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精灵王 更新:2021-02-17 07:32 字数:4811
玫红衣服衬得相得益彰,颇有一种小丫环的秀美。
抱着换下的内侍衣服出来时,对上八阿哥长久的注视,我读得出来内里的赞美,有些羞赧地垂下眼睑,这时,便听得掌柜啧啧地赞美声:“瞧瞧,这位爷真是好眼光,夫人真衬这颜色,这简直就是为夫人量身打造的!”
“嗯!”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声音里透着不明显的愉悦:“多少钱?”
“这件衣服可是苏杭上等的绸……”掌柜开始要滔滔不绝的介绍,他刚开了个头,就被八阿哥打断道:“多少钱?”
掌柜大概也瞧出了他通身的派头,略为索了一下说:“最低十五俩银子!”
八阿哥便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从里掏出银子,正在递过去,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脱口道:“等等!”
八阿哥和掌柜地同时好奇地看着我,“让我算算!”我说道,反应自己抓着他的手忙松开,便在心里换算着:一两等于七十块人民币,十五乘以七十等于一千零五十元人民币,这个结果让我大吃一惊,不禁说道:“一千多快钱,怎么这么贵?”
他俩大概是懵了,同时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什么一千多块?”掌柜不解地问。
呃!我反应过来,茬茬地看着八阿哥,用眼神示意太贵了我还不起。
我见他应该是读懂了我的意思,却将银子递给了掌柜,我相伸手去阻止,却又怕这一举动让他在人前失了颜面,只好在心里盘算着莹然给我的那些银子和自己的工钱也差不多有二十多两,一还给他,自己便所剩无几了,哎了口气,心想,算了,再慢慢存钱吧!
出了成衣店,我们又坐上了马车,仍是之前的位置,将内侍服放在车上,感受到他灼灼地目光,我便偏头背对着他靠着车门假寐起来,没过一会,马车便又停了,听得肖玉说:“爷,到了!”我想这次大概是真的到了,便睁开眼,回头向他望去,却对上他瞧着我的痴痴的目光,那样子倒像是一直都在看着我,心里突然就柔软了起来,不禁开口道:“到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变得细软了。
他轻“嗯”了声说:“这次下去时别再慌张了。”
我尴尬地起身,这次倒直是慢慢踩着凳子下去。
入眼的是一派热闹的长河,月光散下河面碧浪如鳞,无数大大小小挂着红灯笼的画舫轻游,烟沙轻绕,像极了电视里看到的旧时秦淮河的风景。
“这是哪里?”我问。
“这是通惠河!”他回道。
“哦!”可惜没听过。
“随我来!”他说着顺势拉着我的手便朝河边走去,我挣脱了几下没挣开便放弃了,心想,由他去吧。
他拉着我进了一个画舫里,内里很宽,船舱里,珠帘曼卷,香炉里燃着浓郁的苏合香,烟雾袅绕,我被他带着坐在矮凳上,面前的矮桌上放着茶壶,几碟糕点。他拿起茶壶,为了倒了杯茶,然后给自己倒上,我看着冒着香气绿幽幽的茶水,心想,他不会还找人来唱曲吧!念头才落,便听得他拍了拍手,不一会,便见一个女子抱着琵琶挑珠帘而进。
女子长得颇美,优雅地朝我们敛衽一礼,道:“小女子顾倾烟见过爷与姑娘。”声音吐珠玉润,煞是好听。
“顾姑娘请坐!”八阿哥温和地摆手示意她坐。
顾倾烟谢过后便坐在我们面前调了弦,便弹起了琵琶只听她唱道: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不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
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缕带宽三寸……”
船内的苏合香轻烟袅绕,她柔软的声音轻唱出离别无限相思之情,婉转遣绻,一时气氛旖旎开来,我低着头一时也沉津在这满舱遣绻中。
作者有话要说:某抽了!
实再是不知要如何制造浪漫,某下节再接再励!
