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
痛罚 更新:2021-02-26 18:32 字数:4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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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凡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你想说的你会告诉我,你不想说的我也从来不想逼你,可你做了,却又不告诉我理由,2年,我在躲邱备的时候更多的是在躲你,你知道吗?难道我要去问,你做了什么事,才让邱备发了疯似的践踏我的自尊?”
“如果你所谓的爱,只是伤害,那我宁愿你从来只把我当妹妹!”
是的,她是那样一字一句,如同是针般,一根一根的刺中他的心脏,不见流血,却已千疮百孔。
沉默了许久,他才终于开口,“走!下车!”
“你走左边,我走右边,这样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你伤害不了我,我也无法去刺痛你,满意吧!”
“下车!”他转过身,冲她吼叫,仿佛只有这么吼着,那种痛才会少一点,她不知道,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
有些事,她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用力的拉开车门,陈朝望着那个娇小而倔强的身影又一次从自己身边溜走,只是这次,他似乎已经不想再追了。
奋力的踩下油门,绝尘而去,甚至不去思考,她会怎样?
如果说有一种人,存在只是带给你伤害,可你却无法忽略不计,因为在他身上,你看到你曾为爱付出过的全部影像。相反的,有一种人,他的每次出现都让幸福包围你,可你却无法视作拥有,因为在他那里,你似乎能看到重叠的自己。
邱备就是第一种人,袅袅说过,陈芹,你就是太死心眼了,何必把自己弄的那么苦闷呢?凡事何必都较真呢,大家伙保护着你,不就是想让你快乐吗?人不能太自私,总想着自己的。
沿着湖边走的时候,陈芹就在想,自己要真的能只想着自己,也许就没那么多事了。
邱备的爸爸去世了,这是前天她和邱备一起喝咖啡的时候他说的,席琳迪翁的优美声线,配着幽幽的灯光,她看他低头时的,眉心紧锁,一切的恨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离开时,只知道他爸又被提起诉讼,没想到结果却是又往前加了一种就做无法预知的东西。这些年,自己孤苦无依的时候,其实他也一样孤独吧。
恨,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割伤别人的同时也难保自己安全。
还记得那时候和他谈恋爱,每次去他家,邱备的妈妈总是下厨做揪面,她说宁夏人喜欢自己擀面,不仅营养,而且手工的好吃。可是岁月的痕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抹平掉一些东西,回忆也好,悲伤也罢。
“你妈呢?”她胡乱搅着黑色的咖啡,似乎是在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分散些脑袋里闹哄哄的东西。
他抬起头,一双明目如黑夜里的银河璀璨夺目,却看不到一丝从前的温暖,寒冷的几乎不带感情,“我妈这一辈子就为了等我爸,她说世上牵不了手,奈何桥上也绝不能让他太孤单。所以,她跟着去了。”
“你妈?”她突然停住,想抬头与他直视,却看不到他仍深埋的脸。
“这就该问你哥了,做了多少事情,才能有这么个让我家破人亡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我们每周一三五更新好不?昨天2点才觉觉,呜呜呜,我受不了啦。
我保证一周三次更新。
《朝露若颜》喜夏 ˇ第三十二章 悲伤嘉年华ˇ
没有云的天空,还是天空;没有天空的云,却不再是云了。
…陈芹
窗外乌漆麽黑,窗内心情郁燥。
陈朝!
当这两个熟悉的字眼和家破人亡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陈芹就只觉得心里被狠狠的割过一刀,一团火有被点燃的趋势。
她一直把他当偶像,当榜样,什么事只要是他做的,她从不问原因的相信,所以她实在无法去容忍这种字眼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你别什么事情都扯到我哥身上。”她有点生气,银匙靠在杯边的时候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没错,他的脸随着陈芹的话划过一抹哀怨的色彩,太快,让人不易察觉,“陈芹,你还这么信任你哥啊,他做了多少事你都了解吗?”
