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1-02-26 17:31      字数:5041
  秋月心笑得好不艳丽。「说那什么话,我早就是你的女朋友了,何须假装?」
  「谢谢。」
  越过裴心非的肩后,秋月心看见有人朝他们这里走来,她笑着拉下他的颈子「吻我。」
  裴心非毫不犹豫就吻了她,看得其它工作人员窃窃私语。
  一吻毕,秋月心自嘲地说:「真希望今天能走得出这个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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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前的上官明着是在拍照,暗地里却不停地以眼神挑弄镜头后的裴心非,使得裴心非不敢正视他。
  他本来想请秋月心代替他,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李俪安。她查到裴心非今天会往这里开拍,便也来凑热闹,结果与秋月心继绩杠上,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他请来解救他的人却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裴心非已经不指望秋月心了,也随她们吵去,只是她们时而大、时而小的声音惹到了他,他一声令下,要她们离开。
  没了干扰者,上官更肆无忌惮勾引他。
  裴心非实在受不了,又怕自己会中途对模特儿咆哮,于是也把一干人等请出摄影棚,最后棚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上官走上前。「你这是在邀请我对你乱来吗?」
  他浑身充满诱惑的味道,可惜裴心非丝毫不受影响。
  「如果你不想工作,那你也可以离开了。」对于工作,他的要求绝对比平常时候严谨。
  很快地,上官回到镜头前,照着他的意愿摆出任何姿势,这次全然是为了工作,没有半分私心。
  拍摄完毕后,在裴心非走出摄影棚前,上官喊住了他。
  「工作已经结束了,还有什么事?」他冷冷地问。
  上官由口袋掏了把钥匙和一张小纸片交给他。「明天晚上,我等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是随传随到的人吗?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见你,你──也可以不来。」看见裴心非松口气的表情,他又补上致命一句:「但后果自行负责。」接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摄影棚。
  接着,摄影棚外的人陆续走进来开始工作,秋月心也来到他身旁。
  「怎么了?」
  裴心非看着钥匙说:「我没想到他是那么地卑鄙……」
  「爱一个人,有时候不卑鄙就会成了输家。」秋月心以公正客观的态度回道。
  「月心!」裴心非惊讶她的论调。
  秋月心双手环腰,侧了头,一副「难道我说错了吗」的表情望着他。
  「我的话是对的,爱一个人,有时候什么手段都必须使出,否则最大的输家便是自己。」
  「伤了人也不管?」
  「我说的是正当手段。」
  「无论是不是正当,伤了人就不对。」裴心非也坚持自己的观点。
  「心非,以前也有男人追求过你,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愁眉苦脸,看来他真的让你不知所措。」
  「月心,我真的拿他没办法。」裴心非终于投降。原本他以为只要自己坚定立场,上官便会放弃,没想到现在没辙的却是他。
  秋月心拍拍他的肩。「你就当他是一时激情吧,反正他还是个孩子,能做出什么事呢?别想太多,今晚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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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的滋味,裴心非好久都没尝试,所以等他醒来时头痛万分,也已经是隔天下午了。
  「好些没?」张蕙玲刚开门便发现儿子已经醒了,顺口问。
  「妈!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敢说,一个大男人居然醉到要让一个弱女子送你回来,丢不丢脸啊!」张蕙玲促狭地说。
  「是吗?原来我的酒量这么糟糕。那月心呢?」
  「她啊,还在客房睡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月心喝这么多酒呢?」
  「没事,只是我们兴致太好了,才喝醉了。」他不敢让母亲知道上官的事情。
  「别骗妈,你会喝得不分东西,就表示心里有事。说吧,妈会听。」毕竟知子莫若母,张蕙玲很清楚自己儿子在想什么。
  裴心非开了双睁。「妈,真的没事,一时兴起罢了。」那件事,他实在不敢说。
  「不说就算了,妈也晓得,一定是月心对不对?」
  「月心?」是月心说了什么吗?