话说,某想让两人下节当中在某个气氛当中意乱情迷,来个KISS,但不知亲们觉得是否快了点。
好吧!某是真抽了,这两人到现在都还没牵上手,是某的错!
☆、意乱情迷谁人心
从来没有想过,幸福竟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和喜欢的在一起,只是听听小曲,都可以安溺其中。时间如果可以停留,希望这一刻可以地老天荒下去。
顾倾烟出去的时候,我恍过神,抬头对上他注视的眸子,深情流转,
“怎么不唱了?”甫一开口,声音略带沙哑,竟真是许久没说话了。
“还想听?”他眉峰一挑,问道。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又垂下头去,倒不是想听,只是怕没有第三人在场,这样旖旎的氛围长久沉默会尴尬下去会让我溺在其中。
“她唱的好听?”他又问,尾音上扬。
我头也没抬的点头,“嗯”了一声说:“好听!”她的声音确实好听,婉转妩媚,珠圆玉润的。
“我倒是觉得也没你唱的好听”他一派优然且意有所指的说着,并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壶,为我续了茶水,绿茶清香扑鼻而来,我听着他那句温柔的话语,心绪慌乱,望着绿幽幽的茶水不出声。
“我想听你唱,只为我唱!”
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异常清晰低沉,宛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我正伸手拿着茶杯的手在空中一抖,慌忙送到唇边,匆忙地喝着,一口又一口。
“就那么渴?”他略带戏谑的问道。
我有被看穿心事的慌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尴尬地正在再喝,蓦地,一双手覆了上来,
“杯子已经空了!”他说着,从我手中接过杯子,一边为我续水,一边叹气道:“唐诗,为我唱首曲子,真就让你这么为难?”
我低头不语,心思百转千回,没头没绪。
“你可以温柔地唱给如雅听;可以跟莹然交心,可以冲着十四发脾气,可以跟十三平接近,为何见了我,总是低着头,你到底是怕我,还是根本就不愿正视我?”
我抬头对上他满怀深切的眼睛,因为你在我心中与众不同,所以才不敢以平常心对待;因为怕被你温柔的眼神溺死,所以才不敢正视;因为猜不透你对我到底有多真心,所以才不敢轻意相付;因为太惶恐自卑,不敢期望,所以才努力克制。只是这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感觉得出,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在怕什么?怕会一辈子待在浣衣局才不敢期望吗?”
这只是其中之一。
“再过半年,我养母惠妃娘娘跟前的一名使唤丫头到了出宫的年龄,到时额娘会去晚月姑姑那要你,你放心,额娘答应过将你放在她跟前。”
只不过是挪了个窝,换了份工作,涨了工资,可以跟前面的宫人穿同样颜色的宫装,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说不是多高兴,薰衣房的一切我都习惯到不想去改变,如若不能出宫,在哪都一样吧!
“如果想出宫……”他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试探地说了一半停顿下来,灼灼地看着我,似在思量着该不该说以及我的反应。
果然,说到出宫,我就像看到了希望,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企盼:“如果想要出宫要怎样?”
“额娘可以向皇阿玛禀明,将你许给我”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不错我一丝的反应。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有一腔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急须渲泄而出,许是找不到出口,顺着眼眶,便化作了些许的眼泪,轻巧划出。
他眼里有黯然一扫而过,再转目已是一派温和的波澜不惊,语气也徒地冷淡了许多:“你若不愿意,我决不会让额娘逼你!”
他是要面子的,这样低三下四地求得一份无应答的感情对他来说本就是可笑的。只是他心思变幻如此之快,上一刻温柔绻缱,下一刻便可温和疏离,让我心里难过。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自己不回应,也不能总指着别人一而在的求,只是他的心思太过诡变,我猜不透,这份感情他放了几许真心在里,又或者说,我之与他,或许与众不同,但也不是非须不可的,这是我最在乎却又最不敢奢望的东西。
苏合香的香气薰得让人昏昏然,我垂着头思量着他的心思,船舱里又陷入了一派沉默里,隐隐的听到船外面热闹非凡。
这样持续的尴尬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得一声叹息,他仿佛无限哀伤无奈的声音传来:“唐诗,你到底想要什么,又想让我做什么?”
