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25 04:38      字数:4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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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一阵胆儿突的,昨天晚上走得急把事儿都丢给六零了。三五喝成那样,六零再没个耐心烦儿,这会儿没出什么人命吧?
  伍月笙正在超市买菜,听了吴以添为时过晚的担心,冷哼:“出人命了你现在才想起来有用啊?”把方便面扔进购物车里,挂掉电话去结账。简单几样东西,从皮夹里抽了二十块钱,拎着袋子等找钱。
  收银员很有礼貌地看着她:“麻烦您有一块钱吗?”
  伍月笙以为是给一块找个整钱,就说:“没有。”
  收银员愣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办了。搞了半天原来二十块钱没够,纳闷地掏钱给人家,身后排队的一个老外看得直乐。得到伍月笙狠狠一剜:“跟个骆驼似的。”接过小票边走边看:这方便面怎么七块多钱一包?翻出来一看是进口的。
  身后有人追上来,是刚才捡笑那老外,伍月笙停下来看这个进口货。
  进口货半倾着身子歪着头与她平视:“CAN YOU SPEAK ENGLISH?”
  伍月笙说:“不会。”转身就走,最烦问路的。
  老外不曲不挠,伍月笙过了天桥他还跟在后边“HI”。
  伍月笙正因为花了冤枉钱来气,可惜身后这出气筒不懂人语,她英国话骂人还不太溜。停下脚步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老外刹车不及时地冲到她前面,连忙无辜地笑了笑,耸耸肩,想说什么又止住,再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伍月笙看他演了半天哑剧,忍无可忍地向他比了比中指:“GO!”
  老外涨红了脸:“WELL,YOU KNOW,I THINK……I LOVE YOU。”
  伍月笙仰视那张炽烈如井下矿灯的脸孔,亲切地问:“WHAT’S WRONG WITH YOU?”
  程元元开车经过,踩了一脚油门,好奇地看着他们:“伍月笙?”
  伍月笙丢下一脸错愕的洋骆驼,开门坐进车里。
  娘俩儿进了小区,程元元问:“那是谁啊?”
  伍月笙随口说:“不认识的。”
  程元元唉声叹气:“你说你行情这么好,咋就挑上六零了呢?”
  伍月笙故意问:“六零怎么了?”
  程元元很惊喜:“你喜欢他?”
  伍月笙轻嗤:“我有被虐倾向?”
  程元元慌了:“他昨晚对你……”
  伍月笙翻白眼:“你能纯洁点儿吗?妈,”
  被人刻意提醒了身份,程元元干咳一声掩饰尴尬,停好车跟女儿上楼,坐在沙发上叠起双腿摆出家长威严:“咱们来谈谈这个事儿吧。”
  伍月笙看也不看她一眼:“没空。”烧水煮面,是谁说她爱咋地咋地的?这时候冒出来了!
  “用不着给我摆这种脸,我现在不是逼你结婚。”程元元已料到她会是这种态度,早准备好的说词甩出来,“伍月笙你长这么大,我没管过你什么吧?我觉得你不像别家孩子,你知道怎么是对自己好。今儿要说你跟六零是男女朋友,你妈我啥都不说,因为你们都不是小孩儿了,清楚自己做的是什么,能为自己行为负责。你不是不懂事儿的,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人就睡了?你一正经姑娘,又不是帝豪那些玩意儿。”
  伍月笙盯着锅里翻滚的水泡。“妈,”她转头看着母亲,一字一字清晰地问,“你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吗?”
  程元元瞬间白了脸。良久,她说:“有,你就是。如果我不想负责,根本就不会把你生下来,知道吗?我生了你,并且尽量让你方方面都过得很好,这就是我要负的责。即使这两年拼命想把你嫁出去,也不是为了放弃这个责任,我只是……我不希望你不相信婚姻,不相信爱情。我希望你有个正常的人生,开开心心的。因为你不仅是我的责任,还是我跟我爱的人生出的孩子。伍月笙,我跟你爸爸,是相爱的。”
  这种话,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是一开口,泪水已经积满了眼眶。
  程元元笑了笑,吸吸鼻子,歉然看着震惊的女儿:“你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意外,这一点不用怀疑。我不多管你,是想让你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而不是眼看着你走歪路也不管。没有爱的性是畸型的,妈见得多了,但她们是生活所逼没办法。有些人要*,要刺激,那是病态,你不能把这当成时髦,知道吗伍月笙?”
