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男声叫停他。“伙计，我要碗皮蛋瘦肉粥。”
  “好嘞，先生哪里坐？”
  “嗯……”四处张望，“就她那桌。”
  ……
  “嗨！”
  李默觉眼前光线骤暗，一个男人坐在她对面，是梁耀基。
  “真巧，你也来啦。”
  “你，刚下班回来？”
  “不是，我换班了。刚睡醒，待会去上班。今天冷，懒得做早餐。”说完一愣，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为甚在这。
  “我刚下班。不怎么会做饭，吃完回家睡。”
  哦，原来又加班了：“难怪我昨晚没被你弄醒，原来没回家呀！”
  “呃……”梁耀基尴尬，“我已经尽力了。”
  言下之意吵醒你真不是我故意的。
  “哈，我骗你的。平时也没吵醒我，自上次改过就不再了。”
  梁耀基轻轻缓口气。
  ……
  “昨晚，我听了你节目。”
  “是么，什么感想？”
  “嗯……”李默佯装认真思考，回：“音乐很动听，内容版块都很不错，但是，主持人声音像鸭子。”
  梁耀基脸一黑，回：“那我下次找只母鸭子代班主持，如何？”
  “我比较喜欢公鸭子，换了才不要听。公鸭子的声音能催眠，助我入睡。”
  苦笑，拿她没辙。
  ……
  “先生，小姐，你们的早餐。”
  服务员适时把餐食端上来。
  馄饨，瘦肉粥和肠粉全摆上桌面，香气四溢。
  “谢谢。”李默微笑颔首，赶紧揽过她的馄饨，双手手掌紧贴大碗外边，汲取热度暖手。
  看看自己又是馄饨又是肠粉，且分量十足，嘿嘿笑：“我胃口很大，食量不小，别人都叫我大胃王。”丝毫不觉有甚可耻的。
  “能吃是福。”梁耀基拿起羹匙，开动。
  “你昨晚说的开夜班的人也包括我吗？”她问。
  “你说什么？”梁耀基装傻，敢说他的声音像鸭子。
  “肯定有我，你不说我也知道，谁大晚上不睡觉听你广播呢，也就我了。”理所当然道。
  “虽然我现在是白天上班，但晚上还是会听你节目，能让我睡觉，增加我睡眠质量，好好做哈。”
  哭笑不得，好好一档电台节目被她当作睡前故事。
  ……
  “哎，我三番两回见你白天才回来，经常加班吗？”
  “上次是，这次不是。”
  “哦？”不明白。
  “电台要增加一个节目，这阵子比较忙，台里上下都在筹备着，我身为员工，自然也被拉去当壮丁，物尽其用。”
  “所以，你已经好几天都这么晚回家了？”
  撇出一抹笑，承认。
  ……
  依佳便利店。
  黎柯，另一名和李默一起值班的店员，走进柜台里边。
  李默放下手机，彼时屏幕还亮着。
  黎柯朝它瞟一眼，噙着笑：“看你手机的剩余电量，我就知道你今天的工作质量。”
  “切——难道你没玩。”李默反击。
  “就是怕你一个人玩太孤单，所以我才过来陪你一块儿，作伴。”
  嗤鼻回应。
  李默今天又点儿背，值班时遇上一带电棍棒的劫匪。
  正午12点，一名面目凶狠身穿深棕皮质夹克，手持电棍的男人闯进依佳便利店。
  “统统不许乱动。”他喝到。
  “啊！！”商店门边有俩正选购商品的妇人，尖叫一声。
  趁歹徒不注意，从门侧溜走。
  男人没有追赶她们，逼近收银台的两人，李默和黎柯。
  “你们两个，别乱动。”手里电棍高扬，“它是没长眼的。”
  “先，先生，你冷静点，你要什么？”
  黎柯和李默哆嗦着不住后退，直至背脊紧贴墙壁。
  “哼……”男人狰狞冷笑，哼哼唧唧靠近她们。
  “小姐，长得漂亮啊。”
  说完抬头轻蔑看一眼悬挂大门墙角边上的摄像头，全然不把它放在眼里。
  男人走进柜台，欲狎玩黎柯。黎柯猛一挣扎，推开男人。
  “妈的，小娘皮，看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他火怒，挥起电棍朝她击打。
  “啊！！”黎柯呼痛，蹲坐地上，惊恐欲泣。
  李默慌乱，目及收银台，对男人说：“钱，在收银机里，随便拿，千万不要伤害我们。”在金钱和生命面前，果断抛弃金钱。
  “谁稀罕你们臭钱了？给老子拿两瓶啤酒过来。”急怒吼叫。
  “啥？”傻眼，听觉出问题？？
