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1-02-26 19:08      字数:4798
  “……告诉朕!”轩辕瞪了夜语昊好一会儿,才一脸正色。
  “你是怎么知道朕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这事的……”
  “不这样他们怎么肯放我走。”夜语昊大笑,背好包袱,快步先行。“我的目标是,横波扮小生,一定俊秀,官慈的旦角……”
  正说着,时至夜半,不知无名教中哪家人在放烟火,嘭嘭嘭连串巨响,突然间彩莲舫和赛明月一个赶着一个迸炸,千枝万叶满天星,琼盏玉台在火光中飞旋转绕,亮一个闪一个,烟硝晦迷中,又有八仙捧寿喷溅着星火,各显神通;七圣降世浑身冒火,灿烂争开,光影飞溅。
  轩辕与夜语昊抬起眼看了半晌,不由得痴了。两人不是没看过烟花,在皇城中,更美丽更奇诡的烟火也都是有的,但有人曾在昆仑绝顶上,看着一片出尘雪白上,突然迸出五光十色的星火么?
  鸦青暮空,千山寒雪,皆被星芒照得明灭绚彩,烟花世俗的华艳渲染上昆仑清绝的颊,传说中的瑶池之所似乎突然堕入了尘世,触目无尽的空旷明远,却绮丽炫目得让人从心底颤笠起。
  靠在一起静默了片刻,夜语昊突然一笑。“轩辕,你今次大寿过得可开心?”
  “啥……”轩辕回过神来,干笑一声,目光左转右移,含糊应着。夜语昊也不在意,继续道:
  “来昆仑之前,我答应你,你过寿时,一切听从你的安排,相对而言,我生辰那日,你也该一切听从我的安排,这个条件是你亲口答应我的吧。”
  看着夜语昊眸中光芒辉璨,一片狡诈之色,轩辕苦笑不已。
  当初真不该被他三哄两哄,哄得答应了这丧邦卖国的条约……他只是不小心被昊描绘的那个歌舞乐侍有趣场面煽动了,才会不假思索地点头;他只是误以为昊的意思是过个热闹的节日,他只是……
  他下半生的贞操危机啊~~~~~~~~~~~~~~~
  哎,现在时间还早,快点想办法想办法,一定要在昊生辰到达之前,想出个合适的办法,让他别再转这个脑筋 了——看自己被压在下面,真的是、那么有趣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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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火散尽,新月弯弯,空中的月娘第三次不忍心地将彩云拉过来掩住面容。
  月光下,无名教人头惶惶,一致礼月求天,愿君知我心:月娘啊,有生之年内,请不要让那两只狼狈再走在一起了!!
  ——END——
  *注:过去京剧中丑为生旦净丑四角之首,享有特别权力。
  两处闲愁之天下第一篇
  武林中人事起代,潮来潮往,每年都有新星伸起,每年都有新星坠落。自十年前惊鸿照影离奇失踪,五年前无帝夜语昊星坠天成崖,江湖中,曾经风流一代的人物们都渐渐退隐下了,那一段热血充盈,生死相许的时代也已成了江湖的掌故,史书中的传说了。
  江山依然代代新人辈出,却再难寻像当年那批如慧星经天的骄子们,他们的姓名,都代表了一段段传奇;他们的举手投足,天下皆动;他们是,纵横一世的——绝、代、人、物。
  名列其中的惊鸿照影一直是江湖上最大的迷团。这两人到底是死?是活?天下纷纷纭纭,没个定论。霹雳弹下,生机尽绝,这死已是无可置疑,但又有人不断在各处盛传两人的侠踪,金陵,吴山,雁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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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草团标正对山凹,山竹炊粳,山水煎茶。山芋山薯,山葱山韭,山果山花。山溜响冰敲月牙,扫山云惊散林鸦。山色元佳,山景堪夸,山外晴霞……”豪迈的歌声在山间回绕,惹起两个人的皱眉。
  这是一间山间小店,错落于房山之北,因偏离了上景区的主干道,生意甚是冷清。除了一位常来打野食的村夫之外,门可罗雀。
  正挟菜的村夫也听到了那歌声,他见着两位主人同时皱起了眉,心下奇怪。前一位时常说说笑笑,会皱眉是正常,后一位冰雕着一般的脸,居然也会皱了起来,倒是少见,实属奇景,只惜身边没人同赏。
  两位主人互看一眼,再看看村夫,一个用眼问着:没关系吧?另一个用眼答着:会没关系吗!
