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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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一切 更新:2021-02-26 17:49 字数:4739
“当遗产。”
“遗你个头!再敢说这个就不许你摸我屁股!”
杜翊忙不迭答应着,移开了手,“摸这里也一样……”
他居然又使出了抓奶龙爪手……
朱哈哈
苦命鸳鸯相聚的日子总是不多,我眼巴巴地看着杜翊登上去机场的大巴,然后大巴就在我面前开走啦。我不禁想起何书桓跟依萍告别的时候说:“八年抗战就要开始了,我要去为中国战斗!依萍,等我,一定要等我!”那个能够预见未来的何书桓啊,抗战刚开始就知道要打八年,如果杜翊也有这种先知能力,就能帮我预测到今年公务员的考题,这样报完名我考完试就不读书了,像何书桓朝依萍飞奔过去那样,飞奔到北京去。
我的生活依旧继续着,并开始忙碌于写毕业论文和参加招聘会。我妈有时候打电话来会问一问杜翊的事,本来他们俩还很看好杜翊,然而一面临现实的就业问题,我爸妈趋向于先找到工作再跟一更进一步发展——当然,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和杜翊“更进一步发展”了。
我想,人长大之后就是要面对这么多现实的东西,所以我才讨厌长大,拒绝变得成熟和世故,因为一开口就满嘴世故的人可憎极了。每每我怀念童年无拘无束地仰望蓝天时,都会回忆起那些充满阳光的日子,奔跑的汗水,天真的青春和傻傻的单纯。啊,原来我也单纯过啊……
接近元旦的时候我听杜翊说,他们教授在知道他不考研之后哭爹喊娘地不同意,到处做工作希望直接免试录取他,把我们的小杜翊感动得几乎就要含泪答应。我实在于心不忍,在Q上跟他说,要不你就去上吧,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要不我把要求提到一万元一个月?
我消息发出去之后,只得到两个字的回复——“不必。”
“为什么?”
“做人要学会知足。”杜翊先来了这么一条消息,接着又写道:“能力越强,欲*望越大。欲*望是永远没有底线的,而且往往和金钱权力划上等号。一个眼中只有金钱权力的人他会在乎其他什么东西吗?亲情?爱情?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筹码。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以前拿固定工资的时候,他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你应该也感觉得到。”
我赶紧拍了个马屁:“嗯嗯,那时候我多希望咱俩交换爸爸,因为你爸爸总是把甜的钙片拿给我吃。”
“他下海之后,整个人就变了,整天不要命的工作,我们家渐渐富裕起来没错,但是他不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最后过分到春节一家人也不能团圆。”
看来家庭的变故对一个人的影响真是十分强烈,怪不得许多夫妻即使感情破裂也不愿意离婚,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我感慨道:“男人在外面拼搏那么久,猛地停住脚步才发现原来娇美的妻子已经变成了黄脸婆,嗷嗷待哺的儿女已经开始准备高考,而自己居然已经接近知天命之年,年轻一去不复返。再想想,貌似自己也很久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杜翊你是对的,怪不得你总说五千块,这只是你给自己的一个标准,只要达到这个标准,你就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其他享受生活的事情。”
“可能大部分人喜欢做精英,但是我喜欢当普通人。”杜翊飞快回复道,“果然还是小瑜最理解我,看来跟我在一起之后,智商明显得到提高,21三体综合症有所缓解。”
“别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啊,我只是说说我的想法,谁刻意去理解你了?自恋狂。”本想再损他几句,觉得小腹有点闷闷的,估计是大姨妈快来了。话说我大姨妈不太正常的症状还持续着,这一年里有时候两个月来一次,有时候三个月来一次,来得时候就好痛哦,害我那叫一个娇喘连连。
一说到大姨妈,我的心病就来了。其实我看得出来,杜翊很喜欢小孩,好像是想把自己从杜叔叔那里失去的父爱全补给将来的孩子似的。要不我这星期有空去大医院看看吧,问一问究竟能不能治好,就算做手术也行。
趁着元旦假期,我自己揣了点钱,偷偷摸摸去了市立医院。问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舍友问我去哪里,我都没跟她们说,反正她们考研的考研,陷入新恋爱的恋爱,哪有心思管我。
一如既往地挂号,轮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医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很像TVB的某英俊小生。我的小心脏一阵噗噗乱跳,真是到哪儿都能遇见帅哥!这真是个春光灿烂的季节呀。我罪恶的桃花眼寻找着他胸前的名牌,急于想知道他的名字,以便去网上找一找他有没有自己的博客啦校内啊,我也好勾搭一下。
唉,可怜他一个帅哥,居然被分在了妇产科,但也许人家心里很乐意?也许人家就是奔着妇产去的?“姓名。”他冷漠地开口,语气很公式化。
“我叫朱……”我还没说完,目光已经落在我一直寻找的名牌上,只见名牌上赫然写着帅哥医生的名字——毛启官。毛器官啊……我一个没忍住,“哈哈”笑了两声。毛器官医生眉头一皱,道:“你叫朱哈哈?”
