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6 17:59      字数:4762
  到什么时候?”
  “你不也没人撑腰,你不也照样风生水起。你看,你都快要扬名国际了。”
  “你以为我不想。可问题是我没得挑,你有得挑的时候为什么不赶紧下手?你一女孩子孤零零的没后台,没背景,万一我走了,你怎么办?妈妈不就是想找个对你好的人把你娶,好放心吗?怎么就这么难?”
  “好了,好了,妈,我明天就找那男的要电话,OK?”说完,就往书房里走。要电话,当然不可能,这话也不过是个缓兵的权宜之计而已。只是母亲这个晚上有点古怪,平时她虽然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妥上心,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迫切过,奇怪。
  打开电脑,上了MSN,遇到了若杏,于是把晚上相亲和母亲逼婚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逗得若杏在那头哈哈大笑起来。末了,她说:为什么拒绝呢?你妈妈的话也是蛮有道理的。女孩子,除非你真的强悍到懂得修水龙头,懂得装保险丝,懂得通下水道,否则的话,还是找个人互相扶持一下吧。
  嘉培: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抗拒。
  若杏:奇怪了,你以前也不抗拒相亲的啊,现在怎么就抗拒起来了呢?
  嘉培:逆反心理吧。
  若杏:不对,你的青春期早就已经过了。而且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没男朋友的人,怎么着也该心里着急的了。
  嘉培:这又不对,那又不对,那你说是为什么?
  若杏: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怎么可能知道你心里装着的是什么?
  嘉培:那要不要照照X光看看?
  若杏:嗯,我正看呢,怎么办?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嘉培:什么样的人影?
  若杏:看不真,你自己好好想想,会是什么人,住在了你心里?
  嘉培:……
  若杏:嘉培,你记不记得当初和东方南在一起时跟姒凝说过的话?
  嘉培:什么话?
  若杏:你说你和他在一起和过去无关。
  嘉培:然后呢?
  若杏:如果真的是无关的话,为什么要特意提起?
  嘉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做第三者?
  若杏:我不知道,感情的事情谁能教得了谁。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爱情又何尝不是。
  嘉培:他说,他和杨清分手了。
  若杏:是吗?有时候想,杨清姐弟是不是前世欠我们的,怎么总栽在我们这拨人手里。
  嘉培:我明白了,我明天就问那男的电话。
  若杏:然后呢?和他开始新的恋情?在你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公平吗?
  嘉培:那怎么办?
  若杏:凉拌。
  问题纠结到最后,还是没有得到答案,可是问题本身却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让人应接不暇。嘉培关了电脑,走出了书房,却看到母亲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沈母听到了开门声,于是就往书房门口看,然后叫住了正打算回房睡觉的嘉培:“培培,你过来。”
  嘉培看见母亲一脸严肃的样子,心底里有点发憷,于是忐忑不安地走到母亲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和陆湛鸣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有女朋友了吗?”
  “嗯。”
  “我今天晚上散步回家时,看到他了。就在家楼下,没完没了地抽烟。幸亏我躲得快,否则这一见面得多难堪。”
  嘉培听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他在楼底下等我?”
  “不等你,难道等我?”
  忽然之间,嘉培想起来了,林政瑞送自己回家时路边好像真的有辆银白色的轿车,只是那时自己没有多加留心,以为是别人的车辆就忽略过去了,现在想起来,难道是……
  “妈,我先下去一下。”说完,嘉培就往门外冲了。直到进了电梯,她才回过神来,自己下去做什么呢?有用吗?不过是把事情有弄得一团糟而已。
  正想着,一楼就到了,嘉培一脚踏出电梯门,然后直往大门走去。出了大门,黑漆漆的夜空,只有路灯在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四周一片开阔的空地,哪里有什么人影和车子。嘉培往四周望了又望,望了又望,然后失望地打算转身离开。
  “你在找我?”一把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嘉培听见了,立马转身回头望过去。
  “我一直在你身后,你都没注意到吗?”
