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抵制日货      更新:2021-02-26 19:20      字数:4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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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雨中跳舞,外套被扔在潮湿的地上,本该飘逸的裙角也被雨水打湿了紧贴在身上,她的身体那么纤弱,看起来就像一只垂死的蝴蝶。看着这样的场面,思考像是被剥夺了一样,真矢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像被吸走了灵魂,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在这样寒冷的雨中跳着如此痛苦的舞步。她的头发贴在脸上,真矢看不到她的表情,最终他还是冲上去抱住了她冰冷的身体,感到了她的颤栗和深深的绝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不停地说:“没事了……没事了……”听不见她的声音,但真矢知道她在哭泣。
  在饭店里用浴巾包裹住安吉娜的身体,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她被雨水冲刷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真矢想,其实她今晚很难过的吧,突然间她看着明彦的热切眼神以及明彦离开时她几乎哭出来的表情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很小的时候看过一个木偶剧,”安吉娜突然幽幽地说,声音脆弱地几不可闻,“那个小小的芭蕾舞女演员在舞台上优美起舞,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腿折了,她是那么忧伤,就这么死在了舞台上,一个白发老人为她盖上了白布,她在里面经历着死亡的折磨,等音乐再响起的时候,白布掉落,死去的芭蕾舞女演员变成了一只硕大而美丽的蝴蝶,继续她的舞蹈……”真矢看到了她眼里的水雾,“当时的我就这么哭了,觉得这是个残忍的故事,可那化蝶的女孩是那么吸引我,因为她的坚强和美丽。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香奈尔这个牌子吗?”也不等真矢回答她继续说,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与其说是喜欢这个牌子不如说是喜欢可可•;香奈尔这个人,美丽又坚强的女性,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坚韧个性,虽然有人说她尖刻,但在我眼中她是果敢坚毅、充满智慧的……所以我也一定要做美丽而坚强的女人。人生中总有一些过程,就像死了之后又重生,而我,会变成最美丽的蝴蝶。”她笑了,一扫刚才在雨中的阴霾,那么美丽,看地真矢忍不住埋下头来亲吻了她的额头,她一愣,笑着说谢谢你今晚陪我,借我怀抱让我好好睡一觉好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真矢发现怀抱里只剩下一块浴巾,安吉娜穿戴好她一身的香奈尔正笑着看着自己,她身旁有一只皮箱,她说她要走了,回巴黎变成美丽的蝴蝶,看到她振作起来,真矢忽然觉得女性其实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她们骨子里都有一种近乎于固执的坚强。
  临走时问她去不去跟明彦到别,她笑着摇头,说下次吧,我喜欢重逢不喜欢道别。
  “他永远都知道该怎样让我放弃……”她走时突然悲伤地这么说了一句。
  真矢想,自己算不算是幸运的?
  送走了安吉娜,真矢想回家再补个觉,昨晚看着那张美丽的脸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睡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裕仁大概在家吧,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搭话,他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让自己没有勇气去敲那扇紧闭的门,有时候他的固执还真是让人头疼。
  冷不防从背后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股呛人的气味让头脑马上模糊起来。
  好痛,好痛,即使昏迷着,锥心的疼痛还是刺激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头儿,好像醒了。”一个男人跟另一个黑衣男人报告。“恩,继续。”没有感情的冰冷嗓音落下,真矢感到身体,主要是背腹部被人用穿着大头皮鞋的脚狠狠地踹了,不知道踹了多久,只觉得内脏都要破裂了一样,终于一股甜腥冲上喉头,满口的血。站在一旁的黑衣男人做了个停的手势让手下退下,他走近倒在地上,身体痉挛的真矢,弯下了腰,“知道为什么打你吗?”真矢疼得捂着小腹蜷缩着,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看着真矢痛苦得扭曲的表情,男人残忍而鄙夷地笑了,“不是你的就不要妄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货色!”说完,他领着他的人走了,剩下真矢一个人蜷在那阴暗的小巷子里。
  躺在地上放松了身体,吸气再吸气,呼吸渐渐地顺畅起来,突然想起那一晚第一次遇见那个人,自己也是这么没用地被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总是遇到这种事?还记得那天东京下了那一年的第一场雪,带着自己一头陷入这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不,连爱情都不算,只能算自己的一相情愿。就这么笑了,为什么每次该哭的时候自己会笑?停不下来,扯着伤口那么痛,可是再怎么也停不下来,自己是不是快疯了?
