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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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阔斧 更新:2021-02-26 18:27 字数:4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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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桥抹了抹嘴,“只是新闻,可信度不高的,而且……他哪是什么别扭受。”
岳之翎眯起眼,“啧啧,我虽然和他没怎么深交,但好歹合作过一次,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是那种闷骚过头的家伙,而且性子肯定别扭,你跟他在一起估计吃了不少苦,同情你。”
“……”
下了飞机后,大家便坐上了活动方准备的大巴,直往灾区,路上岳之翎没再与苏桥说话,理由是,她要养精蓄锐,准备好体力到灾区一展身手。苏桥很囧,但还是依着她没吵她。
期间苏桥抬头,撞见过海绵用诡异的眼神打量自己,像是对她抱岳之翎大腿的行为很是鄙夷。
到了灾区的帐篷里时,所有的明星们都挂起了怜悯友善的表情,对灾民们慰问送东西关怀备至。还是那些生硬而老套的步骤,倒不是苏桥没有爱心,而是活动方繁琐的各种前奏几乎要磨掉她所有的耐心了……
明星慰问最大的活动,当然还是唱歌跳舞什么的。这次也不例外,活动方搭了个小的舞台,还搬了一些简陋的器械,音响效果虽然不好,但勉强能用。
苏桥是不打算走歌谣这条路的,所以也没觉得会有自己什么事。看到岳之翎在上面high得不行的时候,她还很给面子地上去拥抱,岳之翎对别人都不理不睬,甚至对来送花的容绍也不是很热情,惟独对苏桥非常激动。
专业歌手们唱完后,主持人看了看时间,问有没有人主动上来献丑。正当苏桥悠然自得时,便看见海绵径直走到了台上,当即她便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当海绵拿着话筒,用无害的表情说着:“我朋友苏桥跟我说她不好意思上来,现在我替她问大家要一下掌声!大家快鼓励一下!”时,苏桥便懵了。
海绵明明知道,她从不唱歌。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赶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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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桥想不通;海绵对她何以至此?明明曾经是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甚至一条内裤的关系;如今却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竟要将那种感情随意扔进某个角落里?
海绵站在台上;朝苏桥微笑着招了招手。那众生无害的俏丽模样;看起来纯情极了;苏桥想,海绵的演技;大概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比较出神入化;难道海绵平时都把她的照片贴在镜子上练习神态五感?
容绍刚将一个跌跤的小朋友扶起来;正帮她擦拭手上的泥垢,便听到话筒里冒出了“苏桥”两个字。他回过头去看苏桥时,低低笑了。
她那素来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能保持镇定自若的神情里,竟然能涌出那样无措慌乱的情绪,倒是让他觉得新奇。唱歌?估计跟要她的命没两样吧。
每回公司或者是剧组有局,去KTV时苏桥都会窝在一边装睡装死,无论旁人怎么捅,她都誓死抠着沙发不愿动弹,所以算起来,她似乎还没开过一次口。思及此,容绍挑了挑眉,略有了些期待。
这种活动中,气氛非常重要,有些眼色的人,都该知道,此刻应该随意推搡几下,即使再不愿意最后也一样要上台,但是苏桥还是决定垂死挣扎一下。
苏桥左右看了一眼,摆出无辜的表情,在话筒被工作人员递到她手中时,她连忙道:“海绵你这小贱。贱,别诬赖我啊。”
她说得自然,仿若在与自家基友开无节操的玩笑,惹得大家哄然一笑,而海绵却愀然变了脸,但很快便收敛了神色,继续催促道:“害羞了吧,平时脸皮厚重得连世纪大桥都撑不住,现在却矜持了。”
苏桥无语,风娱虽不是个艺人们的好归宿,却是个极品的毒舌训练营,这原来捏起来软绵绵的包子,如今也成长得一身尖刺了。
偏偏此时,岳之翎跳了出来,鼓掌道:“孩子们都巴巴等着呢,快来一首!唱小毛驴我们也不笑你。”
经过她这么一呼吁,大家的呼声就越发高了,这下苏桥彻底犯了难,她转头瞄了瞄一旁的工作人员,个个都皱着眉,对着她朝台上扬下巴。她想了想,然后握紧了麦克,往台上走过去。
