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26 18:26      字数:4826
  净心中也不禁自问,自己这么对他,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目前为止,似乎都是在异常的状况下相处。双方甚至没有真正交谈过,却已经要为对方的生命安危而操心。说不清心中那奇怪的情素从何时暗生,但是对他,心里的挂念只有增无减,一有与他具相近特征的人、物,就会让她联想到他。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即使知道他并不算是个正常人类,也知道他可能与恐怖的事件相关,更明白他对她也许根本不可能存在情感,但是她还是放任自己随心所欲。
  “翅膀还疼么?”净整理好中药,把火关小后来到他的身后。
  他摇摇头,开始打量净的公寓。那天自醒来后,他便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周围的环境非常的陌生。但是,他一点也不惊讶,也没有警惕。因为这床上有她的味道,一种清新如春天里的风中夹杂着的雨后花草柔和的味道。然后他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的公寓并不特别大,普通套间式的屋子里睡房只有一间,而她似乎也毫不介意地让了给他。她则不得不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在花瓶的旁边,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镶了照片,两个并排着站立的女孩,都有她的模样。
  “那是我的妹妹,平常,只要不说话不笑不看眼睛,没有多少人可以辨认出我们两个。”净随着他的视线也看着自己和灵的合照。
  “啊,我可以和你合照一张么?”净突发奇想。
  焰愣了一下,马上别过脸走开。火红色的翅膀碰倒了直立的相框。他回头看了那相框一眼,神色怪异地回到睡房中去。
  净尴尬站在原地,懊悔自己提出了荒唐的要求。连名字都不愿说的人,怎么可能以这副模样与他留影。是怕她炫耀说了出去,给他带来困扰么?
  也许,他并不真的信任她呢!
  这么一想,她感到有点难受起来。
  半夜里,净在沙发上睡得不太舒服,翻来转去地调整睡姿,勉强进入梦乡。不多久,净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托起送进软绵绵的云海中,有毛茸茸的东西将她包裹住,让她感到舒适安稳,在不知不觉中搂抱住那让给她舒心的柔软。
  凌晨,当四目相望时,净终于明白那被她抱住的云团是什么了。她急忙松开手,想要爬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时,那火红的翅膀却将她圈在了他的气息范围之内。羽毛划过她的肌肤,滑滑的、柔柔的,仿佛置身天使的怀抱,让人感觉舒服极了
  “就这样,让我再睡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再给你做早餐。”净打可哈欠,抓起翅膀的边缘,又闭上眼睛。
  俊美的少年勾起嘴角,像是非常乐意被她这样依傍着。蓝色的眼睛幽深却闪着异彩,空出的手执起净的一撮长发,轻轻拉到自己的唇边轻吻了一下,然后凑过面孔,以鼻子轻挨在净的额头上,闭上眼睛,和净一起再次进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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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一章克拉尔教授的警告
  (更新时间:2005…8…6 10:12:00  本章字数:5861)
  这几天甜笑一直挂在净的脸上,即使课堂实验失败后被教授责备,即使走路踢到石头,她的脸依然展露着迷人灿烂的笑容。于是,人人都猜测她一定是恋爱了。就连克拉尔教授把实验报告还给她的时候都忍不住问她:“你似乎很高兴?”
