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垃圾王      更新:2021-02-26 18:37      字数:4881
  缸樱渲邪?个连环杀人案。已经够……”
  “够了这个词是留给能力有限的人的。”他望着天,语速极快地打断欧文的话。
  欧文握了握拳:“可你需要休……”
  “休息这个词是为意志脆弱的人发明的我不需要 谢谢。”再次打断。
  他突然气势凌厉地回头,像一头暴躁的狮子,近乎狰狞地对欧文咬牙切齿:
  “我需要案子,我需要密码。我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但我的脑子全部都是精密仪器,如果不运转让它停留哪怕一天一小时,他都会生锈。生锈你明白吧?欧文,给我密码,给我案子!!!我需要事情做!”
  欧文被他少见的心急火燎的气势吓到,赶紧出主意:“米勒教授不是请你过去给MIT做演讲吗?”
  “不去!”言溯一口回绝。
  “为什么?”
  “我没兴趣对着一屋子智商低于我的人讲上一两个小时的课,他们会听不懂,而我会口渴。”
  欧文:……
  甄爱:……
  欧文对自己说“别和他计较”,又建议:“你不喜欢做公共演讲,可米勒教授也提议过让你带逻辑学的博士生啊。数量少,智商高,和他们讨论逻辑问题,你难道不觉得很有挑战?”
  言溯望着天,一字一句道:“我厌恶那群博士生们!”
  甄爱不明所以,看着欧文。
  欧文扶额:“S。A。,他们把你错认为是高中生,这不是他们的错,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甄爱默然,很多博士都是工作之后再攻读的,年龄相对比较大,言溯这种在不满20岁时就拿三四个博士学位的人,活该在年龄上遭受鄙视。
  欧文仍旧孜孜不倦地给他的好朋友提解闷的法子:
  “旅游?”
  “人多。”
  “运动?”
  “平凡。”
  “找朋友?”
  “没有。”
  “看亲戚?”
  “无聊。”
  欧文黔驴技穷,望天兴叹:“人太聪明了,真是一种罪过!他在折磨完身边的人后,终于开始折磨他自己了。”
  甄爱在旁边立了半晌,不解:“言溯你为什么不看书呢?你平时不都是……”
  “站在你的位置,23点方向,图书室G区从下往上数第29排,从左往右数第35本书,那是这个图书室里最后一本我没看过的书。昨天晚上23点45分,看完了。”他嗓音低沉,却掩饰不去极浅的急躁,手里拿着小提琴弓,毫无规律地切割着小提琴弦,发出一阵又一阵锯木头般扰人神经的声音。
  甄爱头疼,却更加诧异,他刚才只扫了她一眼,他是怎么把那本书的位置记得那么清楚的;当然,最惊讶还不是这个,她望了一眼高高的偌大的图书室和一壁的图书,不可置信:“这里所有的书你都看完了?怎么可能会……”
  他猛然扭头看她,背对着早晨倾斜的阳光,他的眼眸幽深得像夜里的琥珀,语气很是挑衅:“你想看哪本?我现在背给你听。”
  他一贯都优雅而疏离,淡漠又风度翩翩,像极了英国的绅士,很少有现在这样凶恶的一面,甄爱下意识地往后小小挪了一步。
  欧文叹息:“S。A。,你看书太快……”
  依旧是不等他说完,言溯便反唇相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不是我的错。”说完,他陡然睁大眼睛,醒悟,“Sergeant Diaz was right; I am a weirdo。”迪亚兹警官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怪胎。
  默了半晌,眼瞳一暗,轻声说:“Weirdo is unhappy。”怪胎不开心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了,很是忧伤地拉着小提琴。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欧文摇摇头,表示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而言溯拉了一小段音乐,忽然就倒在钢琴板上,发脾气地滚了一圈,大喊:“无聊,无聊,无聊死了!”
  甄爱眨巴眨巴眼睛,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孩子气还真是……好可爱。^__^
  欧文沉默半刻,颇为语重心长地说:“S。A。你这样发脾气,莫扎特会觉得难过。”
  甄爱狐疑,这关莫扎特什么事,该不会是……
  这下言溯又不做声了,一点儿动静没有,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钢琴,小声说:“对不起。”
  原来,这座钢琴叫Mozart莫扎特……
  甄爱:……
  她走过去,伏在钢琴边,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他一动不动,声音硬邦邦的:“别戳我,我很难过。”
  甄爱微微一笑:“你家小提琴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人背对着他,还是不动,声音却有所缓和:“Elvis。”
  甄爱托着腮,手指轻点着白色的钢琴架,问:“言溯,听说你什么都会,那你会写钢琴小提琴协奏曲吗?”
