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冰点沸点      更新:2021-02-25 04:38      字数:4783
  “这就是袁野先生。那位是袁先生的秘书俞静小姐。”“哈口罗!”俞静笑盈盈地打招呼,又递上名片。詹森与袁野交换名片,在递给俞静时说:“你懂英语?”俞静说:“Alittle。”“Verygood。”詹森称赞道。
  袁野听到詹森夸奖俞静,笑眯眯地望着俞静。这时,王薇羞羞怯怯地走出舱房。袁野一看,脸色陡变。詹森不知内里乾坤,高兴地说:“袁先生,这是内子王薇。”王薇尴尬得手脚不知所措。她知道今天会碰到袁野,再三推辞不来。詹森问她为什么,她又答不出,她不敢告诉詹森,袁野就是被他横刀夺爱的人。而詹森强调今天的董事会很重要,她非参加不可。王薇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来了。除了袁野和王薇两个当事人,在场的人中间知道内情的只有李若龙。
  王薇找了个角落坐下,她看到对面坐着的俞静,仿佛对着一面镜子,照见了自己的过去。在经济大潮中,有多少少女被卷进欲望的漩涡,在挣扎沉沦。
  游艇驶入港湾,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方阳晖在“泰兴记海鲜酒家”订了一间厢房。方阳晖揖让袁野坐上席,袁野执意不肯,方阳晖也就不勉强。袁野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突遇旧情人王薇的尴尬此时已掩饰得滴水不漏,他只在与王薇初见的一刹那情绪有些失控,现在已挥洒自如了。
  俟大家落座,方阳晖引出正题:“各位,今晚是为袁先生接风,也是第一次股东碰面的董事会,就请李先生把公司架构调整的设想说一说吧。”李若龙摆摆手:“方先生是大股东,公司的重要决策,由方先生说才是道理。”方阳晖原想让李若龙当烂头蟀,试探一下袁野的反应,如果袁野对计划有异议,矛头也只指向李若龙,与他无关。想不到李若龙一下子把门闩死,方阳晖只好赤膊上阵。
  方阳晖说:“既然李先生推让,那就我来说吧。袁先生,我们打算把香港公司的股份比例作出调整,新的股份比例是,李若龙先生占百分之十五不变,本人占百分之五,袁先生占百分之八十,其中百分之五是王薇小姐让出的,至于股本金则保持不变。”“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袁野头晃得像拨浪鼓。方阳晖想不到袁野反应这么强烈,连忙说:
  “袁先生,你听我说……”“不必说了,此事万万不可!”场面一下子陷入僵局,方阳晖与詹森相视哑然。李若龙则暗中好笑,只有他知道袁野大摇其头的含意。
  还是袁野打破僵局,他说:“我的股本少过方先生,怎么可以股份高他那么多?”“哦,袁先生,”方阳晖解释道:“我们在百慕达成立了一家控股公司,我在那头占多些这头占少些,这样就平衡了。”“怎么跑到那个地方搞个公司?”袁野问。
  “袁先生不要误会,”方阳晖说:“百慕达是避税天堂,在那里成立公司是出于税务安排上的考虑,同时,将来准备把控股公司包装上市,还要注入不少资本,所以……那家控股公司袁先生打不打算参与呢?
  ““哦,不了,能搞好香港的公司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将袁先生在香港公司的股份比例加大,或可补偿一二。
  ““原来如此,你们考虑得真周到,这份盛情袁某铭感五内。好,这杯酒我就干了,就算是袁某向各位表示的谢意!”
  “袁先生,还有一事望勿推辞。”方阳晖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无二话。”袁野道。方阳晖说:“既然股份已作调整,香港公司董事长应由袁先生担任。”“哦,不可不可,袁某何能何德敢居此位?再说我在深圳诸多不便,还是方先生扛旗为好。”
  詹森插话说:“袁先生经验丰富,德高望重,实为董事长最佳人选,至于香港日常业务由李若龙先生操办,袁先生大可放心。因此,以愚见,袁先生应当仁不让才是。”詹森话音刚落,方阳晖立即附和:“詹兄所言极是,袁先生望勿推辞。”袁野望了望各人,端起酒杯,说:“承蒙各位错爱,这顶帽子我就先戴上吧。”
  “好!”方阳晖见大功告成,站起来举杯祝贺:“祝愿公司在袁董事长的领导下一帆风顺,兴旺发达!干。”
  “干!”
