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孤悟      更新:2021-02-26 17:14      字数: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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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让莫兰感到庆幸的是,今天的郑冰看上去非常冷静,她没有激动,也没有发表宣言。
  “你好,高竞。”她只是礼貌地朝高竞点了点头。
  “你好。”高竞冷冷的跟她打了招呼,便拉着莫兰一起坐下。
  等三个人都叫过饮料之后,莫兰直接问郑冰:“你去过外景地了?”
  “嗯。”郑冰点了点头,“今天一早我就去了。你给我的条子,我看了,那是齐海波在外景地找到的一个群众演员,得肝癌死了。我去查过这个人了,因为他下巴上有颗痣特别显眼,他们都记得这个人,”郑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莫兰旁边的高竞,此时高竞正看着她认真地听她讲,他的态度似乎鼓励了她,“我调查过了,这个人叫姜伟,2003年死在安徽老家,死因是肝硬化。这是曾经跟他一起拍片的一个群众演员说的,这个人跟姜伟很熟,是姜伟的老乡,以前还是姜伟介绍他来干这一行的。”
  莫兰和高竞都没有打断她,听她说下去。
  “我问起这个人五年前的打人事件,他说他不太清楚,因为那段时间他在另一个剧组拍片,但后来他听姜伟提起过这件事。姜伟说他跟几个人一起打了个人。我后来从他那里要来了当时跟姜伟一起拍片,并且关系比较好的群众演员的名字。正好有两个在同一个外景地的另一个剧组。”郑冰说到这儿喝了口水,她现在的专注态度非常像是在警察局的办公室向同事和上司作案情陈述。
  “后来呢?”莫兰问道,同时也喝了一大口冰草莓茶,她最近这段时间爱上了水果冰茶,她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我去找那两个人问话了。他们已经都承认了。”郑冰看着莫兰说。
  “承认了?”高竞插了一句嘴。。
  “当然也没那么容易,我花了点力气,才让他们最终承认自己在五年前打了人。他们说他们并不认识被打的那个人,只知道那个人得罪了白丽莎,白丽莎让他们去打人,白丽莎还给了他们一张照片,打人的报酬是每人3000块钱。地点和时间我都对过了,没错。”郑冰停顿了一下,语气平静地对莫兰说,“你说对了,是白丽莎干的。”
  郑冰终于获得了有价值的口供,莫兰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些许欣喜。
  “你现在可以跟你哥哥说明真相了。”莫兰温和地朝她笑了笑。
  “是啊。”郑冰也很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他们还告诉我一件事,他们说本来留了两个人是准备割下我哥的耳朵什么的,这是白丽莎交代的,但后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个母夜叉来,对他们两个拳打脚踢,又吼又骂,最终把他们两个打跑了。”郑冰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如果碰到她,真该好好谢谢她。”
  莫兰听到这儿,忍不住回头看了高竞一眼,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你们笑什么?”郑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疑惑,“难道你们知道她是谁?”
  “郑冰,她不就是你哥哥的新女朋友吗?她是我表姐。”莫兰笑着解释道,觉得现在该是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了。
