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恐龙王 更新:2021-02-26 17:34 字数:4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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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年(布由提历六百年)
“阿福,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别紧张,这次不是坏消息。Beauty的伊网共和国在建图书馆,我想把Tom关于Beauty的教材放进去,或许可以加快他们的发展。”
“也有可能引起他们的恐慌和激发某些人的野心。”
“对,有这个可能!对于这个星球,这些技术都太先进了……我只能选一部分……阿贵,给点建议。”
“Tom把教化期限定为五百年,他的教材完成了三百年的内容。以黄果和Beauty的发展来看,目前还不到一百年的水平。”
“OK,我就去藏一百年所需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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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年(布由提历七百年)
“阿贵,我对这个星球越来越失望。黄果人太讲究传统没有创新精神,连招摇撞骗的格绿迪人都能把他们唬弄住。他们把我传授的诗词奉若圭臬,却学不会自己创作,……Beauty人又太忘本,他们没有三代以上的记忆,甚至把两百多年前被格绿迪人威胁和侵略的屈辱都给忘了……”
“阿福,智能生命体的发展轨迹是最难预测的。”
“是啊,他们的惰性是最大的变因。黄果和Beauty采用不同的体制,到头来却一样停滞不前没有进步,所有的变化都要靠我去推动……Tom的教程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阿福,对不起!我当初计算错了。”
“不,我想,是我错了!几百年来,我一直忙着传授技术,为他们安排好一切,却忘了教他们反省、责任和质疑。如果Tom在的话,会完全不一样……”
“阿福,需要重新模拟吗?”
“来不及了……阿贵,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
“……在我的数据库里有一首歌,歌词说:‘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滴一滴化成热泪……’ 阿福,我放给你听。”
“不用了,谢谢!……阿贵,我还需要多少时间来完成基因改造?”
“如果持续进行,还要一百多年。”
“那就完成后再叫醒我。”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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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八年(布由提历七百四十八年的某个秋日)
'哔!有五个智能生命体进入禁区。'
'集中监测!'
'第一个进入禁区500米,其后三个进入约250米,最后一个进入100米……从他们的装备和体能看,不可能越过第一道警戒线。'
'不能大意!五年前那个生命体就接近了第一道警戒线,这五个生命体里有他吗?'
'……拟合度很高,但都不是!'
'检查飞船的拟态情况。只要有生命体距离第一道警戒线50米,立刻发动雪崩攻击!'
'哔,防护程序准备完毕!'
'哔,冲击波程序准备完毕!'
…………
36。
殿门被轰隆隆推开,阳光冲进来,搅起一屋子的灰尘。太皇太后坐在暗处,仪态端庄地看着灰尘蹦来跳去。
处心积虑谋划多年的战争,才十多天就结束了。当初准备得认认真真,现在也败得彻彻底底。如果说他们的动摇起自于博朗尔的失踪,那么最终让他们放弃的,则是博采奴隶的公然倒戈和皇宫奴隶的消极抵抗。八百年来,有谁听过奴隶会背叛奴隶主?这世道,这天命,这月光使定下的规矩,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被打破了。
捷那负手站在殿外,目光在灰尘上折来拐去,幻化出一间喜气洋洋的新房。二十六年前的太皇太后端坐在喜床上,面带娇羞。一个少年贴在窗上,好奇地往里瞧,正苦于找不到好角度,耳朵一痛,已被人拎开。
“母后,我还没看清楚呢!”
“那儿,不准调皮,今天是思儿大喜的日子……”
调皮!这种不该在皇宫出现的性格,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摄政王想如何处置哀家?”
“月光使宫已熏香洒扫,恭迎太皇太后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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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再升朝堂,人面依旧,但有的东西已经改变了,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回头去看,这悠悠半月,也不过是弹指一挥,却撼动了皇崞八百年的根基。
人人都浮想联翩……
只有一个人没有这样那样的惶恐。说他是是功臣也好逆臣也罢,他只是兴高采烈地认为:“摄政王这回应该无话可说了,我没有损失一个士兵,就打了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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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军机大臣惊愕地问:“蓝将军把博采自愿军解散了?”
