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2-26 19:32      字数:4974
  韩独古油腔滑调的回答,让燕舞空笑了出来,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你只会贫嘴,讨我开心。」
  两人正在玩闹时,总管在门外喊道:「少爷,燕家的表小姐又来了。」
  燕舞空一愣,听出些端倪,「他说又来了是什么意思?芬秀私底下有来找过你吗?」他脸色一僵,「还是你找她过来的?」
  「大概见过吧,我忘记了。」
  韩独古说得模糊,燕舞空却脸色一变,早先大掌柜一直说韩独古要的是表妹,他质问他,他没一次正面回答,如果他们两人私下有来往,那他又算什么?
  「你跟她私下有往来吗?」
  「没有,我不可能跟她私下往来。」韩独古回答得果决。
  「那一个未成亲的姑娘家为什么私下来找你?」这明明就有鬼。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燕舞空失控的尖声喝问。
  大掌柜一直认为韩独古要的是表妹,他心里自是有点芥蒂,想不到今日竟听闻表妹私下拜访,这是什么意思?明眼人都晓得。
  「舞,你在房里待着,我去跟她说几句话就回来,你别胡思乱想。」韩独古起身就离去。
  燕舞空刚站起来,却又头晕目眩的跌坐在床上,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去听他们两人说些什么;再怎么说,表妹是个姑娘家,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成亲拜堂,他是个男子,再怎么样也不能为韩独古传宗接代。
  光凭这几点,他就输表妹太多,而且表妹娇美动人,是个不输他的大美人,谁敢说韩独古不会动心?
  他扶着柱子站了起来,他得去听他们之间说些什么;就算再怎么不堪入耳,总比被蒙在鼓里好,就算韩独古不要他,他也不要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来干什么?」
  韩独古实在很不想应付洪芬秀,一来是燕舞空还在房内,他急于跟他温存;二来他对这个女人实在无话可说,见着就厌。
  她处心积虑就想要燕舞空跟她成亲,可说是他的情敌。
  「你知道我是真的做得出来了吧!那些纸都是我要人去贴的,你再不离开我表哥,我会让你更难看。」洪芬秀趾高气扬的说着,大概认为自己已给韩独古一个教训。
  韩独古烦透了,「你够了没?你想宣扬就请便,你以为你的出身就比我好吗?如果不是燕家收留你,你无财无势,也许你爹娘过世的时候,就是你本该成为人家奴婢的时候,是你命比别人好一点,可没代表你人格比他人好。」
  「你……」洪芬秀没想到他到此时竟还敢激怒她。
  韩独古撇下衣袖,憎恶道:「你威胁不了我,也无法让我不跟舞在一起。你若没事,就不要再来我这里,我不想被人传言我跟你私会,引起舞的误会。」
  洪芬秀气得想反唇相讥,客厅的后堂却走出一位她没料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她怔怔地道:「表哥……」
  燕舞空满脸不敢置信,「芬秀,是你写的纸张,但是你传的消息吗?」他转向韩独古,「你早就知道是她干的,为什么刚才不说?」
  「是我传的没错,因为我不想让这个男人威胁你。我知道表哥你是迫不得已才会跟他在一起的,其实你跟我都恨死他了。」洪芬秀说出自己的恨意。
  韩独古走向燕舞空,扶住他的肩膀,「我不想让你心里不舒服,你如果知道是燕家的人干的,一定会想担起责任,我不要让你这么委屈。」
  韩独古对他如此的温柔体贴,他竟然还怀疑他是不是私下跟表妹眉来眼去。燕舞空眼眶发热,他握住韩独古的手,感动与爱意从心底源源不绝的涌上。
  燕舞空转向洪芬秀,轻声道:「我没有迫不得已跟他在一起,我与韩独古青梅竹马,从小时候我的目光就离不开他,我一点也不恨他:相反的,我……我非常的喜欢他。」
  说到后来他脸红了,毕竟他是第一次对别人坦白自己的心情。
  闻言,洪芬秀满脸青白,「表哥,是他逼你这么说的,是不是。」
  「芬秀,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外面的传言,我也隐隐约约知晓,可是我留你在家里,不是因为对你有意,而是因为爹已经帮你订了—门好亲事,那人去游学,尚未回家,等他一回来,我就要遵从爹的遗命让你出嫁。我因为口拙嘴笨,所以没说过,照那回来的时间算来,你明年就要出嫁了。」