本来停止的眼泪因他这一句话,瞬间夺眶而出,憋在心里许久的委屈,不满,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契机,合适的氛围,又或者是我恃宠而骄了:“你有家室,有孩子,有身份,有地位,想找美丽的,帖心的,温柔的红颜知已,一抓一大把,你有的是钱财,房子,随便划一间就可以圈住你要想的人,喜欢的时候顺道看一眼,就是恩赐,不高兴时,可以任由别人伤害她,哪怕对方为你辛苦地怀着孩子。”
“好端端地这会提如雅做什么?”他脸色一沉,声音隐有怒气。
“没关系吗?我在你心中跟如雅有区别吗?如果说有,不过是,你对我稍费了心思而已”我知道自己强势的恃宠而骄了。
他是真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拂袖向外走去,我自嘲地一笑,眼泪更加汹涌。
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好,真相摆开来,大不了是徒自痛哭,就当是大病了一场,失恋也不是没经历过,缓过去了,时间久了也就淡然了,也好过一直跟他游走在暧昧不明的状态里患得患失,愈陷愈深。
他忽又折了回来,脸上怒意未消,阴沉地向我走来,甚是骇人,我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时,就被他用力拽了起来,我脚下不稳,扑倒在他怀里,他看也不看我,拽着我就向外疾步而行,我不明就里,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
一出船舱,夜晚江面的柔风扑面而来,耀眼的五彩灯笼光束袭入眼睛,咿呀的唱曲,琴声,游人说笑声不绝于耳。
他拉着我在舱头停住,我的手被他用力攥着,有些透不来气的生疼,本能地去挣脱,才一动,就又被他更紧紧的握住,与此同时,他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又似痛苦地看着我说:“唐诗,我带着你从这里跳下去,你说,好不好!”
我骇然地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的看他,他忽地自嘲的一笑,说:“我怎么舍得就这样带你跳下去,我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不甘,额娘指望我谋得大事,洗涮这些年我们所受的嘲辱,兄弟们指望着我为他们谋得一席安稳天下,我甚至妄想着,得了那个权势,能安然地将你纳入怀中,这些我都未实现,怎能一跳了之!你既不在乎我的心意,我更不能拉着你一起跳下去,是我唐突了。”
我震惊的看着他,我知道他母亲良妃娘娘出身不好,为此也成为他心里的痛,却从不知道他为此要背负多少沉重,我是太笨了,忘了他是庶出又母家不但不能为他带来荣耀,反而成为他前途中的拌脚石,今日看到的他有权有势,殊不知这些权势有多少是他苦心一点一点的拼出来的,而他用这拼出来的权势,一点一滴地为我打点,我竟不知满足,纠结着他的真心,他的家室,他的生死,却从来不去想他一路走来的不易。
他忽地一言不发的朝船舱里走去,我愣愣地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心里不可遏止地疼病起来,忍不住跟了进去,一进去,便看到他仿似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自顾自的喝着茶,看见我来,挑了一下眼帘,便又垂下,我走过去,坐到他跟前,思量着;倘若这一开口,以后的人生,我必须面对他的妻儿,他的失败,面对一切想到或想不到的种种困难,以及是不能回头的一往直前。
“唐诗!”我正思量着,听得他突然低声呢喃着我的名字,我本能地轻“嗯”了一声,抬眼看到他灼灼的目光,他忽然双手握住我的肩膀,我尚不及反应,下一刻,一个吻落了下来,我脑子“嗡”地一声,怔肿了几秒,不能反应,待反应过来,本能地去推拒,他却吻得缠绵开来,带着一丝迫切,不甘,无奈,不知是今晚他的心思为我所知,让我心疼,还是这屋里的苏合香太过妖娆,我忽地失了所有心神,放空狷介与他唇齿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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