到台上时,苏桥手指微动,将麦克关了。海绵笑眯眯地给了苏桥一个拥抱,苏桥笑了笑,靠在她耳边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唱歌。”
海绵松开她,“祝你好运。”说完,便走下了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与众人一起鼓掌起哄,眼里却始终带着看戏的兴奋。
苏桥深呼了一口气,“我平时不太唱歌,一是因为唱得确实不好,二是……在小时候,曾经答应过一位朋友,我这一辈子,都只唱歌给他听,虽然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了,但是他一直在我这里,没有离开过。”她拍了拍心口朝向摄像机,莞尔一笑,“就唱一首《秋天的孩子》吧,小猪,今天情况特殊,如果你还记得我,并且在屏幕前看到今天这一幕的话,请不要怪我食言。也请在场的所有听众们,听完我的歌后,不要对我扔锅碗瓢盆啊。”
这首歌,是苏桥与小猪送别时唱的歌,当她知道小猪已经搬走了的时候,她望着他们开车离开的方向,唱了好几个小时,边唱边哭,秋日的风干燥凛冽,她的嗓子因此哑了一个星期,她也消沉了一个星期。
当音乐响起来的时候,熟悉的节奏拍打着她的心房,苏桥强忍着喷涌而出的难过,眼睛红了一次又一次。因为克制得厉害,才能勉强让自己发声的时候不那么颤抖。
“秋天降临于世的你,
带着如此清澈的眼睛。
秋天降临于世的你,
有着如此温柔的手指。
秋天降临于世的你,
携着如此纯真的笑意。
我为你歌唱,愿你岁月安好健康成长。
也许哪年哪月,我们执手再见话家常。
我为你歌唱,愿你心想事成福气缠绵。
也许某日某夜,我们拥抱珍重不相忘。
山长水远,纵是离别,亦不会成永殇……”
容绍在台下,眯着眼看着,她唱歌的声音,虽然僵硬,没有技巧,却像棉絮一样柔软地伏在听者的心上,让人平静。看她清婉的神情,与其说是唱给朋友,不如说唱给恋人更可信。
苏桥一曲结束,现场有些冷,掌声稀稀落落,只有岳之翎一个劲儿地鼓掌。这在她意料之中,她刚想说谢谢大家,便被台下冲上来的小女孩一把抱住了腿,她愣了愣,然后连忙蹲下去,那孩子脸上有些灰,眼睛乌溜溜地望着苏桥,犹豫着递上来一朵黄色的小野花,孩子气般软嚅的声音在苏桥的话筒里扩散到现场的每一个角落:“哥哥说,姐姐唱得很好听,这花是他让我送来的。”
现场被她呆萌的样子逗笑了,苏桥也跟着笑,问:“哪个哥哥?”
小女孩指了指台下的容绍,大家也跟着望过去,然后刚刚的笑声戛然而止,猛然落下了一片诡异的沉默来。小女孩趁苏桥发怔时,用力亲了苏桥一口,继续道:“姐姐你好漂亮,这是我送给你的……”说完便一蹬一蹬地跑了下去,回到了容绍的身边。也不知是因为被那孩子感染了还是如何,台下的人忽然响起了非常热烈的掌声。
苏桥觉得尴尬,连忙下了台。下台后,她遥遥地凝着人群中的他,有一瞬间,心里某处像被人深深摁下去了一般,血液从心里流遍全身各个角落,温暖得无以复加。
他不是爱炒新闻的人,这样闹一番,他估计又要上头条了。她利用过他一次,就够了。不想再继续依靠他的名气帮自己铺路,有机会,她还是澄清一下吧。
如今知名度也慢慢起来了,还有刘勋帮忙,努力一把,要想被风娱注意到,也不是难事。
这次活动结束后,苏桥和容绍的事似乎已经被大家认定了一般,娱记们竟不约而同地不再对他们的事进行报道和追问,网络上关于他们的关系如今已经不在存在疑问句,而都是肯定句。即使苏桥想找机会解释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话题可以让她钻,若是她主动澄清,反而会引来一堆关于她又想借此话题炒作的消息,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在她与容绍到底是不是一对,如此一来,她就显得更加图谋不轨了。
苏桥叹息,只好安慰自己,是容绍大方,愿意让她白白占这种便宜。
到了年底的时候,艺人们的工作变得单一而严肃起来,无非就是拍贺岁档电影,以及接各种地方台或者中央台跨年和春晚的通告,JBS每年年终都会开个欢庆会,所以此时算是所有JBS员工集结得最全的时候。
欢庆会在今晚六点开始,苏桥收拾好穿戴,便在家里等九月来接她了,但都过了约定好的时间,九月还没来,她想了想,便拨了个电话给九月,接通的时候,她便听到那边传来九月啜泣的声音。
苏桥急了,“九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好像……中枪了……”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
九月抽抽搭搭道:“我好像……怀孕了。”
苏桥立马抓了包,也不顾自己这身可以参加晚宴的装束,便跑到了街上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半路上,她想了想,便叫司机把车停在了药店旁,买了好几根验孕棒。
赶到九月家的时候,九月正萎靡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泪痕在脸上纵横交错,看起来非常狼狈。见到苏桥赶来,她连忙扑过去抱住。
苏桥安慰她:“别哭别哭,你确认过了?去医院检查了吗?”
