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孤悟      更新:2021-02-26 18:57      字数:4834
  “我答应、我答应。”冰澄晴音大声尖叫。
  “这可是你自己承诺的。”
  珮尔修手一松,冰澄晴音赶忙卷着棉被,滚到另一旁,与珮尔修面对面。
  “你的名字?”珮尔修的紫眸幽幽地望向她。
  “没礼貌,你应该先讲才对。”冰澄晴音忘了她还身处虎穴,现下倒捋起虎须起来了。
  很好,这表示她没有被他吓到,他也不喜欢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女人。
  “塞勒·珮尔修。”
  塞勒?是她所知道的那个塞勒吗?不,不可能!塞勒家族声名远播,怎么有这种不肖子孙,冰澄晴音马上把他眨得低低的。
  “名字。”珮尔修不悦地说,不高兴媳忽略了他。
  “冰澄晴音。”那么凶干嘛,哼!
  “你早点休息吧。”说完这句话,珮尔修便起身向外走。
  “喂,我的衣服咧?”要她穿成这样,她要如何见人啊!
  “你叫谁?”头也不回,珮尔修没停下脚步。
  “珮尔修。”冰澄晴音的声音几乎是用牙缝挤出来的。
  “在衣橱里。”他顺手带上门,房内只剩冰澄晴音一人。
  “该死的自大狂!”冰澄晴音将一个抱枕掷向门,对无辜的抱枕出气。
  ****
  隔天,尽职的管家来叫冰澄晴音下去用早餐。
  打开衣橱,冰澄晴音找遍所有的衣服。不会吧,要她穿这样出去?
  她瞪着手上的衣服,不是低胸就是露大腿,要她穿这样出去,那她还不如别出去了。
  但是,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昨天忙着宴会的事,她忘了进食,现下不祭祭五脏庙怎么行。
  冰澄清音拿起一件长及小腿的低胸装,再拿起—件遣不住大腿的短裙,她拿起剪刀,三两下短裙便成了一件小外套,再搭上一条同色的丝巾,好啦,这下于诙露的没露,不该露的当然也被遣起来了。
  冰澄晴音走出房间,踏在暗红色的羊毛毯上,两旁的摆设,全是价值不菲的极品,有梵谷的画作、有中古时代的陶瓷,还有出自名家的雕塑晶。
  管家—看到冰澄晴音穿的衣服,瞪大了眼,他还没看过在这间屋子里,除了慵人之外,穿得如此保守的女人。
  “冰澄小姐,这边请。”管家收回惊讶的目光,伸手比了比楼梯下。
  冰澄晴音顺着阶梯面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水晶灯,闪亮璀璨的光芒,不用问,这水晶灯—定也价值不菲。
  客厅旁,立着一个与墙同宽的酒柜,里头摆满了各种名酒;牛皮沙发上还奢侈地铺上一层毛皮,看来备觉温暖。
  餐室里,长长的桌子铺着白色的桌巾,上头的水晶杯,透过灯光闪着光彩,就连盘子都是高级的骨瓷,哇,这要是随便打破—个,恐怕都是天价。
  冰澄晴音坐到管家为她拉开的椅子上,她见到一旁还摆着好几条餐巾,难道还有人要来用餐,是这家中的谁呢?
