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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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26 18:27 字数:4884
焰眯起眼,咬牙。
宁死也不说么?对净的仇恨都了这个地步?
“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撬开他的口。”焰下完命令后,往恩刹的研究室走去。
恩刹的研究室中,灵侧躺在牧刹的腿上,睡得非常沉。而牧沙一边抚着灵的头发,一边陷入沉思。恩刹将毫无反应的蛊药倒入垃圾桶中。焰走了进来,对恩刹说:
“不必再研制,来不及了。”
“我从不轻易放弃。”恩刹根本不理睬他,径自收集着别的材料,“我能治好灵,就可以治好净。”
“她已经开始变化了。”焰走到牧沙跟前。
牧沙抬头看他,不解他的意思。
“她不是已经完全变成人类了么?为什么会变。你到底和她制定了什么样的契约?”焰的语气焦灼。
“契约早已经终止,不可能对她产生任何的影响。”牧沙满脸疑惑,“况且,那个时候,她只把记忆能力交给我,躯体容貌都是她急于放弃的,她不可能想要保留以前的模样。”
“索魂蛊。。。。。。”焰浑身都颤了一下,“那么,鬼巫维奴下的是索魂蛊。”
“没听说过。”恩刹转过身,“这是什么样的蛊?”
焰根本没有回答,直直冲了出去。
“又是不死族的巫蛊?”恩刹皱着眉头看牧沙。
牧沙不答话,愣愣看着焰消失的方向,半晌,他低下头,亲吻灵的额头,叹息道:“灵,你该怎么办?”
不死族的蛊中,索魂蛊名符其实,能让人在短时间内魂不附体,最终血竭人亡,而且,从古到今,根本没有成功的解蛊方法。中蛊术的人只有安静地等待死亡。中蛊人在这期间的容貌会恢复最初元体的模样,当模样完全转换完毕,便是消逝之时。
血从净的鼻子流落,沉溺在回忆之梦中的她全然不觉。在梦中,尘拉着她的手一同飞上天空的云朵中,他说那里是他们的摇篮,是乐园,和母亲的怀抱一样。由于他们从小就被分开,他们还从来没有试过一同依偎在亲人身边。于是他们都在钻入云朵中,那感觉就像返回到了母亲的怀中。
在云朵里,尘偎依在她的心口上,说,那里就是他的归宿。
血的味道越来越重,净睁开了眼睛。焰的脸就在眼前,他正擦拭着她的鼻子。想给他展露微笑,告诉他,自己一点都不觉得难受。焰借放手帕的空挡移开了脸。净知道,他还是非常的担心。想起梦中的情形,她的眼睛不禁瞄向天窗外的云朵。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翅膀了,怎么和他一起到他们约定的乐园上去看看呢。
“来,我们到天上去。”焰看出她的心思,将她抱起,从窗口飞上天空。
云朵漂浮的天空,即使不像几千年前那般亮丽清澈,仍叫她向往、渴望。虽然不能动弹,但在焰的怀抱中,她感到无比的安全舒适。摸不着,却感觉得到的云就包围在他们身边,似梦似幻。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遥远的过去,远到似乎他们仍旧在母亲的子宫里。在云间,什么都不担心,只享受着相守在一起且自由自在的时光。焰像以往那样贴着她的脸颊,喃喃地在她耳边倾诉着绵绵的情话。两人从这朵云飞到了另一朵云里。
然而,快乐的时光刹然顿止在净猛然呕吐的动作中。她嗑出的,是一大口的鲜血。焰疯了一般从云端急速俯冲而下。回到地面上,他抱着她踢开了关押维奴的房子, 单脚踩在维奴的脖子上,神情狠绝乖戾,仿佛一经挑拨,全身的力量就会瞬间爆发一样。他失控大吼:
“你最后的机会,索魂蛊有没有解药。”
维奴睁开细长的眼睛,冷冷一笑道:“有。”
“说!”焰松开脚,半信半疑。
“凤的眼泪,凰的唾沫,人类的血肉,火云的骨灰。”维奴笑得得意而阴险,“不是复制火云,而是,纯正火云。”
焰的蓝眼光芒闪耀,月色发丝无风自舞。
在他的身后,灵等人站在门口,消化着维奴的意思。
焰转身,将净送回房间,为她合上疲倦而迷蒙的眼,在她耳边低语:“我错过了一次。这一次,绝不让你再经受苦难离我而去。等着我,即使无法躲过,我也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瓢泊。记得么?我们从睁开眼睛那一刻起,眼中就只有对方。我们不会再落单。相信我,只要相信我就好。”
