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6 19:05      字数:4852
  他来到那两粒饱满的小球前,用舌尖勾勒描画它们,然后,就像是不经意的,湿软的舌头向下游弋,他舔过拘谨的洞口。
  单飞身子一颤!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但绝对不是反感。从心底升起了一种酥酥的麻痒,就像有一簇绒毛在他的体内骚动,更多的液体润湿了阴茎,他咬住了嘴唇——不,他不是一个会因为性欲而羞耻的人,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
  谢天麟安抚地扶着单飞,他甚至感觉到了掌中躯体微微的战栗,有点不确定单飞是不是喜欢,他抬起头,当视线碰到那双沉醉在欲望之中,润泽晶亮的黑眸时,他知道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他的爱人很喜欢这种触碰,无论是他的手还是他的舌头。而这种认知,天知道,让他胯下胀痛难耐。
  当充分润滑的指尖探进身体中时,单飞全身的肌肉反射性的绷紧。他不是后悔……他只是……不,他不知道。“放松,单飞,”单飞听到谢天麟柔声说,“我不会伤害你。”他相信,真的。他深呼吸,努力尝试放松自己,他不承认是害怕,但勃发的欲望有些萎靡,直到谢天麟再次将它含进口中。
  这一次,谢天麟缠绕上单飞的茎体,他取悦着单飞,用他的所有。他感觉到单飞的兴趣重新回到身体中,挺动着盆骨企求更深入的地接触,他满足他,应用他全部的深喉技巧,同时,轻轻的抽动着停留在单飞体内的手指。
  诡异的运动没有带来什么痛苦,就像轻柔的按摩一样,它在自己的体内滑动,单飞粗重的呼吸,体会着说不上舒服的感觉,蓦地,突如其来的僵直震颤袭遍全身!不是阴茎受到刺激的快感,单飞完全无法描绘!他以为自己在射精,但又不完全一样。射精前的骚动充斥全身,单飞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涣散,他喘息着,有点痉挛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谢天麟。
  在单飞放松了身体的时候,谢天麟又再添加了一根手指。他贪婪地注视着迷乱在情欲中的爱人,根本不能够做到移开视线哪怕是一秒钟。他感觉自己就快爆炸了,但他不想冒险。他探过身去,用空闲的那只手拉扯着抚摸着单飞的乳头,他们的唇舌跳着最野性的贴面舞蹈,他无法控制深入单飞的手指运动的速率。不行,他要疯了。撤出手指,谢天麟慢慢地进入了单飞。
  他居然在干、单飞!就像他无数次幻想的那样!
  “嗯……老天!”推挤压力带来的痛楚和摩擦点燃的星星点点的快感综合在一起!单飞低声呻吟着。他用力的握住谢天麟的手臂,短促地喘息。
  谢天麟的眼中满是忍耐的痛苦,他等待着,询问着单飞,直到他允诺的点头。
  本能比技巧的性爱占了上风,在单飞适应地接纳了谢天麟之后,极度狂野而猛烈的交欢拉开帷幕。应和着单飞的需求,谢天麟提供了快速而深入的穿刺。
  短促、低沉的呻吟、咆哮,脱力的喘息。两具汗湿的身体交叠纠缠在一起,直到丧失发音能力的高潮。
  完美。
  如果让单飞评价。
  梦幻,谢天麟这么想。
  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漆黑。
  下午进门时是那样匆忙,并没能分散出一点精力来拉合窗帘,单飞能借着窗外的光亮看清整个房间,还有……依偎在身边的人。小心的移动自己的身体,他不想惊醒额头抵靠在他肩膀上的爱人。显然他的男朋友还处在睡眠中。单飞可以判断谢天麟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侧卧蜷缩着身体——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房间过分寒冷。一张床单足够了,单飞同样躺在一张床单下面,这温度相当惬意——这是一种力求保护自己的姿势。平稳的呼吸轻轻的冲击着单飞的肩膀,这在单飞醒来之前可以忽略不计,但此刻,天哪,这绝对是恶劣的性骚扰——虽然犯人主观意思并不明确。难以忍受的酥痒一拨一拨的攻击着单飞本来就已经十分脆弱的心脏,更别提那只随意地搭在单飞赤裸着的腰胯上得手带来的灼热。
  缓慢地,他抬起手,犹豫着落在了谢天麟的下颌。他的自控到此为止已经消耗殆尽了。OK,他头脑中现在所能想到的就是……FUCK及其相关,只有这一件事。有些粗鲁,但却尽量放轻动作,他托起那张低垂的脸孔,在看到原本幸福地闭合着的,薄薄的眼皮轻微地颤动起来的时候,单飞吻下去。
  “呃……”谢天麟的半声惊叫被淹没在密合的四片唇瓣中,但是他很快就扭转过头。
