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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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热线 更新:2021-02-25 04:33 字数:4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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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使我满意。如果我的当事人要求立刻执行仲裁决议,要求对方立刻赔偿,铁布赛一定无法弄到全部的款项。旅居南非的波尔班达伊斯兰教的人有一条不成文的法律,就是与其破产毋宁死。铁布赛无法全部付清3万英镑和公证费。他决不愿意少付一个铜板,而他又不愿意宣布破产。所以只剩下惟一的办法,就是希望达达·阿布杜拉同意接受他分期偿付。这一点阿布杜拉最后倒是慷慨的答应了,而且限期也很长。达成分期付款的协议,对我来说,比说服他们同意仲裁还要困难。可是双方终于都在比较满意的条件下接受了我的建议。双方也因此获得舆论的推崇。我为此感到无比的快乐。通过这件案子,使我认识到法律的真正精神是发扬人性的善良优点及激发人的天良。我还因此懂得了律师的真正职责是使敌对仇视的双方走向和解。这一次的经历使我受益匪浅,令我对我的律师业务充满了信心。在我执行律师业务的20年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促使案件双方当事人妥协和解方面。我这样毫无损失——甚至我的收入也没有受到影响,更不用说我的人格受到什么损失了。
第2部·南非生活对基督教的见解
现在可以回过头来谈一谈我和基督教朋友们的一些经历了。
贝克先生十分关心我的前途。他带我去参加威灵顿大会。新教派的基督教徒每隔几年便召集这样的大会,使信徒们得到宗教的启发,或者说是教徒的自我完善。这是一种宗教维新或宗教复兴。威灵顿大会就是属于这种类型的。主席是当地有名的神学家安德鲁·穆莱牧师。贝克先生原希望大会上浓厚的宗教气氛以及教徒们的虔诚,可以在无形当中推动我皈依基督教。
不过他最后寄希望于祷告的功效上。他对祈祷是永远充满信心的。他确信只要祷告是绝对热诚的,上帝就不能不听。他给我举了好多例子,如布里斯托尔的乔治·缪勒,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祈祷上,那怕是世俗的需要,也是如此。我不带一点成见地聆听他讲述祈祷的功效,但是我向他保证:除非我感觉到了内心的召唤,否则我是难以皈依基督教的。我向他郑重表示,我给他这个保证是毫无犹豫的,因为我早就学会了使自己顺从内心的声音。我乐于顺从这种声音,并且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做的,一切行为都要以它为准则。如果违背我内心的声音,对我来说不但是困难的,而且是痛苦的。
于是我们便动身回到威灵顿去。贝克先生陪着像我这样的“一个有色人种”赴会,实在是招人非议的。在许多场合,他都因我的缘故而遭受不便和麻烦。有一天碰巧是个星期日,由于贝克先生和他的伙伴不愿意在安息日赶路,我们便停了下来,投宿到一家车站旅馆。虽然在经过多次交涉后,车站旅馆的老板总算收留我住宿,但绝对不让我进餐厅吃饭。贝克先生不是一个肯轻易让步的人,他根据旅客所应该享受的权利向旅馆老板提出抗议。但我明白这是没有用的。到了威灵顿,我还是和贝克先生住在一起。我非常清楚他爱护我的种种苦衷,因为他时常为了努力要使我避免不受歧视的待遇而遭受到许多的麻烦和纠葛。尽管他竭力隐藏他所遭到的一些不便,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在威灵顿所举行的大会上,聚集着一群虔诚的基督教徒,他们那样虔诚的信心使我颇为感动。我拜会了穆莱牧师。我还看到了许多教徒为我祈祷的情形,我非常喜欢他们唱的那些美妙动听的圣诗。
