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
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25 04:39 字数:4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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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就知道,这两个孩子以后再如何吵吵闹闹,不会轻言分开。
是她一手促成的感情,她把两个人粘到一起,现在又要求他们分开。他拒绝,她要指责吗?要教育他们这是*?
陆领说:“现在我想反悔。”
程元元讶然抬头,看见那张年轻却了无生气的脸。
“别跟三五说,”陆领声音很低,但很坚决,“我想办法解决。”
想反悔呀……
伍月笙撇着嘴,把手机从耳边移开。看着屏幕上通话计时的显示——嗬,难怪电池都热了,害她手心冒汗。
问题复杂了,那个人,她要叫爸爸,还是要跟着丈夫叫大哥呢?难怪法律上不允许近亲结婚,这么排辈很麻烦的。
喧闹的酒吧里,人群三三两两各自厮混着,相较手持酒瓶围着背投看比赛的那群,吧台转角上的这几个就安静得多了。伢锁平时是以好脾气著称的,但在听到佟画的话之后,也实在很难不动声色:“然后你就跟她去做头发了?你真是贼胆子。”
埋伏幸灾乐祸:“等六零揍……揍你吧!”
佟画急得跳脚:“你们就知道六零六零,那三五说不去,我拉得动她吗?”
想想也是,伢锁伸手拍拍女友委屈的小脸:“她要是真怀上了怎么办?”
佟画嘻嘻一声,小狐狸尾巴露出来:“反正我最多是帮凶,六零埋怨我也得先过三五那关。”
埋伏也露出老狐狸的笑容:“放心,三五要真有了,六零就记不起……起来找你算……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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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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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66节
作者: 吴小雾
佟画也同意埋伏的说法,不过她更相信伍月笙没怀孕:“怀没怀孕她自己最清楚了。她说等戒了烟再要孩子的。”
另外两位相对惊讶,埋伏给伢锁打个眼色,伢锁哄着佟画问:“她真这么跟你说的?”
佟画横他一眼:“要敢告诉六零,我跟你没完!”又抬头威胁对面那个胖子:“说不定三五一来气又不要了,到时候六零只会怪你放假消息。”
埋伏干笑,拎一打啤酒去跟哥们儿看球了。
伢锁则顾左右而言它:“哎?三五哪儿去了?”
伍月笙趿拉着拖鞋直接奔卧室去,程元元没在,电话免提灯还亮着,连忙伸手按下,力气尽失地扑倒。
陆领跟进来问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伍月笙动也不想动,在床上趴出个不修边幅的大字型:“嫌我回来早了?屋里藏人了咋的?”
程元元从卫生间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珠道:“你这孩子一天不知道咋呼好了。”
陆领捏着僵紧的眉峰:“你才知道啊。”
伍月笙翻个身坐起来,做作地叹气:“屯子出来的,就这样!你怎么黑灯瞎火的还过来了?”
程元元说:“把我车换回去。”
陆领也说:“送车来的。”
呵,还真齐刷!伍月笙切一声:“我又不能赖着不还。”再狐疑地看着陆领:“你激动个屁啊?”
陆领语塞。
程元元笑道:“都像你呢,专捡贵的。人自己挑的车当然宝贝。”给陆领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再鬼,也想不到那么多。
陆领松一口气:“嗯。”
伍月笙眯眼,拼命装着看不懂,悄悄骂:真恶心。
程元元推推陆领:“行了,今儿你去小卧室睡吧,我跟我姑娘唠唠嗑。”
陆领毫不犹豫地抬脚就走,对着伍月笙那张脸,他已经快站不住了。
程元元看伍月笙不寻常的表情:“有意见啊?”
伍月笙摇头:“没意见啊。”我看你能在这儿当几天灯泡。叫住落荒而逃的那只,“我早上没去医院验孕。”
四道目光笔直地射向她。
程元元再会作戏也控制不住嘴唇发抖:“你有……什么反应了吗?”
伍月笙残忍地欣赏着两人惊恐交加的表情,烦恼地说:“嗯!早上总是吐。”仰脖问陆领:“我以前没这毛病吧?”