  等平静下来的时候,摆在真矢面前的现实问题是要怎么回去,这一次连裕仁都不能来接自己了吧,他都不接自己的电话了。到了现在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始终是孤单一人,那个人……那个人在那么高那么远的地方,是自己不能企及的高度,算了吧。
  放弃了,静静地躺在地上,看阳光一点一点地照进这个臭烘烘的狭窄小巷,一直照到自己身上,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的栖身之所也就是这样的小巷子呢,还在那里捡到了裕仁,都已经那么久了啊……这么想着就睡着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真矢不知道是当天晚上还是隔天晚上了,手机早没了电,试着从地上爬起来,竟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困难,真矢松了口气。那帮人只打衣服遮住的地方,脸上应该还比较干净,撑着墙慢慢走出巷子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等坐上的士的时候,真矢才发现嘴里的腥味浓重得厉害。
  回到公寓的时候,裕仁大概已经去店里了,扶着可以支撑身体的物件走到洗手间,接了水漱口,一遍一遍地漱,看着每次吐出的水由鲜红慢慢转淡,可是为什么嘴里还是有令人难受的铁锈味?
  洗过澡,真矢几乎是爬着来到床上的,虽然不如当时那么痛,但身体的力气像被人生生抽去了似的,这一两天去不了店里是肯定的。侧身蜷着身体感觉好多了,至少腹部钝痛的感觉减轻了,不想去思考任何问题,好累,只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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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知道爱你的我是不是过于悲哀了?
  ——BY SHINYA
  两天后打开手机时看到了十几个电话的未接来电,店长打了三个,剩下的全部都是横山明彦这个名字。突然觉得心情变得好些了。
  在去“夜色”之前,真矢叫了外卖,两天没有沾任何食物,虽然不觉得饿,但没有力气的话还是会令人捆扰。饭菜并不难吃,可是胃却翻江倒海的恶心得难受,皱着眉,硬是又往嘴里塞了两口,才咽下去,一阵强烈的反胃不得不让真矢捂住嘴冲进洗手间。跪在马桶边开始吐,本来没什么好吐的胃一抽一抽地痛,吐到后来又是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铁锈味,大口地喘气,真矢觉得眼前一黑一时站不起来了,只好干脆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缓过气勉强站起来的时候,真矢打算再跟店长请两天假的,打开手机,看到那一窜那个人的未接来电又将手机关上了。吃了药的话应该没什么的吧?记得冰箱里还有一盒抹茶味的牛奶,喝那个可以的吧?
  明彦看到真矢的时候,仔细审视了他的脸,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像在确定什么一样,他说:“为什么两天都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很怕你出什么事。”虽然肚子有些不舒服,腿有些软,但吸着明彦身上熟悉的味道,真矢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知道这样的身体要做爱还是太勉强了,可是不愿意也舍不得拒绝他的心情还是让自己屈服了,说服自己没有那么弱的。“可以把灯关上吗?好刺眼……”握住解着自己衬衫纽扣的手,真矢小声地请求,“是吗?我倒不觉得。”虽然这么说,可明彦还是听话地放开真矢走到门边关上了灯,“好些了吗?”再次把真矢压倒在床上,明彦体贴地问。“恩……好多了……”其实是腹部那块几乎全都是青紫的,连自己看了都觉得不舒服,不想吓到他而已。
  他今天好像特别温柔呢,就像上次他生日那晚一样那么地小心翼翼,可是身体上的不舒服让自己根本没有兴奋起来的精力。发现真矢毫无反应,明彦孩子气地问:“难道是我的技术不够好,真矢你完全没有反应呢。”拉下明彦的脸亲吻他的唇,真矢有些急躁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废话,快点进来啦……”不快点的话,自己不知道能够撑多久。
