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2-25 04:32      字数:5055
  “有个男人打电话找你好多次,说要谈生意,我把你的电话给了他,他说今天会打电话给你。还有那两个无敌美男还是会常来书店转转,生意好得不得了呢。另附:那个叫李冠东的家伙,怎么那么贫嘴啊!”,是雨霏的消息;看来是李冠东同志去书店找我的时候惹到陈大美女了。
  “嗡……嗡……”桌子上的手机振动的直转圈。
  “你好,左未央”
  “……”
  “嗯,是的,我在Y市。”
  “……”
  “好,我四十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我便开始自我感觉良好起来,竟然连另一个城市的人都知道我,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左未央三个字就能誉满全球了呢……
  那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三十岁上下,一双澄蓝色的眼睛显示着他是一个混血儿,莹白的肤色比女人都还细腻,大大的T恤上是色彩斑斓的涂鸦。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很焦虑的搅动着杯里的吸管。
  “你好,左未央”,我和他握手的时候,他的指甲上涂着盈灿灿的宝蓝色,和他的眼睛相得益彰,为这个男子添了一抹“妖娆”,却并不讨厌。
  “我是赵彦龙,朋友们都叫我Henri,坐吧”,这个叫赵彦龙的男人说的一口流利的中文。
  “Hennri,一个美国画家的名字啊”,我笑着坐了下来,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是呀,凡是找到我的人,有几个能是正逍遥着的呢。
  “嗯,我也是做美术的”,他很努力的笑了笑,虽然有些勉强,但却使他显得更加俊秀了。Henri所散发的气质似乎可以用“美”来形容,这是一种让女人想要挺身保护他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Henri再就没说过话。只是不停的搅动着手里的吸管。
  “意大利咖啡”,我点了东西之后,便也不再说话,只是细细的看着对面这个带着些许“妖娆”的混血男人。
  鼻头肉厚,衣食不愁;嘴唇淡紫,焦虑难定;双手纤长却手纹浅淡,看来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下巴尖翘,帅气是帅气,只怕这一生会感情无着……
  “滴滴滴”,是咖啡厅里挂在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三点整。
  “小姐,咖啡”,服务员送来了我的咖啡。
  土月申时阴人入,阴阳为主辩五虎。
  “赵先生,既然是一件有关人命的事情,你不如就直说吧”,其实“梅花易数”真的是又简单又实用,自从本清舅爷那件事之后,我在这方面又狠命的钻研了一回,现在对于“梅花易数”可算是烂熟于心了。
  “左小姐,你怎么知道?”,Henri对于我的话很是惊诧,睁大那双蓝色的双瞳怔怔的望着我。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不然你也不会找我了”,我笑着含糊道。
  “嗯,左小姐,你这么厉害,那我就直说吧”,Henri喝了一大口水后接着说:“我是个搞艺术的,我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画廊,你知道,这很难,所以我……,嗯,那个捐助我的是个女人、有钱的女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见我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感谢的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道:“前天,她死了,她没有孩子也没有丈夫,她名下的资产中我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住的房子、开的车、还有很多东西也都是她给我买的”,见我抬起头看着他,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了起来:“所有人都认为她的死和我有关,警察也找过我很多次,但是我没有”,说到这里,他狠狠的喝起了杯里的水,直到喝光才抬起头继续说道:“我真的没有”,他很激动,说话的时候手敲在桌子上用来强调他的态度。
  “你应该去找警察说清楚啊”,我很奇怪,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并没有办法让死人复生。或许他想让我帮她招魂然后问清楚那已经成了鬼魂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我说了,而且他们根本找不到证据证明我有罪”,Henri伸手叫来服务员,“再给我一杯冰水”。
  “这不就没事了吗?”,既然已经没事了,也用不到招魂,那么他找我究竟要干什么呢?
  “问题是,她真的死得很奇怪”,他停了下来了,因为服务员来送水。
  “她没有心脏病,怎么可能会突然心脏衰竭?而且,她公司的其他股东因为怀疑我,所以不肯把我应得的股份给我,同时这些传闻让我画廊的生意变的很糟糕……”,他说话的生音越来约低,似乎在为这些原因感到不好意思。
  “这是她的照片还有她的生辰八字,也许你能……”,他还没有说完,我便打断了他,因为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恰恰就是那个在裘丹萍门口遇见后来又上了报纸的那个女首富!
  “还有别的吧?”,我瞪着眼睛问道,Henri低下头并没有说话,这让我有点生气。
  “赵先生,第一,是你找的我,如果不信任我,何必要找我?我也不是什么小报记者,对已故女首富的八卦不感兴趣,何况一个靠着“五鬼运财”起家的女人,也很难让我感兴趣。第二,你不说实话,我帮不了你。所以,再见!”。
  见我拿起包就要走,Henri才有些急了的说道:“不,不,左小姐,请原谅我,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男人焦急的样子煞是好看,微蹙的一双剑眉,配上澄蓝的眼睛,一脸无助的样子,恐怕就算是男人看了也会心动吧。
  “她生前找过谁?”,我索性直接问了起来,他为难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有不忍。
  “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她叫裘丹萍,在这里很有名的一个人”,Henri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纸卷来,说道:“这个,是我从她的房间里拿来的”。
  这是一卷长约半米的纸,并不是什么设计图,而是一张符咒,是一张“御灵咒”,看来这是裘丹萍给这位女首富的咒文,让她在需要的时候用。
  “就只有这一张吗?”我一边把咒文卷起来一边问。
  “以前还有过好几张,不过后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烧掉,所以现在就只有这一个了”,Henri答道。
  “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我把纸卷交还给Henri。
  “另外,这个生意,我恐怕不能接”,我不想得罪裘丹萍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高人。
  “为什么”,Henri想了想又道:“钱不是问题”。他的眉毛又蹙了起来。
  “不、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我只是不想得罪她”,我抿了口咖啡说道。
  “那,我怎么办呢?”,这个混血的大男人说出这种话来,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但却并不觉得讨厌,看着他瘦弱的四肢,纤长的手指,再加上满面的愁容,让看到他的人无论男女,想必都会觉的心痛吧。还真是个让人心疼的男人呢!
