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
九米 更新:2021-02-26 17:39 字数:4897
他的设备齐全的厨房里竟然没有任何的食物和调味料。我拔出手机拨下熟悉的一串数字:“喂,小四川?对对,我是王大明,老规矩,配个四菜一汤两道点心,地址是育新公寓西二栋2412室,一定要快!”
我脱下粘粘的衣服到卫生间里冲了一下,觉得舒服了很多。
就等着大嚼一番!
我在郭先的房子里四处转悠寻宝,老实讲,除了那台电脑,没有一样东西像是个男人会有的——小巧的梳妆台,纹有卡通图案的粉色拖鞋,地上随处可见的粉色靠垫……还有书房的那把品质相当好的吉他,当然男人也能弹吉他,可郭先断断没有音乐细胞——他唱的《康定情歌》能把人震死。
最后,我看到了一张女人的相片,于是一切有了答案。
那个女人穿了粉色的连衣裙,背景是美国的自由女神,一脸志得意满。
原来郭强对那个跟了洋鬼子到美国的前妻还不能忘情,真看不出还是个痴情人。哈哈!还想着给自己戴洋绿帽的旧老婆,怪不得……
“你干什么?”门口的他哑声问道。
我笑嘻嘻:“老师,你还能站起来哦,真神勇。”
先写到这儿。不是SM。觉得隔了段时间,会不会和上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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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莫可奈何的天之骄子,一筹不展的纯洁导师,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我举着手里的相片:“老师,前师娘很漂亮哦!”
“你放下!给我!”穿着大T恤、印有catty猫睡裤的郭强别有风情。
“我不放!不给你!”我举得高高的,即算他三步上篮也休想够得着。
看他情急的样子,马上联想到床上的旖旎风光,我心里一热,把他揽在怀里,右臂紧紧勒住他的细腰。
还想进一步行动,外卖到了。
辣子鸡、豆瓣鱼、水煮牛肉、蒜香四季豆、莼菜蛋汤外加三笼什锦烧卖、两碟绿豆水晶包。
外卖小弟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屋里的两个男人,递给我帐单,显然觉得我是买单的那个,心里不由得意。
我朝郭强吼道:“愣着干吗?付钱!”
“啊!?”
他踌躇了一会,还是付帐了事。
人民币122元。
“虽然挣钱多了,也得省着点花啊。”敬爱的郭先语重心长地教导我。
我的牛眼一瞪(应该是有些夸张):“好,你省,你别吃,你吃你的白煮蛋加生番茄。”
“你……”
是他的钱,而且消耗的体力也确实大,他还是乖乖地坐下吃饭。
我大块吃鸡,吃得嘴巴油光水滑,他却只吃烧卖、四季豆和汤。妈的,果然是不知民间疾苦,还挑嘴,嫌大爷我点的菜土包?
我将他的碗里塞满鱼肉鸡肉,热情的招呼:“郭先,家常小菜,您别嫌弃,多吃点!”
他皱眉:“我不吃辣……”见我神色不善,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
吃的差不多的我见他不安稳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老师,坐有坐相,你怎么连我个江西土包都不如!”
他发窘,索性放下筷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小男人发火了耶!
我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揪起,凑到他耳边:“小强强,是不是屁屁很疼啊?弟子服侍不周,该打!”我将他趴着横放在膝上,扯下他粉色睡裤,还是一片狼藉,我倒确实狼心狗肺。
用手肘按住激烈挣扎的老师(其实所谓的挣扎也是很有限,他早就没了体力,任我宰割),拿起桌上的绿豆水晶包:“绿豆能止血生肌,小强强要不要试一试?”
掰开做工细腻的水晶包,食指掏出些沁凉的绿豆泥,往他菊花瓣上抹去,动作真的很温柔。
他起先还扭动臀部,渐渐倒安稳了,看来疼痛确实有所缓解。等我把两碟六只水晶包的绿豆全部抹光,他竟昏昏睡去,以这种累人的姿势都能睡过去,哈哈!
老实讲,绿豆泥能止血生肌还是从韦小宝那里得知的!
晚上,系里的领导闻风而来,送上200元慰问费。
“郭老师不要太辛苦!”
“你看,王大明真是不错的啊,现在这样的学生可不多!还主动来照顾老师,烧了这么多好菜。”
“唉,我不是说啊,郭老师,小王要出国的事,你也要多关心点儿,是不?”
果然吃人的嘴短,领导帮我说了不少好话。
临了我向他保证:“我会留下来照顾郭老师的,一天他病不好,我一天不走!”
