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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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 更新:2021-02-17 07:30 字数:4772
“这是一个谜。”公爵说。
“哈可宁人肯定在这里使用了大量的屏蔽设施,”哈瓦特说,“他们在每个要塞村都设有维修仓库,他们的账目也显示更换屏蔽及零配件的巨额耗费。”
“弗雷曼人会不会有使屏蔽系统失灵的方法?”保罗问。
“似乎没有,”哈瓦特回答说,“理论上讲是有这种可能性……
一个相当大的静电反相装置据说就可能做到,但还没人在这方面有过成功的试验。”
“我们以前也听说过,”哈莱克说,“走私者们与弗雷曼人有着紧密的关系,如果这种设备存在,他们首先会弄到手,而且会在其他星球上贩卖。”
“这么重要的问题,我不喜欢让它悬而不决,”雷多说,“萨菲,我希望你把它列为头等大事,尽快找到答案。”
“阁下,我们已经在着手解这个谜,”哈瓦特清清嗓子说,“嗯……伊达荷确实说过一件事,他说弗雷曼人对屏蔽的态度显而易见,他说他们觉得屏蔽很有意思。”
公爵皱着眉说:“我们讨论的问题是衰微香料设备。”
哈瓦特对投影机旁的助手做了个手势。
投影机里映出了一个带机翼的装置,很庞大,使四周的人看起来像小矮人。
“这是一架运载器,”哈瓦特说,“实际上是一架大型飞行巡航机,其惟一的作用就是将收采工厂送到蕴藏有丰富衰微香料的沙漠地带,以及在沙蜥出现时援救收采工厂。沙蜥无处不在。收采香料就是尽量多地走出走进的过程。”
“这很适合哈可宁人的道德观念。”公爵说。
大家轰的一声大笑起来。
投影机又投下一架飞行器的图像。
“这是些传统的飞行巡航机,”哈瓦特说,“主要的改进是增大了航程,同时增加了防沙尘的密封装置。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飞行器装有屏蔽,也许扔掉屏蔽发动机是为了减轻重量,以增大航程。”
“我觉得不重视屏蔽,并不是好事。”公爵喃喃地说,心想:难道这是哈可宁人的秘密吗?这是否意味着当一切对我们不利时,我们带着屏蔽飞行器就没有逃脱的可能性?他猛地摇摇头,想甩掉这种想法。接着说:“让我们评估一下我们的工作进展。我们会得到多大的利润?”
哈瓦特翻了两页笔记本,说:“在估算了维修和可运行设备的费用以后,我们已算出了初步的操作成本。计算的方法自然是以贬值数据为基础,留有明确的安全值。”哈瓦特闭上眼睛,使自己进入门泰特的半入定状态,接着说:“在哈可宁统治时,维护费用与利润之比为14%。如果我们一开始就能将这个比例提高到30%,就算交了好运。考虑到再投资和其他可能出现的因素,包括乔姆公司的份额和军事支出,我们的利润率将会很低,可能会低到6%至7%,除非我们能更新陈旧的设备,这样利润才能回升到12%至15%。”
他睁开眼睛:“还有一条路,那就是阁下愿意使用哈可宁人的方法。”
“我们必须为长期在这个星球呆下去打下坚实的基础,”公爵说,“我们必须努力使这儿的大部分人稳定满意……尤其是弗雷曼人。”
“对,最主要的是弗雷曼人。”哈瓦特附和着说。
公爵接着说:“我们在卡拉丹的绝对优势来自海洋和空气动力。在这儿,我们也要选择某种东西,发展我们的优势和威力,就叫做沙漠威力吧。这可以包括空气动力,没有它不行。我希望你们注意飞行器屏蔽的缺乏。”他摇摇头,接着说:“哈可宁人通过从别的星球获得某些重要人员达到提高产量和利润的目的。我们不敢这么做。每一批新人员里都会有不少奸细。”
“那咱们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只能获得非常低的利润和产量,”
哈瓦特说,“最用两季的产量可能比哈可宁的要低三分之一。”
“这也没什么,”公爵说,“刚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们要加快与弗雷曼人的谈判。在乔姆公司第一次审计工作开始前,我希望得到整整五个弗雷曼军团。”
“这个期限太紧,阁下。”哈瓦特说。
“你很清楚,我们时间很有限。只要有机会,装扮成哈对宁人的萨多卡军团就会出现在这个星球上。萨菲,你估计他们会有多少?”
“最多四五个军团,不会更多,因为吉尔德人收的运输费太高。”
“那么五个弗雷曼人军团加上我们自己的力量就足够应付了。
我们要让几个萨多卡俘虏在兰兹拉德议会上亮相,那么形势就能改变……有利润无利润都行。“
“我们将尽最大努力,阁下。”
保罗看看父亲,又回头看着哈瓦特,突然注意到门泰特年龄大了,意识到老人已为阿特雷兹家族服务了三代,老啦,那阴冷的棕色眼睛,长满皱纹的脸颊,饱经风霜,这一切都显示出他老啦。
这老人肩上的担子太重。保罗想。
“我们正在经历一场屠杀的战争,”公爵说,“但现在战争还未到达高潮。萨菲,哈可宁人留下的机器情况怎么样?”