  商海争雄第48章:盘根错节的恩怨情仇
  第48章:盘根错节的恩怨情仇
  自从方阳晖演出一幕以死赎罪的活剧之后,雨荷小心翼翼地用宽恕的针线缝补夫妻间心灵的创伤。然而两人中间总好像隔着什么,见面时话也少了,都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就如一只花瓶,摔破了,裂缝和碎片虽然经过修葺补缀又粘合在一块,但暗伤犹在,总不能恢复到原先般完好。
  雨荷比往昔更加寂寞孤独。初时,方阳晖还不时挂电话回家嘘寒问暖,后来逐渐地电话少了,最近干脆不再打电话回来,连门面功夫也不做了。晚上,两人的床笫之欢则付诸厥如,雨荷打发着绣纬如空、衾被生寒的日子。
  这天,雨荷正躺在床上捧读亦舒的小说,消磨夏日的时光。
  铃……电话铃响了,她急忙抓起床头柜的电话。“喂,阳晖吗?”
  对方没有答话,她连问了几声,电话筒依然哑默。她想可能是搭错线,正要放下电话筒,对方开声了。“雨荷……”
  雨荷一下子就听出是李若龙的声音。她怦然心跳,如惊弓之鸟,慌忙扔下了话筒。铃……电话铃又响起。她不接听,电话铃响过一阵又一阵,许久不停。她怕楼下的管家听见,不得已又拿起了电话筒。
  “雨荷,雨荷。”李若龙急促地呼唤。“你不要打来!”雨荷又把电话“咔”地挂断。铃……电话铃不屈不挠地响着。雨荷再次拿起电话筒,央求道:“请你别再打来,求求你!”“出了什么事?雨荷。——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求你别再打来。”“你不告诉我我就一直打。”雨荷知道李若龙不弄清底细不会罢休,便道:“因为沈菲的事,我和阳晖感情面临破裂,希望你别再搅进来。”
  “沈菲是沈菲,你是你,怎么可以混为一谈?”“若龙,阳晖已经忏悔,我也要忏悔。饶恕我吧!”“雨荷,我们之间不同于他们,沈菲曾亲口对我说,他们之间是一种交易,而我们却是真心相爱。”雨荷默不作声。“雨荷,雨荷,难道你不是真心地爱着我吗?”“啊,若龙,你别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分手了。”“雨荷,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要收线了。”“你不让我把话说完,我还会打来。”“你……若龙你这是害我啊!”
  “雨荷,你也一样害了我,害得我好苦,你让我朝思暮想,我想到你的情,想到你的义,你仿佛成了我的呼吸,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你的存在,只要一闭上眼,上次幽会的情景就出现在我眼前,我仿佛又看到你那丰满诱人的身子……”
  “啊,啊,你别说了。”
  “我看到你了,你现在正躺在床上,像那天晚上一样,让我脱去你的睡袍,啊,不,还是你自己脱吧……”“是的,我自己脱。”雨荷喁喁细语,像被催眠似的,慢慢脱下了睡袍……
  “啊,啊,若龙,若龙。”雨荷一面喘息一面轻唤着李若龙的名字。“我感觉到我的魂被你吸走了……”“我不听,我不听了!”雨荷嘤嘤地哭起来:“若龙,求求你别再说了!”
