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25 04:39      字数:4917
  拔叶隽恕!薄?br />
  伍月笙点了根烟,木然地瞅着他。
  陆领眨眨眼睛,从冰箱里翻了一袋牛奶,过来拿杯子,刚想咬开,又闭上嘴,用手捂捂牛奶袋子,自言自语:“好凉,热一热。”抬头问她:“热几分钟?”
  伍月笙弹弹烟灰,对着电视很认真地挑频道。
  陆领挠挠后脑勺就奔厨房去了,拧开微波炉,手指敲着碗柜,欢快地看里面透出的黄色灯光。
  心想虽然这二百五干过好几次整袋牛奶放微波炉里的事儿,反正爆炸了也崩不到客厅,伍月笙坐得住,可厨房传来微弱的嗡嗡声,听在耳朵仿佛定时炸弹倒计时提示音。叮!时间到。心才落回去,就是一声巨响——
  陆领低呼:“哎呀!”
  伍月笙大脑都没反应,站起来就冲过去了。
  碗柜上一片狼籍:一个大号的塑料加热盒,一个砸瘪的空包装袋。打开的微波炉前,陆领吹着手指:“好烫。”憋笑憋得五官扭曲,黑毛衣上明显还有几滴溅到的牛奶。
  伍月笙眼中蓝光闪过,伸手就要端那碗热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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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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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55节
  作者: 吴小雾
  这女的泼人获过奖,陆领眼疾手快挡住:“别别别,烫手。”趁机把她双臂一缚,抱进怀里。盯着她抿成一条线的嘴唇,想了想,没敢亲下去,怕舌头被咬断。
  伍月笙条件反射地挣了两下没挣开,低头用脑门撞他下巴。
  陆领哀嚎一声,被撞得直淌眼泪,放了她双手捂嘴:“你不疼吗?”妈的,嘴唇硌破皮了。
  伍月笙幸灾乐祸看着他指尖的血迹:“该!”
  陆领也乐,比着她头顶:“看吧,我说你没我高吧。”
  怄气怄气,字典上解释说是:生闷气。
  闷着才气,一冒出话来,就怄不下去了。伍月笙骂滋滋把陆领热的牛奶喝了,挽袖子洗米切菜,他们俩在家向来是有人饿就做饭,从来也不管吃的哪顿。削土豆皮的时候,看见垃圾筒里那个被拍爆开一道口的牛奶包装袋,哭笑不得,这种声优模仿秀,亏他想得出来,谁再说他傻她都不愿意听。
  伍月笙是不怄了,陆领可还有点郁闷,凭什么等着让他来哄?又一想,这也是好现象,说明她不心虚,要不肯定不能这么拽。再想回来,她不心虚是没错,可他也没错啊,姓李的不规矩,伍月笙还呆呵呵站着,簪子没带,不是还有鞋跟儿吗……陆领心想,眼见着别的男人对自己媳妇儿不规矩,气一下还不行吗?怎么最后还得他服软?
  后来陆领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受程元元潜调动了。不过他明白过来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儿了,此刻想来想去,就是觉得伍月笙让他惯得太嚣张了,于是重新板起脸,时不时咳两声惹她注意。他早起发烧了,仗着体质好没什么症状,架不住一下午的假咳,咳到晚上,真咳得嗓子疼了。
  更不幸的是,伍月笙对他那明晃晃昭示不悦的眸子不甚关注,听见他咳嗽还以为是病大发了,找出感冒胶囊倒进一大杯热水里,晃散开了递给他。陆领光是看着就苦得脸抽抽,敬谢不敏,拿过药盒抠出两粒含在嘴里,自己找杯子接水。
  伍月笙为他的不识好歹感到痛心:“化了药劲儿来得快。”一仰脖,咕咚咚干了。她这会儿舌苔对味觉不敏感,也没觉得太苦。放下杯子随手摆弄起那个椭圆的遥控钥匙。
  也他妈是尼桑。李述要给她的那部也是,虽然不同款。
  她打算把李述这事儿过了,现在看来还有点难度。问陆领:“你哪儿来的钱买车?”
