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翱翔1981 更新:2021-02-26 17:55 字数:4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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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恨不得一巴掌给那小胖子拍飞出去淋雨,温柔地对关米夏说了一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把伞。
“嗯,谢谢你,江若宇。”连名带姓地,某人听了有点别扭。但要让关米夏像喊孙书他们那样喊,那可真别扭。
二十号的那天,江若宇真的让家里给开了车专车接送,生日会是在市里的一家酒楼订的豪华包间。江若宇说不要大人,有了大人就成了交际的场地了,他们玩不起来。
进了门,还真的吓到,地上摊着几只纸箱,满满都是啤酒,一瓶一瓶的。桌子上开始上菜,山珍海味能有的都差不多摆上桌了。围坐在一起的也就十几人,除了大院里的那几个相熟,还有几个暑假在军营里见到的,五六个生面孔,年龄大许多,估计已经是高中生。女生人不多,两个化着浓妆,凑着那些年龄大的男生坐一起。关米夏大概是这里面最小的,紧紧挨着宁墨和叶洛承坐在一起。啤酒一瓶瓶地撬开,瓶口溢出的气泡顺着瓶身流下。
“怎么,今天还带小妹妹出场啊,这么小,别祸害人家。”此人一身锒铛打扮,头发还很时髦地没了,剃了的头发的光头在灯光的照耀下蹭亮蹭亮的。
“别乱说话,这可是我们大院里的关首长家的,我们都当她亲妹子疼,别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比。这是大鹰,以后见了,开心就叫鹰哥,不开心就让他滚,别跟他客气。”说话的人同是大院的,话里带着的是讨好以及谦卑。毕竟人家的老子才刚上科级,能混上这么一伙人都不知是搭了哪根线。
叫大鹰的人听了貌似有几分难堪,一个小自己将近十岁的小女人比自己这个好歹在班派里混得有些名气的小大哥还要排场。事实就是如此,谁让他家是黑路世家而不是白道世家,黑道是要看这些人的脸色和心情的。
“鹰哥好!”一句话,从关米夏的口中吐出,化开了光头大哥的阴天,心中那个舒坦啊,还不忘回头瞄了刚才开口说话的男子。表面像个极容易粉粹的瓷娃娃,声音透出的是不卑不亢,性子有那么一种家族遗传的坚毅。
“这妹子我认了,以后有我大鹰在,就不会让关妹子受苦。来,鹰哥敬你一杯,你喝可乐就行,随意啊!”豪爽地一杯啤酒见了底,手回头上摸摸光亮的脑门儿。
“阿鹰可是想太多了,我们家米夏哪是受苦主儿。话说回来,你可赚到了,宁墨让她叫哥都逗了六年,现在还没达成愿望呢!你啊,偷笑着就行。”孙书抿了口啤酒,把身子靠在椅子的后背上。
“那是我跟关妹子有缘。”一口一个妹子,叫得十分顺口。
“等会就送米夏先回,你们这群狼,一个个没啥好东西。这不我生日吗?都成你们认亲宴了。米夏,我的生日礼物呢?”江若宇不甘被漠视,终于开了口。
“你可别压着,别碰着,别摔着。”关米夏递了个盒子给他,包装是用普通的金色礼品包装纸,上面是红色的蝴蝶结。
“啥东西得这么宝贝着,能让我拆了吗?”
