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李默注意到挂钩上挂着一袋酿豆腐及一袋腐竹。
  “这个，”她指着焦黄的菜，言：“你别吃了，倒了它，对身体不好。”常吃炒焦的食物容易致癌。
  “既然决定合伙，我也恰好刚起床没做饭，干脆从今天开始。”她说。
  颔首，算是同意了。“坐而候之。”
  “不过，你要等我刷完牙。我还没……”岂止没刷牙，她现在根本顶着个鸡窝头，形象比梁耀基好不了多少。
  匆匆返回二楼，洗漱，又回到三楼着手准备早饭。
  二十分钟后，煎酿豆腐和腐竹鸡蛋汤香热出锅。梁耀基的锅子烧穿了，李默把自个儿的拿上来凑合用。
  “美观。”梁耀基感叹道，闻着就食指大动。
  明明只是普通的家常菜，经李默之手，味道变成一流，香味馥郁，极其诱人。
  李默浅笑，似听多了这样的话语，并不放心上。
  “趁温热，快吃吧。吃完我赶着上班，所以，碗筷交你清洗。”就这么愉快决定，她做菜，他洗碗，公平！
  “想必，我若上诉也定被驳回吧？”他笑问。
  “你说呢。”
  霸王条款，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好吃，你厨艺真不错。”他发自内心道，“好久没有在家尝到这么可口的菜了。”
  李默心里小算盘是不想梁耀基那天在家下厨又捅娄子，保不定哪天把房子烧了，到时危害到她小窝怎办。出意外遭罪的可不止他一个。所谓事不过三，一定要把第三次扼杀在摇篮里。
  ……
  早饭享用完毕，告退，拿着钥匙，钱包，上班。
  跨下几级阶梯，李默心里懊悔。
  脑海里极不愿意却又反复回放方才与梁耀基定下约定的画面。
  Oh，no。刚才真是太冲动了，脑一热，就随便定下什么破约定。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容易遭人闲话。楼上楼下的，忒易被撞见了吧。
  可，又不好立即反悔。
  暂时，就这样吧。
  一周后，古素怡求助李默。
  彼时，她在值班中。
  手机铃声响，下意识接起。
  “喂，默默，你一定要帮我。”
  “怎么了？”
  “呜呜，我月光了，在学校过不下去。”她哭诉，痛心疾首。
  ……
  “我去你家暂住一段时间可以不？拜托，收留我一段时间吧。呜呜。”
  “可以，见天下午就来我家？”她问。
  “不，我中午就去。我已经沦落到连午餐都木有着落。刘雨她们，几乎被借得勒紧裤带了。”
  “呃……”这夸张了吧，她想，“可你有我家钥匙吗？”
  这是重点。
  “没有。”瘪了。
  “我还在值着班，中午若要回去可没甚时间。”
  ……
  “嗯……要不你来找我吧，地址在xxxxxx。”
  “好的。”
  “米线，鸡蛋什么的，家里储着，不想煲饭，嫌麻烦，煮米线吧。”
  “嗯。”心满意足道。
  “素怡，你怎么也变成月光一族？”终于想起问缘由了。
  “都怪我手贱，下单进货多了整整两倍，然后，杯具了。”哪是月光，简直秒光。
  ……
  通话结束后，李默给梁耀基发了条短信。大意是朋友到家暂住，合伙暂停。
  考虑到此时他应在呼呼大睡，便不打电话骚扰了。
  下午下班，照例去一趟市场，买几样两人都爱吃的菜。
  听着她那苦逼的语调，该是几天没见油水了。
  嘛，晚上，就整两道水灼白虾，桂花鲈鱼补偿她吧。李默如是想。
  ……
  桂花鲈鱼的香味四溢，乐坏了蹭食的古素怡。
  她深吸，尽情享受它的味道，涎语：“默默，只有来到你这儿，我才能寻到蹭饭的终极乐趣。”
  “什么乐趣？”心情不坏，她顺着坎儿问。
  “能成功蹭饭，外加菜肴色香味三全。”
  她嗤笑，摇头，催促动筷。
  ……
  动筷当口，有不识相者敲门，打断她们进餐。
  “你吃，我去开门。”干脆地放下筷子，对古素怡道。
  古素怡视线随着李默身影移动。
  ……
  “咔哒。”打开门，外面站着梁耀基。
  “你怎来了？”他奇怪。
  “该是我问你怎没上去吧？饭友。”言下之意，到点煮饭了。
  “咦，我不上去了，朋友来我家暂住几天，不大方便和你一起合伙饭。白天给你发信息了，你没看到？”
  “没有。”回答，掏出手机，低头看，“没电了。”