  陆领本来还想弄个惊喜玩玩,让一场说大不大的风波给搅和了,也没心思自我膨胀,简单把跟埋伏打赌的事讲了一遍。
  苏亮拍拍屁股跑了,房子和车也没敢要,怕后傍上那老头儿查起来。房子好说,或租或空着问题都不大。车就不好办了,那个色儿的,以埋伏的气质实在开不出去,拿去卖了搞不好得折一半钱,又不太甘心,连一万都没跑上,苏亮开车又爱护,但是二手车市场就这行情。并且新车一天比一天便宜,他这个也就越放越要不上价,瞪眼儿看着赔钱。某天无意听见陆领说新买的房子小区周边搭公车特费劲,就萌生跟他做买卖的歪念。起码是知根知底,不会被削太多,而且就算真跟外边卖一样价格给他,那半卖半送他还搭个人情呢。
  不过话一提出来,陆领直接就给拒了。倒不是讲究一手二手那些说道,只是他想买车也是给伍月笙上下班开。以伍月笙那心气儿,知道这是苏亮开过的车子,肯定碰都不会碰。
  这拒买理由让人无话可说,换别人当他面说这话,埋伏多少是有点犯忌讳的,不过这小钢炮向来有一句说一句,从不考虑崩不崩人。埋伏也习惯了,知道他没别的意思,黯黯然蹲到旁边抽烟:“那就留着吧,其实我也不太想卖。”
  眼前的大红车很俗很没档次,但依他看来,车的使用价值自在别处。反正的确是不适合他用吧。
  陆领不看他,绕车转了两圈:“我给你找个买主儿,七折以上处理了。”
  埋伏朝身边狠啐一口痰:“叭叭叭的,你要能整出去,我拼你十个点。”
  陆领笑得很无耻:“拼缝倒不用……”
  说到这里还是免不了得意:“我要能高于他定的价把车卖出去了,他就把卖车钱都借我。”又补充一句:“不带要利息的。”
  显然这笔钱是叫他给借到手了,至于把车卖给谁了,他没说,伍月笙估计是自己不认识的。
  陆领说:“那车其实真不错,尤其踩刹车时的制动感觉。找熟人好卖。”
  一时间除钦佩以外,伍月笙还有众多难以描述的感想,调子不很严厉地数落他:“得瑟!没钱买什么车啊。”
  陆领想法前卫:“早晚都得买,先买先用。”
  伍月笙直接点死穴:“你爸知道吗?”
  他立马敛起笑容:“你别跟他说。”
  伍月笙冷哼:“你离挨揍又不远了。”
  揍没挨着,倒是程元元知道陆领买车,感动得无以复加,简直不知道咋夸这女婿好了。大力要求报销,说这车就当伍月笙的嫁妆。陆领也没跟她客气,特实在地把价儿给报过去了。惹得伍月笙在一边儿踹他,骂他不要脸。陆领很有原则:“那是嫁妆的话我肯定得要啊。本来我娶你就挺亏的。是吧?七嫂?”
  程元元美得冒泡:“叫妈!啥时候回来取?”
  陆领说:“你送过来吧,顺便看看新房子。”
  程元元也惦记着看房子,可是天一日冷过一日,马上年节来到,娱乐行业必然步入旺市,她实在分身乏术,一天三顿电话地催他们回立北取钱。陆领笑嘻嘻地:“要不你把钱打三五工资卡上吧。”
  他说这话时,伍月笙正敷着面膜,嘴巴不能张太大,还是仍忍不住靠了一句:“狗胆子!谁都敢逗。”
  陆领承认是故意装傻,气他那位强大的丈母娘。
  之前他想让她帮分析,到底伍月笙现在对那姓李的什么意思,她却指挥他去把伍月笙哄好,让伍月笙自己说。陆领一时不察中计。伍月笙是哄好了,两人风和日丽地过日子,他还怎么再提起这事儿啊?不是找干仗吗?慢慢反应过劲儿来,他一直认为与他同一阵线的程元元,根本不是在解决他的问题,而是制造一个新的问题,然后提供该问题的解决方法。此方法当然可行,可实际解决的并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觉悟来得为时过晚,只能向伍月笙抱怨。
  伍月笙听了还落井下石:“那你还真当她是什么好人呐?”一副你就是让人卖了还帮着查钱的主儿。
  陆领恼羞成怒地翻小肠:“你还有理了!”