  “发什么愣，听不懂人话？老子叫你们拿两瓶啤酒，快点。”烦躁地催促。
  李默赶紧摸去冰柜，颤抖打开冰柜门，取两瓶啤酒，都成筛子般递放柜台上：“给，给你。”
  面前两人发颤，男人非常满意，拿两瓶啤酒，转身离去。
  前后发生不到四分钟，黎柯瘫坐地上，李默紧靠墙壁，回神，冲黎柯说：“快，我们报警，他应该没走远。”
  “嗯……”黎柯神惧，抓起收银台的话筒，在电话上迅速按下110：“喂，110吗？我要报案……”
  同时，李默也给便利店老板打电话，迫使冷静尽量控制叙述的条理性：“老板，店里刚才进匪徒，带着电棍……”
  警察和老板短时间赶到。
  调取监控画面，录取口供，做笔录。
  尽管劫匪整个作案过程滑稽离谱，但该有的步骤一步不漏。
  入室抢劫，携带凶器，并不会因为所抢物品价格低廉而降低行为的恶劣性和危害性。
  考虑店员惊魂未定，黎柯被电棒击伤，无法正常工作，老板给她们放了半天假，表示慰问。
  警察走后，李默陪黎柯去附近医院一趟。
  黎柯手臂被电击棒打过，在店里稍微处理，过后发现被击处逐渐红肿，不见消退，反有加深迹象，并伴有阵阵痛感，需去医院仔细检查，处理。
  ……
  等伤口处理包扎好后，已是下午3点。
  刚出医院门口，老板来电说警察已经给嫌疑犯抓获，让李默前去指认。
  于是，便让黎柯自行回家，李默赶去公安局指认，结束案件。案件被定为刑事案件，男人被判一年有期徒刑。
  ……
  待一切真正结束，李默终于安心回到家时，已近傍晚5点。
  回家路上，还附加一件趣事。
  路过某一门面，内里传出两个大男人说话声。
  “日你个仙人板板，你先前搞了我的马子，现在又搞我对象。”
  “你看开点会死啊。被搞了就被搞了嘛，又不怎样。”
  嗅到八卦的味道，深觉有故事，猛地朝里一看，两个大老爷在下象棋。倒！！
  第12章　第十二章
  把自个儿埋进沙发，狠狠躺足三十分钟，才恢复些微精力。
  然后又拖着身子进厨房料理晚餐，解决肚子问题。
  回头一想，自家老板真是一点儿也不吃亏，放了半天假等于没放。
  趁着吃完饭没到洗澡时间的当儿，李默开了电脑，挂会儿扣扣。
  好友栏一看，居然又没甚人在线。
  好嘛，想找个人倾诉一番都不行，郁卒。
  万年在线君叶落知秋在线。
  不犹豫，点开对话框。
  牵猪看日落：hey，man！在？
  叶落知秋：嗯。
  牵猪看日落：有时间听我抱怨兼吐槽吗？
  叶落知秋：可以。顾客即上帝，你随意。
  牵猪看日落：今天，我们店里被人抢劫。看清楚额，被劫走了两瓶啤酒，不是两箱，不是RMB200；不是2000，更不是20000……然后……
  李默将乱七八糟的半天跟他说了，看着敲满已发送的几乎两页的子，心里瞬间舒坦了。
  叶落知秋是个优秀的倾听者，中途安静，半个字也没打断，只是末了提醒她注意安全，晚上好好休息。
  ……
  找到叶落知秋，免不得和他聊起毕业论文。
  牵猪看日落：论文，怎么样了？弄好了么？
  叶落知秋：内容写好了，就差排版和页眉，封面。估计下周就能完工，我下周一发给你吧。
  牵猪看日落：谢谢，辛苦了，听我抱怨，又遭催问。
  叶落知秋：……
  和叶落知秋对话结束，古素怡就上线了，果断搭上她。
  牵猪看日落：素怡，最近生活滋润哈，好事近啦？
  小肚子的大兔子：啥？默默，你在说什么？
  牵猪看日落：别装傻了。你宿舍的人可都告密了。说你和一个小师弟好上。他是谁？
  小肚子的大兔子：……
  牵猪看日落：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
  小肚子的大兔子：好吧，他叫陈其。
  陈其？名字貌似听过，在脑海粗粗搜索，没甚大印象。
  牵猪看日落：？？具体呢？那个年纪哪个班？
  小肚子的大兔子：三年级的。默默，你还记得入学那天帮忙的男生吗？就是他。
  李默一顿。哦！原来是那个穿橙马夹挺阳光的帅气小伙，
  牵猪看日落“帮了你一回，就勾搭上了？！！
  小肚子的大兔子：呃，也不是，后来又遇上了几次blablabla
  古素怡在说，李默也不闲着，忙敲字追问。
  花了十几二十多分钟，将别人七大姑八大姨全扒了一遍，开始，经过，结果全不落，到最后古素怡连连喊罢，说她堪比查户口。想象，发觉真过头了，遂不再问。
