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
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26 17:58 字数:4750
想,她的人生大概也就这样了,往前看下去,几十年的生活,现在就可以看到一个雏形了。她想,她已经找到了那个打算共度一生的人了,这样很好,但愿她的人生,不要再出现像18岁时那样天翻地覆的变故了。她想,即使有那样的变故,现在她也不会愿意放手了,因为她已经长大,足够承担着日后的风风雨雨了。
嘉培不忍弄醒东方南,于是轻手轻脚地从他身边起来,结果,还是不小心的吵醒了他。东方南从梦中睁开了眼,看到嘉培正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于是从背后环上她的腰说:“老婆,别走嘛。”
嘉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不走,不去上班,你养我啊?”
东方南在她背后吃吃的偷笑着,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忽地,他极无厘头地说了一句:“老婆,你看,你是‘偷吃鱼的猫’我是‘偷吃猫的鱼’,多么贴切的两个ID。”
嘉培脸一红,娇嗔地甩开了他的手,然后横了他一眼,往大门走去,末了冲着他说一句话:“记得把床单洗了。”然后门一关,迅速逃了。还没走几步,就听到门后传来的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嘉培脸一红,更是走得匆忙起来。
回到了家,正好和早起的母亲撞个满怀,沈母看着彻夜未归的女儿,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嘉培,做贼心虚的回房换衣服,准备上班。
一整天,东方南就打了好几个电话来,无非就是那几句甜言蜜语,嘉培明白,经历了那样的一个晚上,谁都不可能平静的下来。可是上班时间,也不好意思对着他撒娇,于是只得假装正经的“嗯,嗯,啊,啊”了一番,就像《手机》里的严守一一样。
好不容易下了班,到东方南家里吃了个简单的晚饭后就打算回家了,结果,东方南死活不肯让她走,拉着她,誓要鸳梦重温一番。嘉培受不了他,于是拿手点着他的额头怒斥到:“死相,就快要期末考了,你还这么不用功,小心到时候挂科。”
东方南听了,只得闷闷不乐地放开了她。正说要送她回家,嘉培就说了:“快点去温习,我先走了,你不用送了,省出点时间来看书。”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刚离开没多久,嘉培就听见有人叫她,转过身一看,竟然是陈瓷,还是和以往一样,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冲着她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嘉培点了点头,也跟着说:“好久不见,上一次好像是两年前的A大校庆了吧。”
陈瓷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的确。对了,你也应该毕业了吧,怎么还在学校里呢?”
嘉培知道她想歪了,于是连忙解释道:“是毕业了,不过男朋友还在读研,所以才在这附近出没。”
“这样啊,”陈瓷拖长了尾音,若有所思的说道:“对了,你哪里工作呢?”
“一家私企,你呢?”
“你猜?”陈瓷很好兴致地要嘉培猜了起来。
嘉培笑了笑,心想,哪里还用猜呢,不就是这个局,那个局的公务员吗。差别只不过是单位而已。
陈瓷见她不说话,于是一脸得意地说:“你肯定猜不了的,我就一居委会大妈,想不到吧。”
的确是想不到,嘉培的脸色几乎是可以用错愕来形容了。
“反正是为人民服务,去哪不是服务呢。对了,你手机号码是多少。”
嘉培于是报出了一串数字,陈瓷马上记录了下来,然后打了过去,等到嘉培也处理好她的号码后,她就挥了挥手走了:“好了,我走了,宝生还在等我吃饭呢。”
嘉培记得,她口中的宝生就是那个对她一脸厌恶的男朋友,她想起了4年前那厌恶鄙薄的一眼,仍旧心头不舒服。
“对了,”陈瓷转过身对她说:“忘了告诉你,湛鸣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个名字,忽地就在她的心海砸起了一个涟漪,她站在夜色中,看着陈瓷越走越远,然后喃喃自语地说:“你告诉我有什么用呢?那已经和我无关了。”
第 19 章
7月到来后,学校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放假了,东方南本来打算整个暑假都留在北京陪嘉培的,结果嘉培叫他回家,说是一年之中也就那么几个回家的机会,现在不好好珍惜,以后出来工作之后是更加没有机会了。东方南觉得她说的在理,于是陪了她几天之后就动身回东北老家了。
东方南走了之后,嘉培仿佛一下子清闲起来,以往给他打扫,给他做饭的活计都不用做了,每天只需回家等着吃妈妈做好的饭菜,生活忽然就显得无聊起来。在电话里和东方南抱怨了一下,东方南听了得意地笑了起来,在那头说:“看,我是多么的重要啊!”