  “是呀,是很高兴。”净点着头,嘴角依然上扬。
  “小心乐极生悲!”克拉尔教授别有用意扬扬她那份蹩脚的报告。
  “是,我会注意的!”净抿着嘴,眼睛却是成弯月型。
  这几天,她的心情一直很兴奋,整个人还处在飘飘然的状态。焰虽然没有在语言上给她任何的表示,可是他的眼神,他亲昵的肢体动作大体也是在表达那个意思了。有时被她捕捉到他注视她时迷离的神色时,他就会别过头去,假装在看其它的什么东西。可是,她知道,他的脸早红透了。
  每次当她放学回到公寓,都留意到他爱看着天上的云彩,仿佛非常向往天空上的世界。净原猜想,他也许真的是天堂来的天使也说不定,但是,从他对天主、耶稣一巧不通的情形看来,这种猜想马上就被否定了。加上印象中,他都与流血的事件相关,天使的说法实在没有多大的说服力。难道他是。。。。。。
  忽然间,净也不想了解他的过去了,无论他是天使或是什么别的,她希望的就是像现在一样,他能够在她的身边。只要一个笑容,就能让她心安。
  净发现,焰其实并不吝于笑,相反的,他笑的次数比起之前要多的多。一顿精心炮制的晚餐、一则小小的笑话、一次表示想念的拥抱,即使是一声道晚安的低语都能引出他的笑容。虽然不是开怀大笑,但是他那排洁白牙齿的显现对净来说就像花开一般灿烂。
  焰喜欢拉近两人的脸部距离,喜欢把鼻子凑在她的脸颊边,仿佛嗅她的气味也是表达亲昵的方式。
  克拉尔教授取下金边眼镜,打量着走神的净许久,最终开口道:“小心哦,你的身上有股不寻常的味道。”
  “味道?”净放好报告,抬起自己的手嗅了嗅,不解问:“教授,什么不寻常?”
  克拉尔边擦拭眼镜边低垂着眼睑说:“惹来麻烦的味道。”
  净皱着眉头完全听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换个男朋友吧,目前那个不适合你。”克拉尔教授说完这句边起身走开了。
  他怎么知道她交了什么样的男朋友?
  净匪夷所思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离开学校时经过一个运动场,栏网里面,大学生们正在练美式足球,观众席上美女拉拉队员们在尖叫。净突然有个想法,如果焰也在这堆人里头,他将会多么的引人注目。不知道他究竟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在认识她之前有没有恋爱过。美国的女孩通常不会放过他这样长相的人的。
  焰的同伴里不知道有没有女的?
  足球突然朝她这方向飞来,打在网上弹了回去,也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个套着头盔球服的球员朝这边奔来。看到净站在拦网外,那球员特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被净的美貌迷住了,抱着球顿住返回的脚步。就在那一刹那间,一道黑影闪过,没有人料到发生了什么事,包括近距离的净。球员的视线似乎仍旧停留在净的身上,然而,不到两秒钟,那人的头颅突然跌落在地上,滚到净的面前,那头盔里的眼睛还直直仰看着净,眼神满是惊艳。
  一根灰黑色的羽毛飘然落在净的手上,净屏住呼吸直到极尽,终于放声尖叫起来。
  作为目击者,净被要求配合警方调查,在现场遭询问了许久才由警察送回公寓。
  进入屋中,看不到焰的影子,情绪不安的净更感到有些惊慌,急忙推开浴室半掩的门,才见到焰只着内库,正坐在浴缸边缘拆着大腿上的绷带。见到净站在门口,他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拆除着绷带。
  “嗨!”净打了声招呼,想要走开,但脚步却止不住要往他奔去,手不听话的抱住他的脖子。
  焰愣了半晌,抬起头,反手抱住她,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幸好,幸好不是你。”净心有余悸。当那根羽毛飘落在她眼前时,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和焰一样的人就在附近,而且还众目睽睽之下残酷的杀害了一个人。
  焰耸了耸鼻子,察觉到什么似的在净的身上找了起来,然后,在净的口袋中,摸出了一根黑羽毛。凌厉的神色在那原本无波的蓝眼中闪过,他单手揽着净,透过净的肩头,他瞪视着手中的黑羽毛,不久,摊开手掌,黑色的羽毛腾空升起突然化成一屡黑烟旋转消散。
  晚上的新闻报导了这件事情,净刻意躲进房间不去看电视上那悲惨的状况,也没有把自己见到的事告诉焰。然而,仿佛什么都不必说,焰已经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样,他展开几天来都没有再显露过的翅膀,将净牢牢裹在他的气息之中。
  半夜,当净睡得最香甜的时候,焰悄悄起身,跃出窗外,往月亮的方向飞去。
  在浓密的森林中,星光闪烁的夜空下,几个黑影竖立在宁静的湖边,似乎在观赏着夜色也似乎在等待着谁的到来。一声长长的鸣叫声划破宁静的气氛,随之而来的风,在湖面拨出一层波纹。伸出湖面的一枝粗树干上方,临空降落一个扇动着翅膀的高大男子。立在湖边的黑影纷纷朝这边单膝下跪。
  月亮透过云层照射在他的身上,银白的月光下,男子的银色长发反着光亮,棱角分明的脸俊雅精致,让人看不出年岁。一双闪着荧蓝光芒的眼睛严厉地扫视他前方跪了一地的黑影半晌,缓缓开口,声音混浊而飘渺,仿佛来自天外的世界,语气却是极其地威严。他问:“为什么没有把他召回来?”