大会会期有三天。我可以理解并欣赏那些赴会的教徒的热诚,但是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改变信仰,改变我所皈依的宗教。我不能相信这种说法,即不成为基督教徒就不能进天堂或得到解脱。当我很坦白地把想法告诉我那几个善良的基督教朋友时,他们都流露出惊异不快的神色。然而这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我对于基督教的不信任是由来已久的。要想改变我的信仰还存在其他困难。我的确不能相信耶稣是上帝的独生子,也不相信只有信仰他的人才能得到永生。我认为如果上帝能有儿子,我们都应该算是他的儿子。如果说耶稣像上帝一样,或者就是上帝本身,那么所有的人都像上帝一样,或者就是上帝。我的理智阻止我相信,像经书上所说的那样,耶稣是以他的死和他的血来赎救世界的罪恶。也许当它是个寓言,还有几分道理。还有,根据基督教的教义,只有人类才有灵魂,其他生物却没有,所以它们死亡就等于完全的毁灭;我的信仰正好相反。我只可能承认耶稣是个殉道者,是个人格化的牺牲者,是个神圣的导师,但并不认为他是空前的完人。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这是给人世立下的一个伟大的榜样。但是如果这件事本身含有什么奇异或神秘的意义,我是难以置信的。基督教徒的圣者生活并没有使我获得裨益,如果说其他宗教的信徒的生活也不能给我什么帮助的话。我在其他的生活方式中发现有和在基督教徒们当中所听到的同样的改革。从哲学上说,基督教徒所奉行的教义并没有什么非常之处。而且从牺牲精神的角度看,我认为印度教徒远远胜过基督教徒。所以要我承认基督教是一种最完美无瑕的,或者是一种最伟大的宗教,那是不可能的。
我时常有机会和我的基督教朋友们参加一些辩论,而当我把心中这些翻来覆去的思想告诉他们时,他们的回答却总是不能使我满意。
这样说来,我既然并不认为基督教是一种最完美或最伟大的宗教,当时我也不相信印度教就是这样一种宗教。印度教的缺点在哪里我也是十分清楚的。“不可接触者制度”是印度教规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只能说是腐朽的,或者说是一个瘤子。我不能理解无数的宗派和种姓为什么存在。又根据什么说《吠陀》是神灵所启示的?如果它们真是由于神灵的启示,那么《圣经》和《可兰经》不也就可以这样认为吗?
我的基督教朋友们都在努力设法改变我的信仰,我的伊斯兰教的朋友也希望我皈依伊斯兰教。阿布杜拉赛就经常劝我研究伊斯兰教,当然,他也经常赞美伊斯兰教的伟大。
我把我思想上的不解写信告诉赖昌德巴伊。我还和印度其他的宗教权威们联系,并且得到他们的答复。赖昌德巴伊的回信使我获得了心灵上的一点平静。他劝我要耐心对印度教作更进一步的研究。信中有这么一句话:“如果以冷静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我确信任何别的宗教都没有印度教那么精深的理论,那么深远的思想,没有它对于灵魂那么深刻的认识,也没有它那么宽广的博爱精神。”
这份友谊使我对宗教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虽然不能有像在比勒托尼亚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来研究宗教问题,可是我仍然抽出一部分闲暇时间用在这上面。我还经常与其他宗教界人士保持通讯。通过这些方法,我获得了对于各种宗教的一些知识。我在研究时经常会产生一种冲动,想把我的心得在实践方面表现出来。我对于“瑜伽”也有一点经验,并逐渐加深。但是,我不能有更进一步的研究,我决定等我回到印度之后去请教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但是这个想法却没能实现。差不多同一时期,我和一个信仰基督教的家庭开始有了来往。听从他们的劝告,我每星期日到教堂里去做礼拜。在礼拜天,我还应邀到朋友们家去吃饭。我对教堂并没有什么很好的印象。到教堂去的人们在我看来并不全都是虔诚的,有的似乎像是赶时髦或者说是消磨时间。有些时候,我竟然忍不住打瞌睡。我觉得很惭愧。这种情况没能持续多久,后来我就不去做礼拜了。
我买了一部谢礼译的《可兰经》,并且开始阅读。同时我也研究其他关于伊斯兰教的书籍。我还和住在英国的基督教朋友们通讯,其中有一个朋友把我介绍给爱德华·麦特兰,我和他也开始了书信往来。他寄给我一本《完美的道路》,这是他和安娜·金世福合著的书。这本书对流行的基督教教义提出了反面的看法。他还给我寄了另一本书《圣经新诠》。这两本书我都很喜欢。它们似乎是支持印度教的。托尔斯泰的《天国就在你的心中》使我深受启发,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一本充满独立思想、深奥的道德和求真的精神的书籍,柯兹先生给我的所有书籍与它相比,似乎都是一些没有多大意义的东西。我所进行的研究就这般把我带到这样一个方向,而这是我的基督教朋友们所没有想到的。我和麦特兰保持了很长时间的通信联络,和赖昌德巴伊的书信往来则一直保持到他去世为止。我看了他寄给我的几本书,包括《五业》、《珍珠环》,华斯陀《瑜伽论》中的《解脱章》,哈利班德罗·苏立的《妙见集》等。