一对恋人分离得久了,自然是思念成灾的,有好几次,嘉培忍不住,大白天上班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东方南,结果听到的都是睡意未醒的声音,有时甚至已经下午一两点都还是这样。嘉培于是问他,晚上搞什么东西,折腾到大白天的还不起床。东方南在电话那头一脸小题大做的样子说:“哪个做学生的不是睡到日照三杆才起床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也不能睡到这个时候啊!”这样的理由,嘉培明显是不服气的。
“看书啦,大半夜的,安静,容易思考问题。”
嘉培听了也不作他想,直叫他多注意休息,别弄坏了身体。
后来,某天半夜,嘉培和东方南聊完电话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于是索性上网消磨时间起来,后来翻了翻BBS,似乎没什么感兴趣的话题,正准备下网。忽然一时兴起,打开了魔兽的图标,进入了里面的世界去,结果,居然看到东方南的ID在那里面正玩得起劲。她一联想到他平时的晚起,就马上明白是什么问题了,于是怒气冲冲的打电话过去责问。
刚一接通电话,嘉培尚且还能心平气和地问他:“干什么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吵杂,似乎是音乐声,她知道,他打魔兽的时候,最喜欢开着音乐了。她以为他会知趣地承认错误,然后关掉电脑,上床睡觉。结果,他选择的居然是欺骗,东方南没有留意到电脑上玩家的名单,所以对自己被人识穿的事情一无所知。按照以往的惯例,他知道,一旦自己承认了玩魔兽,肯定会换来嘉培的一顿念叨,于是索性继续撒谎,好换来一个耳根清净:“看书啦。有什么好做的。”
“真的?你看书不是喜欢安静的吗?怎么那边那么吵,还有音乐声。”
嘉培这么一说,东方南才意识到自己的疏漏,于是马上关小了声音说:“一时兴起开的音乐啦,别想那么多了。你看都一点多了,还不睡觉。”
嘉培已经懒得再和他含糊下去了,干脆把话挑明了来说:“东方南,你又在骗我。你明明是在玩游戏,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东方南一听到嘉培这么说,就知道自己的把戏被识穿了,于是马上陪笑道:“哎呀,一时手痒,玩玩而已啦。你看不都放假了吗。”
“你要玩,大白天的什么时候玩不行,非得玩到半夜三更的,把整个生活秩序都颠倒了。”
“都一样,都一样,什么时候玩都一样,只要能睡个饱觉就行了。”东方南只觉得嘉培是在小题大做,于是也跟着打哈哈的,没把她的怒气当一回事。
“怎么能一样,生活颠倒了,整个身体机能都会被破坏掉的,你现在觉得没什么,等到老了……”
“哎呀,不就是熬夜玩个游戏而已嘛,有必要大半夜的打个电话过来兴师问罪吗?”听着听着,东方南的怒气也上来了,本来还有点内疚的心情,早就在嘉培的责问中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莫名的怒气。
“不仅仅是玩游戏而已,你还骗我说你在看书。你居然骗我!”
“如果不是怕你唠叨,我还懒得骗你呢。不就是一个游戏吗,至于吗,整天管东管西的,不让我这个时候玩,不让我那个时候玩。”
嘉培一听这番话,更是怒火丛生了,她不许东方南玩游戏至深夜,也是为了他好,他不领情倒好,反倒倒打一耙,怪罪起她来,还把他骗人的理由赖到她的头上,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于是,她提高了嗓音说:“这么说,你骗我完全是我的错啦。”
东方南在那头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马上软了语气下来,连赔不是:“不是,不是,一时心急口快,说错话而已。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想被你唠叨而已。”
“那还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唠叨你,你就不用骗我了,对吧。”嘉培的较真,牛脾气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吵到底了。
“我都说是我的错了,怎么是你的错呢?”
