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作者:孤悟      更新:2021-02-26 17:13      字数:47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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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白丽莎的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自杀。反正她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坏处。如果说谁杀了她的话,我觉得她老公施永安最有可能。她不喜欢他,经常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那个事,但是我晓得白丽莎经常睡书房,估计这男人蹩出火来了。
  第二个案子:白至中毒杀案
  案发时间:9月5日 下午4点-5点
  案发地点:A区火葬场礼堂
  施永安:我那天是下午3点左右到的,我跟每个客人都寒暄了一会儿,因为太伤心,我的朋友莫中玉一到,我们就一起回家了,他说想去我家坐坐,我们已经好几年不见了。我们离开火葬场的时间是4点20分左右,那时候仪式已经开始了,我没有参加。我跟白至中没说什么话,我们关系一般。他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丽莎在他面前说过什么,我发现他拿我当仇人。
  施正云:我是下午3点45分左右到的,我在火葬场的小卖部买了包香烟,所以耽搁了几分钟。我到仪式礼堂的时候,看见莫中医在跟白至中说话。我没跟他打招呼,就直接走了进去。仪式很快就开始了,我坐在最后一排,小文跟我坐在一起,齐海波没有来,她向来对这种家庭活动不感兴趣。我没跟白至中说过话,只看到他忽然倒下。
  沈是强: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到的了,我到了之后,白至中就把我拉到大厅的角落里,问我几年前施永安的女儿死的时候,有哪几个人去吃豆腐饭,我给他算了一算,生日派对上的那几个人大致都在,只是除了骆平、骆小文和齐海波。他又问我,我们那次饭局是什么时候散的,我说我不记得了。我的确不记得了,那是6年前的事了。我去过一次厕所,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我在厕所旁边的花坛角落里碰到骆平,这家伙正在悄悄做他的生意呢,跟过去一样,他是到哪里卖什么,抓紧一切机会赚钱。我们聊了几句,接着我就去参加仪式了。
  宋恩:我是3点30分左右到的,我一到,白至中就拉着我问了一堆问题,是关于6年前施倩云的豆腐饭的,他问我是哪几个人参加,还问我是谁先走的。我记得是沈是强先走的,因为他老婆打电话给他,丽莎很不高兴。她一直说,她想让他看个人,叫他等等,但是他还是走了。白至中跟我说完话,我在礼堂外面喝了杯饮料,碰到了施永安,他情绪不好,我安慰了他几句,然后仪式就开始了。白至中跟白丽莎感情不错,也许是自杀的吧,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骆平:我是3点左右到的,因为我平时什么生意都做,当然包括死人生意,所以那天去火葬场,我也顺便在那里偷偷卖点纸钱、小花圈和纪念盒。白至中跟我也聊了几句,他问我对白丽莎的死怎么看,又问我知道不知道6年前施正云的豆腐饭,我说我知道,那天,我去找过白丽莎,我想让她给我的新生意投点钱,我是从那年开始跟别人合伙做死人生意的。我知道有哪些人参加,我给白至中数了当时在场的人,他们是白丽莎、施永安、施正云、沈是强、宋恩、还有施永安的两个同事和一个好朋友,共8个人。当时白丽莎不太高兴,因为沈是强硬要回去,他老婆打电话来催,但是白丽莎不想让他走,我估计她是想让他看看自己的女儿,沈是强还没看见过她呢,白丽莎一个劲地挽留,两个人弄得很不高兴。沈是强走的时候,白丽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个高跟鞋朝他的脑袋扔过去,我笑死了。
  这些我都跟白至中说了,后来我马上就走了,时间不知道,总之在4点前,我可没兴趣参加什么仪式,我还约了朋友打牌。我是后来听小文说,才知道白至中的事。
  莫中玉:大约在3点50分左右,白至中跟我见的面。我们说了5分钟话,白至中情绪不稳定,一直对我说,白丽莎可能不是自杀的。我们在厕所旁边的树林里说话,我给了他一杯饮料,我在里面下了巴豆。我是在火葬场门口的小店买的饮料,在离开小店后,我想在饮料里加巴豆,所以我尽量避开别人,我通过小路,穿过花坛去了仪式礼堂。我没有参加仪式,我跟施永安在火葬场大厅外面聊了10分钟左右,便一起去喝茶了。白至中那天说的话有些反常,但是因为他们一家人都喜欢危言耸听,习惯把炎症说成癌症,把疖子说成肿瘤,所以我当时并没有在意。