  “左小姐,二十万,帮帮我”,他认真的样子已经足以让人心动了,听了这个价钱就更让人心动了。
  “我只帮你查出她是怎么死的,除此之外我一概不管”,我站起来说道。
  “好”,Henri想了想答道。
  在走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回身问他:“Henri,你爱她吗?”。
  “什么是爱……”,Henri的答案是个问题。
  (五)御灵 第六章 裘丹萍
  回到家里,我想了很久,突然就觉得Henri的答案也许才是正确的答案。把Henri的故事给王子和吕晗天发了过去,很想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看的。结果在电脑前面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答复。我已经过了黏黏糊糊的年纪,所以也没有觉得怎么样,如果是几年前,我想我一定会把邮件一遍遍的发过去,直到收到回复。突然就很羡慕几年前的自己……
  “你疯了!”,姑姑听到我接的这宗生意与裘丹萍有关,被吓了一跳。
  “镇定、镇定”,我试图把跳起来的姑姑重新拉到沙发上。
  “你连人家……”,姑姑的大嗓门我从小听到大,从害怕到现在的无奈,我只有大声打断她。
  “啊——”,我的尖声喊叫很有效果,姑姑停止了嚷嚷。如果想让大声喊叫的女人静下来,那你就要比她喊得更大声;如果想让哭泣的女人停下来,那你就要哭的比她还伤心。这条男女适用的定律,是我摸索了二十七年总结出来的。
  “人家给我二十万,只是让我查出死因,其他我一概不管,也不会去招惹裘丹萍,你的,明白?”,我尽量简短快速的表达,免得姑姑缓过劲儿来,我又插不上嘴。
  “嗯——!”姑姑两手交叉在胸前,哼了一声。
  “老美女,别这样啦,我这又不是伤天害理,美女——”,我撒娇的扯住姑姑的衣服摇着。
  “好了,好了,松手,松手吧,衣服都扯坏了”,姑姑投降了。女人对于比自己年纪小五岁以上的女人,都看做是与自己不同层次的孩子。
  “不过,这个裘丹萍,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姑姑说着叹了口气。
  “小姑,这个裘丹萍,你了解多少?”我问道。
  “听说她是十几年前来这的,我刚搬过来的时候,就听说她在这很出名。我虽说已经收山不干了,但还是遵着规矩去拜访了一下。”,姑姑刚说到这,就被从学校回来的徐子路打断了。
  “我渴了——”,子路一进门就嚷着要喝水。
  “你不在学校复习,又回来干什么?”,姑姑边给他倒水边问道。
  “我这不是想你们两个美女了嘛”,子路眯着眼睛说道。
  “小崽子,就你会说话”,我打了子路的头一下。
  “去去去,进你屋复习去”,姑姑推着子路回房间。
  “干嘛催我啊,你们密谋什么呢?”徐子路一脸奸诈的表情。
  “子路少爷,别闹了,我有正事儿。”我尽量严肃的说。
  徐子路被我严肃的表情震到了,抱着包进了房间。这小子虽说从小就知道姑姑做这一行,但具体事宜,却从来没有参与过,是以,对这些东西还是如一般人一样的心态。
  打发了子路,我让姑姑继续讲。
  “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本来还想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预约一下,结果问来问去才知道,她竟然没有电话,家里甚至连一丁点的现代电子通讯设备都没有。……”,姑姑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我一眼问道:“听到这,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高手啊,完全遵守古制”,我脱口而出。古代的玄学密术较之近代可谓灵验数倍,现在很多法术都已失传,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通讯设施以及现代建筑和底下电缆等造成的干扰。
  “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一到那里就觉得不对劲儿,不过她的招待很热情,再加上当时近乎崇拜的心情,也就没多想。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她对我下了“追蛊”……”,听到这里,我被吓了一跳。
  “追蛊?是那种凭香氛气味施用的蛊术?”,我不免惊叹,这种蛊术虽然不难施用,但是对初次见面的人就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
  “是,你知道,我的鼻子一向敏感,又从来不用香水,若是一般人,哪怕是换做了你,恐怕都不见得能分辨出来。好在我进了市区的时候那蛊就失效了。我当时非常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既然我已经收山,对这种事情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后来也就再也没有联系,直到听说她抓到了“不周山精”才第二次去她那。”姑姑一口气说完。
  “那你去借“不周山精”的时候,她怎么说?”,我不免好奇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肯把这么稀有的山精借给我们?
  “她本来是不想借的,不过听说你不是本市的之后,反倒很爽快的借了”,姑姑拿了个苹果边削边说。
  “本市?”我不免有点奇怪这和我是不是本市的有什么关系。
  “嗯,她对同行总是特别敏感,如果我不是已经收山不干了,恐怕她也不见得会借”,姑姑把苹果递给我。
  “你上次不是说她在中缅边境呆过吗?”我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嗯,听她说她丈夫是缅甸人,她嫁过去八九年之后,丈夫死了,又没有孩子,她就回来了”,姑姑点着头说道。
  “她丈夫是怎么死的?”,我追问道。
  “这哪里能知道?我和她又不熟,你要真想接这宗生意,最好还是避免和裘丹萍正面接触的好。”姑姑有点担心的道。
  “姐,你手机铃声是苹果广告的主题曲啊?”,徐子路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房间去了。
  “嗯”,我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又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它在响啊”,徐子路一脸无辜的从门缝里探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