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扑火      更新:2021-02-26 16:45      字数:4871
  嬖冢考纫讶胛崾队蚨浯嬖冢蛑渚霾荒芾胛崾抖懒ⅲ史稹   ?br />
  家之谓此为识所变。论云:“谓识生时,内因缘力变似眼等色等相现,即以此相为所依缘。”(《成唯识论》卷一)又如经所说寒热、饥渴等,骤现似纯属生理的事实,其实对于此种外界之刺戟,心理的对应先起,而生理的冲射乃随其后,特此种极微细的心之状态,素朴思想家未察及耳,故吾总括此选种“色”,名之曰感觉的客观化。此义在《毗婆沙》、《俱舍》、《瑜伽》、《唯识》诸书,剖之极详,得近世欧美心理学者一部分的证明,更易了解。
  (二)受蕴经云(《增一阿含》廿八,下同):“受者名觉。觉为何物?觉苦,觉乐,觉不苦不乐。“《广五蕴论》云:“受,谓识之领纳。”与色蕴相应之寒热、饥渴等,不过受刺激之一刹那间,为纯任自然之对应,不含有差别去取作用;再进一步,则在并时所应之无数对境中,领受其某部分,例如冬令,围炉则觉受“热色”而起乐感,冒雪则觉受“寒色”而起苦感,是之谓受,当心理学书所谓感觉。
  (三)想蕴经云:“云何名想阴,所谓三世共会。……想亦是知,知青、黄、白、黑,知苦知乐。”《阿毗昙杂心论》云:“想者,谓于境界能取像貌。”此所谓想者,不应解作广义的“思想”,盖仅能摄取事物之像貌,如照相机而已。然摄取一像貌,必须其像貌能示别于他像貌 ,则非有联想的作用不为功。经言三世共会者,三谓过去、现在、未来,共会者,即联想之义。何以能知青、黄、白、黑?前此本有如何是青的概念,现在受某种“表色”则知其与旧所记忆之青的概念相应,而示区别于其他之黄、白、黑,此即所谓知觉。而其所得,则印象也。
  印度之佛教附录:说无我(2)
  (四)行蕴经云:“所谓行者,能有所成,……或成恶行,或成善行。”行蕴所含最广,心理现象之大部分皆属焉。今依《大乘五蕴论》及《百法明门》,以百法中之九十四有为法,分配五蕴,列为左(下)表,读之可以知行蕴内容之复杂焉。
  法
  有为法=
  色蕴
  色法十一种(五根五境及无表)
  受蕴
  心所法中之“受”法
  想蕴
  心所法中之“想”法
  行蕴
  (甲)除受想外余心所法
  (一)遍行法五种之中三(触作意思)
  (二)别境法五种
  (三)善地法十一种
  (四)烦恼法六种
  (五)随烦恼法二十种
  (六)不定不四种
  (乙)不相应行法二十四种
  识蕴
  心法八种(眼耳鼻舌身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
  无为法…………六种
  说明:法字按诸今语,可译为概念。百法之名,非佛时所有。佛常言一切法,而未举其数。小乘家如《俱舍论》等,举七十五法。大乘家如《瑜伽师地论》等,举六百六十法。此所依《百法明门》,乃天亲撮瑜伽为略数。此皆将心理现象绵密分析,近世欧美斯学专家,尚不逮其精审。百法中除六种无为法超绝五蕴外,余九十四种有为法,大分为四类:一心法,二心所法,三色法,四不相应法,此中复分为二系,心法自为一系,即能认识之体,余三类合为一系,即所认识之对象。彼三类中,色法即物理的对象。心所法者,谓“心之所有”,即心理之对象也,不相应法者,谓与色与心俱不相应,如生命、语言文字等皆属之。
  此诸法中,心所法与不相应法最为复杂,共占七十五种。以配五蕴,则除此中两种分属受蕴、想蕴外,余七十三种俱属行蕴,此可见行蕴之内容矣。