  伍月笙僵硬着脊梁,各种思绪交织。她没怪过程元元什么,可是她真的有想过,自己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意外”,才会一直敦促自己成长。所以听到这句“不仅是我的责任,还是我跟我爱的人生出的孩子”,就如同被重重打了个耳光一样,满眼金花乱舞。好容易才站稳脚步,伍月笙轻轻道:“妈,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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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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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16节
  作者: 吴小雾
  这么多年,被家人所不容,生活没有着落,各种困难,程元元没掉过眼泪。她觉得,自己的眼泪,为那个男人流过一次,已经足够。现在又轮到他女儿:“我真是欠你们爷俩儿的……”抽过纸巾用力擤鼻子。
  伍月笙嘲笑她:“你小点劲儿擤噢,留神垫的塑料给擤歪了。”
  “放屁!”程元元鼻音浓重地骂她,“你娘我这高鼻梁是天生的。”
  伍月笙撇嘴:“我不信,你看我这小塌塌鼻。”
  程元元瞪她一眼:“你像你那死爹。”
  伍月笙等这话已经等二十多年了,匆匆跑到程元元身边坐下:“我那死爹是不是很帅?”
  程元元一脸得意的“那当然”,却言不对心地扭曲着嘴唇:“他长得像个耙耙儿似的。”
  伍月笙笑得咕咚从沙发上折下来:“我妈你简直是职业骂街的,这词儿都能让你造出来……”人长得像大便!多么抽象而阴损的形容词啊。
  “笑个耙耙!”程元元骂上瘾了。
  伍月笙又笑了好一阵儿,直到程元元提醒她锅干了。伍月笙才想起那七块钱一包的方便面,熄了火挑出面条,小心地问:“我爹他……没死是吧?”
  程元元盘起手:“永远丧生在我心中。”
  伍月笙难得发回贱,告诉她妈:“没事儿,有我活蹦乱跳陪你。”不等程元元开口她又说:“但我还是不想结婚。”
  程元元开始念经:“六零这孩子倒是不错。年纪也相当,脾气也相当……”就是太相当了,到一起得过什么日子啊,还不净干仗儿了。
  伍月笙挑毛病:“个儿矮。”
  程元元狠狠诅咒:“对!你找个又高又傻的,穷光蛋一个,半拉眼儿瞧不上你,天天打你让你干活。”
  伍月笙端了碗过来跟她抬杠:“那怎么着?没有钱能赚,没有爱可以慢慢培养。六零呢?他那个岁数了还能长个儿吗?”
  程元元气得:“你这死样的我不妨明白告诉你:等人爱上你,比让六零长个儿还难!”抢过她筷子:“也不说给我煮一碗,大早上就为你这点屁事奔过来水都没喝一口呢!”
  “那你可别吃瞎了,这面七块多钱一包呢。”伍月笙笑着把碗推给她,再去重新烧水。
  程元元吸溜着面条又想说话,才叫了一声伍月笙,冷不防呛着,剧烈地咳起来。
  伍月笙落井下石笑话她。忽然想起那夜的最后,六零叫着她的名字,然后缄口。
  他想说什么?是要负责吗?
  伍月笙打电话给陆领:“我妈让我对你负责。”
  陆领一口刷牙水喷了满镜子:“告诉你妈我谢谢她老人家。心领了。”
  伍月笙哦一声,再次确认:“真心领啦?那这钱我可自己留着了。噗,一百,两百……能买件儿像样小衫呢。”
  “你说钱啊。”陆领擦着头发走回房间,坐在床上发笑,“那你得还给我。要不你说你陪我睡一宿,还把钱收下了,算怎么回事儿呢?”
  伍月笙怒道:“操!我看你他妈压根儿没想要回去。”愤怒地挂了电话。
  陆领终于赢她一回,手机一撇,倒在床上哈哈大笑。突然想起程元元说过她家是开夜总会的,再想,追尾那天,伍月笙好像就因为他说“开价儿”而破口大骂。事后说起来,老吴还训他说话不讲究,当时他觉得要真为这事儿急眼太小题大作了。这会儿前思后想,伍月笙也许真对这种事比较敏感。那他岂不是当场打脸?一骨碌爬起来拿过手机按回拨键。
  伍月笙没好气:“告诉你哦,不,给,了!”
