近乎1000里的西属撒哈拉海岸几乎全是岩岸,没有沙滩。
车子沿着沙地上前人的车印开,一直到海都没有迷路,在岩岸上慢慢找勃哈多海湾又费了一小时。
“看,那边下面。”荷西说。
我们的车停在一个断岩边,几十米的下面,蓝色的海水平静地流进一个半圆的海湾里,湾内沙滩上搭了无数白色的帐篷,有男人、女人、小孩在走来走去,看上去十分自在安详。
“这个乱世居然还有这种生活。”我羡慕地叹息着,这简直是桃花源的境界。
“不能下去,找遍了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下面的人一定有他们秘密的路径。”荷西在悬崖上走了一段回来说。
荷西把车内新的大麻绳拉出来,绑在车子的保险杠上,再将一块大石头堆在车轮边卡住,等绑牢了,就将绳子丢到崖下去。
“我来教你,你全身重量不要挂在绳子上,你要踏稳脚下的石头,绳子只是稳住你的东西,怕不怕?”
我站在崖边听他解释,风吹得人发抖。
“怕吗?”他又问我
“很怕,相当怕。”我老实说。
“好,怕就我先下去,你接着来。”
荷西背着照相器材下去了。我脱掉了鞋子,也光脚吊下崖去,半途有只怪鸟绕着我打转,我怕它啄我的眼睛,只有快快下地去,结果注意力一分散,倒也不怎么怕就落到地面了。
“嘘!这边。”荷西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轻声喊。
落了地,荷西叫我不要出声,一看原来有三五个全裸的沙哈拉威女人在提海水。
这些女人将水桶内的海水提到沙滩上,倒入一个很大的罐子内,这个罐子的下面有一条皮带管可以通水。
一个女人半躺在沙滩上,另外一个将皮带管塞进她体内,如同灌肠一样,同时将罐子提在手里,水经过管子流到她肠子里去。
我推了一下荷西,指指远距离镜头,叫他装上去,他忘了拍照,看呆了。
一个大罐子水流光了,旁边的女人又倒了一罐海水,继续去灌躺着的女人。三次灌下去,那个女人忍不住呻吟起来,接着又再灌一大桶水,她开始尖叫起来,好似在忍爱着极大的痛苦。
我们在石块后面看得心惊胆裂。
这条皮带管终于拉出来了,又插进另外一个女人的肚内清洗,而这边这个已经被灌足了水的女人,又在被往口内灌水。
据“泉”那个老板娘说,这样一天要洗内部3次,共洗7天才完毕,真是名副其实的春季大扫除,一个人的体内居然容得下那么多的水,也真是不可思议。
过了不久,这个灌足了水的女人蹒跚爬起来,慢慢往我们的方向走来。
她蹲在沙地上开始排泄,肚内泻出了无数的脏东西,泻了一堆,她马上退后几步,再泻,同时用手抓着沙子将她面前泻的粪便盖起来,这样一面泻,一面埋,泻了十几堆还没有停。
等这个女人蹲在那里突然唱起歌时,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特笑起来,她当时的情景非常滑稽,令人忍不住要笑。
荷西跳上来捂我的嘴,可是已经太迟了。
那个光身子女人一回头,看见石块后的我们,吓得脸都扭曲了,张着嘴,先逃了好几十步,才狂叫出来。
我们被她一叫,只有站直了,再一看,那边帐篷里跑出许多人来,那个女人向我们一指,她们气势汹汹地往我们奔杀而来。
“快跑,荷西。”我又想笑又紧张,大叫一声拔腿就跑,跑了一下回过头叫,“拿好照相机要紧啊!”
我们逃到吊下来的绳子边,荷西用力推我,我不知哪里来的本事,一会儿就上悬崖了,荷西也很快爬上来。
可怕的是,明明没有路的断崖,那些追的人没有用绳子,不知从哪条神秘的路上也冒出来了。
我们推开卡住车轮的石块,绳子都来不及解,我刚进入车内,车子就如炮弹似的弹了出去。
Number : 4166
Title :父母去世之后
Author :巴巴拉·巴托西
Issue : 总第 60期
Provenance :
Date :
Nation :美国
Translator :吴允平
珍妮特因一次车祸而失去了双亲,她异常悲恸。但更加使她痛苦的是,她与哥哥汤姆之间的那场可怕的争斗。
“我们曾是好朋友,”珍妮特事后说,“但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为了争夺妈妈的那把银制咖啡壶的所作所为。在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妈妈就常叫我帮她擦亮那把壶。至今我似乎还能闻到银光剂和妈妈身上的芳香相融合的气味。可那次,汤姆却硬说这把壶应该归他,仅仅因为他是长子。这实在无法让我接受。我们竟然拽着那把壶连推带搡,大叫大嚷起来。这真太可怕了!”
“汤姆有他似乎符合常情的道理。但我知道,妈妈是想把这件东西留给我的。为了这事,我一直不理睬汤姆。”
据遗嘱检验律师们称,可悲的是,类似珍妮特和汤姆之间发生的事,并不少见。当父母或近亲去世的时候,各种纠纷几乎都是由如何处置死者的私人财产而引起的。这不单纯是一个金钱的问题,纽约市的遗嘱检验律师理查德·科威说,有时,带有感情色彩的纠纷最难办。
“人们到了成年之后,大都将幼时的事情淡忘了。”遗传精神病学者理奇·戴维斯博士指出,“而当父母去世的时候,童心便复活了。诸如‘妈妈最宠爱我的妹妹,’或‘我不知道父亲是否真的爱我,我得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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