“我叫朱瑜……”我乖乖回答。
“以后要报真名,不要报你在家的小名。”毛器官医生一板一眼纠正道,还挺正经八百的一个人嘛。
“哦,我下次一定注意。”你说我这是什么跟什么嘛,我明明没有说自己叫朱哈哈。正怨念着,毛器官又让我说症状,我就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地把上次看病的经过告诉了他,他耐心地听了一会儿,问道:“那这次又是什么症状?”
“这次没有什么症状,大姨妈两个月没有来,肚子闷闷的,这很正常,我以前还有过三四个月没来的。我只是想来问问像我这样的还有没有救。”
毛器官终于忍不住被我逗笑了,哇,一笑起来居然有俩酒窝,随即他又恢复了严肃,咳嗽了一声,“你到底是不是不育还要做全面检查,先去做个B超。”
我答应着,拿了他开的单子就跟护士走了。我从来没有做过着玩意儿,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做。护士见我年纪轻轻什么都不懂,就和蔼地指导我做一些准备工作,还跟我聊天。我一直听说医院的护士怎么怎么样,医生怎么怎么恶心,但现在看来也还好,不论是故意不苟言笑的毛器官,还是眼前这位和蔼的护士阿姨,我看都很雷锋嘛。
做B超的时候,我心急地问护士我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发育不全,护士疑惑地看了一看,诧异地说:“你很正常啊,没有哪里发育不全的。年纪轻轻的,怎么会以为自己发育不全呢?很多女性月经都不正常,我阿姨的女儿的表姐的哥哥的老婆跟你情况差不多,也是大姨妈不定时,但是去年也生了个大胖小子。”
“哈?哈?哈?”我真的要改名叫朱哈哈了,怎么原来我是个正常人么?(你身体是正常的,脑子不正常而已)一阵狂喜,要不是我够不着我的包,我早就掏手机给杜翊打电话了——杜翊你知道吗?我是正常人!我是正常人啊!
“而且我看你身体不舒服也不是因为发育不全。”护士的语气忽然带了一点严厉,“你怀孕了。”
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我听到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这人生的转折也太快了吧,刚刚知道我不是不育的女人,下一秒我就育了?!对啊……如果我一切正常的话,以前跟杜翊OOXX的时候没有做保护措施,中标是绝对的……
可是,可是老子还没毕业!还是学生!啊啊~~别这样嘛,人家还是学生呢……
“看上去应该不到六周,很小。”护士叹了口气,“你还是学生吧,要做手术尽早。”
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傻傻地应了一声。
☆☆☆
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很恍惚,坐在麦当劳里,望着自己的手机。看来,杜绝大学生X行为是有一定的紧迫性,我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麦当劳叔叔慈祥的笑容让我复杂的心情有了一点点纾解,我认为我的总体形势是好的——可以生育,只是面对的道路比较崎岖——怀孕了,用唯物主义历史观来概括就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崎岖的。
我抓起手机给杜翊打了个电话,只不过……无人接听。罢了,没人接总比被一个娇滴滴的女生接起来,然后娇滴滴地告诉我杜翊昨晚把手里落她那里来得好。怀着这样盲目乐观的心情,我忽忽悠悠去了点餐台。麦当劳小姐非常热情地说:“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
我回她一个微笑,优雅道:“给我一份肯德基。”
麦当劳小姐的表情有点要崩溃,她尴尬地咳嗽一声,“抱歉这里是麦当劳。”
“哈?”我骇然,猛地惊觉满眼的M,“啊……我是想说给我一份麦辣鸡翅……还有可乐。”
麦当劳小姐依旧热情和蔼,早已把我刚才的头脑短路抛到九霄云外,飞快拿了我要的东西给我之后,对我露出迷人的微笑。
我灰溜溜地回了座位,发现手机在口袋里面震动,杜翊这个小子回拨过来了。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孩子他爹了吧?我咽了口唾沫,呱唧接了起来,“喂,老杜!”