  观右表则知行蕴所摄,殆亘心理之现象之全部。欲概括说明,颇极不易,但其中最要者,为遍行法中之触、作意、思三种(遍行法有五:一作意,二触,三受,四想,五思。此据《百法明门》次第)。受、想各分属其本蕴,余三属行蕴,如上表。)依《广五蕴论》所释“触谓眼、色、识等三和合分别”,谓眼根、色境、眼识凑会在一处,乃成为“触”也(此色字非色蕴之色,此触字非色、声、香、味、触之触,勿混)。“作意……谓令心、心所法现前警动。”即今语所谓特别注意。“恩,谓令心造作意业,犹如磁石引铁令动。”是知“行蕴”者,对于想蕴所得之印象加重主观的分量,经选择注意,而心境凝集一点,完为一个性的观念也。故曰“能有所成”。
  (五)识蕴 识蕴,小乘谓有眼、耳、鼻、舌、身、意六识,大乘加以第七末那识、第八阿赖耶识,是为八识。《广五蕴论》云:“云何识蕴?谓于所缘了别为性,亦名心,亦名意,此能采集诸行种子。又此行相不可分别,前后一类相续转。”《顺正理论》(卷三)云:“识谓了别者,是惟总取境界相义,各各总取彼彼境相,各各了别谓彼眼识、虽有色等多境现前,然惟取色,不取声等,……于其自境,惟总取相。”法相宗书数百卷,不外说明一“识”字,繁征细剖,恐读者转增迷惘,且俟下文随时诠释。今但以极简单语略示其概念:识也者,能认识之自体,而对于所认识之对象,了别其总相,能整是统一个个之观念使不相挠乱,又能使个个观念继续集起不断者也。其实色、受、想、行,皆识所变现,一识蕴即足以包五蕴,所以立五名者,不过施设之以资观察之便利,谓意识活动之过程,有此五者而已(所谓七十五法、百法乃至六百六十法,皆不外一种方便的施设,但求不违真理,名数不防异同)。试为浅譬如印刷然,色蕴为字模;受、想、行则排字之次第,经过逐段递进,识蕴则纸上之印刷成品,机器一动,全文齐现。此譬虽未悉真,亦庶近之。
  佛典屡用色、名二字,色即指色蕴,名指受、想、行、识四蕴。因其为方便施设之一种名号也。此则前一蕴为一类,后四蕴为一类;若就能所区别论,则前四蕴为一类,后一蕴为一类。
  佛教教理在中国之发展佛教教理在中国之发展(1)(图)
  罗汉图(部分) 吴彬 (日)私人藏吴彬以山水、人物见长,而人物画中,尤以罗汉图成就最高。他的罗汉图不囿古法,每出新奇,形成独自的风格特点。此画构图不落俗套,富有情趣,人物造型怪诞而不失法度,线条疏密有致,用色艳而不俗,可视为吴彬罗汉图中的典型作品。
  佛教传自印度,其根本精神为“印度的”,自无待言。虽然,凡一教理或一学说,从一民族移植于他民族,其实质势不能不有所蜕化,南北橘枳,理固然也。佛教入中国后,为进化,为退化,此属别问题,惟有一义宜珍重声明者,则佛教输入非久,已寝成中国的佛教,若天台、华严、禅宗等,纯为中国的而非印度所有;若三论、法相、律、密诸宗,虽传自印度,然亦各糁以中国的特色。此种消化的建设的运动,前后经数百年而始成熟,其进行次第,可略言也。
  楚王英、襄楷时代,盖以佛教与道教同视,或径认为道教之附属品,彼时盖绝无教理之可言也。自世高、迦谶、支谦、法护辈踵兴译业,佛教始渐从学理上得有根据。然初时并不知有所谓派别,并大小乘之观念亦无有。翘大乘以示别于小乘,似自朱士行适于阗后也(梁启超原注:《梁高僧传》卷四《朱士行传》云:“士行至于阗得《般若大品》梵本,遣弟子弗如檀赍还洛阳。未发之顷,于阗诸小乘众白王云:‘汉地沙门,欲以婆罗门书,惑乱正典,王若不禁,将乱大法。’士行乃求烧经为证……投经火中,火即为灭。……”中国人知有大小乘之争似自此始。【校者案:《饮冰室专集》本此注文中之引文,与原文略有出入,其义无损,故无改。】)然我国自始即二乘错杂输入,兼听并信,后此虽大乘盛行,然学者殊不以傍习小乘为病,故大小之争,在印度为绝大问题,在我国则几无有。其揭小乘之帜与大乘对抗者,惟刘宋时有竺法度其人(梁启超原注:梁僧佑《出三藏集记》卷五,有小乘迷学竺法度造《异仪记》一篇,略言:“刘宋元嘉中,有外国商人在南康生儿,后为昙摩耶舍弟子,名竺法度,执学小乘,云无十方佛,唯礼释迦而已。大乘经典,不听诵读。”中国人专效忠小乘以反抗时代思潮者,惟此一人而已【校者案:《饮冰室专集》本此注文中之引文,与原文略有出入,其义无损,故未改。】),此外则慧导《大品般若》,昙乐非拨《法华》,僧渊诽谤《涅磐》(梁启超原注:慧导、昙乐、僧渊皆东晋刘宋间人,其疑经之事,并见竺法度《异仪记》,及姚秦僧睿之《喻疑篇》。(《出三藏记集》卷五引)),皆可谓在我佛教史中含有怀疑精神之一种例外,然其学说今不可考见,其势力更绝不足轻重也。