“这现在是你的了。”话毕,回到碗里的米饭上。菜上齐后,关米夏就夹了两条青菜,要了碗白饭,乐滋滋地啃着宁墨夹过来的鸭翅膀。
拆得小心翼翼地,出来的盒子里面裹满棉花,两只鸡蛋躺在棉花里面,特亲切,特可爱,江若宇面对这么一个很别出心裁的礼物苦笑不得。
“土鸡蛋来的,今天才用我的零花钱让保姆阿姨买的。这是生的蛋,回去煮煮吃了。生‘蛋’(诞)快乐。”关米夏振振有词地指着两鸡蛋说道。
众人异口同声,“生‘蛋’(诞)快乐。”
多年以后,这个妙礼还经常被他人借鉴,作为创新始祖的关米夏经常玩笑他们,要告他们盗取专利权。
昏昏噩噩地过了两个多月,从炎热的夏天到初秋再到深秋,路过周考,期中考,眼看快到了期末考。关米夏还是没把暑假承诺数学欠关爸的那十分补回,因为关爸这几个月都当超人去了,整天在天上飞,着了陆也难看到他人,关老爷子的那副老骨头不被她折腾已经不错了,自然难管严她。
初冬伊始,没有隆冬的素丽,只有清冷干燥的风吹过,和不见阳光的阴天,人们开始用漂亮暖和的冬装装扮自己的同时,也美化了这个初冬季节。早晨的寒风细细抚过小脸,冷得挺有精神,新鲜空气如冰水般沁人心肺般吸入肺里,清清凉凉的。初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的气息,它给人的感觉并不愉快,缺乏诗意更谈不上情调。
听到关太太准备回国的消息,关米夏甚为兴奋,强兴奋。这是停飞在家休息的关爸爸告诉他女儿的。这几年见到自己母亲的次数用两个巴掌就能数过来,对她的印象都是靠床头的那张全家福才能在模糊之时又加强了一番新认识,如果不是母亲大人时不时地打电话来与她相隔千里的连线,关米夏大概会把她从记忆里渐渐地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机场接机的那天关米夏特地请了下午的假,快期末考了,老师们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复习阶段,学生同样进入放假倒计时阶段。
诺大的室内,人流来来往往,通关出排着的长龙,个子大小不一。透过落地窗的玻璃,能看到巨型的飞机起飞或降落。
关妈的一身清凉打扮出现关米夏和关爸爸面前,连关米夏都为她的穿着发抖。现在的最高气温也不超过15度,她的亲亲母亲穿这一条露肩的纺纱连身裙,肩上就披着一条小坎肩,纯粹是装饰,不起太大的保暖作用。脚上踏着十寸高的细尖跟鞋,上面的亮片闪闪发光,像阳光下水面的那层光,金子般地耀眼。手里拉着的是关米夏叫不出名牌的真皮旅行箱,箱子是红色的,和她身上的那条裙子刚好形成配对。如雪的肌肤,三十多岁的女人仍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关米夏也遗传到了这优良的基因。头发整齐地往后挽起,鼻梁上那副茶褐色的墨镜遮住接近三分之一的脸,璀璨的钻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跳动。
“这就是我的米夏宝贝,来,妈咪抱抱。”米阳女士,即关米夏的妈妈,关家的第一女主人,她拉关米夏入怀,紧紧地环在怀里。
憋得一脸通红的关米夏从细微的呼吸中挤出了一句:“妈妈,我不能呼吸了。”
关妈妈听到话后赶紧放下手,看着关米夏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眉头小小地拧起。太久没接触女儿,她不习惯,关米夏亦如此。
“妈妈,我没事的。”女儿很懂事地解开母亲的眉结,这么个小人,离开她的时候才刚六岁,这么个小人,离开她的时候还不到腰高,如今已经到了胸口。
关爸爸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看到女儿这么窝心的举动,心也软了,“走吧,外面车等着呢!”接过关妈手中行李箱的拉杆,很自然地拉着,走在前面。关妈妈大手牵着小关关的小手,随后跟着。关妈妈手掌的温度冰凉冰凉的,两手之间的温度互不相同。
“妈妈,你手好冰哦,我给你暖手。”双手捧住关妈妈的两只大掌,覆盖在上面,企图将自己手掌的温度传导另外的一双手上。
坐在车后排的母女俩,关米夏的一声成了关妈妈眼泪的催化剂,一滴一滴地落在小手手背上。束手无策,对自己的太太,关爸坐在副驾驶座上选择沉默,把空间留给后面那两个许久未见面的母女。
女儿的性格像父亲多点,面对这情形安慰的话说不出,脑袋一片空白,久久才吐出了来两个字。
“妈妈———”
“没事,没事,我只是太高兴看到你了,你懂事了,米夏。”呜咽声中中断断地讲完了一句话。
在家吃的晚饭,八菜一汤,全家齐齐围坐一起。盼望许久的团圆今天终于圆满了。
显然,拿惯刀叉,吃惯牛排的米阳女士用着退步的筷子功,慢慢地夹着各种菜放进关米夏碗里,关米夏埋头津津有味地吃着碗里的小山堆。
“妈妈,你也吃。”举了筷子,把自己最爱的鸭翅膀放进妈妈碗里。关妈妈艰难地瞪着好一会儿碗里那只油腻腻的烤鸭翅,她不吃动物的四肢,关米夏的这爱好还是随他老爸。关爸爸隔着关米夏夹过米阳女士碗里的困扰,很自然地放进嘴里。
“爸爸,那是我给妈妈的,你怎么能吃了!”关米夏企图从虎口里抢下那只无辜的鸭翅膀,可惜毫不见效。
“你爸爸我也是这两天才回来的,你应该好好的照顾我,整天跟我抢翅膀是不道德的,爸爸赚钱很辛苦,你要懂得孝顺。”口里的语气有那么一股酸味,吃他女人和女儿的醋。
晚上关米夏和母亲大人缩在她的小床上,胳膊搂着妈妈的脖子,鼻尖抵着她,有股淡淡的清香,关米夏认为这是母亲的味道,妈妈才有的。往后才知道那种味道是一种叫香水的东西造成的,后来自己很久很久都是用着同一款的香水。
“米夏读五年级了,功课是不是很多啊?”关妈妈摸摸她的头,眼里的神情飘得十分温柔。
“还好,就是作业很多。”嘟着嘴,撒了娇,早些时候看到别人的小孩在父母怀里撒娇极为羡慕,现在自己终于能实现同样愿望了。
“美国的小学生都是没有作业的。米夏有没有想跟妈妈在一起啊?”不为人知的谋略一步一步地逼近,想要把身边这个小孩引入陷阱中。
没有顾忌,没有思考地回了她一句:“当然想啦!”
