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25 04:39      字数:4952
  陆领夸张地咧个大嘴:“噢,那你让我让我来回折腾,就不心疼啦?”
  陆妈妈这才发现他的意图,想到过去对伍月笙不冷不热的态度,稍稍有点发窘,掂脚掐住儿子耳朵拧劲儿:“你谁都敢调理是不是……”
  陆领的耳朵好疼,他忘了做大人是可以恼羞成怒的。
  吴以添最近也很恼怒。杂志部迟到近期早退现象猖獗,都是之前串休那几天惹的祸,不过杂志到年底按惯例做双月合刊,编辑们工作量几乎减掉一半,清闲也是正常的。吴以添愤愤不平,因为他是双料领导,电视部为即将到来的年假赶排期,他也要跟着加班加点儿。此刻正在门口看着拍一段公司年会用的小片,ET灯的支架坏了,不能调角度,摄像让在旁边骂人的吴以添扶灯头。
  伍月笙从洗手间回来,就见堂堂主编沦为打杂的。反正无聊,站住了跟他招呼一句:“二品代灯护卫。”
  片子是静音的,吴以添也不怕冷笑出声:“官儿可不小。”
  伍月笙点头:“三级呢,跟你很配。”
  吴以添眯起眼睛:“你们年会节目都准备好了是吧?”
  伍月笙耸拉下眉毛:“还没人出头。”
  他挥挥手:“那就快点去找出头的啊,在这儿跟我废话。”
  伍月笙不屑地:“切,兴许我们想好了不在这儿演呢,直接上春晚了。”赶紧逃之夭夭,一头长发随着转身的动作在背后划出一道弧线。
  吴以添低骂:“倒霉孩子……”
  摄像噗哧一笑,比个OK的手势给主持人,收了机器贼溜溜凑过来:“主编,我有一哥们儿,就总过来帮我剪片子那个张尧,看上三五了,让我给搭个线儿。你跟她熟,要不……你给说说去?”
  吴以添越听越咧嘴,眼神惊慌:“说啥?你当我是王干娘呢?”看着摄像纯真费解的表情:“她都结婚半年多了。”
  摄像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假的?我看她没戴结婚戒指啊。”
  吴以添哼哼两声:“让你哥们儿少在她跟前儿瞎得瑟。我跟你说,她老公打你这样的,五六个不带歇气儿的。”仁至义尽地警告完毕,进屋找人聊天去了。
  伍月笙笑嘻嘻地听了主编的话:“那你给我半天假,我去挑戒指。”
  吴以添很郁闷:“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梗着脖子回自己办公室感慨,她这种无耻是跟六零学的,还是本身就有潜质呢?
  晚上吃完饭,伍月笙突然想起这回事儿,抱过首饰盒坐到床上,把指环戒指挨个儿拿出来戴。挑得眼花缭乱,求助那个叮叮咣咣打反恐的家伙,心不在焉地一张嘴就是:“哎?主编……”
  陆领头也没回,低笑:“操,以为在那个家呢吧?”
  伍月笙干笑:“别惹我。”
  不等她说正事儿,陆领倏地转过身来:“媳妇儿快去帮我把鱼喂了。”
  伍月笙挑着一边眉毛:“你这挺有功呗?”慢吞吞下床,伸个懒腰,猛地蹲下去把机器给他重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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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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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63节
  作者: 吴小雾
  陆领呆呆地对着黑屏,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跑没影了。他咬牙切齿,回头看床上金光闪闪,再鬼鬼祟祟探头往客厅瞄一眼,动作迅速地钻进衣帽间。
  伍月笙用小抄子捞了数量众多的小鱼苗倒进鱼缸里,看大小六零疯狂抢食的模样,起码断两顿粮了。陆领今天也没课,在家待着就打游戏也不喂鱼,早知道打电话让他去挑个戒指好了,她的那些戒指都太花哨,不适合当婚戒。托起左手,各个角度地打量,多漂亮的手指头啊。
  保持着手模的姿势回到卧室,走走走,一直走到陆领面前,让他不得不注意她。
  陆领看她一眼,又看一眼,直觉地问:“让鱼咬啦?”
