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17 07:32 字数:4797
赜啦怀?br />
“你真狠!”我笑道。
“嘿嘿!我吓他呢!”
“他发誓了?”
“才没呢!他听完我的话,愣了一下,竟然笑了,说我真是个悍妇。他这人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那一笑,还挺好看的,我就说‘你是发誓还是不发?’他就又严肃起来了说‘你想信誓言?你若信,我现在不但可以发誓,还可以白纸黑字写下来,但是,誓言无非一句话,捆不住无信之人,我李光远做不到便不许诺,许出了,便是一言九鼎,你现在还要我发誓吗?’我觉得他说的很对,人若无信,发多少誓都没用,他在朝鲜成均馆上学,学的是咱们国家的儒学,信义二字看比命中,我就说‘我相信你了!’他就问‘那你是答应了?’我当时没回答,不知怎地脑子里就想象这样一本正经对爱情有没有向往?于是,就好奇地问了一下,我问:‘你这么大的人了,对婚姻、爱情有过向往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我问完,你猜怎么着?”
“难道他说就喜欢你这样的?”
“才不是呢!他竟然害羞了,我当时就想不至于这么纯结吧!正准备这样问呢,他就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若说了,你会介意吗?’我一听就知有戏,忙乐不呵地说不介意,他面色忽然就庄严了起来,说:‘其实,有想过,只不过,那样的女子终究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大概几百年的历史才会出现那么一个,所以想了也是白想。’我心想有原型呀!就问:‘是怎样的女子呢?’他说:‘是我们国家历史上的人物,就算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我心想也是,不过还是好奇,就说:‘那你就说说,是个什么性格的女子?’他马上就以一副尊敬的向往的表情说:‘她是我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传奇女子,我国中宗时期,她担任正三品的御医,她医术非凡,由擅长针灸和药膳,她推广的药膳食补的秘方如今宫中仍盛行,她一个女人,没有任何背景后台,全凭自习,能官居正三品,可见能力非凡,我自佩服这样的女子’”
“他说的这个女子倒有点像韩剧里的大长今”
“是啊!我当时,也这样想呢,就随口说了句‘你说的该不是大长今吧!’我一说完,他就愣住了,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震惊呀!我心想难道大长今还真存在朝鲜历史上?他忽然很激动地说:‘对,她得到中宗赏识被封为‘大长今’,没想到!真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国的历史!’我见他很是惊喜,就得瑟地说:‘我不但知道你说的大长今,还知道成均馆,知道两班、知道我爱你是‘擦浪嘿呦’、你好是‘安你阿塞呦’你是不是觉得自已眼光不错呀思密达!是也不是思密达!’我说完就笑了,他也被我逗笑了,直点头说:‘你真是与众不同!’其实吧!我能跟他很平和的相处,我看得出,他是个不错的人,搁大清朝也是一拔尖的人,就一高帅富呀!嫁给他,我也不亏是吧!”
“可是莹然,你真的要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吗?”
“唐唐,我并不排斥他,且他与我想象中不同,我们之间,能轻松愉快的相处,我们之间还有一辈子那么长呢,朝夕相对,不一定,不会产生感情,我会先喜欢上他,难后,谁知道会不会产生爱情呢?或许,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我不专一,见异思迁,可是,感情是个奇怪的东西,它能在时间与距离中消散也能产生。”
“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爱上他。”
“或许会吧!谁知道呢?”
半夜时分,我和莹然就被叫了起来,一堆丫鬟婆子伺候莹然穿喜服、梳洗、画妆、打扮,莹然坐在梳妆台前任她们给她盘着发髻,她看着铜镜里那个化着浓妆,穿着厚重大红嫁衣的自己,有些微微走神。
而我看着被大红晕染的更加明艳动人的莹然,想的却是莹然真实的面孔——做为李安然的面容穿上这样的嫁妆会是怎样的光景,或许,莹然也在想,或许,根本没想到。
我正在怔愣之际,忽听到前面莹然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叹息般地喃喃道:“还真是倾国倾城的呀!”