“是,仗打完了,要那么多兵没用。叫他们回去休整一番,春耕时需要大量奴隶呢。我还想写个奏章,让征调来的军队撤回原籍,今年征兵太多,可以要求各郡侯爷适当裁军,田里很缺青壮年奴隶。”
吉极说得波澜不惊,众位大臣却如听炸雷。
捷那怜爱地看着吉极。虽然他满脸疲色,但一双杏眼依然炯炯有神。有如此清澈目光的人,怎么可能拥兵谋反?
几位臆猜过吉极的大臣羞愧地垂下头。吉极奇怪地左右张望,难道这个奏章不该自己写——又越权了?他求救地看向捷那,捷那笑起来:“众位大臣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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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人私下交流,认为蓝将军回申采后有两大转变:一、他忽然沉静了,不再没事就往外跑,只是常常一个人傻笑,笑得人心里发毛。二、他竟然开始关注府里的摆设布置,连桌布都重新换过,还定做了一张超大型的床,伊倍加曾多次见他像孩子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
捷那看吉极不来自己眼前晃悠,也很奇怪,一大早就去将军府探望。伊倍加如见救星,直接把摄政王领进内书房。吉极居然没睡懒觉,正指挥两个奴隶调整书架'自由自在'。
“蓝兹喜欢看经济之类的书,我把它们调在他容易拿的地方……”
原来就在忙这个!捷那也来了兴致:“我沃顺国很久没办喜事了,你们在这里举办个婚礼吧?”
伊倍加听得脚瘫手软,连连埋怨:“将军,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不吩咐我?对方是小姐还是少爷?我马上去准备。墙壁要粉刷,柱子要重新绘过……”
伊倍加唠叨着去了,吉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还不知道蓝兹愿不愿意呢……”
“蓝大将军看中了他,他还敢挑?”
吉极嘿嘿傻乐。
捷那想了想,问出一个疑惑很久的问题:“在布由提,旁观者的身世有很多版本,他到底是哪里人?”
“其实他是皇崞人!”
“不可能!”捷那惊跳起来,无论他的面相还是才华,都不是皇崞长得出来的,难道,他真的是格绿迪人?
证据和怀疑一件件摆出来,两人面面相觑。
“那又如何?他就是蓝兹!”吉极移开目光,坚定地说。
不错,是格绿迪人又怎样?他为两个大陆所付出的,是让人无法漠视的。捷那也释然了:“得赶快把蓝兹迎回来,有人等不及了!”
“捷那——!”
捷那放心地回府去了,吉极继续摆弄他的“藏书”,贝加司匆匆赶来,呈上乡宜的密报,密报写明了要蓝将军亲启。
乡宜将军快马送来的紧急情报却与军情毫不相干:“帆切特使失踪,碧斯将军请求沃顺国配合搜山。”
吉极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位特使有可能是指蓝兹,于是火急火燎跑去找捷那。
“怎么办?怎么办?”他急得跳脚。
“赶快备马去兜丫!你还在这干嘛?”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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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马来到兜丫城下,当先两骑直入城内狂奔到兜丫侯府才停住。
兜丫侯把他们迎进府,一肚子疑惑又不敢问。
看样子侯爷不知情,碧斯搞的什么鬼?捷那只好找个借口:“请侯爷把乡宜传来,商讨一下裁军问题。”
乡宜一进来,先问候兜丫侯:“听说夫人近来身体不好?”
兜丫侯长叹一声满脸愁苦。捷那忙顺着梯子往下爬:“侯爷家中有事,裁军一事不急。我们先去军营看看……”
约一小时骑程,即到乡宜的大本营。乡宜摒退左右,领着他们去自己的卧室,里面坐着一人,竟是碧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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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兹猜得对,刺客应该是兜丫侯。他当年跟随我游历各国时,就能连发三把飞刀。他本是个爱玩的性子,成亲后却好象变了个人,整天守在家里哪也不去。”捷那轻叩桌面,转头问乡宜:“他夫人病重是怎么回事?”