  伍月笙说:“我们同事要给我介绍对象。”
  陆领严肃地说:“然后你用这只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干的好!这次就不打你手心儿了。靠边吧。”
  伍月笙狠狠抽他一巴掌,轻轻落下,在他脸上揉捏。“明儿去给我买个戒指。”
  陆领有意见,向床的方向一甩头:“你不一堆呢吗?先整一个戴上,等结婚时候我再给你买。”
  伍月笙提醒他:“咱俩结完婚了。”
  陆领换种说法:“我是说办事儿。”
  伍月笙怔怔几秒:“……那个,没领证就办过了呀。”
  陆领敲着鼠标干嚎:“婚礼!婚礼!你祖宗的。”
  伍月笙灰溜溜地:“叫唤个屁。”绕过他,扑到床上继续寻找临时工。
  陆领满脸雀跃盯着她,一副等着瞧好戏的样子。
  伍月笙没留心他的奇特表情,在那些奢侈品里翻呀翻,忽然愣住,捏起一只,狐疑地盯视。经典的光面铂金圆环,没有任何装饰或花纹。想也不想地直接套上左手无名指。
  陆领趴在椅背上笑:“你倒撒愣儿。”
  伍月笙举起手来审视一番,她从没买过这么干净的样式,是可以肯定的,而之所以能一眼就识破它的身份是因为,这枚纯粹简约的指环上,竟然还拴着标签……不太满意地动动手指:“大了。”
  陆领皱眉:“不可能。我比着买的。”跳过来,猫腰看了半天,拿出一个细玉扳指儿:“这个。人家照着这个量完了给我的号。”
  伍月笙朝他竖起中指:“那是戴这根指头的。”
  陆领骂一句,伸出左手按下她那个国际手势,相同位置相同款式的两只戒指,光芒互映。
  伍月笙沉默着看:“谁陪你去买的?”
  陆领仰头看她:“我自己。”转了转她的戒指,是有些松,“明天给你拿去换小一号的。”
  伍月笙嘻地一笑:“我去换。”攥了拳头眼冒冷光:“吴以添这孙子就生怕我真跷班出去买戒指对吧?偏去。”
  陆领为通风报信的兄弟叫屈:“真不识好赖!也难怪,你打反恐就分不清警匪。”
  伍月笙怒:“你是不是想真人PK?”
  陆领大乐:“我想得不行了!”一个高蹿起来将她压倒。
  “啪”!“扑噜扑噜”……
  客厅里的异样声响让对决的两个人紧张地绷起身子,陆领很茫然:“什么东西啊?”
  伍月笙的大脑则迅速传达了不祥的讯号,静静地向压在身上的男人做出一个愧疚的表情。
  陆领心尖发颤:“日,不是吧……”
  伍月笙硬着头皮跟着起身,靠在卧室门框上看,那条鱼已经停止噗通,柔软地躺在地板上。经过比较,是老大。陆领摇着头,痛心地瞪视伍月笙。
  伍月笙把身子再往门后掩了掩:“可能就摔晕过去了,扔回去缓一缓。”
  陆领没好气:“它跟你说啦?”把盖子扣好,避免好事成双。
  她理亏地没还口,抿着嘴唇走过去,蹲下去谨慎地捅捅这条近一尺长的大鱼。
  陆领踢她一脚:“去拿拖布。”弯腰拎起死鱼。
  伍月笙的目光直勾勾地:“你干什么?”
  陆领说:“扔了呗,那还搁这儿当摆设啊?”
  伍月笙犹豫着:“等一会儿。”
  陆领用手背拍拍鱼腮,断定:“没戏,都死透了。”
  她追过去:“我怀疑它很好吃。”
  陆领的怔愣中,手里的鱼,被伍月笙试探地,慢慢地,拿进厨房去了。
  袅袅升腾的蒸汽中,佟画笑得缺氧:“好吃吗?”
