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风格1      更新:2021-02-26 18:05      字数:4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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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被人拽着手腕从酒吧椅上扽下来的时候,我才依稀觉得这不是个幻像。
  被揪着出了酒吧,夜里凉风一吹,我几乎清醒了。面前居然,真的,是,卫同!我惊多过于喜,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跑这儿干吗来了?”他配合着他的表情吼叫。
  “我培训啊。”
  “酒吧里培训?!”
  “啊,酒吧里当然是喝酒了。”
  “谁让你跑到广州的?”
  “我培训啊。”
  “培训个屁!”
  “你才屁呢!”我开始跟他对吼。他瞪着我我瞪着他。
  “为什么换手机号?”
  “本地的当然便宜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糊里糊涂的我跟你说什么啊。”
  “你就揪住我糊涂啦?”
  “不是吗?”
  “我现在不糊涂了。”
  “那怎么?”
  “我离不开你!”
  “又来了。你不是还在糊涂,不就是离不开吗。”
  “我喜欢你才离不开你!我哪里糊涂啦?我把北京都给翻了,才盼到你老爷子回来,才知道你在广州!我到广州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吗我?都他妈的快崩溃了,居然在这儿看见你,你跟那个人干吗呢?嗯?”
  “你,我,没干吗啊。”我有点理亏,他真的翻了北京,又翻了广州?
  “贺正午!”
  “干……吗?”我看着他非常严肃的表情,眼睛眨了眨。
  突然,他一下把我抱住,非常紧,我被他勒得喘不了气,仰着头。“我真的离不开你。”
  妈的,这厮不会说别的了?
  可是,我脑子里充斥着五颜六色眯眯朦朦的什么啊。
  我抱紧了他。他好久才说:“我弄清楚我自己了。现在,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我紧了紧我的手臂,做为回答。
  他不干,接着问:“喜欢我吗?”
  我说:“我都他妈的喜欢你好久了。”
  等我缓过神儿的时候,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眼神是各式各样的。其中我发现了一摸带着笑意和惆怅的,是杨彼得的。他靠在门那儿呆了一会儿,然后,走了进去。
  我开始喜悦了,开始觉得自己中了大彩。我和卫同跑到珠江边上坐了半天。夜风是潮潮湿湿的,我的心情是彭湃的如落听一般。我大概早就等着卫同跑来,然后我把自己扔给他。
  卫同一直攥着我的手腕。我看他,他也不放开,忽然对着江水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正式的GAY啦。”
  “你正式归正式,别攥着我手腕子行不行?”
  他瞅我一眼。
  “贺正午,你以后再让我看到今天的场面,我可是不留情面滴!”
  “怎么不留情面啊。”
  “我是要打人滴!”
  “你打谁啊?”
  “谁在你旁边,我就打谁。”
  我乐。
  “要是那人逃脱得快,我就揍你!”
  “你敢!”
  他突然把脸贴过来,嘴唇湿了吧唧地贴在我嘴上,手慢慢松开了我地手腕,托着我的后脑勺。我头有点晕,他居然让我头晕。我脸肯定红了,在发烧。
  他松开我的时候,手猛的揽着我的肩,突然说:“贺正午!他妈的我饿死了!”
  25
  卫同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干掉了一盘干炒牛河和一大盘双拼饭,我从来没有这么羡慕过他顽强的消化能力。他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认为我很不了解他的心情,塞着一嘴饭,油着嘴说
  “光顾找你,哪有心情吃饭啊!你瞪什么眼睛?”说罢还拼命嚼。
  我心里有点美。转头看珠江不理他。
  “哎!”他用筷子敲我的饭碗
  “干吗?”
  他对着旁边一个饭店眼睛挑来挑去使眼色。
  “干吗?”我其实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我们住那儿吧。”
  “我有宿舍。”
  “别来劲啊。”
  “我真的有宿舍。”
  “那我呐!”他吼。
  “我怎么知道。”我心里暗笑,还有些什么东西咝咝流淌。
  他伸手来扽我,我往后躲,还是被他揪到了。“走吧,小午。”他居然开始耍赖。
  登了记,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我顶着跟我挨得近近的他说:“你还真是吃饱了就思淫欲啊!”