  两人只不过顾目一盼,方才那听起来还是远远的歌声转瞬间已来到了门外。“……山上人家。哈,好一处山下人家。两位主人请了,在下冒昧前来,还请贤主人恕罪一二。”
  门内久久没有回应,门外之人又等片刻,懒懒地耸耸肩,径自掀开门帘。门内除了一位正拿着酒杯发呆的村夫之外,后门洞开,店主人显然已经弃店而走了。
  “唉,真是好心没好报啊。”宝蓝色的衣襟拂了拂长凳,青年坐了下来,向村夫露齿一笑。“在下不远万里,自天涯海角赶来,两位主人却闻声远去,实教人遗憾。唉,在下又非他们的债主,他们何苦跑得如此之急。”
  村夫哑口无言,想他何曾见得如此风姿标致高贵之人,且对方虽是看向自己,却又不像是在与自己说话,当下更是不敢答话。
  “好生无聊呢……”青年再叹口气,一笑。“不过今天贵客临门,在下还是先准备一下。”说完,人就从后门走了出去。
  见青年走了出去,村夫一直屏着的呼吸才能缓缓松开。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带笑说话,也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威仪感,在他面前,生怕连呼吸大了点都是种冒犯,刚才真是憋得有够难过的。真不知两位店主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朋友?债主?
  还没等他顺过气,门帘突然又被人掀开,一个身着鹅黄公子衫的青年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啊,两位主人不在吗?”
  没想到这人为什么会知道小店有两位主人,村夫呆呆地摇头。眼前这人就是有这种教人不敢不答话的气质,若是不马上回答……他突然觉是背后凉凉的,十足不好的预感。
  “真是惋惜啊。”公子衫的青年叹了口气,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惋惜来。转目四顾一下小店布局,好奇地拿起柜台上的杯碟,有些嫌恶那油烟之气,又放了下来。
  “可怜啊可怜,曾是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啊。”他说着,以袖拂了拂方才蓝衣人拂过的坐位,也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看着村夫。“方才谁来过了?”
  啊?村夫张大了嘴,环顾左右,确定他是在与自己说话后,吞口口水,一时不知该不该回答。不过还没等他想好答案,门帘再次掀开。
  冷香盈遍了两人的鼻端,小店顷刻间芳若胜境,超尘脱俗。来人一身白衣胜雪,手持一把白羽扇,纱巾半掩秀靥,只一双明波眸,转盼间,冷是冷到了极点,艳也艳到了极致。
  村夫呆呆地看着这不知是天仙下凡还是妖精转世的美人,一阵阵天眩地转,方才那心中大叹倒霉,直想逃离这瘟地的心情飞也似地飘起,漫荡荡没个着处。能见着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的。决定了,只要这仙子向他问话,无论她问什么他都会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就算要背他祖宗十八代的族谱他也会榨了脑汁想出来的。
  女子却是看也不看两人,在墙边俏生生站着,决不肯坐下,也不肯靠墙,默然不语,只当眼前两个都是死人。
  不问吗?村夫有些失望,却见青年也当这女子不在一般,看也不看她一眼,继续问。“你还没答我,刚才谁来过了?”
  “那个……”村夫舔了舔唇,眼角偷偷瞄向女子,不知她在听到自己回答时,会不会看向自己呢?
  青年哪会瞧不见,大笑出声。“不用看了,除了一个人,她是谁都看不入眼的。连我这相公她都不看一眼,你还指望着什么。”
  “相公?!”村夫瞪大了眼,在两人间来来回回地看。“你……”
  “着啊,我正是她相公。”青年笑嘻嘻地眨眨眼。“不过,是下堂相公。”
  “下堂?!”
  “被休的妻子叫下堂妻,被休的相公当然就叫下堂相公了……唔,或许叫下堂公比较押韵,不过难听了点。” 喃喃自语。
  “被……被休……”村夫完全成了学舌鹦鹉。
  “你还没回答我啊。”青年说了到突然又转回原题,把村夫的脑袋搅得更加混乱。
  “被你这般颠三倒四地问,这人还回答得出来,倒是奇迹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不知自何而来,村夫确信不是自己的声音,也不可能是青年的声音,心下一喜,看向白衣女子,却见她依然冷漠地看向窗外。
  青年却还是笑嘻嘻的,显然已知是谁人。“原来暗羽也来了,瞧来今天要来的人还真是不少。”
  丁丁冬冬两三弦琴声,听来似是从屋顶上传来的。方才说话的人再也不开口。
  青年却是不死心。“你既然早就来了,该知先来的是何人吧。”
  门外轻悠悠一声长叹。“人蠢到这种地步真是没药医了。”
  声音与刚才的优雅淡然又是不同,柔软沙哑,却又吐字清晰,带着柔媚入骨的销魂之气,村夫差点骨头软了一半。看向门外,佳人红袖翩翩,倚门而笑。这一笑,村夫只觉是下半身蠢蠢欲动,血液都往脑海里冲了。慌忙一把捂住鼻子。
  “红袖,一父同出,一母同生,你这样说你大哥,不觉自己也脸上无光。”青年嘿声嗤气。
  “直视事实才不会一错再错。与你生为兄妹已是我最大的错误了,再不面对事实,我也只有将自己归类到蠢人的范围去。”红袖媚笑着走了进来,款款娇姿,步步生莲。村夫赶紧捏住了鼻子。
  眼看着红袖便要接近村夫了,一直声色不动的白衣女子突然手上羽扇一拂,一缕劲风扬起。
  红袖后退一步,颦眉一笑。“月后,你是在吃醋吗?”