  骆小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大概4点不到一点,因为我出门前接了个电话,所以迟了。我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厕所,因为我来的路上,鸟粪掉在我的裙子上,我想去洗一下,我碰见父亲正好要走,他约了朋友,所以我们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我跟正云哥坐在一起,他对我很好,给我买了饮料,我们没有看见齐海波,都很高兴。舅舅跟母亲的关系很好,母亲有什么都会告诉他,他的突然死亡我也很惊讶,他倒下的时候,我正好在跟正云哥说话,什么也没看见。
  第三件案子:齐海波案件
  案发时间:9月7日晚 10点-10点半
  施永安:我不知道,这个时间我在家写剧本,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可以证明。我也没打过电话给别人,不过你只要问问对面的邻居,就知道,我家的灯一直亮到12点左右。对面有个人跟我一样,每天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睡的,就是对面的10楼,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施正云:我跟骆小文8点就去了宾馆,我们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家。我准备跟小文结婚。是的,我已经向齐海波提出了离婚,她那天下午来家里拿过东西,不过我没为难她。我们谈得很好,她还跟小文个别谈了5分钟,好像跟小文也已经和好了,也承认了我跟小文的关系,愿意成全我们,她这样爽快让大家都很高兴。那天我的车坏了,还是她送我去的办公室,我们没有争吵,虽然我们之前闹得很不愉快,但我们是和平分手的,我没理由对她怎么样。
  骆小文:我跟正云哥整夜都在宾馆,所以不知道齐海波的事,我们也不关心。晚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在朋友那里打牌,他可以作证我在宾馆。齐海波已经跟正云哥都谈好了,她一分钱也没有捞到,最后只有灰溜溜地走。他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我们已经决定把她忘了,重新开始生活。那天我们是为了庆祝我们的新生活才去的宾馆,在家因为有他爸爸在,我们总觉得不太方便。
  骆平:晚上10点,小文从宾馆给我打过电话,她的来电显示你们可以看看,是宾馆的电话,她是问我,她跟施正云准备结婚,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只要她觉得好就后。施正云这小子虽然有点黏糊糊的,跟他爸一样,但人还不错,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事业不错,据说建筑师的收入都很高。齐海波的事我不知道,我跟她也不熟,我那天在打牌。你们可以去问他们。对,我是上了个厕所,那几天我肚子不好,有点便秘,我就是在厕所接的电话,要不是小文来电话,我也不会在马桶上坐那么长时间。我还叫她找施正云跟我说话,结果这丫头说他在洗澡,急着让我挂电话,我本来还想教育教育他,后来想想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说,牌友等着我呢。
  沈是强:那天我在家,没有出门,我晚上没活动的时候就在家陪老婆孩子。齐海波的车是我给她买的,那是去年我给她的生日礼物,我们关系不错,她也很漂亮体贴,对我也很好。她很喜欢那辆车,但我从来没拿过她的车钥匙,也没有开过她的车,她不让别人碰她的车。
  宋恩:那天我去袁青那里找她了,我们要谈谈新拍的戏,但是她不在,我后来又去酒吧找她,她也不在,于是我就买了瓶酒一个人在马路上一边喝一边走。我心情很糟,觉得自己老了,再也没吸引力了,我一直是到12点多回来的。齐海波的事,我一无所知。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喝醉了,这个我们楼下的门房可以证明。我坐过她的车,但从来没有开过,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车。她在某些地方很固执。补充:我是路过齐海波的住处,但是我没进去。
  高竞反复阅读谈话记录,终于从中发现了几个疑点,而这些疑点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他已经明白接下去该干什么了。1。继续看录像,寻找梅花的踪迹。2。上西湖大饭店走一趟。3。就某个问题,找所有嫌疑人再谈一次。
  19。信的启示
