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
浪剑飞舟 更新:2021-02-17 07:45 字数:5017
这就只能再一次改变计划,将穆秋霜弄了进宫,且吸取了程雪慧的教训,生怕自己身在宫外不好传达命令,又编了一个只有皇帝那个笨蛋才信的理由,既不侍寝,又高高在上着。
她进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借皇帝之手,弄死了程雪慧,以儆效尤。
怎知,折腾了这一圈,最后还是得她亲自出马呢。
善方的不甘心就是不甘心于此。
她明明计划的很好的,为什么每次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总要出岔子呢?
并且,两次都是代王出的手。
她虽还未瞧清代王的真正实力,却心知他并不是个善茬子就对了。
也怪她大意,防着稠方,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他听,只想着代王的手就是伸的再长,也万万伸不到皇宫里。
善方这里将代王一次恨了个死,想到他屡屡坏了她的计划,逼的她不得不做委身皇帝的打算,这就忘记了神巫大人交代的且不可动他的命令。只想着等她哄了皇帝一切都听命于她时,一定要先想个法子,弄死了代王,方解心头之恨哩。
如此想定,善方盘腿而坐,逼迫着自己静下心,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神巫令。
“巫帝神威,德袭苍生,顺承天命,服者永宁……”
一直并未走远的小宫女,又等了等,屋内再听不见一丝声音,这才疾步离开。行至慈惠宫外的秋丽亭,趁着左右无人,在亭柱的背面画了一个圈。又行至万辉殿旁的夏丽亭,又在亭柱的背面画了个圈。
五更的时候,代王收到了宫里送出来的消息。
这个消息并不是具体的说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是探明了宫里的两个自称菩萨的妖女,究竟是谁在听命于谁。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稠方身死,两个菩萨没有什么自乱阵脚的行为,已经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稠方也只是个小虾米。
代王叹了口气,静静地等待着天明。心里不断想着如今焦灼的情形,只觉眼前浑浊一片。又想着离此不远的裴金玉,才定了定心,只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要不要郑重其事的和她谈一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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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皇宫,百官朝拜,一切如常,只不过代皇帝上朝的是宿醉还不太清醒的太子。
皇帝的宝座,太子自然是不敢坐的,只能站在宝座之下百官之上的正中间位置,表示着自己并不敢逾越,也显示着自己俯瞰众人的权利。
太子才将站定,便有太监喊:“有本则奏,无本退朝。”
年前无战事,年初无冰霜,梅雨季节还没到,山洪海啸也没发,实在是国中无大事。
太子还没过足了上朝的瘾,嗯……就有太监宣布退朝了。
好吧,朝明天还可以接着上,还是先过一过兄长的瘾再说。
太子下意识寻找赵王的时候,赵王已经迈出了朝堂,连弯都不拐,径直往他父皇的寝宫去了。
赵王为什么跑的那么快?
因为他看见太子比他站的高,委实心塞不已。
还因为他有事啊。
他得先去看看他父皇的身体到底怎么样,说的直白点,就是看看他父皇还能活多久。
再去他母后那里表示他想要娶亲的心思。
以前光想着娶裴金玉,勾搭上忠义王,可现在已经不行了。
还是他幕僚说的好,“王爷啊,你目前最该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娶妻生子呀!你想,太子那儿可是一直都没有孩子呢!”
真是一语点破梦中人。
赵王现在的愿望有三条:一,他父皇慢点儿死;二,他得以光速娶个正妃回家;三,还得以光速生个儿子呀。
哼哼,等到他生出了儿子,太子那儿还是没有动静,到时看他大哥还有什么脸面霸占着太子的位置紧紧不放。
而关键是,正妃该立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发可能还是稍晚,主要是这两天孩子的要求比较高,哄睡较难,要听歌,还要抱,还老是躺在床上睡不着,昨天要不是记着还有一发没写完,差一点儿就成了他还没睡着,我已经睡着了。反正我会尽量早写早发
正文 第93章
是个人都有烦恼;就是王公贵族也不例外呀。
赵王觉得他父皇的身体状况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不看精神状态的话。
皇帝下了令要求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就连皇后都不行,还是赵王隔着殿门深情并茂地唤了一声“父皇”,才得以进内的。
也没有进去多久,废话都还没说完呢,更别提正经事了;这就被皇帝赶走了。
赵王低垂着头;唉声又叹气地出了门。别以为他是在装呢;他可和太子不一样。
太子现在多半是巴不得他父皇早死,他好登基的。而赵王就唯恐他父皇现在就死了,要知道废太子和废皇帝还是有很大的本质区别的。
一直坚守在殿外的春宝小声劝慰道:“赵王莫灰心,太子连门都没进去呢!”