  “冰澄小姐想用什么餐?”管家殷勤地问着。
  “烧饼加豆浆。”冰澄晴音决定刁难他,谁教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马上来。”管家立刻转身去张罗。
  还真的有?这倒令冰澄晴音感到十分新鲜。
  突地,一旁传来几道女子说话的声音。
  “蔷薇呢?”身穿大红洋装,酥胸若隐若现的女子说。
  “被少主累了一晚,还爬不起来。”另一名穿着浅绿衣裙,裙子短得不能再短的女子说。
  “兰铃小姐,你的鸡蛋麦片粥。”
  “百合小姐,你的火腿土司加浓汤。”
  管家立刻为她们上莱。
  她们是谁啊?冰澄晴音好奇的目光不断地瞟向她们,但她们却好像没看到冰澄晴音似的自顾自的聊天。
  “等一下少主会派人来帮我们做新衣服。”兰铃说。
  “真的,我要多裁几件裙子。”百合十分兴奋。
  嗯,她们的确需要多买几件衣服,不然以她们的穿法,一定会着凉的,冰澄晴音吃着酥酥的烧饼油条配上香热的豆浆,好心地替她们想。
  “少主。”
  两个女人看到塞勒·珮尔修走来,立刻起身迎接。
  干嘛,不过是个人而已,需要行这么大礼吗?冰澄晴音压根儿不屑昨晚强留下她的珮尔修。
  珮尔修向主位走来,偏偏冰澄晴音就坐在主位旁边,令她不想看到他都不行。
  而铃和百合见珮尔修不理她们,立刻向冰澄晴音投以白眼,害她吃到一半差点噎住。
  “昨晚睡得好吗?”珮尔修开口问冰澄晴音。他接过管家递过的黑咖啡,优雅地啜饮。
  “还好。”
  “今天我会早点回来陪你。”珮尔修凑近冰澄晴音的耳朵旁缓缓地说。
  陪……她?她不要啊!她还想拖延一下时间,他干嘛这么猴急。
  “不准拒绝。”似乎有赞心术的他,不费吹灰之力,便知道她要说什么。
  珮尔修说完后便起身离去。
  呜……她不要!察觉到一旁不善的目光,冰澄晴音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想离开是非之地。
  “哼,还装高贵,等她尝到甜头,还怕不会跟我们抢。”兰铃酸溜溜地说。
  “对啊。”百合也附和。
  她们的讪笑声,如冷箭般射向冰澄晴音,但她仍坚强地离去。
  第二章
  “我想离开……”冰澄晴音话还没讲完,那人已像火箭般地飞奔而去。
  这是第几个了?打从早上开始她逢人便问,可每次才讲了四个字,那些人不是顾左右而言它,就是马上从她眼前消失,怎么问个人都这么麻烦!难道他们不会同情一下沦落异乡的可怜人吗?
  冰澄晴音走到庭院,看到兰铃、百合和另一位艳丽的女子正优闲地喝着下午茶。
  要去问她们吗?冰澄晴音有些迟疑,但整个宅子的人都避开她,为了自由,她拼了。
  冰澄晴音拉开椅子,迎向她们不善的目光,放胆地开了口:“我想离开……”看她们没有离开的意思,冰澄晴音才继续她的话:“离开这里。”她将希望放在她们三人身上。
  闻言,兰铃、百合和蔷薇仍好整以暇地喝着茶。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异想天开的话?”兰铃说。
  “不知死活。”百合附和。
  “白痴。”蔷薇更狠。
  “如果你们其中哪个人能帮我离开,或提供我意见的话,这只价值百万的钻表,就送给她。”为了离开,她豁出去了,冰澄晴音脱下手腕上的钻表利诱着她们。
  “钻表!”听到钻表这两个宇,二个女人的眼睛马上为之一亮,纷纷凑过来端详。
  “好漂亮喔。”百合赞叹。
  “原来钻表长这样。”兰铃不舍地摸着。
  蔷薇也欣赏着钻表的华丽。
  钻表传回冰澄晴音手上,她看她们不舍的表情,就知道大鱼快上钩了。
  “如何?帮帮我。”她都表现得如此有诚意,她们没道理会拒绝。
  她们三人彼此对看一眼。
  “你是靠什么关系进来的?”百合首先发问。照道理说,进了这宅子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想尽办法留下的,而她竟想离开?
  “我是昨晚被带回来的。”这也算关系吗?
  “选侍宴。”三人惊呼,她竟是少主由选侍宴上挑选出来的人?
  “什么选侍宴?”好难听的名称,冰澄晴音皱起眉。
  “表示你的地位比我们高,你是专程来讽刺我们的吗?”蔷薇话中带刺地说。
  “不……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就不会拿钻表来表示我的诚意了。”看她们大有拂袖而去的架式,冰澄晴音赶忙澄清。
  “哼。”她们同时冷哼一声。
  “请问什么是选侍宴?”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老爸怎么能这么狠心?竟将她推入火坑。
  “选侍宴是用来选出一个伺候少主的人。”兰铃为她解释。
  “伺候?那你们……是情妇吗?”这是冰澄晴音唯一能想得出来的称呼,虽然不好听,但如果她们都是正室,那塞勒·珮尔修岂不犯了重婚罪。
  “情妇?”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三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我们不是情妇,我们只是常陪,就是少主有需要时,我们就必须去服侍他,你是在选侍宴上选出,地位只在夫人之下,其他人之上,也就是你所谓的情妇。”百合嫉妒地说,她也想荣升情妇的位置,可惜不够格。
  什么?照百合这么说,那她……就是百合口中的情妇人选哕?不,她才不要!