  话音刚落,另一把鸣叫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盘旋而下,双脚掂在水面上。
  “见了父亲也不行礼么?”长发男子语气微怒对着面前有着他七分长相、同样长着一头泛光头发的少年,翅膀猛地扬了一扬。
  少年张口,发出的却是尖锐而比一般鸟禽清脆许多的鸣叫声。他缓缓下跪。然而还未抬头,一股突来的力量突然将他冲击开,使他翻落入湖水中。少年从水中弹起,却仍旧以跪地姿态移飞到长发男子面前。
  “逆子!”长发男子悠悠慢慢地开口:“违背我的命令,是想把火云族带入灭亡么?多少年前我就告戒过你们,人类并非善类。我们的存在若是被暴光,会面临灭族的危险。你居然还与人类女人混在一起!火云族的女性的确稀少,但也并非不存在。只要一找到因勒支派的女传人,你们就要举行仪式,延续我不死族血脉。”
  少年一直垂着头,不吱一声,手中的拳头却抓得紧紧的。
  “明白了么?我们面临的不仅是血脉的问题,还有纳木斯无翼支派的世仇纷争。我需要你的力量,那个人类女人,不管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既然你不愿意假手他人,那么你尽快亲自处理干净。你还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找寻因勒派女人。人类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火云族能不能够传承下去,就看你的了。一定要快,纳木斯的目的就是灭我一族,他一但与人类连手,我们以及因勒支派都必定无法逃脱被猎捕的命运。”
  少年抬头,心绪复杂纷乱,眼睛只定定地注视着前方,对长发男子的话不作任何回应。
  “你听清楚了么?”长发男子猛然提高声量,语气严厉。
  风将少年有些参差的刘海掀起,霞红色的朱砂色彩变得暗淡。
  凌晨三点,当净从迷梦中醒来时,发觉焰坐在床边地毯上静静地端详着她。全身湿答答的。
  “你怎么变落汤鸡了?”净低低笑出声,撑了起来,“怎么不换件衣服,你还没有完全痊愈。会感冒的。”见他不动,她只好亲自给他拎来毛巾、风筒,帮他擦拭起来。
  “你觉不觉得在你面前我像个妈。通常这些事情,是我母亲常唠叨我的。为什么你也是这么都不注意细节呢。”净一边唠叨一边丢开毛巾,仔细替他把头发吹干,“明天该把头发修剪修剪了,你说是不是?”
  焰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也要我替你换衣服么?”净见他还不动,好笑地揪揪他的衣袖,焰才以蜗牛的速度找来衣服换下。净躺回床上,却留意到焰大腿上层层包裹的纱布也湿地通透。
  “还疼么?”净轻轻问。
  焰转过脸,随她的视线看着自己的伤口。
  “愈合了吧?”净滑下床,把还没有来得及套上衣服的他拉到床上,要给他检查伤口。焰也并不打算阻止她,由得她一层层拆开纱布。
  净吃惊地盯着他的伤口半天说不出话来,那片白白的肌肤上,除了点点粉红的斑块,竟不见任何刀割过的痕迹。
  “好了!”她呐呐地对上他的眼睛,后者移开了对视的视线。
  “那还包着这么些东西做什么呢?”净将纱布清理走,给他端来一杯温热的水,问:“伤好了,你,你会离开这里么?”
  焰怔怔地望着她,神色黯淡下来,看着她清澈的琥珀眸子,双手抓紧了两旁的床单。
  净与他对视了片刻,看出他眼中的挣扎与不舍,心当下像被什么坠住一样,沉了下来。难过的感觉充斥了整个胸腔,她艰难地开口道:“我明白了,我。。。我。。。”眼中泛起雾气,竟无法顺利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也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毕竟,他与平常的人是那么的不同,他若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