“两年前,如果不是他重翻旧案,我爸怎么会被再次提审,20年啊,陈芹,无论我爸做了什么错事,20年早该弥补了所有了吧。”
“为什么他偏偏是你哥?你知道当我从看守所看到他的时候,我有多惊讶吗?当初我伤害你,是我的错,后来我找过你,可陈朝占着他有势力硬是不让我见你,你知道吗,我在医院门口呆了三天,都没法进去一步。”
“和你说那些话,是我气糊涂了,对不起,可是这两年,我一直在找你,可却没有一点线索,直到那天在咖啡馆遇到你,我想这也许这是老天爷想给我机会弥补错误。”
这是她第二次在自己毫无准备下被抓住了手,那么用力,那么迅速。
“邱备,”她快速的抽出手掌。内心努力了许久,才把思绪从那一堆的话里解脱出来,直愣愣的看他,那种眼神就和她刚才看陈朝的表情一样,无法理解,无法认同,却无力反驳,只能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在和上帝打了照面的短暂时间里,她沦陷了。
那一夜,他们谈的其实不多,那段回忆既是如此不堪,就没了什么回忆的必要。邱备提过他休学,上班,现在在“金辉”当总监,陈芹提过自己在北京工作,皇城根下游走于繁华之间,现在在“飞震”安心的当白领。
然后紧接着一段时间的沉默……沉默……再沉默……
离开时邱备问她,“我还能再约你吗?”那拘谨的样子就像想得到表扬的小孩,充满期待的眼睛里满载希望。
是吧!这才是该属于这个年纪的他该有的,只是看来不那么真实罢了。
她点了点头,先他一步搭着的士离开,隔着车窗,他的身影越加的模糊。
刚才的神情自若,如今竟变得全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听不到一个字,大脑一片空白的晕眩。
曾经的回忆如电影,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切过,她忆起第一次和邱备到咖啡厅喝咖啡的场面,记起一同在海边嬉戏的画面,想着那时曾勾勾手指说彼此要把自己预定为下辈子另一半的承诺。
只是时间改变了一切,生活便变成了两种轨道。
第二天是老妈生日,而她却一夜未眠,然后在看到陈朝的车子时,犹豫的坐在沙发上,直到被他蛮横的抱下楼。
她想她会装的很好的,假装一切没发生过,假装她和他还是孩提时的模样,甚至可以不顾昨晚邱备说的话,身边的人是那么自信,总是带着一抹浅浅的笑,看透一切,掌握一切,他又是是那么睿智,运筹帷幄之间,他总占据主动,她记得他说过,自己也许不是最正直的律师,但绝对是最优秀的。
可他不该激她,激怒到她口无遮拦,该说不该说,通通的抛出来,压抑久了,她需要发泄。
只是这次,他没回头找她,把她丢在了一个回不到原地又走不出去的地方。那里杂草丛生,那里孤独无靠,那里她根本不知道那是哪里。只是觉得憋的慌,憋的难受,然后哭了,吐了,把早上吃的通通奉献给了垃圾桶。
一路下来,累了,脱下高跟鞋,一手拎着一只,找了个台阶坐下来。
刚才打了电话请假,小秋虽是百般不愿意,却依旧叮嘱她小心,玫瑰她放花瓶里了。
玫瑰?世界上的女人并不是都喜欢玫瑰的,她记得她说过自己不喜欢,所以她不要求,他没送过花给她的,可第一次送,就那么豪迈,爱你久久。
不远处的斜坡,几个滑板少年在那来回穿梭。飞起,掉下,掉下,飞起。
拍着屁股,比着胜利的姿势,在周围几个女生仰慕的眼神里拉风的表现自己。
什么时候,自己还能找回那般的冲动呢?
正看入迷呢,电话响了。
腾震!……很无力的接了起来,“真的是你啊!”
她笑,“我的手机,不是我是谁啊?”
电话里头有人笑的比她大声,“我是说我在公园瞎逛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很像你,结果真的是你!”
“恩?你看到我了?”
啪,脑壳被狠狠的弹了一下,太阳穴一阵闪烁,“我就在你后面说话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心不在焉!”
陈芹回过头,腾震就在他面前,原本他就高,而她光着脚丫,竟然看不到他的脸,“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
“知道有人心情不好,特意来和你携手游车河。”
“陈朝叫你来的?”