这时候,我就决定立刻去退掉上海路租的房子,入住郭家。随后,我脱得精光跳上席梦思,一把搂住郭先生小强强,在他耳边吹着气宣布了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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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提起他的绿帽前妻,不提起那些摄谱仪拍的写真集,郭先生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颇让我惊奇。
我在郭家的日子是如鱼得水,真的很开心。
以前在上海路自己租房子,其实呆的时间不多,白天上班晚上泡吧。反而在这里,像是居家过日子。
我告诉郭强,我是他的客人、学生,他不能让我吃白煮蛋生番茄,虽然营养不错,可我一介粗夫生来就喜欢大鱼大肉。
我告诉他我是男人,有男人的品味,或许粉红色是他最爱的老婆的最爱,可是,我讨厌。
我把我的衣服挂进他的衣橱,把牙刷毛巾放到他的洗漱间,把我的相册书本放到他的书架上。
我把粉红色的床罩、粉色的拖鞋、粉色的窗帘、粉色的一切全部拆了扔了,换上我喜欢的蓝色。
白天我拎着他的包和他一起去上班做实验,中午一同吃小四川的外卖盒饭,晚上同床异梦鱼水交欢。
我不知道他的具体想法,但是他一丝不苟地完成我交代的话,否则我会让他在床上低头求饶。
我随兴地对他乱讲特讲,他除了个别时候的老夫子教育,是个很不错的听众。
我随兴地和他上床,有时粗暴有时温柔,他除了个别时候的不合作,是个很不错的性伴侣。
我的实验在他的亲手操作下,突飞猛进。
我的生活顺心顺遂,出国留洋指日可待。
可是,有时候我真的很纳闷:我发第三次誓,我不是同性恋。我对女人有强烈的性欲。但为什么,当夜幕降临,我和他相拥坐在沙发上,当性事完毕,他疲累得睡熟在我怀里,我觉得(我很不好意思地承认)我很满足很……很什么来着?对,幸福。我觉得在我二十四年的生命中,我从没有现在这样开心,无论是穷困的光阴或是风光的岁月。
我很纳闷。
我是厌恶这类高高在上纯真无瑕的人类的。
于是,有一天,具体说是我和他有亲密关系后的第24天。
黑夜里,大干完一场,两人身上汗粘粘。我问他:“喜欢吗?”这个问题在奸情火热时逼问过无数遍,都曾得到满意的回复。此刻,他没有受到强迫与威胁。
我手掌在他腰侧,一只腿插在他两腿中间,头窝在他后颈处。
他不吱声。
我又问:“比起跟你老婆干呢?”这是挑衅的开始。
他不说话,我的手开始不老实,轻轻抚弄起他的分身,食指在他的开口处划着圈圈。
“我不太跟她做的。”
我一愣:“你是gay?”
他瞟我一眼,真真是货真价实的闷骚风情,我一口吸吮上他的小红点。
“她是我大学同学,”我的嘴徘徊在他的下腹,他低吟一声,“她参加过64,闹得很凶,被搞到四川劳教,我是94年在万县采样遇到她的。”
我的舌头溜上他的菊花瓣,他开始扭动。
“她很惨的,在劳教时被当地几个农民轮奸了,放出来以后家里人不睬她,又有案底又没文凭,没单位接受她。”
什么?这样的女人还娶回家?我停下所有的动作,定定看住他:“你那么爱她?”
“她是我们这一届人中最有才华的一个。”
那又怎么样!
“她想出国,我能帮她。”
我一手把他的手固定在头的两侧,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郭先,你的原则呢?你能帮你的女人,却拦着你的学生,不,现在是你的男人!”
“她是出去了,可她活得不好!”他涨红小脸蛋激烈地喊道。
“大明(不知什么时候改的称呼),你那天跟我讲的话我以前确实没想过,我是没有你的经历,你受过穷,挨过饿,可这不是出国的理由啊,为什么出国?你要想清楚!”
他戳了我的痛处,原来那天他全听进去了,我轻轻问:“你那天为什么那么乖?”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是全然温柔的目光,好像是父亲看着儿子,电光刹火间我豁然开朗。
他居然在同情我,这个小男人居然同情我。
凭什么?
他凭什么?
他的女同学被人轮奸没有前途,他可以娶她;他的学生从小穷苦心理阴暗,他可以提供肉体让他发泄。他以为他是圣人么?