  「月心是个好女孩,如果你们情投意合,那就早早把她娶进门吧,也省得妈老为你操心。」
  「妈,不是这样,我跟月心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很早之前,他就明白秋月心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天下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她未婚、你未娶,什么事都有可能,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而已。」张蕙玲到了这年纪,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看法。
  「是啊,没什么不可能……」
  就像上官爱上他一样,没什么不可能,那……他也有可能响应上官的爱情吗?
  若是响应了,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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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在担心什么?」一路睡到黄昏的秋月心终于在时针指向五时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到庭院找裴心非攀谈。
  「我还能担心什么?」裴心非边浇水边回答。
  秋月心端起摆在地上的水果拼盘,一个接着一个吃了起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只要坚定意志,不理会他,不就得了。时间一久,他就自动退缩了。」
  退缩──他无法将这两个字与上官重叠,他如果是这种人,他就不必大费周章来躲他了。
  「我也希望如此。」
  「还是……你已经被他怎么样了?」秋月心小声地询问。
  一语道破他的心事,裴心非心慌地喊了她的名宇:「秋月心!」这种事他绝不会让其它人知情。
  「好嘛,算我乱问。几点了?」秋月心伸了懒腰,又打了呵欠。
  「五点四十几分了,我妈要妳留下来吃饭。」
  「没办法,我今晚有事,我去跟伯母说一声,改天见。」秋月心进了厨房又回到客厅与他招招手便离开。
  又剩下一人,裴心非继续浇水。
  晚风徐徐,带了点凉意。是要开始冷了吧?他想。
  六点整,裴云昊带着蒋芬晴回到家里。弟弟最近的举止让他不禁猜测他是否已坠入情网。
  「伯母、裴……大哥。」
  听见蒋芬晴喊自己时有些迟疑,裴心非便多看她一眼,谁知她也回以怀疑的眼神。他笑了笑,没多作探索。
  四个人围坐餐桌,和乐地吃起饭来。
  「对了,芬睛,后天是妳裴大哥的生日,以前都只有我们三个人庆祝,不如那天妳也一起来吧!」张蕙玲笑呵呵地说。她刚刚也问了秋月心,见她一口就答应,才放她回去。
  「乐意之至,说到生日……云昊,今天也是上官的生日,你记得吗?」蒋芬睛故意提起,余光瞥见裴心非有了反应,她才安心。
  「那家伙啊,他的生日不愁没人为他庆祝,他每年生日身边都围着一大群人,害我都挤不进去,也省下为他庆祝的钱。」
  「可是今年他不要我们为他庆生。据我所知,他好象是准备和他喜欢的人一起度过耶。」蒋芬睛对着裴云昊说,眼睛却对上裴心非。
  明白蒋芬睛意有所指,于是偏过头。
  「那家伙有女朋友了?」裴云昊惊讶地问。
  「我也不确定啦。」蒋芬睛看不到裴心非的表情,便低了头吃饭。
  「云昊,也请阿来好了,反正你们兄弟俩他都认识,一起来热闹吧。」
  「好啊。」裴云昊毫不迟疑地答应。
  裴心非略微皱眉,走进厨房添饭。
  蒋芬睛的眼神太过敏锐,她一定知道什么。
  原来……今天是他生日,他是想邀他吗?不过他怎么可能会去呢?