“那是!奴婢就没见过还有比公主您生的更好看的女子呢!”一个丫鬟赞叹道。
我向她看去,正是一直伺候莹然的丫头,莹然闻言轻笑了声说:“你这丫头又见过天下几个女子?倒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丫头却不以为意地说:“天下的女子奴婢确实没见过多少,但就奴婢所见过的人之中就数公主最好看了,和硕额驸真真有福气!”
那丫头说得一本正经,将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说的掩口轻笑起来,莹然有些羞赧,这时,嬷嬷将一个均口衔着各种串珠宝石缨络的点翠嵌珠石凤冠戴在她头上,她皱了皱眉,轻声抱怨道:“嬷嬷,这个好重啊!”
嬷嬷笑道:“这上面可都是价值不菲的珠石,当然重了,公主就忍忍!”
一切已然准备就绪,天边已微微有些光亮。
这时嬷嬷又说道:“公主,一切都妥当了,您现在就随奴婢进宫去向太后和万岁爷谢恩!”
莹然点了点头,回头对我说:“你先留在这里,等我谢恩回来,我要让你送我上花轿,算是伴娘。”
我点头应允,这时,门外早有一顶挂着红幡的轿子等候,莹然被那个宫里的教导嬷嬷和贴身丫头搀扶着上了花轿。
莹然虽是按公主礼仪出嫁,当先跪拜完父母亲人再进宫拜太后皇上最后从宫中出嫁,但太后允许她从贝勒出嫁,莹然只能先去宫中谢恩,再回贝勒,从这里出嫁。
我坐在布置得一片大红的屋子里,出了好一会神,不知不觉,天竟然已亮了,我心中陡然就烦躁了起来,这天亮得也太快了!
我正兀自心烦,就听见门“吱呀!”一声,我抬头,就见一个小丫头推门进来说:“姑娘,公主已从宫里回来了,这会正要去堂屋向贝勒爷和福晋跪拜呢,你且随我一同过去吧!”
我和那丫头到贝勒府的正堂屋时,屋子里已围了不少人,我向内看去,就见莹然被丫环扶着向端坐在正首的胤禩和八福晋行三叩九拜的大礼!
胤禩下来亲自将莹然扶起,八福晋却忽地倘出了泪,不住地拿手帕抹泪,就见她忽地起身抱了抱莹然,泪眼婆娑地望着莹然,嘴唇翕动,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说出句话,如一个母亲般谆谆教导道:“这一嫁,你便是为□了,将来也要为人母,说话做事再不可像从前那般肆意任性了,还有,别再逞能了,你在宫里,不管做什么,背后总有个太后,有个我和爷为你兜揽着,你去了朝鲜,再无凭仗,切记,再不能为任何人冒任何险!姐姐别无他求,只求你在异国他乡能保重自已,与额驸相亲相爱,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知道吗?”
莹然哭着点了点头。八福晋后来又交待了些什么,我没有听,不知为何,这一刻,我竟也没那么讨厌她了,她的眼泪不舍或许都是出自真心,不然,我也不会听着听着就泪流满面,眼前攒动的人头,渐渐模糊起来,我只望得见人群中央那醒目的红嫁衣。
“姑娘,姑娘——”我正恍惚,忽听得有人边小声唤我连摇我的胳膊,我猛然惊心,忙伸手抹了抹泪,视线霍地清明起来,就见旁边那丫头说:“姑娘,公主唤你了,你还愣什么神呀!”
我忙向前望去,果见,莹然自人群中四处张望,她向八福晋说:“我要青蘅送我上轿!”
她说的是青蘅,也对,我现在是叫青蘅,我站在高高的门槛外,隐在人群中,她自是没看到我,我忙胡乱地用手又擦了擦眼泪,自人群中向里走去。
许多眼睛都投向我,我谁都不看,也没敢看,只一步一步淡定地向莹然走去,自动忽略来自八阿哥他夫妻俩人的目光。
莹然看见我,安心地笑了笑,说:“真好!我最好的姐妹送我上花轿!”
我挽着她的胳膊,这时,管家王方说:“吉时已到!迎亲的花轿也到了府门口了,公主请上轿吧!”