  嘉培摇了摇头,然后大步往家里走去,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湛鸣拉住了她的手:“都下来了,为什么还不肯面对?”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她问。
  “不知道,等到不想等为止。”他说。
  “多久才不想等?一年,两年?还是三四年?”她问他,语气里带着尖刻。
  “或许,也或许是一辈子。”
  “一辈子。”她冷笑了一下:“多么熟悉的台词,你再次这么说,就不惭愧吗?”
  “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又没求着你等我。”
  “可是我曾经承诺过,我做不到,所以……”
  “那你现在也不要再说什么一辈子了,我怕你再过三四年又得跑到我面前说对不起。”
  “沈嘉培”湛鸣似乎是生气了,他捏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然后提高了声调说:“你要钻牛角尖的话,尽管钻好了,我给你一大堆的牛角,就怕你不愿意钻。过去的,杨清的,第三者的,甚至是杨安和若梅的。可是,你钻的那么厉害有什么用?生活会过得更好吗?你都说了,回不到过去了,可是你怎么就抓着过去不放呢?
  “是,你辛苦,你累,你委屈,我很抱歉当初不能陪你走过那一段路。可是当时到底是谁先断了音讯的?哪怕是金岳霖,起码也有个逐林而居的幸福,那我呢?我得到了什么?”
  “你放心,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她说,眼睛看着他,里面全是嘲讽:“我只是指责甜言蜜语的保质期有限,我只是指责人性的凉薄而已。”
  “指桑骂槐。”此话说完过后,两人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吵到最后,都累了,可是又不舍得走,总觉得对方还有未尽的话语要对自己说,于是就这么的僵持着,直到最后,嘉培终于忍不住,问他:“你说,你当时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杨清。”
  “那你呢?你交过的这些男朋友,你有没有真心爱过他?”
  “……”
  “知道人的眼睛为什么要长在前面吗?那是因为上帝要人往前看,而你,却总往后看。”
  “可是人怎么可以没有过去?”
  “所以上帝让人长了个脖子,可以随时回头看过去。但只能是随时,而不是一直,永远。”
  “我不知道,我很累,我也不想看过去,可是未来就一片坦途了吗?有什么在我的未来等着我,不就是一个第三者吗。”
  “看来,我们的感情还真是十面埋伏。”
  “你回去吧,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这不是我们重逢叙旧的好时机。”
  湛鸣终于松开了手,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多变,遇到问题,总是逃避,不肯面对。但你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你错了”嘉培看着他,带着一种辩驳的神情说:“我不是逃避,我一早就已经和你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是你一直在纠缠而已。”
  “你说我纠缠?前一分钟还在埋怨我当年离去的人,现在却厌烦起我的纠缠起来?”
  如果你当年不走,就不会有现在的厌烦。这一句话,嘉培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可是到最后,还是及时的咽回了肚子里。她在心底苦笑了一下,自己真是无赖一个,明明当年是她要别人走的,现在却为当年那人的“薄幸”心底生怨了起来,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她给不了他的,凭什么就不许他在别人身上寻找?
  那个晚上,僵持到最后,还是不欢而散。次日起床的时候,嘉培看到自己右手手腕处有隐隐淤青,然后想到了昨天晚上湛鸣捏她时的力气。她想,他那时肯定是很生气的了,她跟了他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失态过,居然对一个女士动粗,记忆中的那个谦谦君子到哪里去了?难道这些年来,他也改变了么?
  第 37 章
  又开始相亲了,自从上次和雪姐的外甥相亲失败后,嘉培在沈母的威逼利诱下,又开始去相亲了。今天晚上的相亲对象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移动经理,那个移动经理是个极为健谈的人,且风趣幽默,逗得沈母和她的好友宋姨欢笑连连。嘉培看着母亲那张笑得像花一样的脸庞,就觉得一阵头大,她知道,母亲对这个相亲对象很满意,她更知道,如果她不尝试着和这个移动经理交往的话,就会是一场灾难的开始。有时想想都觉得荒谬,一对素不相识的男女,居然就在一个晚上之后,一跃成为准男女朋友,这会不会太过仓促了点?
