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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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结局 更新:2021-02-26 19:41 字数:4999
“如果你不喝,身体好不了,怎么报仇?” 他轻轻反问,她震惊地张开眼。 “你知道?!”他知道她杀齐盛庸是为了报仇!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将药凑进她唇边,不着痕迹地喂饮。“但从你一再地刺杀齐盛庸的举动看来,那是很明显的事实。”如果没有深仇大很,怎么会一再地杀同样的人?
“你!”太专注于听他说话,等她发现时,自己已经乖乖喝完那碗药。她怒瞪着他。
“好孩子。”他当作没看见,依然温柔地轻放下她,盖上被子。“放心睡一觉,你在这里很安全,没人伤得了你。”他话才说完,她已经疲惫地失去意识。
因为受寒的虚弱症状,也因为他加了较强的镇定药方,所以她的昏睡,在他的意料之中。
拨顺她的发,南天仇敏锐地察觉,她瘦了,也憔悴许多,眼里的防备比半年前更多、更深,也更冷。他不由得叹气。
她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呢?
第三章
连续三天,她几乎都处于昏睡状态。每次一醒来,他就在身旁,应付完她的抗拒,还是顺利喂她喝入药汤,然后她再度睡着。
然而,她常常是睡不安枕的。
每次人眠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开始做噩梦、吃语,无助地不停呼唤——
爹……娘……
师父……
我不是没人要,我有爹有娘,有师父……
放开我、放开我……我……我喘不过气……
我要学会武功,要比别人强,不要被欺负,要报仇……
师父,不要离开……
每次她睡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些事。
从第一夜开始,南天仇就反复听着这些话,当她在噩梦里抗拒的时候,他会握住她的手,陪着她;当她无助的时候,他接她在怀里温言细语;当她挣扎着不愿掉泪时,他抱着她,不离不弃地陪伴。
整整三天,除了睡、除了喝药、除了补充体力与营养,他没让她有机会做其他的事,她的体力很快恢复大半。
第四天,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神志已经清醒许多,当他要喂她喂药的时候,她默默接手,主动将药喝完。
南天仇望着她的神色,诊量她的脉象,确定她已经好了许多。
“待会儿我让人送热水来,你可以先净身沐浴,再用早膳。”他和煦地一笑,起身离开房间。
他的衣服,有着明显的皱折痕迹,难道他一直没离开,就在这里照顾她?!
“小姐,我送热水来。”恭敬地敲了两下门板,得到进门的允许,一名小女婢抱着一套衣服,领着两名男仆抬进一桶水,注入屏风后的浴桶。
“小姐,请入浴。” 调好水温,小女婢很恭敬地请她入浴。 “我可以自己来,你出去吧。”她冷淡地道。
“公子要我陪着小姐。”
“下去。”语音更冷。
“可是……公子说……”小女婢很为难。
“不论他说什么,都与我无关。下去。” 她冷着脸,让小女婢不敢再逗留。 “那……这是小姐的衣眼,我待会儿再来收拾。”
说完,小女婢快快退下,临走没忘关上门。
房里空了下来,她迟疑地走下床,没有昏眩。
没有头重脚轻,她沉稳地走向屏风后,犹豫了下,还是脱下身上的衣服,跨进浴桶里。
她很快速地清理自己,耳听八方的注意房外的动静,那种生恐下一刻便有人闯进来的警戒感,迫使她无法安稳地待在浴桶里,在沐浴完后,她不多恋一刻热水的温暖,立刻起身穿衣。
她原本的衣服早已不见,而女婢为她准备的,是一件湖绿色的兜衣、素色中衣,再配上浅绿色的罗裙。
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色彩鲜艳、材质柔软而纯女性化的衣服,但是不穿,房里已没有其他衣物……咬了咬牙,她仍是穿上衣服,然后开始梳拢长发。
当她打理好自己,女婢仍然没有来,她打开房门就走出去,穿过回廊,她看见的是——甲板!
