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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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沸点 更新:2021-02-25 04:38 字数:4801
理,玩一玩押大小或老虎机,输赢大多在百把几千几万元之间。四楼可不同,输赢动辄上百万,输去上千万的也大有人在。据说不久前,一位祖籍闽南的港客,一夜之间,竟输了一亿六千多万。赌场是一掷千金的“销金窟”,也是财源滚滚的“金矿”,因此三山五岳人马为争夺赌场地盘利益,掀起腥风血雨,帮派之间的仇杀永无休止。
方阳晖在一张赌台坐下,拿出十万现金向“叠码仔”兑了筹码。然后就像老僧坐禅入定般稳如磐石地坐着。他赌的是大家偿,赌法很简单,把筹码押在赌台上“庄”或“闲”的一方,再以扑克牌的点数定输赢。
这一铺,同台的赌客全部都买“闲”。唯独方阳晖把三万元筹码冷静地推到“庄”的格子上,他的那叠筹码茕茕孑立于其他筹码的对面,像一个顽皮、捣蛋的瘦高个故意与众人作对似的。方阳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等着女荷官将牌派到他的手上。代表“闲”方揭牌的大胖子,在众人呐喊助威下,用力地“卒”牌,吹气,腮帮子鼓得像猪头,脸色涨得像猪肝,经过一番扰攘,大胖子使劲把牌拍在台上,用巴掌捂着,仿佛那里边是一只小鸟,一松手就会飞走,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掌面,众人伸长脖子一看是“8”点,都高兴地笑了。这几乎是胜券在握了,对方只有一个惟一的机会,那就是摸到“9”点。轮到方阳晖揭牌,他气定神闲,仿佛已经知道自己抓的正是“9”点似的,悠然地把牌摊开,果然是“9”点!众人都用黯然的眼光看着女荷官用小耙子,把他们筹码扫入钱柜。方阳晖旗开得胜,头一铺就赢了三万,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沈菲十分雀跃,不仅因赢钱而兴高采烈,而且还掺杂着为身边的男人感到自豪的况味。
重新开盘的时候,方阳晖大大加码,把六万元筹码又推到“庄”的方格上。这下,众赌客似乎暗通心曲,有意要与方阳晖唱对台戏,结成同盟,站在方阳晖的对立面,再一次全部买“闲”。开牌,“庄”方又是9点,“闲”方,竟然“墨”了。众赌客哗然,叹服这位冷面赌客手风奇旺,统一阵线唏哩哗啦垮了,纷纷投降,向方阳晖靠拢,以方阳晖马首是瞻。方阳晖押“庄”,大家跟着押“庄”,方阳晖买“闲”,大家都跟着买“闲”。
方阳晖今天在赌场上果然行运一条龙,押“庄”买“闲”,无往不利。带挈同台的赌客都赢了钱,个个眉开眼笑。赌了大约三个时辰,方阳晖面前的筹码不断叠高,他见好就收,施施然站起来,拿了筹码到柜台兑现,点一下数,扣除赌本净赢四十万。他随手将二十万塞给沈菲:
“拿去花吧。”沈菲再次被方阳晖的风度、风采所折服,她更坚定相信不能没有他,她不能失去他。
商海争雄第69章:方阳晖指天发誓
第69章:方阳晖指天发誓
午膳后,方阳晖偕沈菲游览澳门名胜大三巴。两人谁也没提此行的目的,好像纯粹是到澳门游玩。
他们沿着石阶拾级而上,午后的阳光从大三巴的门洞射过来,懒洋洋的,显得有气无力。
大三巴只是一堵断垣残壁,像一块历史的拓片,站在那小斜坡上,一站就是一百六十多年。穿过门洞的阳光,仿佛一下子就老了,懒洋洋地照在游客的身上。
大三巴是圣保罗教堂的俗称。它在十七世纪由意大利传教士设计监工,费时二十年才建成。它的建成,除了华工的劳役,还有日本德川幕府时代流落到澳门的浪人付出的血汗。孰料,一八三五年,竟被一场飓风吹倒,整座教堂仅剩下正门的墙壁和部分台阶,一个半世纪以来,这堵断垣残壁,经历无数次狂风暴雨,却屹立不倒。大三巴从顶上的十字架到底部共可分为五大部份,雕刻着耶稣、圣母玛利亚、耶稣教会圣者的塑像,饰以牡丹和樱花的图纹,让人追忆昔日的辉煌。
几只白色和灰色的鸽子像绅士一样,以废墟的主人自居,在大三巴的顶上昂首阔步。缺陷也能成为一种美,废墟成为不朽的风景。
方阳晖肃立凝视着大三巴的断垣残壁,他内心似乎隐隐被某种意绪触动,但又捕捉不到什么。
暮色乍生,华灯初上,方阳晖和沈菲走进下榻的濠江大酒店,他已预先订了两间套房。上了楼,盥洗完毕,他们到酒店二楼晚餐。
“怎么啦?”方阳晖发现沈菲晴转阴的脸色,问道。
“没什么……”沈菲斜睨了方阳晖一眼,垂下头去。
“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怎么就变了呢?唉,你们女人真难伺候。
“顿了顿,沈菲才满腹委屈地说:“你为什么开两间房?”
