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水王      更新:2021-02-26 18:43      字数:4800
  在程晋平静的注视下,我突然觉得自己比他更难堪,心开始阵阵轻颤,我真他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双方在不自觉地抗衡,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磨擦中升温,不着寸缕的两个大男人真的很难刹住车。猛地一个挺身,我将膝盖插入他精壮有漂亮肌理的身体中间,均匀的麦色皮肤又开始挑战我的极限。
  这时,他不合时宜地吐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的身材真不错,那天在酒巴,你不该脱出来让人看。”
  我的理智因为这句话稍稍回归半点,不屑地一笑:“你最好闭嘴──或许你是觉得,闲聊比做爱更有趣?”
  他抬手用手指捏住我的下巴:“看来,我开始不是你对手了。”
  “耍我一次两次不过瘾是不是?”我喘息着俯身咬他的脖子,“适当时要懂得收手,知道吗?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感觉征服欲强烈地刺激了我,我的吮吸使他微微一颤,下体相擦,烈焰四起,他身上还是那股专属年轻男人的淡淡的体香和我的气味交融。
  膝盖一使力顶开他的双腿,我循着之前的经验,将手指滑入那个隐密的入口,他的脸一下绷紧,我暗自一凛,有什么东西令我开始退缩了一下,但最终,几乎是没用任何技巧、不容自己犹豫地一下顶了进去──“啊!”他大声而震惊地喊了出来。
  其实他里面太紧,我痛得咬牙,两个人都在活受罪,程晋,你也是自找的!刚想调整一下姿势以缓解这个糟糕境遇,一个老拳已经迎面而来,他指关节狠狠揍在我左脸上,我疼得偏了偏头,挺起身子怒瞪他,直想把给吞了。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我用力回击,对着他的左脸重重甩了一个巴掌,他一楞,就快暴跳如雷。
  “Shit!”他冲我吼,“有你这么蛮干的吗?!想弄死我?”这回倒没还手,他上半身挣扎着想抽身出去,但因为我的位置比较有利,他健硕的身体一时也无用武之地。他越是动我越难耐,真是被他气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还很清晰,他的一边脸也有红色的手指印,两人都够狼狈的。
  “你他妈不想干刚才干嘛惹我!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会搞男人?”
  他居然一下泄气似地躺倒在床上伸开双臂,放松地深呼吸,压抑着一脸的痛苦,无奈地瞥我一眼,很轻很快地说了句:“我没想到有这么痛。”这时的他表情居然有些孩子气。
  我架起他一边的腿,汗也下来了,不过语气缓和:“知道还不老实点儿。”弯下上身,将脸靠近他的胸口,腰部慢慢移动使力,动作堪称体贴,我可不想再挨一拳。我看他闭上眼睛,皱着眉,褐色的皮肤在汗渍下显得尤为性感,也许想到他也是第一次,我无由地一阵冲动,浑身的血液循环加速,快感和热量也渐渐在腰下聚积,像要随时喷薄而出。
  程晋刚毅又优美的下颚线条激起了我某种奇异的念头,今天这个情场老手也尝到床第间的耻辱了,也许是报复心作祟,我开始冲刺。
  “啊……晋──”我轻喊,“告诉我你现在什么感觉……”
  他抬头,黑发凌乱,眼神迷离,嘴上却仍很狂妄:“少废话!啊──”
  我在他体内撞击他最脆弱的地方,真太疯狂了,在猛烈又不失节奏的进攻当中,我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占了上风,从一开始的艰难抽插,到后来意识到快感最终占据心神的战栗,浑身上下似乎起了火,他的内部竟然能让我如痴如狂,我很少在床上尝试这么肆无忌惮的激烈。
  他可能也开始从痛苦从缓过神来,开始配合起我。“哈……你喜欢!”我情不自禁低头吻他唇,“你是不是喜欢这样?”