迎风中,甲板上那抹红色的修长身影转回头。
“萧羽?!怎么出来了?”红色身影大踏步移到她面前。“你还不适合出来吹风,进房间吧。”
“我为什么在船上?!”她退了一步,惊愣地望向四周。“立刻靠岸!”
“萧羽,镇定下来。”他再向前一步。
“靠岸!我要下船!”她低叫,神情有些慌乱。
“萧羽!”南天仇抓住她,她反手就想挣脱,他更快地收拢双臂,将她环入怀里。“不要怕,你很安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放开……”她依然挣扎。
“没事的。”他紧紧收着双臂,不肯放开。
萧羽一直挣扎,直到她没了力气,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动摇他一分一毫,一种被压迫的感觉突然攫住她,她尖叫——
“不要——”
南天仇突然低下头,堵住她的唇,吞下她所有的惊惶。
她瞪大眼!
除了覆住她的唇,他并没有做任何进一步的侵略,只有一种,坚如磐石的温柔她惊瞪的眼逐渐回神,失控的感觉慢慢消失,意识、敏锐的知觉,重新回到她眼里。
南天仇轻轻挪开覆住她的双唇。“得罪了。”他歉然地道。
她别开眼,低语:“放开我。”
“嗯。”南天仇依言而行。“你不需要担心,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我要上岸。”她要求。
南天仇望着她好半晌。她的神情虽然恢复正常,但是眼底残存的阴影仍在,而此刻岸上并不安全。
“先用早膳,你一定饿了。”他温柔地道。
她眼神盯着船外的河水。
“别看、别想,就当你仍在王府。”他握住她的肩,将她推往船舱内,直到看不见河水,才放开。
“你没有权利把我强留在这里。”她转身面对他,就连发火,都是冷冷的。
“如果生气,你可以大声骂我。”他轻声建议。
“我不要你管我的事。”她昂首,毫不示弱地直视他的双眼。
他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同情、没有自以为是的认定,只有一泓沉静的温柔,与淡淡的关怀。
“我无法不管。”他仍是轻声。
“就算你是大夫,也不可能救每一个人!”
“我只救你。”他定定望着她。
她一震。
只救她?什么意思?!
“用早膳吧,别想太多。”他忽而怜爱地一笑。
在早膳摆上桌后,他只邀她一同用膳,不管她冷淡的态度,在她吃的太少时,他就逗她说话,让她不知不觉吃下大丰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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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继续在河上航行,一点也没有靠岸的意思,萧羽关上舱房里的窗,隔绝所有看得见河水的视线,坐回床畔。
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但他却不放她下船,偏偏每次和他争,他总是一贯地温柔,不温不火,好几次她想惹他生气,他却还是一点火气也没有。
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耐心这么好的人!她已经很鄙视他的好意,可是他依然没有收手的打算,一样关怀她。在船上,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每到用餐、喝药时间,他就一定会出现。
其实,他没有限制她的行动,但是在河上……
她怎么可能走得掉!
“小姐。”负责照料她生活所需的女婢先在房外出声,然后才推开门,端着午膳进房。“公子今天有事,所以中午不能来陪小姐吃饭。公子要我转告小姐,请小姐多吃一点,吃完饭后,再喝药。”
“他去哪里?”