  他歪过头来,刚好一束蓝色的阳光投影在他浅茶色的瞳仁里,他的眼瞳干净澄澈得像秋天的天空,就那样直直地看她,看得她心思微颤,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却突然凑近她,揽住她的脖子,给了一个贴面礼。甄爱挨住他温热的脸颊,蓦然浑身一烫,他的声音清润又有磁性,吹过在她耳边:“你真是个天才。……尽管只是偶尔灵光一闪。”
  甄爱全然没听到他的话,只知道脸瞬间高烧。
  他却很快松开她,下一秒他立刻从钢琴上跳下来,掀起琴盖便开始试音了。
  欧文总算松了一口气,冲甄爱竖了大拇指。甄爱立在彩绘玻璃窗下斑驳的阳光里,白净的脸被清晨斜斜的阳光照得微微发红。
  言溯很快往乐谱架上贴好了白纸,扭头看着甄爱,下巴微扬,无比高傲地说:“等我写成了这首协奏曲,名字就叫做,献给甄爱。”
  甄爱吃惊地抬眸看他,他早侧过头去开始定调了,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到阳光下他利落的短发上全是金色的光晕。
  她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心思有多么的单纯,可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狠狠颤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脑袋不够用,小剧场只能偶尔灵光闪闪,没有小剧场的日子,大家不要抛弃偶,┭┮﹏┭┮
  再就是推理,好像第一个案子有点儿长,因为偶其实很喜欢推理的过程,很想把推理和案件写完整。再就是我写这个文的话,并不是主写言情把推理当做润色剂,所以案件还是会稍稍多一些的,或许这样的话可读性会差一点,但我会努力协调两者的比例的。
  不管是英国福尔摩斯式的细节观察分析,美国的犯罪心理侧面画像,阿加莎式的情感,还是日本式的诡异手法不可能事件,每种我都会尝试一下,希望自己越写越好吧,阿呼~~~
  ☆、琵琶与鹦鹉螺
  甄爱在言溯家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找到了新房子准备搬家。
  过去这段不长不短的日子里,两人相安无事。
  大部分时候甄爱都在图书室里看书……戴着手套;至于言溯,他说要把他喜欢的书重看一遍,于是——
  甄爱或趴在高高的环形走廊上,或坐在栏杆边荡脚时,偶尔低头一看,就会看见室中间的白色钢琴旁,他坐在轮椅里,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搭在琴凳上,十指交叠放在身前,看上去像在闭目养神。
  书本都在他的脑袋里,他要是重看的话,只用打开脑海中的图书,一本本翻阅。
  这种时候,他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尊塑像,坐在彩绘玻璃窗下,一坐就是一整天。
  玻璃窗的光线在古老的城堡里安静而沉默地走一圈,倾斜又直立,直立又倾斜,从阳光稀薄的清晨到光彩厚重的傍晚,从山水墨画的宁静致远到西方油画的浓墨重彩。
  有时她爬得太高,有时她的脚步走在木制回旋梯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轻微一声在细尘轻扬的空气里荡开,扰乱了落针可闻的静谧。他便会极轻地蹙眉,偶尔睁开眼睛,静默地望着书架高处像小松鼠一样穿梭来回的小人影儿。
  默默地想:再安静的女人都是吵闹的。复而闭眼。
  甄爱临走这天的中午,照例是她做饭;
  把饭菜端到言溯跟前时,某人照例挑剔地扫了一眼盘子里散乱得不成形的米饭,和糊成一团的牛肉青菜胡萝卜,皱了眉:
  “我需要的是食物,而不是……饲料。”
  “你比马牛羊难伺候多了。”甄爱拿手撑着桌子,“最后一顿,将就点儿行吗?”
  言溯拧着眉毛,觉得不公平,“我每天都非常认真地做晚餐,为什么最后一顿你都不好好做?”