“你要怎么做?”恩刹在他身后问。
“寻找药引。”焰抚摩净的面孔。
“时间不多了。”灵心痛着看着姐姐唇边的血迹。
“她不会的,我回来之前,她不会离开的。”焰自信道。
“这怎么说得准呢,况且,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坏蛋的话有几分真。”灵冲到他面前嚷嚷。
焰没有看他,缓缓站了起来,对她说:“就算假的,又怎样。我绝不让机会流失,即使那非常微小。”
“狂狼呢?他会来抢人。”灵假设道。
“他不会。”焰垂下眼睑,“他绝对不会冒这样的险。他也冒不起这个险。”
“冒险抢人?除了你,还有更厉害的火云能对付他。”灵听不明白。
焰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恩刹弹了弹灵的头,说:“还是想想怎么应付狂狼吧。”
“那容易。”灵看了看净的床,眯了眯眼,说:“这里葬礼用的什么花?”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诺言
(更新时间:2005…8…6 10:49:00 本章字数:7910)
夜色迷蒙,火云族幽幽凄凄的墓地中,一高大的金发男子半蹲在一摆了花型的石碓前,石碓旁放了一束粉红的洋橘梗花。他摸着石碓,口中似乎在低喃着什么。
忽然,一阵风刮过,男子没有留意,掏出一块手帕,擦拭以花型堆放的石块。
突然,一把亮堂堂的长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声音在他背后传来,“你不是火云族人,也不是一般人类,为何到我们的禁地来?”
金发男子没有停下擦拭的动作,一点都不把刀放在眼中,道:“这就是火云族的待客之道?还是,夜光消逝后,火云群龙无首,已经到近灭族的地步?”他转过头,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眸后淡淡道:
“你的生命是我创造的,WIND。”
钢刀缓缓离开了他的脖子,金发男子身后的少年恍然道:“克拉尔?你就是因勒族的巫师,复制我们的人——克拉尔?”
金发男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你来做什么?”WIND跳上最近的一棵树。
“她的忌日。”克拉尔将鲜花摆放好,喃喃道:“给她送她最喜欢橘梗。”
橘梗花清雅别致,在石堆旁显得脱俗娇艳。
克拉尔抚着石堆,神情专注得仿佛像在抚摸着热恋的情人。
WIND打量了他半天,终于开口问:“你是知道我父亲消逝所以才来的。”
克拉尔鼻子哼了一声,道:“每年这一天我都来,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你不怕接受接受审判?”
“审判?”克拉尔更加不屑,“谁的审判?哪一族的审判?因勒?火云?WIND,你只是ASH的影子,一个永远无法重生的有翼人。你不是火云,也不是人类。你的父亲逼迫我创造你们的目的只是想利用你们来延续他的火云梦。但是,现在,这个梦已经碎了。火云族仅剩下ASH,他是最后的火云。而你们的敌人,所谓的纳木斯,也早已经不能算不死族了。当年,若非夜光用荔儿来要挟我进行复制研究,你们根本都不可能存在。”
WIND转过脸,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他疑惑道:“可是,父亲、你还有纳木斯的维奴不是也活了上千年么?”
克拉尔微笑着站起来,一股风突然从他的脚下掀起,成螺旋状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待风散去时,他的背后多了一对粉红色的翅膀。翅膀在空中张开并且扇了几下。
“开始退化了。”他低语着,“飞的速度明显减慢。你父亲只是比我早了些时候。因为,我们三人,不加上你们的母亲荔儿,都喝了凤凰的血。在周期之内,补充不到凤凰血,我们就会慢慢老化死去。凤凰的血对于真正的不死族来说就是不老药。但是,我们由于喝血产生了副作用,我们不能再创造下一代。即使相爱,也没有办法为自己留下一点血脉,一点证明。”
“爱情?”WIND不太接受这样的概念,“为什么你和ASH一样,都沾染这样的东西?这不是有害的么?”