赵王一听,果然精神振奋,连连夸赞春宝是个忠心的,大步一迈,这就潇洒地往慈惠宫找他母后去了。
正赶上妃嫔请安完毕,赵王还算是个有节操的,特地避开了他父皇的莺莺燕燕们,待到人全走光了,这才入内。
他母后已经用完了膳,正在漱口,旁边伺候的却不是宫女,而是身披袈裟的比丘尼……嗯,这一位竟是没有见过的,想来就是那位高高在上,谁都不可侵犯的善方菩萨了,比之純方有过之而无不及,重点是不施粉黛,亦是个美人,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清丽脱俗的气质呢。
赵王用一个男人的眼神将善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善方只当不知,道了声:“阿弥陀佛,皇后娘娘,赵王,贫尼告退。”
这就走了。
赵王就似还没看够似的又瞧了瞧她的背影,这才转过头来问皇后:“母后,她这是……”
就听皇后嗤笑了一声,道:“说是純方的孩子乃是至纯至善的须菩提转世,必须得由一国之母抚养,才能长大成人。”
赵王静思片刻问,“母后,你可信?”
只听皇后又嗤笑了一声:“你可莫要忘记母后信奉的是三清祖师呢!”
这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
赵王微微放了心,却听皇后又说:“不过抚养个孩子还是可以的,权当解解闷了。以前不想让那孩子活,不过是想着你父皇还正值壮年,如今你父皇这一病啊……”
说到此的时候,皇后瞧了瞧身边伺候的几人,见他们无不垂首,便又接着道:“你是不知道这后宫的日子有多么的磨人老,有人承欢膝下也没什么不好。”就当养孙子了呗。
赵王内心自然是不赞同这种做法的,可私心里只将太子作为了对手。至于那孩子,生不生的出来是个未知数,长不长得大还是个未知数。
眼前还是哄好了他母后更要紧。
赵王没什么表示,又同他母后说了几句家常,这才道明了自己想要娶妻的想法,还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以前孩儿是个不懂事的,如今父皇生病,一下子幡然醒悟自己已经长大,父母也已经满鬓白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我娶妻生子,就将孩子送到宫里给母后抚养,也省的母后寂寥的要寻个外人承欢膝下了。”
“瞧瞧,咱们的赵王多会说话。”皇后对左右笑语道。
这话实在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女人这一辈子,前半辈子争风吃醋生孩子,后半辈子对男人死了心,也就指望着孩子孙子过日子了。
皇后只有太子和赵王两个孩子,赵王的下头其实还有一个的。她怀着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刚好韦妃也怀上了林焕,她那时总是想不开,只想着一个小小歌姬的孩子以后也要叫她一声母亲,心情郁结,加上受了风寒,不仅滑胎,还伤了身子,这就彻底生不了了。
当然,就越加的重视已有的这两个。
同太子相比,皇后虽说稍稍轻视了赵王那么一点点,可这是女人的通病,信奉长子为重的原则,可并不是不喜欢赵王本身。
说实在的,同太子相比,还是赵王更要贴心一些的。
皇后听赵王如此一说,自然欣喜,当即就表示,“母后这里早就为你留意着呢!就等着你开悟的这一天,祖师爷保佑还好还不算晚。”
这就让人拿出了一沓的名帖,一水的名门之后,就是没有一个家里是有多大实权的。
唉,他母后真的是太子的亲娘啊!赵王在心里叹息着,想了又想,现编出了个谎话,骗皇后。
“母后,不瞒你说,孩儿心里已经有了心上人……就是不知心上人会不会钟意孩儿。”
皇后一听,心想这也不算什么事,还是先问问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吧。
于是道:“这天下的女子,还有我儿配不上的!你倒是说出来给母后见识见识。”
别看赵王是个王,撒起娇来不比女娘子们差。
他一握他母后的手,摇了又摇道:“母后,我怕你会吓着她,还是我先找人探探她的心思吧!”