  一顿饭,从天亮吃到天黑,好不容易吃完,结果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林政瑞,在四目相视的一刹那,嘉培简直是羞愤致死。被自己的前相亲对象撞到自己仍在相亲,这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情,别人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觉得她是滞销的货品,卖不出去?甚至会不会佩服起自己当初不留号码的英明来?总之,这样的场面令到嘉培觉得很难受。
  结果,林政瑞却冲她笑笑,然后语气轻快地说:“和朋友吃饭啊?”
  嘉培点了点头,然后客套地反问了他一句:“你呢,一样?”
  “对一样,和朋友吃饭。”说完朝店里的某个方向比了比,嘉培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一幕似曾相识的情形。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士坐在桌子的一边,而桌子的另一边又坐着另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妈。看到这样的情况,嘉培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她冲着政瑞露出了一个了然于胸的表情,然后身同感受地笑笑,离开了。临走前,她忽然在想,不知道那支口红,现在还有没有继续摆在那个空格里呢?
  相亲的双方临走的时候,相互交换了手机号码,嘉培输入对方手机号时,心里偷偷地想,移动的呢,这通话的费用得多贵啊!她要是和对方成了,那每月的手机费可就惨了,想当年之所以用联通就是贪图它收费便宜,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这手机费终究还是得为自己的恋情埋单。
  不知道他的是联通的还是移动的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嘉培当场吓了一跳,然后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她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在这么一个场合底下,还会想起他来?要命!
  晚上回到家,沈母问她,对对方还满意吗?嘉培撇了撇嘴,不言不语。沈母看到她这幅不耐烦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态度了,于是,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教训起人来:“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呢?他有什么不好啊?你都相了四次亲了,结果没一次中,你说,你到底要个怎么样的男人?”
  一句“不知道”嘉培就干脆利落地打发过去了。可是,真的是不知道吗?恐怕不吧,只是,那个人她不敢要,也不能要。第三者加诸在恋人身上的痛苦,她一清二楚,当年她父亲伙同情妇疯狂揽财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和母亲不但要面对贪污的痛苦,还要同时面对丈夫不忠的痛苦。那段记忆太过鲜明,直到今天,她还历历在目。所以,这样的错误,她怎么可以去犯?
  次日下班的时候,嘉培解到了陈瓷的电话,当她听到手机那头那把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就知道,麻烦又来找她了。
  “出来见个面吧,怎么样?”陈瓷问她。
  嘉培听了,很想说不,可是一想到前天晚上湛鸣指责她遇到问题总是逃避的说话,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时候,还是见招拆招吧。
  嘉培赶到约会地点时,陈瓷一早就在那里等待了,看到她来,马上挥手示意。嘉培刚坐下来,她就问她了:“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为什么?”虽然心中猜到了七八分,可是还是不想说出来,宁愿装作糊涂,这或许也是逃避的一种方式吧。
  “哎呀,我都快要被烦死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了?”
  “小清和湛鸣分手,刚开始时是小清跑来烦我,现在好了,小清不烦我了,换成湛鸣跑来烦我们家那头胖子了。昨天两人聊天聊到深夜,如果不是我接的电话,我都要怀疑胖子在外头金屋藏娇了。”
  嘉培低着头,拿出勺子顺时针一下一下地搏动杯子里的黑咖啡,不愿说话。
  “我说你们都怎么一回事啊?才几天啊,都风云变色了。”
  “没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得了吧”陈瓷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提高了几分语调说:“和你无关?你以为你不进去搅局就真的和你无关了?”嘉培听了这说话,终于明白,陈瓷约自己出来,其实是为好朋友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