“有何贵干,老朱?”
“刚才为啥不接我电话……”先来点轻松的吧,别吓着我家小杜翊。
“又被教授叫去办公室了。”杜翊笑道。
“你的教授真执着啊,该不是暗恋你吧?”
“被你这么一提醒,也许真的是?可是他的儿子都跟我一般大了,这样不太好吧?虽然我是没有意见,但是恐怕不利于和谐发展,也不利于小康建设。”杜翊顺水推舟自恋了一把,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是这么轻松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秘密的人总是自觉地比别人聪明一点,原来是因为欣赏别人因为不知道秘密而爽朗的笑容是多么有趣,而且还阴暗地怀着期待别人被秘密吓得呆傻掉的心情。
我阴险地笑起来——事后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傻透了,就算他被我吓了一跳,可是倒霉的始终是我,要去流产的是我,要疼痛的是我,而他其实身体上一点损失都没有啊。
“你为什么发出那么猥琐的笑?”杜翊无语。
“我这明明是优雅的媚笑!”我大吼,面孔狰狞,经过我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忽然停下来看了我一眼,哇地大哭起来。我一看,她居然被我吓得尿了裤子,她妈妈赶紧飞奔过来将她抱入怀中。
那边沉默了一下——“小瑜,我不准你在别人面前露出只属于我的笑容!”杜翊斩钉截铁同时又无比哀怨地说。
“杜翊……”我华丽丽地被感动了,忍着没有告诉他,我刚才的笑容把一个祖国的花朵给吓尿裤子了。
杜翊天杀地补了一句:“我不希望无辜群众被你吓到……”
知我者杜翊也,你就尽情损我吧,待会儿你就说不出话来了。
“杜翊,我要告诉你件事,你听了不要激动要冷静啊,祖国还需要你啊。”我满眼泪水,壮怀激烈道。
杜翊那边又沉默了,周围一切都好像安静下来。
“杜翊?”我试探。
“小瑜你不会离开我吧……”杜翊变正经严肃起来,语气里多了一丝不确定。
“没有!你别多心!”我倒被他先吓一跳,这个在感情上要多脆弱有脆弱的孩子。“我可跟你说实话了啊,今天我去医院检查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甲流?”杜翊恢复一贯的语气,“没关系,好好治疗,我等着你胜利回来的消息。”
“你才得甲流,你全家都甲流!”我反唇相讥,“吓你一跳——我怀孕了。”
“现在的医学技术……”杜翊轻松地说了一半,忽然停住,我仿佛看见他瞪大的双眼,就好像柯南发现了杀人案的真相似的。
你不是一个人
“你……你刚才说什么……”杜翊终于傻了一回,有史以来第一次说话结结巴巴。听他这样,我就故意沉默,以显示自己此时的纷乱心情。就准他能搞沉默,就不准我搞?哼哼,我阴笑着,鬼使神差地抚摸自己的腹部。
“就是她!这个大婶刚才好吓人!”方才被我吓哭的小女孩停止流眼泪,指着我向她的妈妈告状。她妈妈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发现了我摸肚子的动作,就摸摸她女儿的脑袋说:“不要紧,这个大婶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我们离她远一点,不要被传染哦。”
呔,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口一个大婶,我儿子还在肚子里呢你就敢叫我大婶,那我要叫你大妈!
也许是因为我太专心去诅咒这母女俩,居然听漏了杜翊接下来说的什么话,只知道他啪一下挂断了电话,连个再见也不说。我的心情一下子down到谷底,呆呆坐着。我明白杜翊一时接受不了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