“美国有迪斯尼,我记得米夏每次去都很开心。想不想再去玩呢?”又是一个诱惑。
“妈妈还要回美国吗?”一语刺中要害,显然她女儿的思维转得很快,自己以为布好的局,小部分被识破。关米夏心中小声地说道,开心事因为我们一家三人可以在一起。
“是啊,妈妈在那边有事业,但也不想离开你。你愿意跟妈妈去美国吗?美国对你未来会提供更好的舞台,你钢琴弹得很好,妈妈可以送你上音乐大学深造。”对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谈未来,谈深造,她的理解自然是太早了点。又不忍见到拒绝后母亲脸上的不欢,她还是选择沉默。关米夏不愿离开这,同样不想离开自己的母亲。
“爸爸也会跟我们一起吗?”不一会儿,关米夏出了声。她的话,让米阳女士也选择沉默。
米阳女士和关爸爸属于一见钟情型。在B大的校园里,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至今,关爸爸每年都还是会抽出时间去那里逛逛,寻找当年的那丝情愫。碰到米阳女士的时候关爸爸迷路了,后来想想不知是不是因为米阳的骄傲,美貌,让他找不着北。那年米阳女士已经进入研究生生活的第二年,一个来自南方缘边城市的富商之女,她有本钱骄傲。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追女友,半年后毕业的米阳女士领到了三证,即毕业证,结婚证,准生证。双方的年龄不算早婚,但米阳女士是新时代的有为青年,满腹的报复无处可发,不甘心一下子就变成洗手煮羹的黄脸婆。关爸爸自是能过体谅她,所以在关米夏满两岁的时候让她带着小关关去美国发展,在那给小关关请了个黑人保姆。
久久在呼吸声中稳稳的睡在母亲怀里,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抓着妈妈的衣角,生怕被抛下。
入冬的商场上到处都是厚厚的大衣,大手托小手地在商场里闲逛。关妈爆似21世纪的超级购物狂,每间店都不放过,恨不得每件衣服,每条裙子都往自己女儿身上套。
关米夏心里还是揣着那个疑问,闷闷不乐的,但不敢表现出来。她不想再问一次,因为自己已经可以猜到百分之八十五的答案了。
这两个星期以来,关妈妈还是和她挤在同一张床上,夜里会紧紧地抱她在怀里入睡。关老爷子和关爸爸变得更加沉默,关老爷子看她的眼神总是从不忍到哀怨,想说话却硬生生地憋回嘴里不肯出声。
米阳女士总是用伟大的母亲亲怀包围着她,想让她感化,感动。还会时不时地提提美国,提那个在太平洋彼岸的国度。
几次半夜都能听到细小的讲话声,透着月光,能模糊看到窗台下那张白皙的脸,身上穿着薄薄的睡衣,拿着电话听筒。连贯的英语,时不时地参杂几个中文,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装作沉睡的关米夏。
“OK,I will be back soon。”这句关米夏是能听懂的,对得起她还是个小海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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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样过,不会因为你我而停留半分,半秒。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后,告知你,你的选择权是这场游戏的结果时,你会傻傻地愣在那,然后痛恨他们。当然,这里的所有人指的是关家的老男人,男人,以及米阳女士。米阳女士是要回去过圣诞节的,定了最迟时间是在十二月二十二号。而今天已经是二十号,关米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