  “不知道……”
  他的内部炙烤着我的每一根神经,他的右手一把拉住我的腰,试图控制我的力度,随着我每一次强力侵犯,他都会难耐地朝我耳边吐气,我们都清楚地感觉到身心被原始欲念征服的快意。在我得到最爽快的一次发泄后,在猝不及防中,程晋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他用手捂了捂扎着白布的右肩,不知是不是伤口裂了。我们激喘着,怔怔地看着对方,咸湿的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滴到我的脸上,空气仿佛静止。
  “你真让我震惊……”说着,他开始反击,在一次又一次的挺进当中,我们嘶吼着,纠缠着。在这场体力战中,我们都没占优势,两败俱伤:“啊──你够了……”
  他的回答是:“不够,永远不够──”
  可能欲望真的没有顶峰,当滚烫的液体随着高昂的情绪激射而出,一场疯狂的仍没有得到缓解。心里在痛骂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还来不及制止他,又一轮肆虐开始了,一夜也不知道干了几次,连床单都被扯到地下。炽热的身体缠绕贯穿,快感袭身直堕入黑暗,是沉沦么?我放开顾忌,他也是。
  直到第二天九点多锺才醒过来,我挪动一下身子,啧,浑身酸软,往旁边一看,那家伙居然还在死睡,俊朗的侧面看起来真是牲畜无害,跟晚上判若两人。我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掀开薄被低头看──“噢,该死!”我惨呼一声,颓废地倒在枕头上。赤裸的身体红色痕迹遍布,看来又破戒了,这回可不能再让女朋友们看见,否则,不用再混了。
  我脑子一阵嗡嗡作响,然后,哼哼苦笑,开始为昨晚上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看来疯病也是会传染的,病源显然就在旁边。我慢慢地坐起来,把枕头狠狠丢到背后,想找根烟,但发现床头没有,于是索性重新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想要干什么,也不想洗澡,简直动都懒得动。
  “还在回味?”一张可恶的脸凑近我,他半撑起身,伸手揉了揉后颈。
  我忍不住嘿嘿一声,有点儿幸灾乐祸:“你玩忽职守了,程sir。”他有几个小时都没有在窗户边盯梢,当然,我也不会天真到认为只有他一个人驻守在这里,这幢楼布满了眼线,对面的是条大鱼,毫无疑问。
  他闷笑,有些自嘲的味道:“如果你是妞儿,我会以为自己看上你了。”
  “你可真抬举我。”我露出狰狞的笑,“如果你是妞儿,过了今天,我就把你蹬了喂狼。”
  他有些怕热,把被子推开了,露出线条利落的矫健身躯:“我想,我们是有合作基础的。”
  “你就这么信任肉体关系?”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侧面。
  他慢慢把目光调到我脸上,嘴边升起一个笑,意味不明:“那要视情况而定。”
  我也忍不住冷笑:“虽然情况照目前来看……不算坏,但你应该知道,我跟你一起,准没好事。”
  “你怕了,邵振安。”
  “闭嘴。”我懒洋洋地回应他,“你这混蛋最好闭嘴。”
  我走进浴室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
  之后两天,我觉得面对他有点尴尬,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有点不爽。有时候进进出出四目相交,我都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倒装得很自然,几乎不大关注我,除了我晚上九点出门,他会不冷不热地问一句:“约了人?”
  “你机车借我。”
  他干脆地把钥匙丢给我:“摔死活该。”
  “放心,我比你命大。”
  在对面姓何的房间安装传感监视器的任务安排在第三天傍晚,警方不想打草惊蛇,我在前一天通过了他们的演习测试,我的成绩显然比警员好,在程晋的担保下,就由我上了,代价是我可以获得一笔政府奖金,真是荣幸,虽然我不缺钱。当晚,我贼似地潜入暗色中,顺利进入何华的住所,他在浴室洗澡,我将几个传感器接入多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的电话已经被监听,但他几乎不用,很狡滑的猎物。
  接下来要安全撤退,事情原以为很简单,正准备跳阳台往东侧二楼转下去,结果发现底下有几个人影窜出来,我心里一惊,他们已经迅速围上来,我一下意识到──他们要堵我!几乎是本能反应,我按照突发状况的应对策略,一下跳下楼往反方向跑,他们在我身后追,我跑得飞快无声,那群人也追得沈默高效,死咬着不放,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用我的职业眼光分析,都知道是上段数的,硬拼肯定不行,少数尚可对付几招,五六个我可能会吃大亏,今天可算是倒运了。
  手腕上的信号表一闪,耳麦里传来程晋急迫的声音:“邵振安,发生什么事?!”