九月摇头,平刘海被额头上的汗粘黏得四面八方,“我早该来例假了,但是一直没来,而且……”她抽出验孕棒,指着上面的两道杠,“你看。”
苏桥看了看那验孕棒的牌子,连忙从包里抽出几支新买的塞到她怀里,“你再试试。”在听到厕所里传来九月越来越欢腾的喊声时,苏桥知道危机解除了。
“这、这、这!”九月拿着两支刚用过的验孕棒跑出来,在苏桥面前扬了扬,满脸的兴奋,“这是怎么回事!变成一条红了!”
苏桥摸摸她的头,“你之前用的那个牌子,口碑不太好,经常出现假阳性,下次就用我给你的这种,这个比较灵敏一些。你例假延期,大概是最近太累了,生物钟紊乱引起的吧。”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九月有些惊讶,看苏桥的表情,完全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啊。
“有经验啊,”苏桥叹息,“我打过一次胎,那种经历太痛苦了。后来我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每次经期延迟都会验,一开始用的就是你用的那个坑爹牌子,吓得我去了好几次医院,结果都是假阳性,医生听说后才跟我介绍了这种。”
“我虽然也不想怀孕,但是如果怀上了,应该就不会打,顶多哭闹一阵就好了,打孩子多伤身体,你为什么要打呀?”
“孩子有享受父爱和母爱的权利,我如果只能保证它拥有母爱,那还不如不让它降生。”
苏桥这样一说,九月便明白了,大概是渣男惹得祸吧。她连忙道:“抱歉,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苏桥握住九月的手,“你还是去医院检查看看吧,这个验孕棒虽然好使,也不一定百分百准确。”
九月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所以还是收拾了下去了医院,但心情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忐忑了。在楼下打车去医院时,九月看了下表,表情变得不安,苏桥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安慰道:“欢庆会我帮你跟方老大请个假就可以了。”
“我本来得跟司机一起去接你的,但刚好撞上这事,我也没了心情。现在天色暗了,你穿着这身打的不太安全吧。”
九月说这话时,前头的的士师傅在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脸色不太明媚。
苏桥说没事,九月却死活不放心,说要给面包车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苏桥,苏桥拧不过,只好答应她在原地等。
结果等了半个小时,一辆车哗地一下停在她面前,光打在她眼前,让她一阵恍惚,待适应了以后,才发现开车的人,竟然是容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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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桥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眼睛不好使了……什么时候他们那辆破旧的载货面包车变成了这辆豪华敞篷小跑;什么时候他们的土司机大叔的脸变得跟容绍一样玉树临风了?
容绍戴着墨镜坐在车里,伸手推开了车门;“上来。”
苏桥犹豫了一下,道:“谢谢了;可我还在等人。”
“如果你等的是你家司机;那就快上车;”他抬手撩出手表,好心给她看了眼;口吻淡然;“现在是五点四十;方姐已经在飚了。”
她一听此言,立刻抛开了所有犹豫,颤颤巍巍地爬上了车。他虽然开得很快,却又没超速,可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各种高技巧绕弯超车和速启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