突然间我发现原以为具有的优势荡然无存,我被深深地刺伤,我好恨。
我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狠狠讥刺:“郭先是不是忒不平衡?当年一起绝食的同学没一个在中国了,堂堂北大生化的高材生还窝在国内的二流院校里。看着我这种烂货都能轻飘飘地出去,自己却要向不屑的人点头哈腰,为升个教授苦熬,是不是很窝气?救了个老婆帮她出国,结果一转身就跟了老外让你绿云盖顶,你却还捧着照片穿着粉红色睡衣留着旧吉他手淫解决生理欲望?”
泪光浮上他的眼底:“你、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你是怎样的人?救世主?众人皆醉你独醒?”看他小狗一样的眼睛,单薄的身体,里面却是这样的自以为是自命清高,纯洁得让我想拼命撕裂摧毁。
我猛地掀开被子,用枕头垫高他的腰。
他惊恐地意识到解下来的遭遇,惶急地说:“王大明,你不能什么都用暴力解决!”
我不再言语。
我把他的左手和左脚,右手和右脚绑在一起,刚刚经过雨露湿润的菊花穴口嫣红欲滴,赤裸裸暴露在我眼前。
我诡秘地做了笑脸,到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碗煮鸡蛋:“郭先,这是您的最爱,你说你能吃几个?”我不怀好意地比了比他的洞口,顿时,他煞白了脸:“你别!”
我提起他的秘根,菊花瓣蹙缩起来,深深插入中指,草草地冲抽了几下算是润滑,我拿起鸡蛋就往里面塞。
他扭动臀部表示拒绝。
第一只煮鸡蛋竟给我捏破了,我恨恨地拿起第二只。
以他的裂开为代价,第一只鸡蛋终于塞了进去,他的头拼命地敲击枕头,两对手脚在空中乱舞。
我又塞进去一只,又一只,第四只……他的头僵直着,终于昏厥过去。
我也颓然地坐在床上。
我很狼狈,我想让他求我,他没有。我给他的只是痛苦,并没有痛苦到极至的欢畅。他苦苦的苦苦的撑着,唇咬得全都是血,我竟想去安慰他。我是折磨他的人啊!
我不觉得快乐。
心内的沮丧从身体里涌出来。
我解开他的手脚,掴击他的脸,他恍恍忽忽醒过来,闪烁着退缩的目光。
我不吭声把他扶起来,轻声说:“很想拉吧?把鸡蛋拉出来吧。”
他抖嗦着白晃晃的大腿,蹲了下来,羞耻的红色布满全身。“怕什么羞?上次还不是我……”
上次干到一半,这家伙嚷嚷着要拉肚子,我以为他耍赖撒娇,结果搞得我硬是翘着阳物浑身发热抱他到卫生间。原来那天吃了啤酒鸭,闹肚子,自此再不让他吃辣。
(哈哈哈,悬悬这时候再也忍不住要笑◎◎◎◎◎◎原来watermelon大人告诉悬悬昨天作了个春梦,对象是其黑如墨的非洲酋长哦◎◎◎哈哈哈。西瓜小姐是大大的淑女哇!!)
鸡蛋“噗噗”有声地掉在床上,触感温热,“要不要吃一个?”
我出乎意料的温柔似乎让他困惑。
我剥开血污的蛋壳,将白鸡蛋放在他嘴边,他看看我,一口一口咬吃我手中的鸡蛋。突然“咳咳咳”地呛了起来。我顺着他的背,他嗫嚅的说不想吃,我没迫他,让他睡下。
我端来盆清水,擦拭他穴口的血污,替他盖上被子,看他沉沉睡去。
靠在床头,点燃烟,端详我的导师的睡颜。
他是幸运,生在首都出身书香门第毕业自名校。
他是迂腐,每天吃一样的食物,守着一成不变前妻布置的家。
他甚至懦弱,看到讨厌的官僚温良恭顺,被学生强暴也可以不深究。
可是,这样的小男人硬是软硬不吃,问我:为什么要出国。
还从没有人问我,只有:
——恭喜,以后发达别忘了兄弟!
——出去娶个洋婆子就能入籍。
——入了加籍再回来,就是外商!
而他闪着温和焦急的目光:为什么出国,要想清楚。
我觉得自己的思路全然紊乱。
闷闷的声音回响在脑海,——为什么出国,为什么出国。为什么?
我其实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一晚是改变的一晚。
我拥住他,拥住一个31岁的老男人,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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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点深刻?虽然些许地方落俗套?可是悬悬越来越喜欢郭强,不想在他不享受的时候折磨他。
悬也相信,在国内众多院校中,还有这样的纯良品种。或许懦弱或许迂腐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