  明彦的进入比自己想象的要痛苦得多,那么痛,小腹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怎么了?这么紧张,会痛吗?”感觉身下的人紧绷的身体,明彦小心地问。咬着嘴唇,真矢摇摇头,可是从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和紧抓着床单连骨节都泛白的双手都可以看出他痛得有多厉害,可这些明彦都没有注意到。当他开始动以后,真矢觉得自己可能快死了,体内尖锐的疼痛好像让自己哭了,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在失去意识之前感到温热的液体从那个地方流出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真矢发现自己沐浴在一片夕阳中,阳光是橘黄色的,那是除了蓝色,自己最喜欢的颜色,因为给人温暖的感觉。床空空的,房间空空的,世界好静好静,身体的感觉似乎迟钝起来,一片麻木。慢慢坐起来的时候,床单上那一大块的鲜红凝固了真矢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他一点一点地屈起了双腿,把自己缩小再缩小,头埋进了抱在膝盖上的双臂中。夕阳依旧,照在真矢缩的小小一团的身体上,而那一大块鲜红,就好像是盛开在天鹅绒上的红蔷薇。
  在真矢醒过来的一个小时前,明彦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他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昨晚从抱住他感到他僵硬的身体时就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虽然知道他之前被人袭击了,自己打过去那么多个电话就是为了确认他是否还好,可是他一直没接,这两天一直悬着心,怕他伤得太重,终于在见到他还算精神的样子时松了口气,但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伤成那样,而且还允许自己这样对他。当自己进入他时,不同于以往的紧窒就应该让自己反应过来的,不,应该在更早,在他让自己关掉以往一直开着的灯时就改察觉的,后来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么吧?他一直一直叫自己的名字,他叫“明彦……好痛啊……好痛啊……”他脸上的泪水几乎湿透了自己的整个双手,每次做爱即使再怎么用力地撞击他也不曾这样失态过,打开灯看到自己身上和床单上的血红时让自己惊得忘了动作,太过鲜艳的红色刺得眼睛生疼,心跳像停止了一般。回到床边,发现那个人已经昏了过去,嘴唇一片血肉模糊,这个傻子,他究竟能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
  第二次,为了这个人流眼泪……
  为他清理身上的血污,看到他小腹和后背大块大块的青紫,心被拧着一般地疼。轻轻地亲吻他的嘴唇,为他舔掉上面的血腥,这个吻太过苦涩,涩得都不像一个吻,更像是给自己的惩罚,然而自己愿意用这一生的温柔去接受这个惩罚,如果他能原谅自己。
  就这么一直守着他,侧身把他抱在怀里,在他睡梦中每一次无意识地皱眉时用手指小心地为他把没有展开,觉得自己好没用,仅连保护他都做不到。
  太阳要落下去的时候,明彦看着被阳光照射着的平和睡眼做了个决定,他拿出手机拨了那个特别收藏夹里唯一的号码,“英司,我有话跟你说。”五秒钟后,电话那头传出平静的声音,“我以为你会更早打过来。”
  这是西园寺家宅院的最深处,一间小小的茶室,只有四个榻榻米大,明彦正襟坐在客席,看着六点钟昏黄的阳光透过位于躏口上面的连子窗斜射进来,落在自己与那个人的榻榻米上,而光源再由榻榻米反射到那个人身上,将他包裹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中。墨迹窗关着的,后面的壁龛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可以隐约看见那个大大的“寂”字飞扬的墨迹印在怀纸上。英司低头清洗着茶筅,然后拿着它轻敲三下,举起两下,就这样娴熟优雅地将各种茶具擦拭完毕。明彦安静地注视着他,双膝上的双手握成拳一点一点地收紧。
  用茶勺从茶罐中取了墨绿的茶末三勺置入由白土灰釉制成的白天目茶碗中,注入沸水,英司微微地弯了腰用茶筅搅拌茶碗中的茶水,直到茶汤泛起了泡沫,他又加了一次水到茶碗四分之三的位置,他的表情太平静,明彦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当他用左手掌托起茶碗,右手五指持着碗边举起那茶碗至额头的高度送到明彦面前时,明彦是顿了两秒才伸出双手接过碗的,仍是将茶碗举到自己眉间,然后将它放在面前的榻榻米上,重新举起的时候把茶碗从对面向身前转两次才送到嘴边细细地啜那墨绿浓稠的液体,用完后从怀中取出手巾延着碗沿擦一遍送返给那个人。英司自始自终都平静地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