  晚上7点半,高竞和莫兰一起来到跟梁永胜相约的咖啡馆,梁永胜已经先到了,他跟往日一样,穿着笔挺的名牌西装,打着深蓝色领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飘散着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
  “你们来啦。”梁永胜站起来跟高竞握了握手,高竞本能地注意到梁永胜的目光朝莫兰扫去,露出几分惊讶。
  他连忙解释道:“我觉得莫兰应该来。”
  “欢迎我吗?”莫兰朝梁永胜一笑。
  “随便。”梁永胜也朝她一笑,眼中的光芒一亮又暗沉下去,他礼貌地坐下了,并没有跟她握手,这让高竞略微松了口气,他不希望莫兰跟这个明显还爱着她的前夫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当然如果能连话也不说,彻底绝交就最好不过了,但是他不敢提出来,他怕她觉得他没有风度。
  “你们想喝点什么?”梁永胜看看他,又看看莫兰。虽然只是一瞥,但他总觉得梁永胜看莫兰的时间是看他的三倍。想当年,他们三人也曾坐在一起过,不过当时莫兰坐在梁永胜身边,梁永胜总是当着他的面亲她的脸,这曾让他倍受打击,不过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轮到他有机会报复梁永胜了,但是他是不会以牙还牙的,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不忍心。
  “我要一杯冰橘子茶,你呢?”莫兰回头问他。
  “我跟你一样吧。”眼下,他对喝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他只想快点知道梁永胜为什么要跟高洁离婚。
  所以他们刚刚快点好饮料,他马上就迫不及待地切入了正题。
  “昨天高洁给我打电话说,你向她提出了离婚。”他正视梁永胜,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
  “是的。”梁永胜不动声色地说。
  “为什么?”他皱起眉头问道,口气中帶着挑衅。
  梁永胜朝他温和地笑了下。
  “我向她提出离婚的原因是有两条,一我不能容忍欺骗,二,我不爱她。”梁永胜说到这儿,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莫兰,这一眼让高竞看得火冒三丈。他觉得梁永胜好像正当着他的面在用目光抚摸她。
  “你说高洁欺骗你了?!拿出证据!”他恼火地把问题轰向梁永胜。
  梁永胜看着他,很冷静地回答道:“孩子没有了,她一直骗我孩子还在。”
  高竞浑身一震,真的让莫兰猜到了。
  他禁不住回头去看她,她也正好看着他,他们快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一齐把目光对准梁永胜。
  “你说清楚点好不好?”还是由高竞发问,他的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梁永胜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一个半月前,我曾经去过一次新疆,我记得当时我曾经打电话跟你说过。”
  “是的,你跟我说过,你说你要去两个星期,要我抽空照应一下高洁。”高竞还清楚地记得这件事,但当时他正在紧张地侦破一件凶杀案,也没有时间去她家,他只好每天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难道是这段时间出问题了?猛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际一飞而过,难道高洁在这段时间跟别的男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不敢想下去了,急切地问道,“你不在的这两个星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注意到莫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中满是关切。
  “她跟她新认识的网友到郊区去玩,结果摔了一跤,孩子掉了。”梁永胜非常平静地说,高竞几乎从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新认识的网友?孩子掉了?他的心又是一阵颤抖。
  “你,你怎么知道她孩子掉了?”他的口气又软了一下,他现在至少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孩子肯定是没有了,梁永胜是不会没有证据乱说话的。他为高洁感到难受。
  “我找到了她的这个网友。”梁永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