“是呀。”克拉尔蹲下身,再次摸着石头,皱着脸说:“是这样的。爱情有时让人痛苦,可是,有的人,即使知道是痛苦悲凉的,也要义无返顾地去追求。追到了,辛酸可以变成甘蜜,让人甘之如饴。人类许久之前就懂得这些。不死族却一直在孤寂中轮回,直到灭亡,也摸不清爱情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的东西,不去理会也罢。”WIND靠在树丫上,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好奇得不得了,十分不解,为什么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可以让ASH、狂狼等人要生要死,完全迷失了自我。
“你不去找一找么?”克拉尔突然飞到他的面前。
“找什么?”WIND还没有回过神。
“你的爱情。”
WIND从树上掉了下去。
马来西亚
在厅堂中,布置着灵堂的灵却一边摆放着鲜花一边咬着下唇忍笑,脸上一副奸诈的模样。靠在厚厚软枕上,憔悴人儿却转动着眼珠子,疑惑地看着灵在自己身上,周围摆放无数雪白的花朵,最后还从头到脚给铺上一层薄薄的白纱。
整个厅堂顿时处于怪异的气氛中,当所有的蜡烛都被点燃时,高台上的可人儿才知道,这是在为她准备葬礼仪式。虽然知道灵一定有什么鬼花招,但目前的她,也只有哭笑不得的份。
不过,若这成为了事实,她也许就是世界第一个见到自己的葬礼现场的人。
“净净,怎么样。我布置得还像么?”灵爬上高台,与她一起躺在软枕上,掀开白纱把自己也盖起来,说:“中国人不是有句话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看,前者我们都已经做到了,后者就看我们努力了。”
净想骂她是个疯丫头,哪有人咒自己死的。
“不想我陪你一起死,那你可要长命百岁哦,否则我就冤了。”灵握住她的手轻轻说:“我们一同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也没有怎么分开过。我想,就算是爹地妈咪,对你也没有我那么亲。好象,我们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在一起了。净净,我很抱歉,牧沙出现后,我就一直只在他的身边,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一次次陷入困境里。虽说,我盼望一个有能力又体贴的人代替我守护你,但,不要这样的过程,我不要你受伤。不管是这个焰也好,那个迪亚戈也好,谁伤害了你,我都不饶他。”
净垂下眼睑,心中只有疼痛。心痛焰的寂寞,心痛焰的伤心,心痛因她而起的一切。也许她真的过不了这一关了,焰会怎么办?那个人要怎么办?
灵突然咋呼道:“净净,为什么金色的头发越来越多了。还有,你的脸,你的眼睛。”
白纱下的净,金色灿烂的头发与少量的黑发夹杂在一起铺满了枕头。琥珀色的眸子也渐渐转成了蔚蓝的颜色。
灵拿来一块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变化。
净愣愣地注视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孔。这张面孔已经不再是和灵一模一样的俏脸,而是开始变化成一张西方特色的面孔。相反,她的身体的僵硬麻木的感觉却在渐渐消失中,手脚感到一阵的酸软。
这是死亡来临的征兆,她知道,远古时,她就听尘说过这种蛊。尽管纳木斯族从不屑于用蛊来战胜敌人,但毕竟经过了几千年的时间,纳木斯的傲气也已经在消退中,不然,就是那个维奴必定是恨她入骨。
也许,她还能再转生吧。但是她已经不确定到时自己是否还会在潜意识中寻找焰了。
“净,净净,你的手指在动。难道,可以不治而愈?”灵惊喜地坐起来,揉动她的手指。
净扯动了嘴角,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你笑了。净,你在笑。”
灵欢叫着跳起来。
突然,室外的天空发生了打斗的声响,灵急忙将白纱给净盖好,吩咐她千万不要动,假装无知觉的模样后便跑了出去。
无知觉?净合上眼,默默地落泪了。如果之前有知觉,她就可以安慰哭泣的焰,就可以告诉他她有多么的爱他了。她知道,焰一定是为她找解蛊的药去了,他知道她的情况,心里一定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在上一辈,在不知她选择消逝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