  这是单飞绝对没料到的,他得到了狂乱的抗拒。谢天麟保持着沉默,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挣扎,动作是如此的惊慌而杂乱无章,以至于除了把自己卷进床单,他没得到多少有效的结果。
  “是我,是我!”单飞迅速清理掉懵懂迷惑的神情,把奋力挣扎的谢天麟抱进怀里花了他不少力气,但谢天谢地,他还是做到了。“别怕,是我,单飞。”他轻声地在谢天麟耳边喃呢,“不要怕。”
  谢天麟的推拒软弱了下来。“是个噩梦。”他的声音低沉而干涩,“没吓着你吧?”他不是在询问,因为他自己实在是比较像被惊吓到的那一个,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无论如何,他是在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把呼吸和心跳都拉回正轨。
  “我吓着你了,嗯?”把额头抵压在谢天麟的额头上,单飞轻声、但却固执地追问道,“为什么?”
  “就像我说的,是个噩梦。”谢天麟坚持道,开始了下一轮的,不太激烈但是很强硬地挣扎。他要脱离开单飞的拥抱,至少退缩到床的另一头去。
  “你猜怎么着?”并不买账地哼了一声,单飞拢紧了拥抱着谢天麟的手臂,“你的男朋友恰巧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察,他知道什么是假话。”有点气恼地在男友的耳边命令道,“告诉我,让我帮你。”
  “我说过……”
  单飞用嘴唇盖住了谢天麟的嘴唇。他不想听更多的谎言,或者,更糟,是伤感情的话。不,他不会给他说出这个的机会。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的爱人即便在睡眠中也这般惊惧惶恐,又是什么令他一边拼命地抗拒,但却一边维持着不合常理的沉默。
  或许这就是谢天麟一直这么苍白而憔悴的原因,又或者是它把他推向单飞,一个跟他背景完全相反、甚至是矛盾的人跟前。是它令他这么渴望单飞?
  不……单飞感觉到一种难言的苦涩。他不想去猜测,但却无力制止自己的探寻。
  那到底,该死的,是什么?
  谢天麟不想合作,他真的一点也不想。但是单飞温柔地吻他的时候,所有的力气和狂躁的挣扎登时化为乌有,四肢绵软地被包裹在被单里,他微微地张开嘴,被动地接受单飞。意识里非常明白自己软弱无能得令人感觉可耻,但是他可悲的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完全属于自己——每当单飞向他贴近一分,他便沦陷一尺,让他怎么抗拒?
  亲吻从口唇渐渐攀爬到了眉梢,单飞安抚着怀中顺从的爱人。每当谢天麟收回全部冷硬的戒备、表现出这样的柔弱时,他都会感到心脏怜惜的紧缩。“我爱你,宝贝,我爱你。”他宣誓般地轻声说。他不知道,他只让安抚自己的爱人,无论是因何而来的惶恐,他都不会畏惧。
  “那是很久以前。”谢天麟轻声地喃喃道,从紧缩的被单中伸出手,他环拥住单飞的肩背,宽阔,强悍,而且如此的温暖。“我不懂,什么都不懂。他走进我的房间……”把面孔埋进单飞的颈窝,他平静着不自然的呼吸。如果还能够控制,他绝不愿意多展示出一分该死的脆弱。这没什么,这没什么,这不算什么!恶狠狠地,他对自己说,早已经过去了!“我让他对我做了……那么下流的事……许多次。”声音依旧维持着冷漠,但是没办法抑制,那一丝水汽凝结在上下眼睑绞合在一起的睫毛上,沾湿了单飞的肩膀。“我没法反抗。”
  单飞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天麟儿时曾经遭受过性侵犯,他确实想过这种可能,就在上一次医院的病房里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过后,神志不清的谢天麟泄漏过一丝半缕这个可怕的经历,但那不一样,你知道吗?那时候单飞以为是一个该死的什么变态他侵犯了年幼的谢天麟,一次,你知道吗?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许多次!那很痛,即便是单飞这样一个成年人,即便是他的恋人这么温柔,但那依旧很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身体尚未发育成熟的幼儿能够承受的痛苦,他肯定受伤了,但是这该死的侵犯并没有终止!他身边的人居然让这种事情一再发生?!他们都他妈的瞎了!不,别傻了,谢天麟学会了不呼救——根本没有人能救他,不会有人帮他!“那混蛋是不是谢擎?嗯?是不是他!”还能够再明显吗?对谢天麟,谢家的少主暴力侵犯,没被千刀万剐,居然还活蹦乱跳地活到下一次侵犯,再下一次,除了他妈的谢家的当家还能有谁?!暴怒的火焰和海潮般席卷而来的心痛撕裂了单飞的理智,他立时就要跳起来,去弄一把枪,接下来非常他妈的简单!