  中国北地佛教之开展,不能不归功于佛图澄。澄,龟兹人,(以其姓帛知之)之以晋怀帝永嘉四年至洛阳,东晋穆帝永和四年寂,凡在中国三十九年(三一○至三四八),始终皆活动于石赵势力之下。据本传(《梁高僧传》卷九(原误作“卷十”,今改正。)所记事迹,半带神秘性,用是能感动石勒父子,起其信仰,《传》谓“澄知勒不达深理,正可以道术为征”,此殆其不得已之苦衷耶。澄生平未译一经,未著一论,然不能疑为空疏无学,《传》称其“诵经数百万言,善解文义,虽未读此土儒史,而与诸学士论辨疑滞,皆暗若符契,无能屈者。”又云:“澄妙解深经,傍通世论……听其讲说,皆妙达精理,研测幽微。”窃意澄对于中国人心理研究最为深刻,故能为我佛教界作空前之开拓,其门徒极盛(梁启超原注:本传云:“受业追随者,常有数百,前后门徒几且一万。”澄门下之盛可以概见,今依梁《高僧传》制澄门传授表如下。
  佛图澄 道安 法和 竺法汰 法首 法常 法佐 僧慧 道进 法祚 竺佛调(天竺人) 须菩提(康居人?) 竺法雅
  竺昙壹 竺道壹 竺昙二
  昙翼 法遇 昙徽 道玄 昙戒 慧远 慧持 慧永
  道泓 昙兰
  慧宝 法净 法领 僧济 法安 昙邕 僧彻 道汪 道祖 慧要 昙顺 昙说 法幽 道恒 道授),而最能光大其业者,则道安也。
  使我佛教而失一道安,能否蔚为大国,吾盖不敢言。安,本姓卫,常山扶柳人(今直隶正定),盖生于西晋惠帝时,以不晋孝武帝太元十四年(三八九)示寂,年可九十余(梁启超原注:本传记安卒年,而未著其所得寿数,无从推其生年。惟传称其年十二出家,三年执勤无怨,数岁后,为师所敬异,遣之游学,至邺,遇佛图澄,发之谒澄,最初亦当十七八岁,故能与澄对语,得其嗟赏。澄入中国,在晋怀帝永嘉四年,下距道安卒时之太元十四年,凡七十九年。若安年十七八,而澄初至即往谒者,即安当生于惠帝元康三四年间,寿盖九十六七矣。《传》中又述“安年四十五还冀部”,后乃继述石虎死(永和五)、冉闵乱(永和六)、慕容俊叛(永和八)等事,又言,“安在樊沔十五载”,惜未列举年号对照,不能据以作道安法师年谱也。)。早岁绩学燕赵间,中年久居襄沔,晚乃入关中,其传记为一极复杂而极一贯之历史,其伟大人格之面影随处发现。佛教之有安,殆如历朝创业期,得一名相然后开国规模具也。破除俗姓,以释为氏,发挥四海兄弟之真精神者,安也。制定僧尼轨范,垂为定式,通行全国者,安也(梁启超原注:本传云:“安既德为特宗,所制僧尼轨范,佛法宪章,条为三例:一曰行香定座上经上讲之法。二曰常日六时行道饮食唱时法。三曰布萨差使悔过等法。天下寺舍,则而从之。”安可谓佛教教会最初之立法家也。)。旧译诸经,散漫莫纪,安裒集抉择,创编经录,自是佛教界始有目录之学,功侔于刘中垒(梁启超原注:本传云:“自汉魏迄晋,经来稍多,而传经之人,名字弗说,后人追寻,莫测年代,安乃总集名目,表其时人,诠品新旧,撰为《经录》。众经有据,实由其功。”案,安所著经录,今已佚,惟僧佑《出三藏集记》全依据之,此如刘歆《七略》,赖班书《艺文志》以传矣。)。前此讲经,惟循文转读,安精意通会,弘阐微言,注经十余种,自是佛教界始有疏钞这学,业盛于郑康成(梁启超原注:安所注经,其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