“你不喜欢我唠叨对吧,那好,我以后都不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把电话挂了,电脑关了,马上上床睡觉。东方南知道她的脾性,一旦生气起来,没个半天是消不了的,而且在气头上的话,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说什么吵什么,所以也不急着打电话过去,而是等着她明天醒来之后,自动气消好了。
结果次日,嘉培上班忘了带手机,东方南一连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找不到她。晚上回家后,嘉培一看手机,9个未接来电,再仔细一查看,其中有6个是东方南的,此时母亲走过来说:“这手机都响了一整天了,回个电话过去吧。”
嘉培撇了撇嘴,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偏不。凭什么是我打电话过去啊。”
“吵架了?”
“哼。”
“哎,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老吵,老吵。”说完,母亲就走进厨房料理晚餐了。
刚吃过晚饭,看了会电视,手机又响了起来,嘉培以为是东方南的,结果接过来一看,天,居然是若梅的,一看这个电话号码,嘉培就直觉得头大,等它响了老半天才不情愿地接了过来。
“培姐,快来,我在你公司附近,尾班车已经走了,我又打不倒计程车,快来接我。”
嘉培叹了口气,自己工作的地方的确有点偏,坐车不容易,末班车又收得早,平时加班完了,赶不及末班车,自己都是打电话到计程车公司找人开车来接的,现在若梅一个女孩子的,又没有计程车公司的电话,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打得到车了。嘉培没有多说什么,问清楚了大概的方位,就出门去接了。
北京晚上的马路还算好走,不会塞车,40多分钟后,终于来到了若梅的位置上。嘉培本来以为还会有她的那帮狐朋狗友,结果一看,只有她一人,于是就问她,怎么一回事。若梅嘟了嘟嘴,说是一伙人本来打算开车到外地玩的,结果半路闹翻了,于是她就半途下车回家了。
嘉培一听,简直是哭笑不得,她直叹气摇头,然后说:“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在这个近郊,很危险的。”
若梅一脸认真的说道:“知道啊,所以我才挑你公司附近下车嘛,这里是工业区,很多工厂加班的。”
“你,”嘉培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要真知道的话,就不会半中途下车了。以后再生气都好,千万别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开玩笑,知道吗?”
“知道了。”若梅在一边郑重地点了点头。
董若梅是什么样的人,嘉培哪里会不知道,她现在这么回答自己,也不过是敷衍而已,事情过去了之后,照样会犯同样的错误,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就是这样的人。可是她也懒得再去教育她什么了,没那个精力。刚开始时她还会喋喋不休地跟她说教,可是久而久之,她也明白了,她的话就是耳边风,若梅是听过就算了的,从来不会把它摆在心里。
“对了,这次怎么不找你男朋友呢?”听说之前的几次祸事,都是她那个非富即贵的男朋友给摆平的。
若梅听了,不好意思地说:“他啊,正吵架呢。”
嘉培一听,心里暗想,这么巧,也在吵架。于是顺便多嘴地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吵架?”
“啊,他啊,不喜欢我和那帮朋友到外地去玩。”
嘉培向天翻了个白眼:“你这家伙,你也好意思说。”
送了若梅回家后再回到家里,已经晚上12点多了,一进门,就听见手机震天地响了起来,怕吵到妈妈睡觉,于是马上接听了起来。
“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那边的声音已经有点生气了。
“白天忘记带手机了。”
“你厮混到现在才回来!”听了嘉培的解释,那边更是怒气冲冲了。
“不是,是后来若梅有事,我出去帮忙了。”
“董若梅,又是她,怎么又是她,她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吗?”一提到若梅,东方南就来气,对于这个总是不停闯祸的人,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好评价过,在他的心目中,若梅简直就是嘉培身边的一颗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