  好,他就这么做!
  “不是!不是他。”惶恐地否认着,谢天麟狂乱地摇头,但对那个混蛋的身份保持着缄默。“而且那也不重要,”他感觉不行了,控制不了颤抖的声线,“我……很没用!我不能……如果我能推开他,就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一切就会……完全不一样……”
  单飞知道谢天麟在拼命地屏住呼吸,他不想发出可耻的呜咽声。“别傻了,”警察是如此的痛恨着自己词汇的匮乏,以至于他想咬掉自己嘴里多余出来的这块低效的软肉,“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孩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对自己的伤害。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他记得自己做军装的时候,是听师姐对强奸案的受害者这么说的,FUCK!混乱的杀气、丝缕的抑郁跟占有压倒性优势的怜惜和心痛冲乱了单飞的整个大脑,他想不出来还能够说什么。更紧密地,他抱着谢天麟,轻轻地拍打着这个屏息的勉强忍住啜泣的爱人、理顺着他后脑的发丝,“过去了,嗯?都过去了。现在你很好,非常好,相信我。”
  更汹涌的酸痛感冲进了鼻端,谢天麟恨单飞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跟他讨论十余年前,甚至在这十余年间一直都没停歇地折磨着他的不堪经历,然后告诉他,他很好,非常好。他恨单飞!作为报复,他放声大哭,就像个小孩子那样,就像他十余年前应该做,但却没能做到的那样。
  滴落在皮肤上的咸涩的水滴就像熔岩一样灼烧着单飞的灵魂,他觉得胸部闷痛,很真实的气促的感觉,他得非常用力才能争取到一丝空气。“我在这里,嗯,是不是,宝贝。”他的声音沙哑,但是轻柔,他亲吻谢天麟的头发,反复不停地那么做,他那股急火收敛到身体最黑暗的角落。是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抚他痛苦的爱人。他不能令他更痛苦,在他无法分担其中哪怕是一小部分的时候。
  他需要面纸,或者类似的东西,但现在只有单飞的肩膀和胸膛。并不太吸水,但是很温暖,很舒服。谢天麟靠在单飞的胸口,还有点抽噎。他的男朋友的手仍然在他背上轻轻的抚摸着,企图理顺他郁结在胸口的气息。单飞实在是……太好,难以想象的好,但他仍然怀疑,自己说出这个秘密是不是正确的。开始的那年他十一岁,将近十三年,他一直生活在极度的痛苦中,折磨他的不光是这个秘密本身,还有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问题,无论如何,它们都与这段令人羞耻的磨难有关,因它而起,而且似乎永远都不会终止。它简直已经毁了他!或许他不该说给单飞听。他还记得最初单飞是用怎样的眼神斜睨着他,说他“恶心”的,那一幕这么清晰,就象刚刚发生过。而他,谢天麟,现在比那时还要令人恶心一百倍。性很美好,它令单飞迷醉,但这能够改变单飞对同性恋的看法吗?还有……他拒绝说,不光是为了家族的声誉,比同性恋更污秽的乱伦,还有……仍然还有……更多的……令人作呕的过往,它们是一种无法抹杀的存在,永远,都不能。或许单飞很快就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抽身离去;或许更糟,他会伤害他,因为他那么污秽,那么龌龊。
  谢天麟很害怕,之前他以为自己的恐慌已经达到了极致,但现在他才明白这种忧虑根本没有极限,很显然他刷新了峰值,因为谢擎,也因为单飞本人。除此之外,谢天麟也感觉非常迷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后悔,更不知道是不是能找到任何补救措施。而他此刻也无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