  吃,吃醋?原来她叫月后啊,好名字。喜闻佳人芳名的村夫心下又惊又喜,再次偷眼看着月后。
  月后淡淡扫了红袖一眼。“本后今日心情很好,希望能保持到底,暂时不想见到死人。”
  红袖吃吃一笑。“妾身倒是恶名昭彰了。可惜狐媚魅主的也不知是谁家子。”
  月后明眸中暗芒一闪,垂眉不语,又回到了先前静默的状态。红袖的话似是完全激不起她半点火性。但红袖自知说错了话,见她这神色,更加凝神以待,不敢疏忽。
  村夫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说着话,为什么空气突然会变得这么凝窒。青年原来还在笑嘻嘻的,现在也笑不动了,眼睛来来回回地瞧着一红一白两位女子,唉声叹气。似在嘀咕着什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话。
  屋顶上再次传来三两弦琴韵,声音喜乐无限,竟是一曲迎宾曲。此曲一出,在场三人脸色微变,月后扬起了眉,红袖掩唇轻笑,青年耸耸肩,也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失望没有打起来。
  门帘第四次掀开,进来了两位人,见到在场三人,微微一怔。“你们这般看我做甚?”
  “暗羽!!”月后冷冰冰地哼了一声,羽扇向着屋顶一扇。也不见如何威势,屋内人却全都向外逃去,包括刚刚进来的两位少年 。青年见村夫还是呆呆地坐着,好心地踢了他一把,将他送出了危地。
  被人踢了一脚,却是好端端地坐在屋外的土地上,村夫实在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却见小店轰地一声,屋顶破碎,茅草散地满天都是,纷纷扬扬,然后便是大堆的石灰土墙倒下,轰隆声响不绝,烟雾萦绕。
  目瞪口呆咋舌不已地村夫眼一翻,受不住种种剌激,险险直接倒下。耳边听得后来那两少年中黑发的一人叹息。“月后的性子怎生越发激烈了。看到本座是那么剌激的事吗……”
  青年嘿声一笑。手臂轻佻地架在少年肩上,“非常剌激。”
  少年斜睨了他一眼,身边那白发少年已屈指一弹,一道银芒电闪而出,目标正是青年中看不中用的脑袋瓜子。
  青年本待反手一挟,但见那光芒耀眼异常,应变极快,改挟为弹,立时将银芒弹向了无人的空地,同时右手快速点上左手腕间劳宫,臂间曲池,阻止毒气上升,这才狼狈大叫。“官慈,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居然用这断千魂来对我。你于心何忍?我既没抛了你又没负了你……”
  官慈闻言脸色微变,左腕一动,又是十来道银芒。
  黑发少年见青年离开自己身旁逃难去也,耸耸肩。向红袖笑了一笑。“你家兄长,实有点不知死活自找罪受的本能。”
  红袖正衣袖半掩玉容,遮开烟雾的侵蚀,闻言一掠鬓云,嫣然道:“不敢不敢,尚及不上帝座。”
  黑发少年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见那废墟烟雾中,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施施然走了出来,白衣的又是一脸淡漠,似是房子被拆众人逃难与她全然无关。黑衣的手抱瑶琴,风流儒雅不似武林中人,横看歪看怎么看都予人浊世翩翩佳公子的印象,当年平原年少想来也不过如此风姿。
  “月后,暗羽,打够了?”少年眨眨眼。
  月后暗羽微一躬身。“请帝座降罪。”
  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本座正看得有趣呢。”
  月后暗羽立时用眼斜瞪着他,他懒懒地爬了爬黑发。
  “而且,本座相信,那边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