他垂着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伍月笙很想提醒他,你那副德性太不够喜悦了。最后只是漠然道:“用不着,我下午来事儿了。”说完起身冲进衣帽间,重重地合上拉门,把自己和那两位忍到内伤也要将她封闭在幸福港的伟人隔离。
一整夜,两间房,三人辗转,四更难眠。
程元元一动不动地蜷曲着,被压着半边身体微微发麻地疼痛。她知道伍月笙没睡,因此更加不敢出声。她不能同她说话,只要一开口,辛苦的武装随时都可能崩坏。
伍月笙大大方方地不睡,但她没有心情告诉身边装睡的母亲,用不着连呼吸声都要控制。
另一间房的陆领,则是干脆开了台灯,叼着烟侧卧在床上,一手枕在脑袋下,一手举在眼前,无意义地想遮住桌上的明亮。可挡得住灯,却挡不住光在指逢中透过,手是一道巨大的阴影,铂金戒指的亮度似乎比灯光更刺眼。
伍月笙伸出左手,在极弱的光线中,久久地看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她很满意这戒指,说虽然样式老土,可总归是顶级首饰牌子。
陆领缩回手,半握拳对着戒指轻轻发笑。他就知道,送她东西,摸不清喜好,就挑最贵的准没错。
伍月笙哼笑,那呆子现在很懂怎么讨巧,不像当初那么脑残,竟在大街上随随便便让女人开价,之后再遇着她,又主动说去陪着修车,成心让人往歪了想。
陆领心想,那家伙现在好哄得很,不像以前那样浑身是刺,看全世界的男人都动机不良,开口就能把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再不高兴了一杯凉水泼过来。
她虽然有时候担心挨揍,但是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他这人没坏心眼。被她引诱的那一夜,他待她温柔得像圣贤一样,以致她回想起来都隐隐作呕。
他虽然有时候被气半死,但是竟然每次都能找到理由让自己检讨。她长了一张最恶毒的嘴,连被他压在床上都不忘骂人,非逼得他以暴制暴。
他很怕麻烦,但也很有担当。她到现在还能记得那天,他说:“结婚吧。”一张鲁莽的庄重的脸,无端端地让她眼圈发酸……两人顶着雨领出结婚证,好奇的孩子一样躲在车里研究,她没忽略那时他脸上的喜悦。因为他高兴结婚,她也跟着高兴。后来想起来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兴奋。
她只越来越明了,对李述是一种迷。纹身的时候太疼,她不甘心就那么忘记。但是六零,与他缘于谎言的婚姻得以继续,对他不知不觉的依赖,为他莫名其妙的担心,她以为只是初夜情结。直到刚才,免提里模糊不清的对话,一个不堪示人的真相,让她知道这辈子可能再没办法跟他做夫妻,眼泪几乎没有任何预警就掉了下来。才知道重要的是这个男人。
有时候想想,自己的脾气算是坏得没治了吧,难得遇到个比她脾气更坏的,更难得的是两人到现在还活着。一直活着,一直在一起,多不容易啊。
她极度自私,不过是种自我保护。他没忘了被骗称怀孕时,她说:“我想生这个孩子。”落寞的坚定的表情,让他不忍直视……两人总是一言不合就急头败脸,其实再难听的话,她骂也就骂了。他只是不想她随便说出来离婚,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得他欲癫欲狂,差点就失手捏死她。
埋伏有一回问他:你喜欢她什么呀?就因为漂亮?
陆领答不出。
他们都看得出他喜欢她,他也从来没瞒过,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再说不喜欢干吗娶她当媳妇儿?至于漂亮什么的,伍月笙如果奇丑无比又怎样怎样,这种问题没劲。他没想过喜欢她什么,不喜欢什么。在他看来,她和那张脸、那副身子,还有她的虚荣、坏脾气、死别扭、没心没肺,天生就是一体的,他想要就是全要。吵得最凶的那次,他怪她不懂替他着想,可气过了回头想,若懂得那些,又哪还是伍月笙?她本来就是这样,他也不想让她变成别的样。你不喜欢萝卜就放下,有兔子会吃。为什么非得怨人家萝卜不是苹果?
