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17 07:32 字数:4786
莹然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继续娓娓道来:“四爷讲完温宪的故事,然后给我出了个主意,他说‘你完全可以跑到太后那里,重重地给她老人家磕几个头,说些感谢她对你的厚爱,来世再相报之类的话,说,去陪青蘅挨板子,边说边哭,哭的稀里哗啦的,然后,站起来掉头就往外冲,我估计,太后一定会动容,当年温宪到了适嫁年龄,那时,年长的几位公主也都是远嫁蒙古或西藏,温宪也不知听谁说,也要把她远嫁到蒙古去,她当时就是跑到太后面前,给她老人家磕几个头,说些感谢她对你的厚爱,来世再相报之类的话,说完调头就跑出宁寿宫,结果,太后一心疼,果然拦了温宪,并去质问皇阿玛,并扬言,温宪的婚事,谁都无权过问,她要亲自挑选,后来就选在了离自己身边近的地方,当时素有‘佟半朝’之称的佟家,国舅佟国维之孙舜安颜,其疼爱温宪之心不言而喻’。”
“想不到一向严厉冷峻的四阿哥会出这样的主意。”我想象着他说让莹然“边说边哭,哭的稀里哗啦的”时的表情样子。
莹然附和地点了点头,说:“可不是吗,胤……十三说四阿哥为人低调沉默,冷酷漠然,却没想到,对救你,他还很上心的帮忙出主意”莹然说到此,眼神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对上她仿佛了然似的眼神,我竟心慌意乱,急急开口道:“四阿哥肯定是因为你跟十三阿哥……”说到此我猛地止住,我本是想说,四阿哥看在十三阿哥跟莹然的份上才帮忙,说到底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莹然,可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要向莹然道歉,才说了句“对不起”莹然便笑着打断道:“我不介意了,我跟十三这辈子注定有缘无份,可再见亦是朋友对吧!没那么死心眼,不用在我面前刻意去避讳他”
我在心里叹息,看着莹然故作洒脱的样子,心情复杂到极点。
莹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又重新绕回正题,说:“我按照四爷的主意,又哭着跑回宁寿宫,声泪俱下,也算是真情流露的演了一把,也不知道太后是不是想到了温宪公主,反正是哭了,见我冲出去,忙叫宫人们拦我,拦着我后,就拉着我去找康师傅了”
我听完,由衷道:“莹然,孝惠章太后是真的疼你,你有她疼,是你的幸运,而我有你,是我的幸运。”
莹然蔑了我一眼,道:“你瞧,这又矫情上了是不是!”
我笑而不言,只是微笑着,看着莹然,过了少许,下定决心的漫声说:“莹然,我真的喜欢八爷,有生之年,心里竟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了”
很突兀,我看到莹然盈盈的笑渐渐淡下去,直到完全消失。
这些日子,一直不敢正视莹然,于她,我心中愧疚,可今天,此时,我再也不想隐藏自已的真实情感,尤其是经历了死生大劫后,我更加清楚自已的内心,不想自欺欺人下去,更不愿欺骗莹然,我做不到莹然一样洒脱,一直以来,都不如莹然完美,那么,请容许我这个不完美的人犯不完美的错吧!请原谅我,一个小小的小人物做不到云淡风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和硕温宪公主,百度百科上是这样说滴:
固伦温宪公主,初封和硕温宪公主,(1683-1702),康熙帝之第九女,序齿为五公主,康熙二十二年九月二十二日生。其母为康熙德妃乌雅氏,即孝恭仁皇后,与四阿哥胤禛、十四阿哥胤禵、皇六子胤祚(幼殇)、皇七女(幼殇)、皇十二女(即七公主)同母。康熙三十九年(1700)18岁时受封为和硕温宪公主,嫁给佟氏舜安颜。雍正元年追封固伦温宪公主。
基本上,本文关于温宪公主不嫁蒙古,并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事,纯属YY,史书上并没有!
PS:重点是,“舜安颜”这个名字太好听了,像女子名字有木有!
跨年之际更完才睡,亲们看在茉如此……的份上,按个指纹再走吧!