嗬,这个骚货原来在这上头挑鼻子挑眼。方阳晖想,必须安抚她,以免鸡飞蛋打,枉费一番心机。“那不过是障人耳目,以防万一而已,你何必小心眼,等会上我房间来吧。”
沈菲一听,笑逐颜开。
一回到房间,沈菲就迫不及待地抱住方阳晖,好像久旱逢雨,青藤缠树,扑在方阳晖的怀里又摸又搂,又吻又吮,方阳晖几乎招架不住像野猫一样发情的沈菲。他被沈菲搡倒床上,沈菲压在他身上,一面狂吮着他的嘴唇,一面忙乱地剥着他的外套。她似乎要把方阳晖一口吞了。
方阳晖撑开沈菲的双肩,坐了起来。他抻了抻凌乱的外套,站起来,走到沙发椅上坐下。
沈菲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像狼嗥一样叫嚷着:“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是你的玩偶吗?你已经玩腻了吗?”
“沈菲,你听我说……”
“你不要再花言巧语了,我不会再上当受骗了,这段时间,你为什么做缩头乌龟?为什么不见我,还叫人拦我撵我?姓方的,你还是人吗?
““够了——”方阳晖忍无可忍,“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咆哮道:“发你的疯去吧——”方阳晖朝门口走去,沈菲扑上来攥住他的手臂。
“你上哪儿去?”“回香港——”“你不要抛下我,不要……”沈菲跪在地上,拽着方阳晖的衣角哀哀地哭着。
方阳晖一时冲动想拂袖而去,顷刻,他就冷静下来,扶起梨花带雨的沈菲,让她靠在肩上。
沈菲嘤嘤地啜泣着。
“沈菲,原谅我,我是逼不得已才疏远你、回避你。”方阳晖戚然地说。
他搀着沈菲坐到沙发椅上,倒了一杯冻水递给沈菲:“你知道吗?
发生了那件事后对我的打击有多大?社会舆论的压力、家庭的压力,几乎令我崩溃。”
“光你一个人受苦吗?我不也一样倒霉,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事业毁了,前途断送了,连房租都付不起,走在街上头都抬不起来,谁来理我,谁来可怜我?”说到这里,沈菲又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房间里弥漫着愁云惨雾,真是一对鸳鸯薄情命,两只蝴蝶可怜虫。
沈菲抬起泪眼,望着方阳晖,问道:“你还爱我吗?”
方阳晖想了想,点头。
“真的?”
方阳晖点了点头。
“不骗我?”
方阳晖摇了摇头,他缓缓地竖起两指,对天发誓:“我方某如果欺骗沈菲小姐就……”
沈菲从沙发椅上弹起来,用手捂住方阳晖的嘴巴,破涕为笑,嗔道:“我不要你发毒誓。”“你不相信我,我只好发毒誓。”
“我相信你——”沈菲温柔地把头倚在方阳晖的胸前。她静静地靠着,谛听着方阳晖的心跳,嗅着他身上散发的体味。突然她感到方阳晖的胸膛在颤动,仰头一望,泪水正从方阳晖的脸颊垂下。
商海争雄第70章:珍珠项链
第70章:珍珠项链
“你怎么了?”沈菲惊讶地问。“你坐下听我说。”沈菲顺从地坐回沙发椅上。
“沈菲,我……我完了。”“到底怎么回事?”“不……我还是不说的好。”“你不是说爱我吗?既然爱我,又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沈菲,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到底什么事?”沈菲急切地问。
“唉——”方阳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事与你有关,但,是我一个人做的,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你快说吧,既然与我有关,我一定要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说了,你无论如何不能泄漏出去。”“我发誓——永远把这件事埋藏在我心底。”“我买凶杀妻——”“什么?你……”沈菲惊恐万分。“是的,买凶杀妻——”方阳晖重复道,冷得像一座冰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沈菲语音发颤。“为了你——”方阳晖一字一顿地说。“为了我?”沈菲惊愕万分。“不过,你不必害怕,一人做事一人当,万一事情败露,半点也牵涉不到你。”
“我什么也不知道。”沈菲本能地辩白。“是的,你一切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杀妻呢?”“我说过,是为了你。”“为我?”“是的——”“为什么说是为我?”