皇后见赵王实在是不愿意说明,也就暂时作罢,作势不悦骂他道:“就你事情多,这还没王妃呢,就开始不听母后的话了。”
赵王一向是很会哄他母后的,当即说起了各种各样好听的话,将他母后哄得眉开眼笑,又磨叽了一会儿,这才出了慈惠宫,直奔宫门而去。
其实赵王一直在强颜欢笑着,他的内心实在是很烦恼。母后不是个给力的,挑出来的王妃人选都是看起来好看,说起来也好听,实际上是个根本就不可能有助力的,当然是全都不能要。
赵王思来想去,死活想不出来王妃该选谁好。
临出宫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当值的刘子骞,忽地灵光一闪啊。
就娶诚信伯的女儿好不好?
好像十二了吧!
好像叫刘彩吧!
好像和长公主的关系不错吧!
就是她爹也明显是忠义王阵营里的一员猛将啊。
她还有两个年纪差不多可以入朝为官了的兄弟吧!
就连这个堂兄也是很好的助力啊!
很快就是当朝的驸马,谁说驸马就一定不能任职了,他要是能保得住刘子骞这个羽林中郎将的位置,哈哈。再娶了刘彩,哈哈。来年再生了儿子,哈哈……
赵王的心塞顿时不治而愈,转而就想到了诚信伯的女儿也不好娶的上面来了。
一,还是有勾结武将之嫌,害怕太子煽动他母后从中作梗;
二,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可说好了人家没有;
三,长公主是个不好哄的,不知道她的朋友好不好搞定啊。
赵王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想娶一个可心的媳妇还得靠自己!
想了又想,还是准备走“自由恋爱”的路线。
先打听打听人家姑娘的喜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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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的打算是真的很好,并且很快就实施了。
走的还是迂回路线。
话说刘子骞搬回诚信伯府的时间也不短了,林焕和刘彩也算是打了几回的交道,各自对对方算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刘彩眼里的宜阳公主是这样的,“平时和我们说话是双眼看着天的,和子骞哥哥说话就是双眼盯着地的。至于嘛,装淑女都不会装。”
林焕眼中的刘彩是这样的,“嗯,还行吧,也就是比裴金玉不那么讨人厌了一点点。哼,谁让她是裴金玉的手帕之交呢!”
是以,赵王来拜托林焕,让她打听打听刘彩都有什么喜好的时候,她还是很勉为其难的,一脸的“要不是看在赵王哥哥的面子上,我才不愿意亲近她的”别扭表情。
其实私心里是很想的。
为啥?
你想啊,要是刘彩嫁给了赵王,岂不是亲上加亲,她不止和赵王又拉近了关系,和刘家也更亲了不是!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越绑越紧,自然也就越好了。
很快就又到了休沐日,林焕照常换了身小太监的衣裳,混出了宫,直奔诚信伯府而去。
诚信伯夫人肖氏对宜阳公主的这种大胆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挣一只眼闭一只眼,且没事儿绝不会去见她的,别人问起来,尤其是帝后问起来,也好推脱什么都不知道呀。
就连一直被宜阳公主当做幌子的刘彩也是啊,可搁不住林焕时不时地自己找上了门,实在是有够烦的了。
譬如,今日,这宜阳怎么一来了府中不去找她子骞哥哥,偏偏赖在她这里不走呀。
刘彩烦躁的很,且把这种烦恼还表现在了脸面上。和林焕相对的时候,总是很严肃的表情,还是爱答不理的。
林焕受不了了,心想,本宫可是公主好不好!且比你那个手帕之交还正牌的好不好!
一激动,自然而然地忘记了赵王交代她的且不可将他供出来的话。
林焕腾一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了望刘彩,语气不善地道:“你以为本宫没事儿愿意来看你的冷脸吗?还不是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