  「我不信,表哥,一切都是他逼你说的,对不对?」
  眼见她如此执着,眼中充满泪水,燕舞空心软的说不下去,毕竟他也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不愿伤她的心。
  韩独古揽住他,轻声道:「我来说吧。」
  「嗯,拜托你了。」
  韩独古对洪芬秀道:「我们是真心相爱,若是你要听到这一句才肯死心,那我告诉你,我们是真心爱着对方,谁都不能取代我们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燕舞空点头附和,「没错,芬秀,我与独古的想法是的—样的。」
  「我不信、我不信!」洪芬秀大声吼叫,随即转身跑了出去。
  「芬秀……」燕舞空想要追出去,却又停住脚步,他不晓得自己追出去后要说什么,毕竟他一点也不爱她。
  「我……我伤了她的心。」
  韩独古将他抱进怀里,「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事实的,也因为她跟你住在一起,从未见过其他的异性,才会对你这么执着;也许等她出家以后,她就会想开了。」
  「我觉得自己好卑鄙,刚才芬秀来见你,我却以为……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
  韩独古绽出微笑,「那是你在意我的表现,你以为我下江南一个月放着你跟七爷独处,我就很放心吗?」
  「他长得又没你好看,还一脸阴险,谁会看上他?」燕舞空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跟七爷会有所交集。
  韩独古闻言,拍着额,笑得差点蹲下来,
  「你不觉得七爷长得面如冠玉、风流倜傥,又懂得珠宝玉饰、更别说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你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跟你都懂得监识一流的好货,你们不是会很聊得来吗?」
  「我承认他手上戴的玉戒、身上的珠宝的确是佳品,但是我不喜欢他,也不认 为他长得有多好看,你比他好看多了,更何况跟他聊天很无聊,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给人很差劲的感觉,一点也不像你说话得体多了。」
  韩独古再度大笑,笑得差点喘不过气,不过他一边笑,一边拖着燕舞空往内室 跑,「舞,你再多说点,我听得全身舒爽不已。」
  「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不对吗?」燕舞空实在不懂韩独古在笑什么。
  韩独古把他拖进内室,关上门,再把他扯上床,压在他身上,开始解开他的衣衫。「我好激动,舞,我看你今晚不用回家了。」
  「可现在才申时耶……」
  韩独古忙着解开自己的衣服,「我也知道现在还早,可是我激动得很,再不发泄,就要疯了。」
  燕舞空红着脸让他解下自己的衣物,他实在不懂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居然比上等的春药还要让韩独古激动,他说的全都是实话啊!
  不过爱人求欢,他岂有不肯的道理?
  他献上自己,只希望两人的情爱能够永远长久,再也不会犯下五年前的过错。
  番外篇
  竹林随着轻风而晃动,竹子是这一两天才裁种下去的,竹苗还幼嫩,立起来才比一人高上一点点。
  走过这一小排的竹林,前方有个小亭可供休息,亭后另一边种着松,这亭就立在松竹之间,因此取名叫松竹亭,风雅得很。
  过了松竹亭,请来的工人还在挖土。
  燕舞空在一边看着,一边对韩家的总管吩咐了一长串。
  「这池塘要从那边到这边挖个月牙形,就叫作月牙塘,然后叫人去买的荷花花种种进去,灌水要慢,以免伤了荷花……还有,这水要连着外头山边的山泉水,叫工人再挖个水道迎进泉水,要知道活水活泉,不只荷花开得美,水质好,塘中不积死水,不容易孳养蚊虫,家中才会平安。」
  总管连连称是,但是额头已经冒出汗水。
  真是要命啊,韩独古少爷只吩咐一句,说是燕舞空少爷要重新整理家内,要他们一切都照燕少爷的话做。
  他看家中金碧辉煌,虽然是前代屋主留下的,但是挺好看的,料想不会做太大的改变,哪知道燕少爷全要改。
  先前改了门前的石狮子,说那石狮子又是漆金、又是画银的庸俗难看。