  正在给伍月笙上焗油膏的小工也忍俊不禁地笑抖了手,油腻腻的膏体蹭到伍月笙耳朵上,连连道歉,拾了块纸巾小心地擦去。伍月笙倒没太在意,镜子里瞥了她一眼,回答佟画的话:“还行吧,就是那种蒜瓣肉,有点儿粗。做法可能不太对,我不应该炖,应该像做馋嘴蛙那样,先用生粉煨一下,肉就嫩了。”迫不及待想实验:“还剩半条冰箱里冻着呢,中午做了吃,让伢锁下课了也过来吧。正好晚上一起去埋伏那儿。”
  佟画甜蜜蜜地:“伢锁才不敢吃。”
  伍月笙直接就表达敬意:“他一天跟个姑娘似的。”
  佟画挥着小拳头:“可以辱我不可以辱我夫!”被路过的理发师傅提醒小心机器,收回身子坐好,蒸汽罩下的那颗小脑袋仍歪着,看伍月笙涂成霜白的长发,忽地露了担忧之色:“三五啊,咱们不去医院行吗?”一早被电话调来可不是为了陪她跷班做头发的。
  伍月笙满不在乎地:“有什么不行的?他疯了还得传染一帮。”
  自打从立北回来,陆领的境界上升了到了半疯状态,看见电视里奶粉和纸尿片等有小孩的广告都换不动台,恨不能钻进去给那孩子抱出来。并且以实际行动为达成理想而努力。伍月笙终于麻木了,对要孩子这事儿也不那么抵触。今天早上刷刷牙干呕一声,被他听见了,说什么得让她去医院检查是不是怀上了。伍月笙骂也骂不住,只好敷衍应下。他不放心,但是上午有考试,又不能跟着,一个电话把佟画叫来替他盯稍。
  他忘了佟画震慑于伍月笙的气场,哪能起得到预期作用?
  陆领前脚出门,伍月笙一句“去个屁医院”,拉着监工进了楼下美容院。佟画只得祈祷:“让伍月笙赶紧来大姨妈吧。”不然六零一定会揍她满脑袋包……
  头发香飘飘地出来,伍月笙要去买辣椒做鱼,手机响了,吴以添让她下午不用回公司,直接去跑个消息稿。伍月笙压根就打算全天散逛,但是有任务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得改天再给佟画尝银龙鱼肉了。佟画也很失望地撇着小嘴,准备销假回自己单位上班。没等招手,一辆出租靠过来,陆领急冲冲跳出来:“怎样?中了吧?”
  佟画俩眼一闭,说我单位有事儿先走了,钻进车里催司机快开车快开车。
  陆领没空理会她,一心追问检查结果。
  伍月笙漫不经心跟他讲述一个不幸的事实:“没有,什么都没有。”低头查看未接来电,居然还有程元元打来的,大早上的干什么?
  陆领怀疑:“真没怀上啊?那怎么吐呢……”
  伍月笙气势十足:“我骗你干什么?怀上了我还能偷着去打下去啊?”
  陆领叹了一会儿气,又打起精神:“再接再厉!”
  伍月笙笑骂:“光惦记这破事儿!你上午这门算是白考了。”
  陆领笑说不能,轻轻在她肚子上摸了摸,催眠:“争点气,给我生儿子。”
  还挑上品种了!伍月笙垂着嘴角:“生个人妖!”
  陆领张大嘴:“我日,那你厉害……还没听过那玩意儿有天生的。”
  伍月笙嫌他蹬鼻子上眼:“磨叽磨叽的。你说生儿子就生儿子啊?那我把子宫给你,你生!”
  陆领也不气不火,笑眯眯地:“阿淼说了,儿子像妈,姑娘像爹,你要生个我这样的姑娘还好了。哎你们去医院没开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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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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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64节
  作者: 吴小雾
  伍月笙的谎话脱口而出:“打车去的。对了,得跟你回去拿车,死吴以添又安排我跑会……”她的话生生停下来。
  远远一个女子迎面走来,黑漆漆长发随着步伐的节奏轻轻向两侧掀起,露出一张洁净的娃娃脸。
  陆领扭头看伍月笙,见她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当下不悦:“又看见谁了?”顺着看去,却不是他猜测的那个,而是一个吃着大串糖葫芦的陌生女人。
  除了程元元,这是伍月笙见过跟自己长得最像的人。
  陆领问:“你要吃啊?”
  “啊?”伍月笙一愣,“她的衣服挺好看的。”
  陆领打量着那件纯白的毛呢大衣,没觉得好看到值得瞅直勾眼的程度。而且那女的个子太矮,穿这么长衣服看起来很不安全。他总是担心别人穿太长的衣服,走快了会踩着衣角绊倒。
  也许是两人的注视太狠了,惹得对方也放慢了脚步回视他们。
  与伍月笙的视线相交,在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有着不易察觉的改变。然而只是一瞬,即恢复自若,继续低头啃咬食物,神态可鞠。
  终于擦身而过。伍月笙没有回头,也并不关心她有没有回头看。
  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伍月笙把手穿过陆领臂弯,人几乎挂在他身上,歪着头,专注而慈祥地看他的脸。
  陆领吓得差点破口大骂,颇戒备地瞪她。
  伍月笙拉长唇线,笑得格外优雅,说话格外发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