☆、心比天高 命如纸薄
我的身体终于恢复如常,而这已是一个月以后,我抱着厚厚的衣被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秋季的天空湛蓝如洗,明净高洁,然而,这样美好的天气笼罩的紫禁城自太子被废的前后再不能如愿的平和沉静。
辗转反侧的听到很多事,如那个曾言胤禩“后必大贵”而给他们带来祸事的相面人张明德在半月前就已被凌迟处死了,而胤禩的养母惠妃娘娘所生的大阿哥被革去了爵位,幽禁于其府中。前因据说是被皇三子向康师傅揭发他与蒙古喇嘛和谋魇镇废太子,他一直负责看守废太子胤礽,康师傅着人去查,果真在太子胤礽处所发现在证据,而后他竟还不知悔改在康师傅面前抽出佩剑说今天要杀胤礽,不必出于康师傅之手,为争那把位子而全然不顾往日兄弟情分,竟要当着父亲的面手刃自已的弟弟,这样的儿子莫不说康师傅会心寒,就是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心寒,他被康师傅幽禁也不冤枉。
那个制造言论,说我与八阿哥有私情的生事者被揭发了出来,竟是怀疑中的秀嫣,康师傅得知后照旧以杖责赐死,而揭发她的竟然是奉喜!奉喜是如何得知造事者是秀嫣竟无人得知,总之秀嫣也认了罪。至于这么做的动机,是因为旧主废太子胤礽被废,而这时八阿哥却光芒大甚,心里替旧主不服,便挟私打击报负。
我总觉得秀嫣不至于如此,想起早前听八阿哥说太子曾使美人计,而秀嫣又是得罪了惠妃才被贬到辛者库来,其中大有关联,便试着问了晚月姑姑,果然,当时惠妃宫中缺个使唤丫头,太子颇为大方的将很是宠爱的贴身大丫头秀嫣给了惠妃为奴,八阿哥每日必去请安,秀嫣便想方设法地□八阿哥 ,八阿哥心知秀嫣必是太子使的美人计。
因为当时八阿哥颇得康师傅的二哥已故的裕宪亲王爱新觉罗?福全的喜爱,并不止一次向康师傅表露八阿哥有担大任的能力,且八阿哥在江南众才子文人心中声望极高,是以心中妒忌害怕,八阿哥告知惠妃,惠妃颇有些恼怒,但顾及太子名声,没有声张,与八阿哥合计着,只是随便寻了秀嫣的错处罚到了辛者库为奴,太子的丫头被罚至辛者库让太子颜面无光,但自知理亏且惠妃并没有揭发事实,表面上也就不了了之,但从此对八阿哥更是怀恨在心,而秀嫣一下子从太子跟前宠婢变为辛者库奴才,对八阿哥一直怀恨在心,如今太子被废,八阿哥风光无限,秀嫣更是心中不忿,好不容易寻了个八阿哥的把柄,又岂会白白放过。
这个宫中生生死死原来如此平常,秀嫣被赐死,总让我有说不出的郁郁,她害的我差点被打死,再加上以往的种种,我自是不能不恨她,然而,心里莫名其妙地会同情,我不是无情之人,她与我都是这时代的下层阶级,没有地位,只能努力地生存,爱着一个与自己有着云泥之别的人,说白了,我们都是可怜人,她的死让我明白了一句话,心比天高,奈何命如纸薄!
感怜着人事是非,不知不觉竟已到苍震门,良妃娘娘的寝宫就在不远,我忽地不敢再近前一步,不知道他在不在内,不知道与他会不会见面,不知道他现今是不是又消瘦了,不知道他见到我会不会如以前那样揽我入怀,抑或擦身而过?
叹息了一声,还是得进去,廷禧宫就在眼前,走进去一如从前,也是,不过一个月而已,会有什么变化,小太监见到我眼神暖昧地进去禀报,我自嘲地笑了笑,自打我和八阿哥的事被扯出来之后,尽管事后莹然替我们掩了过去,但宫人们再见我,自又不似从前心情。
不一会,良妃娘娘跟前的宫人景春出来了,我上了台阶,一如继往地将衣物递给她,她看了我一眼,便捧着衣物进去了。
我踟躇着转身,心里空落落的透着酸楚,慢慢地下了台阶,走过宫院,正欲抬脚向门槛跨去,忽地听到身后景春唤我,我转身迎了上去,心里顿时升腾着雀跃,脸上却表现很平常的问:“春姑娘,何事唤我?”