  陆领抓抓湿漉漉的头发:“那你请我吃个饭吧。”
  伍月笙问:“干什么?”
  陆领无赖:“哎你跟我睡都睡了,再防着没意思了吧?”
  伍月笙说:“睡是睡,你别想打我别的主意。”严重怀疑他和程元元联手了,就说程元元居然有他手机号……
  陆领恼火起来:“你还有他妈别的值得人惦记吗?”
  伍月笙说:“操你大爷!”更加愤怒地挂上电话。
  陆领躺在床上也很怒。这女的就像个刺猬似的,怎么摸都扎手……不对啊,他把电话打过去,本来是为之前的失言想哄她消气,结果怎么越哄越僵。想一下,他不应该再提什么睡不睡的事,要负一部分破坏气氛的责任。
  起来换了衣服,坐车奔伍月笙公司去了。
  佟画打车到陆领家门前刚停下,就见要找的人火急火燎出去了,赶紧钻回出租车:“师傅师傅,人在前面车里,快帮我跟上。”
  陆领到楼下给伍月笙写短信:“下来还我钱!”
  伍月笙气得牙都咬碎了,我还你钱!她念着,我还你钱,姑奶奶我把这百十块钱换成钢蹦把你捣成蒜泥。一拍桌子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吴以添刚拿了张邀请卡过来派任务,听见之后赶紧问:“哪儿去?马上要出门。”
  伍月笙不回头地说:“这就回来。”
  陆领用脚尖蹭着地皮,给自己催眠:态度要好。她说什么都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你是男人。
  一声娇呼:“六零!”
  陆领扬起一张笑脸,还热情地举起右手,回头:“嗨!”目睹来人,手僵在半空中:“你怎么在这儿?”
  佟画被他那笑容暖得不在乎一路追逐的辛苦,拉下他的手:“当然是找你!”
  陆领紧张地看着写字楼出口,拽着佟画退到旁边:“什么事儿?”
  佟画望着他,脸色变得认真起来:“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六零?”
  陆领拒听:“改天我找你,你先回去。”
  佟画眼中水汽凝结:“别这样,六零,我们好好谈谈。当初我的决定很傻,你原谅我,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
  陆领的手机响起来,估计是伍月笙下楼来没见着人又疯了。他匆匆推开佟画:“我是不告诉你改天再说吗!”
  佟画几乎吊在他身上才拉住他:“我就要现在说!”
  伍月笙下楼来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盛怒之下不停拨打陆领电话,已经做好无论他在哪儿都追杀过去的准备,蓦地听见不远处传来争吵声。隐约一个人朝她挥手:“三五!”
  陆领知道佟画不好打发,她愿意说就说吧,但他得先稳住伍月笙。
  佟画疑惑地看着走过来的伍月笙——个子高挑,穿着入时,乌亮的长发坠腰,衬得两只生机勃勃的大眼镀了黑铬一般。
  关于回到陆领身边的困难,她想过一百种,却略了这一种。
  “她是谁?”佟画伸手理直气壮地指向伍月笙。
  被指的人眸中晃动着了然:啊,被逮着了啊。原来你个王八蛋有女人还跟我纠缠。她对陆领微微一笑,妩媚至极:“你怎么才来?这小朋友是谁啊?”
  佟画更加歇斯底里:“我问你她是谁!”
  陆领吓了一跳,吼回去:“你管不着!”
  “陆领!好样的!”佟画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敢甩我!”
  六零想也没想,抬手打回去:“你先甩我的。”
  佟画被打得呆住,既而大哭着跑开。
  哦哦,伍月笙怕怕地捂着两颊,侧身闪过她的碰撞。看那甩动着消失的浅咖色发辫,再回头看陆领,眼神中写满了“我瞧不起你”,还生怕他看不懂,指控道:“打、女、人……”
  陆领捏响五指关节:“你想不想亲身体会一次?”
  她眨着眼,用力地点头:“想想想!”背在腰后的手握紧了从办公室带下来的大号订书器,惹事因子在体内疯狂叫嚣:打我啊!
  陆领一拳送出去,硬生生在她鼻尖前停下。
  伍月笙嘻嘻一笑,凑近两厘米在他手指关节上亲了下,吮然有声:“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算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