  伍月笙以柔克刚:“我又没说我有理。”指着电视里正放的金枝欲孽告诉他:“你看看这电视剧吧,看完了就觉得我妈还不算最阴险的。”
  这种勾心斗角指桑骂槐无事生非的戏码,陆领哪儿看得进去,摸起床头一本《税法》啃起来。直看到眼睛发涨,转转脖子,目光被伍月笙的头发吸引。
  电视剧好像唱过两回主题曲了,伍月笙揭去了面膜,从倚靠在床头改挪到床尾趴着。一头半湿的长发有些伏贴在背上,有些垂落在床上,稍显凌乱,却与被子上的细藤图案交织成趣。
  被子是陆妈妈买的,纯白的底,印着深深浅浅的蓝色变形藤蔓。陆领嘲笑妈妈的眼光,这床被卷起来往边上一立,看着就跟个大瓷花瓶似的。伍月笙警告他,要的饭别嫌馊。陆领抗议:无产阶级也应该有社会理想啊。不过话说回来,伍月笙倒是好打发,除了衣服,别的还真就什么都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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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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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56节
  作者: 吴小雾
  以前是光管她自己,现在连他的穿戴也包了。但是对男装,她明显还在摸索阶段,只凭原始审美观选购,今天是一深蓝灰黑的杀手范儿,明天又觉得明黄火红更符合他气质,像拾掇自己家孩子似的。陆领在不知不觉中华丽起来,哥们儿见了都说他越活越骚,有媳妇儿的人了就是不一样。陆领乐意听这种话,他本来也没啥穿衣风格,只要穿上舒服怎么着都行,也就由着伍月笙拿他当布娃娃。因此他们家房子使用率最高的,就属衣帽间了,被伍月笙以极大的耐性,整理得井井有条,整个一小型时尚服饰体验中心。中心管理员还不知道自己成了研究对象,托着一盒冰激淋,小口小口地吃得不太经心,精力都在电视上,看得那个投入,就差钻进去了。
  电视机音量放得很低,低到坐在陆领看书的位置都听不太清。
  难怪她凑那么近。
  陆领窸窸窣窣爬过去:“给我吃一口。”她高兴地把整个冰激淋盒都推给他,原来全化成奶昔了,他也不在意,拿过来唏噜噜全喝了。把空盒扔到垃圾筒里,半截身子就势挂在床下,挣命地伸个懒腰,咂着嘴回味刚吃进肚的东西:“我怎么往上返苦水呢?”
  伍月笙冷冷看他那个大头朝下的诡异姿势:“你那么撅着,反上来尿水都不奇怪。”扯着被他带到地上的床单低喝:“好好坐着。”
  陆领充耳不闻,抬手把玩她一缕发梢,手感细腻,是与主人性格对立的柔软。“你一年剪几次头发?”
  伍月笙愣了愣:“两到三次。”总要去去分岔的。
  陆领羡慕:“真省钱。”
  伍月笙笑:“那你200毫升一瓶的洗发水能用多长时间?”
  想了想,陆领点头:“可也是。”
  瞥到他那种呆滞的眼神,伍月笙很怀疑他这一个多小时的学习效率,虽然她把声音调到最低了,可卧室到底不是看书的地儿。“你要不就上客厅看去,这电视哗哗响能看进去才怪。”
  他用手一撑,身子翻回床上,滚到她身边,鼻子在馨香的发丝中乱拱:“我不看了,一会儿洗澡睡觉。”
  伍月笙一巴掌拍上他脑门:“不思进取!你这多久能考上注会?”
  陆领大怒:“日!你不行再动不动就扇我!”这整出瘾来还得了!
  伍月笙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差点急眼,猛然想起来扇他的那记耳光,还挺记打。摸摸他的厚脸皮:“我那天打疼了吗?没使多大劲儿。”
  陆领切她:“你太谦虚了媳妇儿。那叫没使多大劲儿?只能说打不死人。”
  伍月笙认了:“一家就一个,咋说也是心头肉,我哪儿舍得下死手。”
  陆领任她占去个小便宜,斜她一眼也没计较。“明天你串休,咱开车回立北吧,别等七嫂腾出功夫来琢磨咱俩。”
  伍月笙怪异地瞅他:“明天?”
  陆领一听还有别的内容,追问:“怎么又不休了啊?”
  伍月笙说:“休……”原来还没人告诉他,心里奸笑,面上冷着:“我休我的,你别跟着找事,老实儿在家看书考试。”
  陆领说:“你上班我再看。”
  伍月笙翻脸:“你到底想不想考了?谁前两天跟我说,过两年考试有可能变成九科了,他得抓紧了,明年必须考下来了。成天他妈五更半夜折腾我做饭。”
  重点终于说出来了,陆领嘟囔:“你就是记仇!”自打上学,他念书从来不用人管,一看伍月笙上学时候成绩就不咋地,跟他摆起谱来了。
  伍月笙说:“好好考吧。你现在不要寻思赚钱的事,这个家有我,等你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