  甄爱梗住:“……我已经非常努力了,言先生。”
  “言先生”的称呼让他抬了眸:“可我没有看到。”
  甄爱微怒,拿叉子在他盘子里戳戳戳:“看上去他们是糊成一团的,但事实上只是汤汁很多,他们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
  言溯抿唇沉默,看着她把自己盘子里那一团粘稠的东西分解成了糊糊,良久才道:“说你不努力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甄爱稍稍满意,大度道:“算了,我也不介意你……”
  “这不是努力的问题,这是能力的问题。”
  “……”
  欧文几乎把脸埋进盘子里去。
  甄爱眯起眼睛,轻轻摩着牙齿,半晌微微一笑,道:“假如我是一只小狗,那我也是一只包容的小狗。我喜欢狗粮,但也不讨厌你这块粪坑里的石头。”
  欧文扑哧一声笑,言溯沉默无声地看她。
  甄爱无所谓地歪歪头,表示爱吃不吃。
  这时门铃响了。
  餐厅离大门不远,甄爱过去开门,来人是位优雅美丽的白人女士,妆容精致衣着高贵,举止高雅笑容和煦。
  甄爱没来得及询问,对方淡淡微笑着自我介绍:“Hayley Van De Bilt; for you record; I am S。A。’s mother。”海丽范德比尔特,顺便说一句,我是S。A。的妈妈。
  甄爱愣住,言溯妈妈的姓氏和贾丝敏一样?
  海丽脱下大衣挂在衣帽钩上,和甄爱一起去餐厅。
  欧文正在吃饭,口齿不清地打招呼:“嗨,海丽!”又问她吃过饭了没,海丽说吃过了。
  言溯则完全没反应,自顾自地吃东西。
  海丽看着言溯盘子里一团没有任何卖相的食物,微微睁大了眼睛,很惊讶她那个挑剔的儿子怎么会安之若素地吃这种东西。她不经意看了甄爱一眼,后者正在乖乖吃饭。
  海丽便说让介绍一下这个新朋友。
  “我的厨师。”言溯头也不抬,补充一句,“坏厨师。”
  甄爱:……
  海丽一愣。
  欧文忍不住笑,解释:“她叫甄爱,是我的朋友。”
  海丽便不多说了,目光柔和地看着言溯吃饭,等到他快吃完时,说:“Honey(宝贝),不要挑食,把胡萝卜吃了。”
  甄爱瞟一眼,发现言溯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几乎连多的米粒都没有,却剩着很多胡萝卜。
  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他不喜欢吃胡萝卜。
  言溯不紧不慢地拿餐巾擦拭嘴唇,说:“不。”
  “为什么?”
  “我不是兔子。”
  甄爱强忍着没笑。
  海丽倒是很好的脾气,劝:“胡萝卜对眼睛好。”
  “你觉得我眼神不好?”言溯微微挑眉,继而睫羽一垂,把自己母亲看了一遍,一口气道,“你早晨参加政治女性小组例会,会后霍金森太太向你抱怨她丈夫出轨了,查威尔斯太太则劝说过你买AT通信的股票。例会之后你去了哥哥家,在那里外婆跟你说哥哥的订婚礼一定要我去,然后你就来了,带着请柬。”
  甄爱睁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虽然推理好神奇,但是,呃,那是长辈呃。
  海丽却一点儿不诧异,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
  她直接打开包,把请柬递到言溯面前。
  言溯看也不看:“人多很无聊,婚礼很无聊。一家人都在谈政治,神无聊。”
  海丽起身,拍拍他的肩,晓之以理:“honey,相信我,这次大家绝对不会谈那些你认为无聊的事。”
  言溯面不改色:“政治家都是骗子。”
  海丽又笑,动之以情:“honey,大家都很想见你。”
  言溯:“既然如此,我更不应该抢准新郎的风头。”
  “……”
  海丽发现,她永远不可能在辩论上赢过这个满脑子都是逻辑的儿子,遂干脆道,“honey,你不去,我就把你图书馆里我们家的书全部收回。”
  言溯挑眉:“看吧,威胁和暴力,政治家的一贯手段。”
  海丽满意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优雅地和甄爱欧文告别。
  海丽才走,欧文便问:“刚才那一通分析,怎么回事?”
  言溯淡淡道:“她毛衣的左胸口有别针穿过的痕迹,又短又小,不是胸针,是政治女性小组的小会徽。头发上有露水和黄色的花粉,这个时节她能去的地方,就是我外祖母的温室花圃。至于霍金森太太和查威尔斯太太的事,网上播了霍金森先生的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