  总管倒觉得又大又威武,看起来挺美的。
  燕舞空请人送来了两只石狮,那石狮比之前的金狮子小上许多,但是要价之高,吓得他手里的帐单差点掉了。
  一万两!燕少爷古董铺里的两只小石狮竟然要一万两,帐单上还写着本钱就是一万,代表燕少爷没赚自家少爷的钱。
  这天地良心啊!他对着那两只小石狮看来看去,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出、看不清这两只值这样的价钱。
  他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这货是燕少爷古董铺里的,该不会是他要来讹诈他家少爷,故意写上本钱就是一万两,其实这两只小石狮说不定是路边捡来的,根本就不用钱。
  他面见自家少爷时,不敢把话说白,但也略略的提起这事,还把请款的单子呈上,想不到少爷虽然惊讶这两只石狮的价钱,但是却说出下面这段话来——
  舞用这样的石狮必定有他的用意,总之他开心就好,这银两叫帐房立刻付,舞既写了是本钱,那就一定没错。
  总管听了差点昏倒,韩家的门庭请燕少爷重整,少爷不但一律不管,还说让燕少爷开心就好,真不知道少爷心里在想什么。
  燕少爷接下来又叫来十几个工人,种竹、种松,建亭,现在又想挖个水塘,还要引进活水,这花的银两铁定是天价。
  那估价的单子来,果然比石狮子还高上许多,让他看了差点心跳停止。
  就算韩家有钱,少爷再怎么会赚,也不是这种花法吧?该不会是燕少爷嫉妒少爷的生意做得比他好,所以故意用这种贱招消耗韩家的财力吧?
  虽然他想的十分不入流,但是燕舞空将韩家改造一番之后,一踏进韩家,那整个气氛就不太一样,耳边听到的是鸟语、水声,放眼望去是一片松竹,走累了,或是想要想心事时,坐在亭中望着水池,一身的疲累好像部消失了。
  尤其是夜晚时,荷花含苞待放,天上的月亮映照住月牙塘上,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一个月亮,那景色真是美到了极点。
  总管就算再怎么不懂诗文,还是觉得心旷神恰、完美无缺,尤其是后院种满了花,风微一吹来,亭里亭外就薰满花香,让人就快醉了。
  韩府翻整完成后,韩独古特别交代,说要请一位王爷来家中赏景。
  总管张罗了一整天,第二日,王爷云飞日就来了。
  还未进门,云飞日就拍着石狮子惊奇道:「这贵重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我家古董铺来的。」燕舞空淡淡的回答。
  云飞日叹道:「当最好的石匠做的石狮,这不下十万两吧!铺里若有,帮我送上一对到王爷府去。」
  「没了,就这一对,这石匠所刻的石狮有灵性,若是家内不清净,这石狮就会跑走,不愿守这家的门庭,不识货的人以为有鬼,因此以一万两低价买得。韩家重新翻修,因此才放上这对石狮镇守。」
  总管在一旁听得张大了嘴,原来这对石狮起码有十万两的价值,还有那么大的来头跟灵性,他还在心里怀疑燕少爷是拿来滥竽充数的;看来他真的是一点也不识货,冤枉了人家。
  走进了竹林,进了松竹亭,松柏郁绿,水塘的水映照着阳光闪闪发亮,云飞日一问,燕舞空就一答。
  每问答之间,部让总管豁然开朗,为何水池要这么建、松竹要这么栽,不只跟地理有关系,更与住在一起的人有关系。
  绕过一大圈,终于到了中午,厨房的人胆战心惊的上了菜。
  云飞日举筷就吃,倒也没嫌弃什么。
  送走云飞日之后,一干下人已经累瘫了。
  而燕少爷与自家少爷也不见人影,料想是贵客临门,也累了半日,去休息了。
  只不过总管恍惚的想起,今天少爷话说得很少,几乎好像没说话。
  他纳闷了,少爷挺会炒热气氛的,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过他张口说话,就任由燕少爷跟云王爷交谈呢?
  中饭时,燕舞空几乎没什么下箸,他只简略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原因都在于韩独古的态度。
  原先韩独古请他重新布置他家的门庭,他因为深爱他,也立刻答应下来。
  期间,韩独古繁忙,几乎没看过家中门庭做得如何,燕舞空不引以为意,只希望今日一切呈现在他面前,能让他得知自己为了他真的费尽心思。
  想不到今天找来王爷监赏,韩独古难得搭上一句话,尤其是走到后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