  一顿愉快的聚会往蒋芬睛说要回去时画上句点,这次她同样婉拒了裴云昊的好意。
  「裴大哥,你有没有空,能不能送我一程?」
  无视弟弟锐利的目光,裴心非点头上楼拿车钥匙。「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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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驶了一段路,裴心非开口:
  「妳想跟我说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了。」
  「他说的?」
  「上官不是那种人,是我自己发觉的。今天真的是他生日,他跟我说过,其实他的生日是院长帮他定的,是以他被送到孤儿院的日子算的,所以他正确的出生日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所以他从来都不在乎生日要不要过,别人要帮他过就随他人去,他不会拒绝,但今年是我第一次听他说很想过生日。他并没对我说他想跟谁过,可我猜应该是你。」
  裴心非静静地听,直到她说完,他才发言:「芬睛,有些事不是单独一方说想怎样就能怎样,以现实来说,我必须考虑到我亲人的感觉,不能任意妄为。」
  「你这是在说上官因为是孤儿,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可以乱来吗?」
  「我没那意思,我只是觉得在做任何事前都须全盘考量。」裴心非试着说明他的意思。
  「裴大哥,你是不是很在意上官的性别?」蒋芬睛认真地问。
  黄灯亮了,裴心非踩下煞车。
  「是,我很在意。即使他再怎么爱我,如果他的人无法让我家人接受,我也不会接受他。」
  蒋芬晴听了却是松口气地眉开眼笑,也许裴心非还没发觉自己这句话中还另藏一层合意,但她已经听出来──裴大哥并非是不喜欢上官,而是不能接受他的性别而已。
  要是她把这句话转述给上官听,保证对他来说是今年最棒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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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升,裴心非接到蒋芬睛的电话,说是上官没去上课,打他的手机与家里电话都没人接,她很担心,希望他能过去看一下。
  经她一说,裴心非想起了那把钥匙,那钥匙的重量一直被他搁在心上,很沉。
  「芬睛说什么?」张蕙玲刚好在一旁织毛线衣。
  「她说……」许久末见母亲织毛衣,裴心非好奇一问:「织给谁的?」
  「阿啊,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张蕙玲笑着说。
  裴心非却不以为然地叹了气。
  「到底怎么了?说完电话你的脸色就变了。」
  「没有。妈,我去朋友家一趟,说不定今晚不会回来。」去上官家,他实在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回来睡觉,但要他对他视而不见,又做不来。
  他对上官的定位似乎愈来愈模糊了。
  「是朋友想预先帮你庆祝生日吗?」
  「嗯。」他顺着母亲的意思接下,没有澄清,母亲能这么以为是最好不过。
  「记得明天要早点回来。家里还有客人等你。」
  「我晓得。」
  唉!对上官始终放不下心,他不清楚是好是坏!
  照着小纸片上的住址,裴心非顺利找到上官的住所,当他把钥匙插入钥匙孔内向右转开时,是深深吸了口气才踏入门槛的。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怕什么,也许上官对他来说是个挺大的麻烦,但也不至于令他寝食难安;毕竟他也感受到他爱的成分,所以他实在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
  瞬间,冰冷的空气由客厅扑向他,让他不禁缩了身体,跟着,他发现倒在地上的上官。
  「上官?」
  察看一会儿,发现他正发着高烧,不作多想,裴心非抱起他冲进电梯内,一下楼就招来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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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帮上官打了退烧针,又吊了点滴。
  「他是过度劳累加上体力不支才会这么严重,差点就引起肺炎了,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今天就让他住在医院。」
  「谢谢医生。」
  「不客气。」
  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他们,裴心非心疼地的身体,轻轻为他整理前额的发丝。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上官蓦地睁开眼睛,握住他的手。「我还是……等到了你。」
  「我不该来的。」他忍不住泼他冷水。
  「但你还是来了。」上官拉着他的手放在唇前亲吻。
  「睡吧。」
  「你会在我身边?」
  「会的,我保证你醒来时会看见我。」他温柔地微笑。
  听见他的保证,上官的眼很快就合上,他真的是累了。星期一他早察觉自己身体的不适,但为了见心非,他忍着不去医院,他想凭他年轻应该不碍事,结果昨天晚上没见到他,他心情顿时沮丧,胃口也不好,什么都没吃的他终于倒在地上了。但幸好今天他见到他了。
  能见到他,真好!
  握着裴心非的手,他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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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上官熟睡之际,裴心非回到他的住所帮他收拾几件干净的衣服。就算睡在医院一天,他想也应该洗个澡比较好。
  二度踏进他的地盘,他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个已经变了形的蛋糕,他心中一紧,很快地收拾了蛋糕,直接走入他房间。
  房门一开,一张经过放大的照片首先映入他眼帘──
  那间,他差点无法呼吸,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
  照片中熟悉的身影……不正是他吗?
  是月心的无心之作──「心非」。
  天哪!
  他终于相信上官是真的等了他五年,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持他找一个也许花了一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