“公子去买东西。”女婢照实回答。
“他下船了?!”她立刻奔出舱房外,却发现,船仍在河中央航行,以她的轻功修为,无法越过宽广的河水,平安跳到岸上。
“小姐,你等等我——” 女婢赶紧追了出来。 “公子说,请小姐待在这里,不要离开。”
“他到底在哪里?”她出手制住女婢逼问。
“公子……公子没说……” 咳咳,脖子被掐住好难过。“小姐,我……我快不能呼吸……” 萧羽放开她。
从她能下床到现在,又过了三天,她不想在这里耗时间,偏偏他不肯放她离开,被困在船上,让她焦躁又不安。
三天,可以一成不变,也可以改变巨大。
她是在这里被人“照顾” 了三天,但是对齐盛庸来说,三天也许是他能找到白玉如意奥秘的关键。 “小姐,外面风大,你还是回房吧。公子有交代,不可以再让你受寒的。”女婢期期艾艾地说。
萧羽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回到舱房内。
女婢赶紧跟进,然后摆好碗筷、饭菜。
“小姐,请用膳。”她收好托盘站在一旁。
桌上摆了四小碟素菜,每一碟分量都不多,配合碟子的颜色形成一幅很开胃的模样,再来是一小碗汤,一碗饭,可口地让她不由自主地动起筷子。
“小姐,今天的菜是公子特别交代的哦,公子真的很关心你,连药汤,都是熬到一定火候,确定没问题了,才端来给你喝。公子每天都忙这些事,只为了小姐一个人。”女婢叨叨地小声诉说。
萧羽不想听这些,只能更快地吃饭。
接下来,女婢又说起另一件事——
“前几天,齐都尉又被人刺杀耶,虽然没成功,可是听说齐都尉很生气,又下令都尉府的士兵追捕,所以现在城里又到处都能看见那些士兵走来走去,弄得好多百姓都觉得日子难过……”
话题转到都尉府,萧羽开始注意听。
“齐都尉还在城里吗?”她突然问。
“不晓得耶,我一直在船上伺候小姐,这些事都是听公子无意中提起的。”女婢乖乖回答。
“开船的人是谁?”她又问。
“是李大叔。”女婢先回答,然后看见她停下筷子。“小姐,快吃呀,饭菜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萧羽只得乖乖吃饭。
不知不觉中,她又将饭菜吃完,女婢勤快地收走碗盘,然后端来温热的药汤。
“小姐,请喝药。”
“不必了。”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药。
“要喝啦,这是公子特地为你煎的呢!而且,这是给你补身子的,公子交代我一定要看着你喝。他说,小姐的身子太弱了,一定要补才行。”女婢记得公子叮咛的语气,一定要完成公子的命令。
“出去。”萧羽不理,径自坐上床,闭目养神。
“小姐,求求你喝药嘛!”女婢请求着。“就算你在跟公子赌气,也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么能去做你想做的事呢?”最后这句,是公子教她说的。
萧羽张开眼,望了女婢乞求的表情一眼,接过药,大口喝完。
“太好了。”女婢高兴地笑,接过空碗。“那我不打扰小姐了,如果小姐有任何吩咐,再唤我一声,我叫小宁。”福了一福,小宁退了出去。
房里一恢复安静.她重新闻上眼,但是心怎么都定不下来。她不想留在这里,偏偏无法离开,被困住的感觉,让她心烦意乱。
而,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她不相信有人会无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尤其他们根本只是陌生人。可是,如果他是有目的,又是为什么?
他表面温和,但是心思镇密百转,她不懂那样的人。
想起那张儒雅的俊颜、一身红袍的修长身影、却又君子的对待,他到底为什么要救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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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船上点起了照明的灯光。一整天不见的熟悉身影,在晚膳时刻,终于出现。
萧羽被小宁请到船舱大厅,整个大厅四周除了竹帘、也被层层布幄围住,隔绝了舱内与舱外,而厅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两份碗筷。
她抬眼,冷冷地开口:“你今天不在船上?”
“嗯,我上岸去抓一些药材。”替她补身子用。
“船靠岸,为什么不告诉我?1”
“如果告诉你,你一定说要离开,对吗?” 他了然地道。“不过,船并没有靠岸。” “没有?”她蹙眉。
“我要离开,船不需靠岸。”他再解释。
那么,他是以轻功,一口气飞越好几十丈的距离?!
一般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他是个大夫,内功却这么深厚,绝对不是普通人。
“你究竟是谁?”萧羽眼里净是防备。
“南天仇,一个行走江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