他说完,就有嬷嬷拿着大红的盖头给莹然盖上,我和她的丫环一左一右的挽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府外走去。
我的心很沉重,就像是亲手将至亲好友推了出去跌进万丈深渊里,这一路,走得很慢很慢,可再慢也有尽头。
莹然的嫁妆贴着序号一箱一箱地被下人抬了出去,府外,陪嫁队伍极其浩大,一等侍卫二人,二等侍卫四人,三等侍卫六人,教导嬷嬷一名,五品,六品典仪各一名陪嫁丫鬟四名,家丁奴仆数名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定。花轿在队伍中间停着,一个身穿石青色朝服的男子骑在马上等侯在轿旁。
那男子向我们看来,竟然是纳兰揆叙!送亲的竟然是他!不知为何,见到一路护送莹然出嫁的人是他,我忽地就安心了。
我扶着她一步一步走至轿旁,莹然忽地停下,伸手掀开盖头一角,回头一一望向众人,扫视的目光忽地凝在了某处,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蓦地怔住了。
十三阿哥何时被放出来了!十三阿哥被一个小厮搀扶着隐于人头攒动的人群中,他穿着件茶青色长袍,显得格外消瘦憔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胶着了好一会,莹然霍地别开眼,目光投向我,眼眶已泛红,珠泪盈盈,她看了看我,想挤出一丝笑容,一向淡定的她声音竟有些失控的哽咽“保重!再见!”言罢,陡地松开手,大红的盖头将她的面容遮住,迅速地钻进花轿里。
丫环将轿帘放下,我的眼泪汹涌而出。吉时到,纳兰揆叙挥手,扬声道:“起轿!”
我站在队伍外,看着花轿被抬起、晃动、陪嫁队伍开始移动,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痛哭起来,忙抬起双手紧紧捂住嘴巴,队伍渐渐拉长,渐渐离开,大红的花轿终于如同一个跳动的红点,一点一点的远离我的视线,直到被氤氲的泪水淹没。
保重!保重!莹然,再见!再见!但愿有生之年还能再次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莹然的番外会放在结束后!
☆、凤和分娩
“噼里啪啦……”
爆竹声响起,惊动满京华。
我在一片欢天喜地中慢慢向回宫之路走去,然后,就看到了十四阿哥。
他是急忙赶过来的,看到我,倏地止住步子,瞳仁霍地变大“她——走了?”
我点点头,就见他眼神一寸寸地冷了下来,眸中华彩仿佛亦被一点点的抽走,涣散的没有焦距的看向远方,嘴巴翕合,喃喃低语道:“终是——走了吗?”
我此刻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安慰他,不理他,继续朝前走去。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十,莹然出嫁后的第八天,废太子胤礽复立为太子,第二天,为安抚众儿子的情绪,又将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进封为亲王,九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都封为贝子,而八阿哥复封为贝勒,一切安排节然有序。康熙心情大好,连带着又开始操心十四阿哥的婚事了,于是,员外郎明德之女舒舒觉罗氏赐婚于十四贝子为侧福晋,侍郎罗察之女完颜氏为嫡福晋,宫里到处又见喜气。
他终于也妥协地娶了旁的女子,以后还会娶更多的女子,那日,御花园里,说着这辈子也只有莹然入得了他眼,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终究也只是个美好的愿望。
自莹然出嫁至他大婚,我再没见过他,直到今晨,离永和宫不远的宫道上,他缓缓走着,身旁跟着一个穿着粉色旗服的女子,那女子身量高挑纤细,清秀明丽,白皙的脸上有淡淡害羞却喜悦的红晕。
我向他行礼,他只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不缓不急地说了声“免礼”便从容地走开。
我望着他有些单薄的背影和从容不迫的步伐,那个一向倨傲的少年皇子终于也长成了一个稳重的男人,时光是个无声无息的刽子手,将青春往事一一斩首。
我对未来再不抱任何期待,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凤和终于完成一件绣品,出神地看了半天,我在旁瞟了眼,是一树红梅,红的花,黑的树干,在洁白的锦缎上格外瑰丽,我正要夸赞,这时,丽秋端着一碗汤进来了,她将汤端到凤和面前,凤和顺手将绣品往桌上一放,接过便一勺一勺的舀着喝了起来。
丽秋瞟了眼那绣品,打趣道:“娘娘恁地喜欢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