  牵猪看日落：对不起啊，你这不是第一回么，身为姐妹的，自然要帮你把把关。否则，随便放个男人在我面前我还不愿意理他呢。
  小肚子的大兔子：我能体谅你的心情。当年，我也这么来着。虽然那会儿不是在网上聊……
  牵猪看日落：素怡，没有当年。
  ……
  沉寂了半分钟，李默才又发一条消息。
  牵猪看日落：你真不厚道。我俩从小认识，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八、九年，为甚我是最后一个知道。
  小肚子的大兔子：默默，你有所不知。我本没有打算这么早同她们说，意外，意外发现而已。我保证，我原意你绝对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牵猪看日落：这还差不多。
  小肚子的大兔子：你是倒数第二个。
  牵猪看日落：去屎。
  又往欢乐方向发展。
  可是，古素怡今天似乎存心不放李默好过，没聊几句，就提起某个人名。
  小肚子的大兔子：默默，赖静宜和叶尘下半月就订婚，邀了班上所有同学，预了你的份，帖子在我这儿，你要去吗？
  牵猪看日落：不去。
  小肚子的大兔子：就猜着你不去，所以我们已经把它们撕碎扔垃圾桶了。
  牵猪看日落：你们？
  小肚子的大兔子：嗯，我，刘雨，邬芳芳，舍长，俺们宿舍是你坚实的后盾，怎么可能参加那对奸夫淫妇的订婚派对。
  小肚子的大兔子：还没毕业就忙着订婚，真他娘高调。该不会带球跑吧，不怕闪了腰。
  牵猪看日落：矫作的贱人哪个不高调？唯恐人不知道她存在。
  小肚子的大兔子：做作的订婚宴鬼要看，等他们哪天摆散情宴，到时叫上默默一块儿去。
  牵猪看日落：我等那么一天。
  ……
  次日早晨。
  楼上又出妖蛾子。
  李默刚睁眼，闻到一股严重烧焦味。
  蹙额，楼上男人又在搞什么。
  忍不及刷牙洗脸，李默穿起棉拖，羽绒外套就出门，奔哒到了三楼。
  “啪啪啪——”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出现一袭纯白毛衣梁耀基。呃，更正，非纯白毛衣，因为上头沾了不少油渍，加少量不知名污黑物。此外，梁耀基顺贴的短碎发侧边翘起。
  哇，好一狼狈的颓废青年。
  “额，那甚，我，我刚忘了关火，烧穿了锅子。”似明了为何李默气势汹汹出现在门外，梁耀基自觉坦白。
  李默眼睛瞪大像铜铃，深吸一口气，鼓成包子脸。
  “好臭，让开。”把他往门旁一拨，闯进去，雷厉风行，处理寿命被迫告终的倒霉锅子。
  不消五分钟，焦味速速退散。
  倾倒锅子时，李默留意到内壁粘附得焦黑物体和琉璃台上放置的一碟菜，卖相甚，不佳。如果能称之为菜的话。
  “你，”李默屈着手指指着琉理台一碟菜的，问他：“还没吃早餐？”随即，想到他日夜颠倒的作息时间，改口；“不对，是指没吃晚餐？”
  “嗯。”老实点头。
  颇为难问：“这样的，你竟然吃得下。”李默想，梁耀基太牛了，忍耐程度超强，煮得发褐呈黄的青菜竟然吃得下，原谅她这个对食物美观及可口程度极其挑剔的小市民吧。她对它们巨难接受。
  “当然，我不大会做饭。”梁耀基面露难色，的确不是甚值得庆幸的事。
  “所以，平时经常在外面吃。”
  “你放心，这样的情况，一个月最多发生三四次。”
  ……
  合着，我撞上的这两回算少的了？
  “我会注意点的，平时。”摆正态度。
  ……
  李墨侧目偷偷观察他的房子。
  有冰箱，有消毒柜，抽油烟机等家用电器，不错，心生一计。
  他仰头跟他说：“这样吧，我厨艺过得去，你这里冰箱消毒柜一应俱全。以后，我做饭预你一份怎么样？前提是可以借用你厨房，算是合伙了，你可答应？这样，也省得再糟蹋厨具。”
  “当然，我不会白占你便宜，菜钱AA。”
  “有人帮做饭，求之不得。”
  第13章　第十三章
  毫无悬念地，提议通过。
  随之，李默注意到挂钩上挂着一袋酿豆腐及一袋腐竹。
  “这个，”她指着焦黄的菜，言：“你别吃了，倒了它，对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