  雨荷收了线,李若龙却仍握着电话筒,电话筒里传出嗡嗡的声响,像蜜蜂飞舞在花丛中。他只能这样来宣泄他的情欲,他感到悲哀,又感到无奈。他一直愣愣地站着,直到女秘书跑进来说方阳晖找他,让他到六十楼,这才放下电话筒。
  李若龙搭电梯从六十八楼下到六十楼,突然间他回忆起第一次冒昧求见方阳晖时被狼狈地撵出门外的情景。如今时隔年余仍记忆犹新。李若龙绝对没想到,仅仅一年多时间,他与方阳晖竟会结下如此盘根错节的恩怨情仇,不仅在商场上而且在情场上都成为敌手。李若龙视方阳晖为魔鬼撒旦;在方阳晖眼里李若龙则是引诱浮士德将灵魂卖给魔鬼的靡菲斯特。李若龙后来出现在接待生老女人面前时,不知道老女人是否还认得他。但老女人现在是称他“李总”,那涂抹着厚厚粉底的脸皮上,叠起笑纹,使那张脸像龟裂的田地。
  “方先生找我有急事?”“李先生,刚才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打不进去,一直是忙音。”方阳晖怎么也没想到刚才李若龙正在与他的夫人郭雨荷调情。
  “是这样的,”方阳晖说:“我有两位商界朋友打电话来,要求预购白金咭,每人三张,共六张,总金额是三百九十万。”
  “太好了!”李若龙不知是在赞美方阳晖还是为自己的白金咭喝彩。“就这事,你亲自去会籍部交代一下,迟些他们会上来办理购买手续。
  李若龙走后,方阳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又到迷你果岭拨了几棒高尔夫球,身心感到格外舒泰。一个多月来,他专注于公司的事务,顺利解决了贷款问题,四海高尔夫游艇会的白金咭推出后,市场反应热烈,公司收益猪笼入水,而通过公司结构的改组,最终、最大的获益者将是他方某人,李若龙则成为他的马前卒。
  至于沈菲,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她了,自从闹出绯闻事件后,传媒连篇累牍的渲染也仅维持了一个星期,之后,沈菲在报刊上突然销声匿迹。虽然闹出绯闻的头几天,沈菲不断打电话找他,但均被拒听。沈菲也曾闯进公司要求见他,但被老女人和护卫人员轰了出去,自此,再也没有听到沈菲的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
  商海争雄第49章:这是为什么?
  第49章:这是为什么?
  两天后,方阳晖一踏入家门就有一种不祥之感。摁过门钟,半晌不见开门。门打开时,他正要怒斥阿彩的怠慢,却发现开门的是雨荷。雨荷开了门,瞧也不瞧他一眼,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满脸阴霾。
  方阳晖走近时,雨荷一反过往温文克制的脾性,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把一叠照片摔在他面前,吼道:“你来看看!”
  方阳晖俯身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一看,目瞪口呆,照片是他与李雅婷前天在山坡幽会的情形,有勾肩搭背、搂抱亲吻、依偎紧靠的亲热镜头,多数照片只是背影,有的只有头部,有的甚至只照到半边,显然是偷拍的。“你还有什么话说!”雨荷没有流泪,像一只狂怒的母狮。方阳晖佯作镇静:“哦,这不过是以前的旧照片。”“以前,多久以前?”“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反正不是沈菲事件之后。”“是吗?”
  雨荷冷冷地问。
  “雨荷,你还不相信我?经过上次事件我已得到深刻教训,痛改前非,我已向你发誓,如若再犯死有余辜。”“阳晖,你什么时候才肯对我讲一句真话?”“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那你睁开眼看一看照片上打印着的日期。”方阳晖这才醒悟,刚才由于慌张,忽略了这一点,这回他百口莫辩了。
  “我已经给你机会,你仍不思悔改,一次又一次地伤我的心,这次我对你彻底失望了——”“雨荷……”方阳晖哭丧着脸,双膝一软,差点又要跪下。“你不要再说,我不想再听,你准备尽快离开华盈,滚得远远的!”说罢,急步跑上楼去。方阳晖知道事情已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丧家之犬,失魂落魄地走出家门。
  雨荷回到楼上,硬撑的坚强一下子崩溃了,她抑制不住泪如雨下。
  这时,突然电话铃响。雨荷接听:“喂,啊,若龙!”“雨荷,你怎么了?听声音,好像刚哭过?”“没有,我没事。”家丑不可外扬,这是像她这样豪门世家的一条铁律。“我想见你。”“这……”雨荷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渴求慰藉,她犹豫了。“今晚我上你那儿来。”“哦,不,不!”“那么,明天你出来,我们开游艇出海。”“这……好吧!”雨荷答应了。
  翌日,两人上了悬挂着“四海高尔夫游艇会”旗号的白色游艇,游艇慢慢驶出港湾,朝离岛开去。
  五月的香港,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粼粼波光,宛如万千蝴蝶扑扇着翅膀。雨荷像飞出樊笼的金丝雀,迎着拂面的和风,沐着浪花飘洒的水珠,与李若龙并肩站在驾驶台前。她穿着比基尼,身材更显得玲珑浮凸。李若龙见风大,担心她着凉,拿了一条浴巾替她披上。
  “雨荷你开心吗?”李若龙问。“你说呢?”雨荷反诘。“我说你不开心。”“为什么?”雨荷大感惊诧。李若龙说:“比如一只鸟,飞出笼子在蓝天里自由翱翔,表面上看来它很开心,很快乐。但是,有没有想到,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