  “什么呀,我只是想安静地聊聊天。”他很纯情地说。
  我看着他拎着的一打啤酒,还真是有点担心,我们俩的淫欲怎么解决。
  进了屋子,他把上衣脱了,躺在床上,我躺在另一张床上。他转向我,我看着房顶。心里有点砰砰跳。
  想起了我做的那些乱起八糟的梦,有点不好意思。我瞟了他一眼,他正专注地看着我。
  “看什么呀,不是要聊天吗?”
  “对阿!聊天啊!”
  “聊什么啊?”这是我头一次问他聊什么,要聊天还用问这个?
  “那个……咳!”他突然坐起来,跑到我的床上,躺下了就搂着我。
  “你干吗啊。”
  “别装了,谁不知道谁啊。”
  “我不知道。”我逗他。
  “那我知道!”他的嘴在我耳边吹气儿。我痒痒地缩了身子,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反应。卫同湿哒哒的嘴从耳朵一直往前走,慢慢的我扭转了头,他的嘴贴在我的嘴上,他的嘴唇还挺软的。胡子有点扎。我慢慢有点晕眩,手揽着他的脖子,他的手开始解我的衣服扣子。
  很快,我们两个就都赤条条了。
  很快,我就不自主的呻吟了。
  不久,他就进去了。
  然后,我就又头晕了。
  卫同他妈的晚上吃多了,居然进了3次,无耻的大猪头!
  我软塌塌地趴在床上,卫同的搂着我的腰,睡得香喷喷。突然又什么进入我的脑袋,我猛的转身,他被惊醒,目呆呆地看我,我一下打在他脸上,虽然下手不重,由于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显然激灵一下。
  “你干吗打人啊,贺正午!”
  “为什么你会和男的做?”我恶狠狠地问?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看见谁跑啦?”
  “A片啊”
  “你居然看男男A片?”
  “那怎么了?”他挺委屈地说“要不是看那个,我还不知道我会喜欢男的呢。然后,还,还……”
  “还什么?”
  “还梦见跟你……”
  “啊?”
  “在你那屋子里。”
  我想乐了,原来我们都一样。
  “还怕你觉得我过分,问你了几次,喜欢男的你怎么看,你还挺坦然的。要说也真自然。”他嘿嘿笑。
  我也笑,突然觉得他的脸真可爱,捧着就咬了一口。
  他‘嗷’地叫得跟狼似的。
  其实我心里还有什么不对劲儿,这虽然是我盼望的结果,但是过程太不透明了。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又觉得无从问起。他既然说喜欢我,既然翻了北京翻了上海找我,我又喜欢他,我还是别那么费事啦。
  我们有了第一次那个以后,两个人明显得从哥们儿过渡到了同志关系。原来卫同还会说什么这儿的气候你不习惯,多注意身体什么的。我以为他压根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呢。
  我们一块出去的时候,他还不避讳地拉着我的手。
  卫同果然是那样,遇到什么事儿先迷糊儿一阵儿,想清楚了,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他毕竟不能在广州常待,我还有一个多月的培训。他居然让我辞职。我说你以为我上这儿逗闷子来啦?我总的养活自己吧?
  于是,他不得不先回北京了。
  临走前,他居然威胁我说不许再见杨彼得。我们为杨彼得还吵过一架。我以为这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疙瘩,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居然美了半宿。
  他说
  “你和丫在一块儿我就不爽,百抓挠心,恨不得立刻就把你藏起来。那时听说叶禾和导演那样,我只是生气,而且,他愿意就随他去!”
  我高兴死了,特别高兴。
  送卫同去火车站,他临走还狠狠地在我脖子后面嘬了半天,留下了大印记。我说你疯了你!
  他哈哈大笑,说“这是我的记号!”
  你奶奶的,你在我身上留的记号还少吗!
  你倒是上火车走了,周围这一堆人的怪异眼光你让我一个人受着啊。
  我逃似的从火车站跑了,终于在慌乱中,被人把钱包偷了。幸亏里面没多少钱,而且卡和身份证都不在。
  我后来在广州的时间,就在培训和电话中度过。卫同每天都打电话,而且早中晚各一个。我的钱都用在电话费上了,害的我好久没吃浑菜。我回去一定要把这个茬找回来!
  26
  终于回京了,这个日子我好像一直企盼着。昨天晚上卫同在电话里问我想吃什么,我也说不上,只是觉得,能坐到路边小馆子吃碗炸酱面也会舒服得不行。听说我要吃炸酱面,卫同管我叫农民。于是围绕农民这个话题,我们激烈地争论起来,就是吵架!