  “记得替我来收尸。”我边发足狂奔边气恼地报告现状,无论如何甩不掉身后那群影子。
  “不是何华的人!怎么回事,邵振安?!他们的目标是你。妈的!”我听见程晋在我耳边吼,并且气喘吁吁的,看来也在做奔跑运动,“怎么半路会杀出一伙人!我倒想问你!别抄小路,他们会堵死你。”
  “我又不是傻子!”我忍不住骂他,“你他妈也快点儿……”他们没有用枪,这是我唯一的逃生希望,他们准备捉活的,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无孔不入的索罗帮,林允炳确实不是省油的灯,我清楚他们会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有人提醒过我,但那显然徒劳无益,被挖出来的都会很难看,这我有心理准备。
  脚步越来越急,我只好停下来应战。我急喘着,他们也急喘着,一个个面目可憎地瞪着我,挺沉着的,突然,其中两个扑过来,他们的重拳惊人,我左闪右挡,胸口还是吃了一记,我抬腿朝那人面门直踢过去,用肘重击另一个人的腹部,他们一个倒地、一个踉跄后退,看起来仍很镇定,我捂住胸口按兵不动,其它几个人相互望一眼,在一瞬间全能涌上来,我想这回要是还能活着回去可真是奇迹了。
  接了几招实在挡不住了,他们来势凶猛,只为让我老实就范,避开要害打。猛地,眼前有两个人倒地,程晋出现,火力分散。
  “你怎么这么慢?”我气急败坏地冲他嚷。
  他一分神,被打中右肩,他那儿有旧伤,所以相当懊恼地骂我:“你这个闯祸胚!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国际通缉犯,不想帮就滚你的蛋。”横扫一脚,背后遭到暗算,我痛得呲牙,“摆平他们,我就乖乖让你拷走。”
  直到他们将我逼到一角,一把匕首的寒光在眼前一闪,当时我浑身戒备,打了个寒噤。啧,动刀动枪了。
  一个狠力向我袭过来,我用手臂去挡,刀却没下来,猛一抬头,一滴血沾到我的脸上,温热,渐渐炙烈──程晋用掌心握住了刀柄。
  “这招可不新鲜。”我抬头惊异地盯着他,奇怪他还真有牺牲精神。
  “但至少保住了你这张脸。”他朝我恶质地一笑,身体整个往前一撞,那家伙措手不及;众人又乱成一围,在我几乎以为今天难逃一劫时,救星出现──“小心!”一声暴喝,援兵来了,一共五六个,虽然比程晋还动作慢,但至少比不来好。是那天在巷子里截我的保镖,他可能一直在附近观察动静,跟上我们还是花了点时间。
  我拉程晋一把,边打斗边往后退,暗示他闪人,好汉不眼前亏,他小子挺能干,知道负了伤,跑得比我快。
  好不容易摆脱尾巴,交由后缓部队处理,我背靠墙,不顾形象地摊坐在地上直喘,年纪大了;这种剧烈运动太久不做,不行了。
  我冲程晋扬了扬下巴:“没事吧你?”
  他一脸邪恶地控诉我:“我还得留着命执行公务,被你无故耗了半条去。”
  我将后脑勺倚在灰色的墙壁上,突然笑起来:“你自找的,程晋,你自找的。”
  他瞟了我一眼,低头看自己割破的手掌心,不高不低地问:“喂,邵振安,你要怎么报答我?”
  我还在笑:“报答?我本来正想添条疤增加沧桑感呢,被你给破坏了计划。”
  “你真该被拖出去揍死。”他咬牙切齿。
  “到时候,你不要为我挡刀挡枪的就好了。”我忍不住逗弄他,“嘿,手不是不是要断了?”
  他挑了挑眉:“快残废了,干不了警察,你养我。”
  我手撑着地沿着墙爬起来:“我们家连随行保镖都七八个的,随时冲出来替少爷我卖命,多养你一个,根本不算负担。”
  “你今天嘴巴特别坏。”他缓缓走向我,一伸手制住我的下巴,上半身贴向我的胸膛,弯起嘴角,“至少,你应该表示一下感谢。”猛地,他的唇抵住我的,舌头放肆地上下搜寻,企图吸尽周边所有的空气,一场激进的试探……
  直到两人都快窒息,他才停下来,把额头靠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低语:“你,活得不耐烦了?惹了那帮强盗,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你就会彻底消失,谁都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