我虽然没有走上基督教朋友希望我走的道路,但是他们却唤起了我内心深处对宗教的向往,对这一点我是永不会忘记、永远感激的。我会永远怀念和他们往来的日子。而且,在以后的岁月里,这类甜美而神圣的联系也是越来越多,而没有减少。
第2部·南非生活决定留在南非
这件案子既然已经办完了,我就没有理由再在比勒陀利亚住下去了。于是我就回到德班,并准备回国了。但是阿布杜拉赛却想在我走之前为我饯别。为此,他在西登罕举行了宴会。在宴会开始前,我顺便拿起一份报纸翻了翻,突然发现在报纸的一个小角落里有一则新闻,题目是《印度人的选举权》,这则新闻提到了当时立法议会正在讨论一项法案,该法案主张剥夺印度人选举纳塔尔立法议会议员的权利。我还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议案,于是仔细读了一遍,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然后才去赴宴,我是到会最迟的一个。
在宴会上,我向阿布杜拉赛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说:“关于这些事情我们能知道什么呢?我们只知道那些与我们的生意有关的事情。你知道,我们在奥兰治自由邦所有的业务全都没有了。这的确使人们烦恼,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况且我们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又都没怎么受过教育。我们平常看报,仅仅是为了了解当天有些什么新鲜事,哪能懂得什么立法不立法呢?我们的耳目就算是这里的欧洲律师了。”
“可是,”我说,“这里有许多本地生的印度青年,他们都受过较好的教育,难道他们不能帮助你们吗?”
“他们呀”阿布杜拉赛叹了口气,沮丧地说,“他们从来不愿意到我们这儿来,而且说实话,我们也不愿意买他们的账。他们都是基督教徒,都得依靠白人牧师,而那些牧师又在政府的管理之下。”
这些话却启发了我的思路。我想,这些人应该说是我们的同胞。难道基督教就是这样的意思吗?难道他们就因为信奉基督教而忘了自己是印度人了吗?
但是我就要回国了,我当时一时还表达不出我的内心想法。我只是简短地对阿布杜拉赛说了这么几句话:“如果这个法案获得通过,成为法律,那么我们的处境就更为艰难。它像是钉在我们的自尊心上的一根钉子。”
“是啊,”阿布杜拉赛也有同感,他说,“我将这个选举权问题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吧。本来我们什么都不了解,将这个事情告诉我们的是艾斯坎比律师,你也认识他,他与我们的关系一向是很好的。事情是这样的:他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战士,他和码头工程师之间的矛盾比较深,斗争也很激烈。他担心他的选举权会被剥夺,因而使得他自己在选举中输给那个工程师。所以他就把我们的处境告诉我们了,并且让我们全部登记为选民,投他的票。我们答应了,并按他的建议行动了。从这些事情中,你现在可以明白,选举权对于我们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种价值吧。不过我们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其他客人也听见了我们的谈论,有人说:“你想不想听听我们的意见呢?我说,你还是把船票退掉,在这里再待一个月,我们听你的吩咐去做。”
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道:“好主意,好主意。阿布杜拉赛,你一定得把甘地留下。”
阿布杜拉赛十分圆滑地说:“现在用不着我来留住他了,你们大家都可以留他。不过我认为你们说得不错,让我们大家共同劝他留下来吧。但是你们要知道他是一个律师,他的费用怎么办呢?”我听到他们提起费用问题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