  “所以，你今天还是出去吃吧？”她说，虽然饭做好了，也许有多，但这么带他进去，总有那么点瓜田李下的感觉。
  “罢，早上厨房电饭煲剩有饭，惹一惹，炒鸡蛋，应该能吃。”
  “不行。”李默脱口而出。
  “？？”
  “我怕你烧了厨房。”暗黑料理破坏力无穷。
  ……
  “你到外面解决肚子问题吧。”苦口婆心劝道，恨不得挤出一点半点泪水来。
  “据我观察，外面饭馆有它可取之处，食物便宜，价廉又美味。”瞬间，曾经嫌弃饭馆食物口味不佳的李默不复存在。
  “那地沟油怎么回事？”如果没记错，某人可曾以此为由告诫他少到外面就餐。
  “嗯……我们要相信质管部门，经过打击排查，该是大大减少才是。”她故作深沉。
  “一回两回，应该不会有甚大问题。”这才是实话。
  不管如何，梁耀基终是答应不下厨祸害食材，炊具。
  ……
  “好，我出去吃。”
  边说，心里好笑。我有这么见不得人么，分明闻到鱼香味……
  第14章　第十四章
  打发他离开，安心回屋。
  走到饭桌一瞧，鱼朝上一面骨头全露出。
  古素怡大快朵颐。这是，半条鱼已经全装进她肚子了？！
  “你这程度，要赶上‘狼吞虎咽’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完全分辨不出她说什么。
  “悠着点，别噎着。”坐下帮她把鲈鱼翻面。
  “蝎蝎。”
  “像个投胎的恶鬼一样。”点破她先状。
  古素怡不予理会，旁若无人继续吃。
  ……
  待饱意满七八分，方放缓进食速度。
  “默默，刚才的男人是谁？”想起追究惊鸿一瞥相貌中上的青年男子。
  男人温饱思淫欲，女人温饱探八卦，用在她身上真没错。
  “邻居。他被菜的香味引来了。我的手艺，你懂的。”阴阴一笑。歪打正着，李默真相。
  “真的？我不信。一个大男人怎会贸然敲你大门，肯定有别的不可告人的关系。”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厨艺么？”视线打在被扫空的鲈鱼骨架上。
  “……我信。”吃人嘴软。“可是一码归一码，那个男人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你们不会偷偷交往不告诉我吧？”
  “想太多，你以为我是你，瞒着我们和陈什么的谈恋爱。”
  “他叫陈其。”义正言辞。
  “嗯哼……”
  古素怡又瘪了。
  “谈到他，素怡你怎么没有找他救济你。”趁其士气低迷，赶紧转移注意力。
  “这种事怎么好找他，让人知道了可是会被人说我看中他的钱。再说，你当人人像你，家财万贯啊。”嗔怪着。
  “就好意思找我，不怕被人闲话贪我钱？”
  “不一样，都知道我们是发小，手帕交。而且，我现在不是交男朋友了么，难道他们还会背地里意淫我们拉拉不成？”
  “也许人猜测你和陈其是幌子。”阴险笑。
  闻言，古素怡脸拉得老长。
  ……
  似乎真有这么丁点不和谐的声音。陈其也曾因为它特地找她求证。
  果然，死党，闺蜜什么的，男人女人都要防吗。
  哦，不，这不cj的世界。
  ……
  看的古素怡全然没有追问梁耀基的趋势，李默高兴了。
  陈其这家伙，有时蛮好用的嘛。
  嘛，姑且将素怡交给你了。
  笑。
  晚上，临睡前。
  古素怡抱着一床被子一扭一捏进李默房间。
  “默默，咱一块儿睡吧。”
  “嗯。”
  夜里温度低，一个人睡，被窝太冷。
  “耶！！”古素怡欢呼，丢掉棉被，蛇一样钻进李默被窝。
  “嘶……”冷不丁一大块冰进来，李默寒毛竖起，哆嗦，“你身子怎这么冷？”
  好不容易暖好的被窝瞬间冷掉。
  “我身体凉，睡不暖。要不然来你这作甚。”还想靠过去，还想靠过去，汲取温暖。
  “去，”李默退，“被子拿起来，你自个儿睡一被窝。”原本图着两人睡比较暖和，现在是不指望了。
  “别呀，别这么狠心。你舍得看我手脚冰了睡不着？”
  张嘴就要回话，古素怡又说：“默默，怎么睡手脚都睡不暖和，很难受的。”
  ……
  “……那你别过来。”李默从了，“还有，被子要捡起来，虽然我拖地，不代表不介意它们随意躺地上。”