“他,我想找他喝酒电话都不通,我送美女回来刚好路过的,你真以为自己那么众星捧月啊。”
“没!”陈芹低头踢着石子,心里燃起一种叫做失望的情绪。
腾震伸手揽过陈芹的肩膀,不带暧昧,不带杂质,很自然的那种。
“走,哥哥今儿陪你找快乐去!”
快乐?快乐好像泡沫,抓也抓不住,怎么找?可他说有,表情严肃,有点滑稽。
员当湖向右50米,今年嘉年华的场地。
腾震陪陈芹找快乐的地点,竟然就是这么采取就近原则。
陈芹买水,腾震排队买票。
打开瓶盖,咕噜噜的往嘴里灌,或许是刚才哭多了,陈芹这会才觉得口干舌燥,没一会半瓶水已经下肚。
重新拧好瓶盖的时候,腾震那高挑的身子一下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晃出来,太显摆,模特般的身材,冷峻的外表,墨镜盖脸,手上还挥着他的战利品门票,总能吸引几个女子回头张望。
待他走近的时候,陈芹把水扔到他怀里,“玩什么?”海盗船,青蛙跳,摩天轮,通通米有问题。
“通票,全玩。”他狡猾的笑笑。
啊?陈芹有点吓到,随即微笑,眨着大眼看他,“行啊,可你老人家了,一会别脸色煞白煞白的哦。”
“那看看我们谁先胃里撑船好了!”
“胃里撑船?”
“波涛汹涌啊!”腾震一把抓过陈芹的手,目标海盗船。
其实两年前,嘉年华也来过一次,那时柯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票,叫了一堆朋友就一起来了。
还记得那一次柯辉吐得最凶,没玩两个项目,他就已经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直摆着手说不玩了,后来好像只有自己和陈朝玩遍了嘉年华所有的设备,包括那没啥意义的打青蛙,自己都玩的不亦乐乎。
回家的路上陈芹很认真的问过柯辉,看到多少美女了,瞧他一晚上就坐那台阶上专盯着人家大腿看。
那时的柯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不过依然很大肚的告诉自己,“那叫欣赏。”
“是,街上看美女,目光高一点是欣赏,目光低一点是流氓!”
“陈芹,我真想扇你!”
“扇啊,扇啊!”
以前的一切仿佛还在昨天,只是回不去了而已。
那些预留的伏线来不及勾勒,就已经模糊了。
“想什么呢?”腾震推了一下还属于放空状态的陈芹。
“没!”陈芹笑笑,把安全带紧紧的扣在肩膀上。
海盗船还是那样,中间宽,两端窄,虽然是周一,可玩的人还是很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
一开始,船身轻轻摇摆,微风轻轻吹拂,仿佛真的是在大海上漂流的船,在阳光洒满的船身里,一点一点的接触天空,前面,后面,还留着些许的微笑。可随着摆动慢慢加强,尖叫声就开始出现,每个人都从喉咙深处发出最大的叫声。
“叫吧!”腾震把头转到陈芹那边,“不管你怕不怕,和那些人一样,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叫到嗓子破也没关系,叫。”
“就这样。”他说,“啊………………。”
音量起码100分贝。
“啊…………………。。”
她也扯着喉咙狂喊,声音直冲200分贝。
啊…………。
啊………………………
^&^&*^(**(&)(*)_*
^&^%&*^*^*(&)()(*()*_
经过了一段近似残酷的嘶吼后,船又恢复了原先的摆动频率,周围的尖叫声也渐渐消停,最后直接安静了。
“怎样?”他问她。
陈芹整理一下那乱如杂草的头发,“不错,可你刚才在上面喊什么,我都没听清!”
“人名啊,一个人名加一句三字经。”
啊?
“你早点说,害我陪你骂人了。”
“哈哈,这样好啊,我骂的人打两个喷嚏,他一定认为一个骂他,一个想他,刚好扯平。”
真是的,陈芹觉得腾震偶尔也是挺孩子气的一个人,平时见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