  “你说谁是农民啊?你觉得谁不是农民啊?”我吼叫
  “说你呢,你说别人干吗?”
  “叶禾不是农民吧?谁不是农民你找谁去!”
  “怎么回事你,添乱是不是?”
  “我添什么乱了?”
  “行了行了,都快回来了,你在电话里折腾什么呀!”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过叶禾?”
  “你怎么又来了?”
  说实话,电话里我已经问过他无数遍这个问题了,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只是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呀,说清楚了没有。开始,我以为我会吧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后来发现,我其实过不了这个坎儿,虽然当着卫同的面没有说出来,但是,隔着电话,我就不管不顾地反复释放。
  下了火车,出了车站,我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把广州的卡扔在了广州。我继续往前走,直到有人过来拎我的包。我一甩他。
  “你帮农民拎什么包啊!”
  “行了行了。”他把我的包拿过去。“几天不见,你别扭劲儿就来了。”
  “哼!”
  “你哼什么哼。电话怎么又关啦?”
  “是把卡扔了!”
  “你还没挣钱呢吧?”
  “管的着吗你。”
  “走走!”他一手拿着包,一手揪着我,朝他一个停在犄角旮旯的车走去。刚走近,就听到他大喊一声
  “我操!这儿都能被贴条儿?妈的两百块就这么没了!”
  我突然就兴奋起来。坐上他的车,把包扔在后面。他上了车就开始拨电话,大呼小叫地说
  “三儿?哥们遇难了,又给贴条儿了,可不是,就北京站这儿。找人儿帮我抹了啊,听见没有。吃饭?行,卤煮,随便吃。什么?唧唧歪歪干吗?吃什么大餐,吃大餐我直接交罚款去了,找你干吗?给我抹喽!”然后他非常潇洒的把手机挂了。行啊,本事渐长啊。
  我瞅着他乐。他扭过头瞅着我,严肃状。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开始凑过来,然后说:“贺正午你真不是东西,我都相思这么久了,你还给我玩儿这套。”
  我还是瞅着他乐。
  他的嘴一下就嘬到我嘴上。
  当晚,我住在了曾经住过的卫同装修的小屋。他搂着我,我想起我在这床上做过的春梦,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是觉得不真实。我拧了他大腿一把,他嗷地蹿了起来。
  我解释道“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第二天,卫同上班,我下周一才回去报道,于是就跑回家看老爹。我买了些补身体的煲汤的材料,他们广东人天天煲汤喝。我按照广州同事讲的煲了一锅。越看越不对,人家的好像是奶油色的,我煲出来的怎么暗红的还漂着油星儿?
  老头居然喝了一碗,虽然他喝过面目平静,估计他肯定觉得还不如喝药呢,那样还痛快点。
  下午的时候,老头儿居然流鼻血了。弄得我挺不落忍的。
  我跟老头儿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我自己惩罚自己地喝了一大碗,居然在厕所里蹲了一下午。卫同来的时候,我都快虚脱了。
  看了我煲的那一大锅东西,看着鼻子里还塞着手纸的老头儿,还有面条儿似的我,卫同当机立断把那些东西都给倒了。
  “你这是跟谁啊。”卫同站在床边说。
  “人家喝了都美着呢。”
  “你直接吃大油得了。买的那骨头你紧了么?那是3次的量你一次都煲了,不喷血就不错了!”
  “就你懂!”
  “你爹不是挺拿手做饭的吗?”
  “他没作过广东饭。”
  卫同瞥我一眼“瞅你那小样还煲汤呢。”
  我无言了,懒得理他。
  此时,他电话突然响起来,看了一下屏幕,他给挂了,然后关了机。
  我觉得挺纳闷的。“你干吗挂电话啊?不方便接啊?”
  “特讨厌一个客户,设计老不满意,烦!”
  “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再说,你不接电话就行啦?”
  “得。你吃不吃点东西去?看你这样儿也倾空了吧?该续点儿了。”
  “你妈的。”
  一直没有见到叶禾,我心里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没有捣清。接着开始新工作的事情,我给他打电话。是一个陌生男孩接的,说叶禾在拍戏,让我留下姓名。然后他说叶禾会忙完了给我打过来。
  结果,我一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丫忙疯啦?
  电视上看见他好几回,还有报纸,杂志。他拍的那个电视剧就要上演了。有一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和那个导演谈着拍戏的花絮。导演给了他很高的评价。后来我想,叶禾走得这步也许非常适合他。至少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