陆领夹下燃尽的烟掐灭,烦燥地关掉台灯,黑暗铺天盖地,可也不过一瞬,景物又慢慢呈现自己的轮廓。没有什么力量可以粉饰一切吧?他说会想办法解决,只是第一时间稳住程元元,无论如何不能让伍月笙知道。
这么久以来她想到素未谋面的爸爸都很矛盾,一方面肯定是希望能见到,另一方面,又希望人已经不在世,否则就没有理由来原谅他抛弃了她们母女这么多年。如今要是以这种身份出现,她会受不了。
哽在喉间的不安的痛楚,强大得振动声带,陆领不得不攥了拳堵在唇上,才能阻止声音逸出嘴唇。他无能为力,却必须要为她做些什么。翻身起来拉开窗帘,放进的满屋银光,像是她偶尔阴郁的神色。
她说:行星总是走。其实恒星也走。所以恒星也不恒,没有什么东西永远停在原地儿。
他发现,一个人的时候,她特别会胡思乱想。
他说会想办法解决。
找第三者把她气走?伍月笙冷哼,除了佟画,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敢接近陆领。随便找埋伏借一个来?他觉得她会相信吗;她要是信了……那女人可就危险了。
不过她很怀疑那个缺心眼儿的想得出这么简单易行的办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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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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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67节
作者: 吴小雾
伍月笙酸涩的眼睛拼命张着,微微扭头看向窗外,今天肯定看不见星星,月光连窗帘都穿透了。是个满月,清亮如他的眼,偶尔会精明地偷窥别人的心事。
他说:你别一天净胡思乱想,没人不要你。
她发现,他不在旁边的时候,她真是很会胡思乱想。
所以,别反悔,六零。
吴以添望着摊在面前的样刊,是一篇跨页的老总访谈,内文写得无懈可击,夸得人跟悼词里的一样完美。问题出在图片上,本该放人物照片的位置,却是一排标板溜直的小树,图注还赫然写着姓名职称,生怕别人不知道放错图了。
伍月笙眯着眼细看那张图片,自责地说:“这哪是李树?明明国槐嘛……”
吴以添一脸菜色:“你还有心闹!幸亏到我这儿过了一眼,要不就这么下印厂摆出去,你明年就可以换东家了。”
伍月笙闷声不语,虽然是美编放错了链接图,但校稿不细就发片,说到底是责编的问题。
吴以添把她单拎过来,本来目的也不在杂志上。见她反常地不顶嘴,揶揄道:“这我得拿给六零瞅瞅,看他还夸不夸他媳妇儿眼睛好看。瞪眼儿瞎么整个儿就是。”
伍月笙没什么笑意地勾勾嘴角:“没别的事儿我下楼吃饭了。”
吴以添叫住她:“看着精神头儿不太好啊,病了?”
伍月笙说:“怨你那体力充沛的兄弟吧。”
这两天来,陆领每晚打游戏要打到她睡了,才肯关机上床。伍月笙心想,只怕他上床早了对着她也是睡不着,只好装困先睡。可她觉少,常常凌晨三四点钟醒来,再就怎么也睡不着。
吴以添张着大嘴,半天才靠出声:“你们两口子这种事儿,就不用拿出来跟人显摆了……”
伍月笙知道他跟她说的是两个领域,也没心思纠正他。
事实上她岂只是精神不好,都快崩溃了。
相较于陆领那种伤神伤身的对策,程元元则选择一走了之,省心省力。伍月笙料到如此,只是有点担心她一宿没睡,第二天开车容易肇事。找个借口打电话确认她逃回立北了,心才算落到膛里。然后开始磨牙骂街,她那个销声匿迹的爹,凭什么一出场就这么大破坏力?程元元为他吃不少苦头了,现在又想来触她霉头!很可惜,爸啊,跟你不熟,这笔出场费我不打算付。
可是陆领就跟他太熟太熟了。
伍月笙很敬佩地看着陆领的不作为,他说会想办法,就这样吗?她又失望,又替他疲惫,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即使没在免提里听到真相,她也会发现他的反常。隐瞒毕竟不是他所长,但这样逃着躲着他同样不在行啊。
因此陆领的新手段,成了伍月笙唯一的盼望。
下班一出写字楼,陆领驾车飞驰而至,一个眼色递过来,她火速上车。他说:“我杀人了媳妇儿!得找地方躲一阵儿,你跟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