“三天前我和碧斯将军夜探侯府,发现有人在打斗,是五人围攻一人。六个人的武技都十分高强,我们不敢近前去看。被围攻的人遍体鳞伤但很顽强,后来侯爷赶到,那五人似乎不愿与侯爷碰面,匆匆离开。我们听到侯爷吩咐奴隶说夫人病了,才知道受伤的是兜丫侯夫人。”
“他们的武技,与蓝兹的很相似。”碧斯补充了一句,偷看吉极脸色。
吉极木着个脸,傻呆呆的。
捷那扳着手指分析:“现在有四类人,侯爷是一类,蓝兹是一类,把蓝兹带走的是一类,把侯爷夫人打伤的是一类。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侯爷想杀蓝兹,那五个人想杀侯爷夫人,把蓝兹带走的人现在下落不明。”碧斯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说说话总比沉默好。
“你确定蓝兹是进了安吉山脉?”捷那追问。
“是。我们约好,他进去后会沿路做标记,如果七天后他还没出来,我就进山去找。那个带走他的人精于布置机关,如果不是蓝兹留下记号,我们肯定死伤无数。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标记没有了,我们往前搜了一天,也没发现陷阱和机关。帆切那边出山的通道,我都已经封锁,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估计他们已进入了沃顺境内。”
乡宜想摆地图,捷那摇了摇头:“安吉山脉在沃顺境内一分为三,每一个分支都绵延数百里,往北走可直达黄栝公国,要搜查谈何容易?!”
碧斯见吉极一直沉默着,走过去揽住他:“吉极,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跟进去。”
“蓝兹一定是发现有危险,才不做标记,他是故意不让你跟的。不行,我得去问问侯爷,他为什么要杀蓝兹!”
吉极跳起来就往外冲,碧斯忙拖住他:“你冷静点,你凭什么去问他?你没有证据。”
“那我就去问侯爷夫人,他肯定跟这件事有关系。”
吉极力大如牛,碧斯拖不住,连声向捷那求救。
“放开,我要去侯府。”吉极哽着脖子嚷。
“好,我们去侯府,但你得听我的!”捷那站起来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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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天已黑了,吉极果然守信,安安静静上床睡觉。捷那不放心,命乡宜守住他。
侯爷来请安,捷那乘机拉着他闲扯了许久,可惜什么也没套出来。
侯爷才走,乡宜就闪进来:“蓝将军不见了!他说肚子饿,我想着他晚饭没怎么吃,就去吩咐军士……”
捷那知道吉极不会安分,让乡宜守着他,本意是只要他有行动,自己就跟上去好做照应,谁知道乡宜老实得过头,这么烂的借口都能把他支开!捷那想骂两句,又看他一副自责不住的样子,只好转口:“你去告诉士兵们警醒些,今晚估计有事。”
深秋的夜晚寒意渐重,烛火如豆更觉清冷。乡宜和捷那坐在桌旁各捧一本书,屋子里安静得连翻书页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一坐坐到后半夜,院外忽然一阵喧哗,乡宜反射性地弹了出去。侯爷站在院门边,他的人正跟乡宜的士兵撕扯。
侯爷一见乡宜出来,就行大礼:“乡宜将军还未休息?”
相宜耐着性子还了一礼:“侯爷如此吵闹,若是惊了摄政王,你我都担待不起。”
“请将军无论如何通传一声,我有急事求见摄政王。”
37。
“尊夫人不见了?” 捷那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惊讶。
原来侯爷回去后,发现依云不在屋里,于是四处找人,所有奴隶都说没见到夫人。把府里翻了个遍,他才不得不承认,这回麻烦大了,于是壮着胆子来向捷那求救。
“到各城门问一下。” 捷那装模作样地吩咐乡宜。
侯爷连忙阻止:“他们武技高强,不会走一般的路径。”
“他们是谁?”看来不是吉极惹的祸。
侯爷左右看了一眼,轻声问:“蓝将军还未醒来?”
捷那不防他这么一问,一时噎住,乡宜更不敢随便开腔。侯爷见两人神色不对,追问道:“能否请蓝将军出来一起商议?”
捷那冷笑:“我不能解决吗?”
侯爷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放低态度说:“只是小事一桩,如果蓝将军能出手,就不必劳烦摄政王了。”
“要带兵打仗?”
“或许需要……”侯爷冷汗直冒。
捷那寒着个脸,敌不动我不动。
侯爷挣扎半晌,终于开口:“对方只有五个人,是从格绿迪岛来的高手。”
“你确定是他们抓走了尊夫人?”
“也有可能是依云自己离开去找他们。今天下午收到消息,说有五个人在边境出现,行容举止很像他们。”
“尊夫人与格绿迪人有什么冤仇?”那吉极跑哪去了?捷那心里揪做一团。
侯爷看捷那不冷不热,心一横,不再隐瞒。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