“我家主子请你进去”她面无表情的说。
良妃找我?我有些意外,但马上想到定是我跟八阿哥的事有关,心里开始紧张不安起来之余隐隐夹杂着期待。
我点了点头,便跟在景春身后,一脚踏进殿内,入眼的坑头上,良妃面对着前方坐着,身体斜倚着坑上物矮桌,一支手肘支着矮桌上手掌托着腮闭眼假寐。景春躬身小心翼翼地禀报道:“主子,人来了!”,她这才徐徐睁开眼来。
我单腿半跪着朝她请安,却没听到免礼的声音传来,抬头撞见她正上下打量着我,我亦看着她,心情激动。
她如我想象中的眉目如画,标致的瓜子脸上细秀的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不大亦不小,隐见内双,眼角微微上翘,眸光明亮如水,甚是动人,鼻梁秀挺,丹唇丰厚,她着宝蓝色的宫装,淡静素静,竟是如此年轻美丽!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许久才淡淡地开口:“平身吧!”
我谢过起身,抬头直直站着,对上她的视线,她大概是打量够了,打发屋里的丫环婆子们退下,她仍是淡淡的表情和声音:“叫青蘅吧!”
“回娘娘的话,奴婢正是叫青蘅。”我回答的端正。
“多大了?”她又问。
“回娘娘的话,奴婢今年满十八了。”这是齐佳?青蘅花名册上的年龄,而我自己的年龄已然二十三了。别人的名字,别人的年龄,别人的身份,自己的面容身体,我竟不是我,多么讽刺。
“今天叫你来,有些事,我说清楚,你也上心点听清楚”她仍是淡淡的口吻,我想,开门见山了,真正想说的话来了。
“是!”我态度仍是端正着。
“你的心思我很清楚,但是八阿哥并不是你能高攀上的人,你明白吗?”她语气渐渐冷起来。
我早就料到她会说这些话,心中自嘲地一笑说:“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明白!”
她闻言隐有些怒气,冷冷道:“你别指望着靠上他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奴婢固然变不了凤凰,只因为不是麻雀”我说。
“别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知道你识些书,不要以为很了不得,女子无才才是德”她的语气完全冷了下来。
“娘娘说的极是,奴婢倒真有些缺德了!”她语气不善,我心里极不是滋味,虽然处处反驳,语气倒也是恭敬的。
“牙尖嘴利!”她愠道:“尔不过一介身低位贱的奴才,何敢出口不敬?”
身低位贱!好吧,我忍!
“为何不开口?”她又怒。
“奴婢无言以对!”我答。
“哼!”她嗤笑道:“无言以对?唐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骂我?”
我猛地惊地说不出话,她竟叫我唐诗?她竟知道我的本名,那是不是代表她也知道我的身份,既然如此却开口问我是不是叫青蘅!
她似乎猛然醒悟过来,自觉失言,语气稍稍缓和“不管你是谁,终究都不过是一个奴才,在八贝勒府你是奴才,在宫中更是低贱,你别以为八阿哥对你有那么点想法就以为有了出头之日,我的儿子,我了解,他对你不过一时新鲜,早前还执迷不悟,而今,因为你差点毁了他的声誉,你以为他还会钟情于你吗?别太天真了,他是贝勒爷,皇子,天下的美女什么样的没见过,岂会为了你不顾一切?你不过是辛者库一奴才,早点清醒,离八阿哥远点,别再继续下作”
她一字一句,句句刺人,我知道他是贝勒是皇子,知道他见过众多美女,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用不着她一句一字,一而再的提醒,她的话说到了我心坎上,只因为她是他的额娘,我便极力的忍着身体的颤抖,青白的脸,只当听不见,可那一句下作,刺着我的自尊心,触着我的底线,我扬脸讥讽道:“我是辛者库奴才,那娘娘呢,怎么就数典忘祖了呢?”
她腾地站了起来,青白着脸,抬手指着我,连连说了两个“你……你……”颤抖着说不出话,我心里既难过又痛快,怒瞪着她,她气地又猛坐回去,丝毫没有一丝娘娘的涵养,指着我骂“你这个贱婢!”
我心里狠狠被刺了一下,瞪着她,无尽的失望悲忿,想到八阿哥,痛心无力感油然而生,跟他的末来竟见不到一丝曙光!
眼眶泪水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不想让她看轻,也不想自我否定,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