  “我不要。”没有经过她同意,怎么能决定她的未来。
  “你不接受也不行,参加选侍宴被选上的女子,都必须留在少主身旁……”兰铃为冰澄晴音详细地解释被选上的女子应尽的义务。
  怎么会这样?冰澄晴音听得一愣一愣的,她那么年轻,才不想被绑住,等等!有漏洞。
  “你说与会女子的年龄限制在十八岁至二十三岁之间。”她多了五个月,那就不算啰?
  “是,这是初审的条件。”
  “谢谢你们帮我解答,这只钻表给你们,至于要如何分,就你们自己去讨论了。”冰澄晴音觉得自己快乐得像一只蝴蝶。
  冰澄晴音翩翩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三人,刚才她还担心得要死,现在却高兴得很?
  ****
  嘿嘿,这下于塞勒·珮尔修不放人都不行了,因为她根本不符合条件嘛。
  冰澄晴音一回到房间,便整理好简便的行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因为她只要等塞勒·珮尔修回来,就自由了。
  冰澄晴音甚至好心情地洗了一个泡泡浴,反正这是她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就好好对待自己一下。
  她才刚洗完澡,步出充满蒸气的浴室,便发现珮尔修就坐在沙发椅上,品尝着手上的酒红色液体,仿佛优闲得不具任何侵略性。
  还好她穿了衣服,否则她不就走光了。
  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有锁门啊?
  走到衣柜前,冰澄晴音拿出她之前整理好的袋子。
  此一举动,很明显令珮尔修不悦,他深邃的紫眸眯成一条线,紧紧地盯着冰澄晴音。
  “我要离开。”冰澄晴音坐在床上,正视着珮尔修说。
  珮尔修没有回应,依旧品尝着他的酒。
  “我要离开。”冰澄晴音再次重申,这次她的音量放大了点。
  这回珮尔修有动作了,足以迷眩人心的紫眸睇向冰澄晴音,他走到冰澄晴音的面前。
  “这是你的行李?”他轻易地提起她的行李。
  “嗯。”哇,原来他这么好心,看来之前是她误会他了。
  珮尔修慢条斯理地拉开拉炼,拿出里头的衣服。
  他要检查吗?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放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没有多拿东西,只是几件衣服,等我回去后,我会赔偿你的。”
  他手里拿着三件薄衣裳,紫眸重睇向一旁不知死活的可人儿。
  “就这些?”他的声音轻柔,柔得不可思议。
  “就这些。”
  突地,刷刷刷三声,簿裳变成了破布,散落在昂贵的地毯上,仿佛在无言地哭泣着。
  “你干什么!”身高矮人一截的冰澄晴音,抬起头质问珮尔修。他怎么可以撕了她衣服?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三件可以带出去的,他竟毁了它们。
  仿佛嫌不够似的,珮尔修拿起她装衣服的袋子,三两下便撕个粉碎。
  “不!”跳下床想阻止他的冰澄晴音仍是慢了一步。
  “还有吗?”珮尔修询问忙着检视袋子的冰澄晴音。
  冰澄晴音连忙摇头,就算有她也不会说出来让他毁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是我的人,属于我的女人。”珮尔修很乐意提醒她这一点。
  “我不属于任何人!”气红了眼的冰澄晴音勇敢地对上他的眼。她非常不满他将她当成所有物般在宣告。
  “你是我的。”勾起她小巧白净的下巴,珮尔修再次宣告。
  拍掉他的手,冰澄晴音瞪着他。
  “我不是!”
  “你是我从选侍宴上带回来的,从你踏入塞勒家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做我塞勒·珮尔修的女人。”
  ****
  这塞勒·珮尔修终于说到重点了,冰澄晴音决定向这冥顽不灵的人,动之以情、说之以理。
  她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盘腿坐在床上,神情像一个老师在教训不听话的学生一般。
  珮尔修也退到原先他坐的椅子,听听看她要讲什么鬼话。
  “第一,我是被迫来参加你所谓的选侍宴的,事前我全不知情,第二,既然我不知情,自然没必要履行你所谓的义务,第三,最重要的是,我不符合这个宴会的资格,我已经二十三岁又五个月了,多了五个月喔。”冰澄晴音头一次这么开心地强调自己多老了五个月的事实,因为这事关她的自由,怎么能马虎。
  哼!果然是鬼话,差点按捺不住的珮尔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他生怕自己会一个冲动把她压在床上,好好地教训一番。
  不过,等他张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