“当时事情闹得那么大,我想,既然我那么爱你,爱到几乎疯狂的地步,这点相信你是体会得到的,我一天也不能没有你,一步也舍不得离开你……”“戴维——”沈菲深情地轻唤方阳晖的洋名。
“为了永远跟你在一起,我向雨荷提出离婚——”“啊——”沈菲攥住方阳晖的手。“但是雨荷坚决不肯,大骂我忘恩负义,骗取她郭家的财产,在外面勾搭不三不四的女人,还扬言在报纸上公开我的臭事,叫我在社会上遭人唾骂,臭名远扬,见不得人。我一气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除去。”“你打算怎样除掉她?”“我雇了一个杀手,想制造一起车祸将她除去。可是,她没死,只受了重伤,杀手反而死了。——我听说过这件事,雨荷虽然没有死,但已失去记忆变得痴痴呆呆,杀手又已经死了,这件事已告一段落,你还担心什么?”
“本来正如你所说这件事已告一段落,但是,我还犯了一个错误,我交给杀手一支雨荷父亲留给我的手枪,这支手枪一旦被警方发现,就必定成为我买凶杀妻的铁证。”“那么这支手枪呢?”“这支手枪现在落在李若龙的手里。”“你怎么知道在他手里?”“他曾经打电话要挟我,透露手枪在他手上,虽然那声音经过变声,但我能确定是他。——噢,难怪你一直在追查李若龙的下落。”“不错,我的身家性命操纵在他的手上。”方阳晖满脸阴霾密布。“戴维,原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你对我真好。”沈菲感激地紧紧搂抱着方阳晖。
突然沈菲松开了搂抱说:“我差点忘了,我要告诉你李若龙的下落和秘密。”她打开了手袋拿出一支针筒和一条珍珠项链:“你看,这是我从李若龙那里偷来的。”“你上过他住的地方?”“嗯。”“他住在哪里?”“我不告诉你,不然你又会做出傻事。”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留一手“吊”住方阳晖。
方阳晖没有再追问,拿着针筒就着灯光观察,针筒里的药液,无色透明。“这是什么针?”沈菲问。“不知道。”方阳晖答。“那天晚上我进去时,看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怪吓人的,我想他是‘发羊角疯’。”“噢——”方阳晖眉毛倏地一挑,说:“我得把这针筒带回去找人化验一下。”沈菲点头同意,她又“提溜”着项链,在方阳晖眼前晃着:“这是什么?”“珍珠项链。”“它有什么特别?”
方阳晖端详了半天,说:“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项链。”“你再想一想,这是你送给谁的?”“喔,”方阳晖恍然醒悟:“送给你和李雅婷的。”“送给李雅婷的这一条,怎么会在李若龙那里?
““同样的珍珠项链多的是,未必是我送的那一条。”经沈菲这么一说,方阳晖沉吟起来。“我看李雅婷和李若龙两人有鬼,李雅婷把你送的项链送给了李若龙。”方阳晖对沈菲的分析淡然一笑。
当晚,沈菲在方阳晖房里过夜。方阳晖对沈菲已索然无味,提不起劲,但他又不便拒绝。两人沐浴上床,相拥而卧。
自从闹出绯闻事件后,沈菲未有男性滋润,处于性饥渴状态,一上床就欲火高涨,向方阳晖发起进攻。
可惜,她是烈火,方阳晖却是“湿柴”,烈火遇到湿柴,只会冒烟,不会燃烧。
沈菲卧在方阳晖身上恣意驰骋之后,枕着方阳晖的臂弯,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安然入睡。
方阳晖却感到自己像个工具,被沈菲使用了一次。
第二天,他们没有赶早班船,因为那时人多,他们避过人流高峰期,磨蹭到中午,才搭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