  “是吗?”郑冰大惊,“可他们说她是母夜叉,我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郑冰的惊讶表情让莫兰觉得有趣,她还来不及为表姐的容貌辩解,就听到高竞在那里插嘴道:
  “乔纳长得又不丑,只是比较凶而已。”
  “乔纳?!”郑冰瞪大眼睛,大吼一声,差点把整个咖啡馆的吊灯震下来,其他客人都别过头来看他们。
  “郑冰,你轻点好不好?”莫兰用小拳头砸了敲敲桌面,低声提醒道。
  郑冰的声音马上轻了八度。
  “我认识乔纳!总局的档案员,爆炸头,会抽烟的那个!我还曾经跟她说过两次话。印象很深刻。”郑冰矮下身子说,声音里帶着些兴奋。
  “她跟你说过什么,你印象那么深刻?”莫兰感兴趣地问道。
  “她跟我谈……”郑冰看了看高竞,好像有点难以启齿,“便秘的问题。当时,另外有个办公室的女警在那里,她好像跟老公有点矛盾,乔纳在开导她。”
  “是怎么开导的?”莫兰问,她知道表姐说话向来有象征意义。
  “那个女警嫌她丈夫太粗暴想跟他分居,”郑冰再次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高竞,显然她觉得在他面前说这个有点难为情,但她还是说了,“嗯,乔纳说,男人的欲望就跟大便一样,定时定量最好,由着他乱拉,会伤身体,但是不让他拉,蹩着他也不行,以后成了便秘,还得靠药物,靠工具,不仅得花时间,还得花钱,还不一定能治好。真的治好了,你也受不了,分量太多,味道也不好。”
  郑冰说到这儿,已经笑开了,莫兰觉得郑冰笑起来其实挺漂亮的。
  “真有她的。”高竞没有看郑冰,而是望着别处傻笑。
  “乔纳真的是我哥的女朋友?”郑冰问莫兰,一脸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你哥很爱她。”莫兰马上说。
  郑冰这下大笑起来:“真没想到,我哥看上了乔纳,真是没想到……”
  “你有意见吗?对我表姐不满?”莫兰问她。
  “意外,只是觉得意外。他们两个应该会很合得来,啊,我没想到我哥的女朋友是乔纳,乔纳不错,一定是个特别的嫂子,至少不是装腔作势的人。”郑冰完全沉浸在新消息帶来的兴奋中,她指着莫兰说,“怪不得你知道我寄信的事,你是叫乔纳去问的,对不对?”
  “对。不过乔纳也结过婚,你真的没意见?”莫兰庄严地提醒她。
  “这我知道,全局都知道,哈哈,那有什么,只要我哥不介意,我才无所谓呢。怪不得我哥最近一直跟我说,他喜欢小寡妇呢,原来是说乔纳。哈哈哈。”郑冰再度大笑,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乔纳,这让莫兰感到欣慰又高兴。
  “那你联系上你哥了吗?”高竞忽然问郑冰。
  郑冰这下立刻收住了笑,摇了摇头。
  “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你有没有联系过他的兄弟?”
  “我联系过了,他们都不知道,他叫他们等他的指示,后来就没有下文了。”郑冰神色凝重。
  “他不在家吗?”莫兰也担心起来。
  “不在,我去过几次了,都没人,邻居也说没看见他。”郑冰说到这儿,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死去的那个跟了很多年,他们感情很深。”
  “那个人死在什么地方?”高竞问道。
  “F区的群众利益酒吧。”
  “群众利益酒吧?”莫兰觉得这名字好熟。
  “是他们帮会的一个据点,这次警察抄了那里,本来准备抓人的,但是行动失败了,还中了埋伏,大家都说警局里可能有内奸,所以现在人人自危,这也是我哥不想声张的原因。”郑冰注视着面前的咖啡说。
  “F区的群众利益酒吧?”莫兰蓦然想起来了,“我表姐夫计小强当年也是死在那里的!他是缉毒警,他们也是去抓人,结果人没抓到,还中了埋伏!看来真的有内奸。”
  “计小强死在那里?”高竞也很吃惊。
  “是啊,今天还是他的忌日呢,乔纳去悼念他了,她每年都去,我表姐夫是死在酒吧的门口,那个酒吧,就叫群众利益,她还说这名字听上去很酷呢,去喝个酒就像是去开人民代表大会。”莫兰忽然想到,“松哥会不会去那里了?黑帮的人见过松哥吗?