  “得令。”答应得爽快，动作温吞。她半探身子，慢慢，慢慢挪到棉被一角，然后使劲，一点一点拽拉上来，铺在盖着的被子上。
  李默见着她老太太似的动作，暗自摇头。
  “素怡，你手脚一到冬天就冰冷的毛病怎么还没好？”
  “我调整过一段时间的，只是木有效果。”
  “说实话。”
  “药太苦。”古素怡憋屈着脸。
  “手脚冰冷，血液循环不流畅造成，不是可以以膳食调理吗？你咋选择吃药。”想不通，身为吃货一枚，居然放弃大好吃食机会选择喝药。
  “啊？什么？可以通过膳食调理？你怎么不早说。”原来，真相如此。
  “你又没问我。”
  古素怡后悔至极：“刘雨没告诉我，我不知道。”
  “呜呜，早知道，我还喝那劳什子药作甚？”
  心疼钱财浪费在汤药上，用来弄吃的多好。
  “红枣，枸杞适合你，改天煲只老母鸡如何。”李默抛出大糖果，诱她出深坑。
  “这是必须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很好。
  默默向来说一不二，言出必行，不出两天，一定有老母鸡吃，嘿嘿。
  “睡吧。”怕自己想着老母鸡，睡不着。
  “嗯……”熄灯。
  次日清晨，李默起床去一趟菜市场，买回一只光鸡，兼其它一些煲汤材料，如无花果，甜参，茶树菇等。
  掏洗干净，茶树菇泡发，其它食材洗净，洗煲，加水，开火，下煲。
  做早饭的同时，顺道把古素怡的午餐一并煮了。
  用过早饭，见古素怡还睡着不起，李默走进房间。
  “素怡，你怎还睡着？不起了？”
  “呒，我再睡一会。”
  “早餐做好，你不吃？”引诱她。
  “吃，肯定吃，”她对事物可是很执着的，“一会再吃。”
  ……
  “在学校的时候，我赖床，你可没赖，怎现在反了？”
  “以前有课上，现在没课上，然后，没有然后了……”
  古素怡微睁双眼，看一眼窗外，天色尚早，转头说：“今天天气适合上网，吃火锅，钻被窝。”倒头又睡回去。
  见她这般，李默不勉强她起床，只嘱咐她：“我上班去了，你起来记得吃早餐，还有我煲了老母鸡，就三十分钟后记得关小火，一小时后记得熄火，不然过火了我可不管。”
  “嗯嗯……”点头如捣蒜。
  有点不放心，但还是离开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待李默下班回来，闻到浓郁鸡香味。
  古素怡正在温鸡汤。
  不错，火候正好，早上的话她真听进去了。
  进入客厅，古素怡电脑桌前坐，戴着耳麦，瞄一眼屏幕，似乎正在上YY，兴高采烈。
  李默觉得似乎看到以前的自己，以前她在混的时候亦如此，不过她是游戏YY。
  彼时正值一年级，正是疯玩的时间。只要不上课，准在电脑跟前，由建帮开始一直跟帮混，帮战，城战打得不亦乐乎。
  也就这般和叶尘从游戏开始，可惜没有好结尾，被劈腿了。
  “素怡。”她叫她。
  “默默，你回来啦。”古素怡兴奋回头，不见耷拉脑袋的气馁模样。
  “这么高兴，发生什么喜事了么？”
  “我的单子和钱被退回来了，跟他磨了好久，他终于肯退还了。”钱财失而复得，没什么比这更好了。
  “还有，还有，”故素怡叫嚷，“我赶上妖姬sama现场了，他的慵懒声，好久没听到了，好高兴，好高兴。”
  “默默，你知道吗，妖姬大人YY现场，一众粉丝激动得恨不得高声尖叫呢。”
  古素怡钱被退返，原本打算第二日就回学校，到晚餐时，决定多待一日，多蹭两顿饭。没办法，默默做的饭实在太好吃了。
  洗澡时，古素怡终于肯从电脑面前离开。
  李默趁空占用电脑，其实也只是浏览网页，挂个扣扣，而已。
  家里电视机被偷了，吃完饭除了上网，真没什么好消遣。
  期间，古素怡YY响不停。
  公共频道上有人问古素怡怎么不吱声，轮到她发问了。
  李默回一句，她人不在。
  电脑后某人顿了顿。
  随后轮到下一人发问，大抵是妖姬消失许久，去作甚。
  妖姬的回答，李默没有听到，就已经退出了YY。
  十五分钟后，古素怡出来，暖和和冒出热气，“默默，到你了。”
  “好。”起身，准备拿换洗衣物，洗澡。
  “咦？默默，你怎么把我YY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