  “我不清楚,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要去看看!群众利益酒吧现在已经封了,但那一帶都是酒吧,我得去看看。”郑冰忽然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好像已经急不可待地要冲出去了。
  “等等。”高竞也站了起来,“那里很危险,你留着,还是我去”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郑冰,口吻像她的上司,成熟冷静又威严。其实,莫兰心里很不希望他去冒险,但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她是肯定拦不住他的,他是警察,有他的职责,而且,她很喜欢看他勇敢无畏的英勇模样,他下意识摸枪的姿势也很帅。
  “他是我哥,我当然要去!”郑冰固执地顶了高竞一句。
  “别啰唆了,我一个人去。”高竞厌烦地说。
  两个人正在那里争执不下,莫兰坐在原地忽然插嘴道:“你们还是两个一起去吧。高竞,有个帮手也没什么不好,那里你并不熟悉。”
  她的话让两个人都同时转过头来。高竞的眼光好像在问她,你怎么让她跟我一起去?我不想跟她在一起,莫兰用眼神回答她,我相信你,亲爱的。郑冰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大方。莫兰没有理会她。
  “好了,你们快去快回。这里我来付账,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松哥。而且是,活着的松哥。”莫兰最后补充的一句,让两个人同时心里一惊,他们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赶赴F区了。
  “别担心。我很快会回来的。”高竞说着,拉了拉她的手,便转身先走了出去。
  郑冰看了一眼莫兰匆匆说:“谢谢。”
  “不用。”莫兰答道。
  “我是指账单。”郑冰丢下一句,便跟着高竞跑了出去。
  乔纳万万没想到会在大厦门酒吧碰到郑恒松,当时她正坐在吧台上跟酒保要一杯冰橘子汁,她打算喝完后,就去对马路的河边烧几个纸钱,不想,一转头就看到他。他穿了件黑色亚麻摊领T恤,戴了顶男士前进帽,虽然帽檐压得很低,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她看见过的最爱把自己打扮成花花公子的男人,而且每次晚上看见他,都跟白天的打扮不同。有时候,她觉得他是故意打着工作的幌子,在过双重生活。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不同打扮给他带来的不同感觉。
  他坐在角落里正跟三个人打牌,夹了根香烟的手在摆弄着扑克牌,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只要看看他那不时翕动的嘴唇,就知道此刻他正谈笑风生。她注意到他的手边放着一瓶矿泉水,她心里稍感安慰,妈的,总算风骚不忘健康,长了点记性,没喝酒,她心道。
  她转过头去,给自己点上支烟,继续喝她的橘子汁。心里琢磨着他真的是在打牌吗?难道这几天他都窝在这里吗?他是不是在等人?还是在查事情?
  她对大厦门酒吧略知一二,它距离群众利益酒吧大约500米,是一家装饰简单粗犷,颇有些美国西部风情的酒吧,客人大部分是在附近饭店刚吃完晚饭的男男女女,他们大都打扮得耀眼夺目,跟大部分酒吧一样,这里的吧台上也总坐着一两个穿黑色吊带衫,眼神飘来飘去的妖艳女人,每次到那里,乔纳总是坐在吧台角落,默默喝一杯冰橘子水,然后一边看着旁边的美女如何钓鱼,一边想心事。但今天她有些心神不宁,因为她老想着郑恒松。她不得不承认,现在,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躲在花花公子躯壳里打牌的他非常有魅力,但是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他身上有股特别强烈的暴戾之气呢?她有几次想走过去跟他打招呼都忍住了,因为她本能地感觉他不是在玩。
  她在吧台上抽完了一支烟后,终于决定把郑恒松抛在脑后。他的事终究是他的事,他既然拒绝跟我联络就表示不希望我过问他的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费这精神呢?她想到这里,把杯子里的橘子水一饮而尽,便起身走出了酒吧。
  夜晚的风有点清冷。按照惯例,她下一步要做的是,步行去计小强遇害的群众利益酒吧瞻仰一番。5年前,计小强被冷枪射中就死在这家酒吧门口,现在每年这一天,她都会到这个酒吧门口来站一会儿,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在那里体会老公被杀时的心境。
  突然挨了枪子的他一定非常震惊吧,在临死的那刻会不会想到我呢?会不会像某部电影里演的,临死时会把过去一生的情景都在脑子里过一遍呢?他会不会想念我,觉得对不起我呢?结婚的时候,答应要保住小命跟我白头到老的,可现在,却撇下我一个人走了,真是不守信用。每次想到这里,乔纳就觉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同时又伤心得想要跳河――酒吧不远处就有条河。她每次在酒吧门口站过五分钟后,就会加深对结婚的恐惧。结婚真他妈的不是件好事,就像把两个人用钉子钉住了,一旦一个人被强行拉走,另一个人就必然会流血和感到钻心的痛,她真不想再受这罪了。
  马路斜对面就是条河,距离酒吧大约三、四百米距离。她决定到河边去烧点纸钱给计小强,虽然她平时很少想起他,但是每到每年的今天,她还是会非常想念他。
  她走到河边,点着一支香烟,随后把纸钱一个个点燃,看着它们一个个变成燃烧的小火球后然后又熄灭,她庆幸今夜没什么风。
  “小强,你这家伙也不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