“我们已铲除了259名哈可宁人留下的间谍,剩下的哈可宁堡垒还有3个,大约有100多人。”
“你们铲除的这些哈可宁人都是有产阶级吗?”公爵问。
“大部分人生活富裕,属于管理阶层。”
“我要你给他们发效忠证书,每个人必须签字,”公爵说,“整理好文本,送给应变法官。我们要采取法律行动,证明他们的效忠是假的,没收他们的财产,剥夺他们的一切权利,让他们一无所有。注意让皇上获得10%的好处。必须让全部行动合法化。”
萨菲笑了,嘴唇下露出了带红斑的牙,说道:“阁下,只有您能有这么奇妙的主意。很惭愧我没能先想到。”
哈莱克皱着眉,使保罗暗暗吃惊,沉下了脸。其他人都在点头,笑着。
这不对头,保罗想,父亲让人这么做只会将敌人逼上绝路。他们投降没什么好处,就会跟我们拼命。这样做太危险,可以给我们带来胜利,也可以毁了我们。
“‘我曾是陌生地域的陌生人。’”哈莱克引述道。
保罗盯着他,知道这句话引自《O。C。圣经》,心想:哥尼也希望结束阴谋诡计吗?
公爵看一眼黑沉沉的窗外,回头看着哈莱克,说:“哥尼,你说服了多少沙地工人留下来?”
“总共286人。我认为应该接收他们,这是我们的运气。他们都是有用的人。”
“就这么多?”公爵噘了噘嘴说,“好吧,传达我的命令……”
桌子周围的一阵骚动打断了公爵的话。邓肯·伊达荷穿过卫兵,疾步走到桌旁公爵身边,俯身对着公爵耳语。
公爵挥手让他站起身,说:“大声说,邓肯。你瞧,这是战略会议。”
保罗注视着伊达荷,注意到他那像猫一般狡诈的表情和灵活凶猛的身手,作为一个武器教官,很难有人能与他匹敌。伊达荷黝黑的圆脸转向保罗,那深邃的眼光没有任何表示,但保罗已察觉那沉静的眼光中流露着兴奋。
伊达荷看着长长的桌子说:“我们制服了一队装扮成弗雷曼人的哈可宁雇佣军。弗雷曼派了一个信使,给我们送来情报。在攻击中,我们发现哈可宁人已伏击了信使,他受了重伤。我们把这个弗雷曼人带到这儿来救治,但他死了。我发现信使受伤太重,没办法救活。他死前想要扔掉一件东西,被我发现了。”伊达荷看了一眼雷多。“是一把刀,阁下。一把您从未见过的刀。”
“啸刃刀?”有人问。
“没错,”伊达荷回答,“乳白色,闪着特殊的寒光。”他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一把刀鞘,露在外面的刀柄上有黑色纹脊。
“别拔出刀!”
这声音从屋子尽头的门口传来,震撼人心。大家都站了起来。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袍衣的人站在门口,被警卫交叉的剑拦住。那淡黑色的袍衣把他从头到脚裹住,只在头罩上留有空隙,黑色的面纱后面露出一双蓝蓝的眼睛,没有一点白色。
“让他进来。”伊达荷轻声说。
“别拦他!”公爵命令。
警卫犹豫一下,放下了剑。
那人走进来,站在公爵对面。
“这是斯第尔格,是我去的那个部落的首领,是给我们传递情报那些人的领袖。”伊达荷介绍说。
“欢迎,先生,”雷多说,“我们为什么不能拔出那刀?”
斯第尔格瞟了一眼伊达荷,说:“你已经知道我有豪爽利落、尊重名誉的习惯,我同意你看这刀刃,因为它的主人已成为你的朋友。”他的眼光扫过屋内的其他人,说:“可我不认识其他人,他们会亵渎这把高贵的刀吗?”
“我是雷多公爵,”公爵说,“你同意我看这把刀吗?”
“我同意给予您拔出这刀的权利。”斯第尔格说。这时桌子周围传来一阵不满的嘈杂声。他举起露出青筋的手,说:“我提醒你们,这把剑的主人是你们的朋友。”
大家安静下来,保罗仔细注意着这个人,感到他身上散发着权威的气息。他是一个领袖,一个弗雷曼领袖。
在靠桌子中部,与保罗对面坐着的一个人轻声说:“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可以告诉我们在阿拉吉斯有什么权利?”
“众所周知,阿特雷兹的雷多公爵靠顺应良心统治天下,”那个弗雷曼人说,“因此,我必须把我们的生活原则告诉你们:见过啸刃刀的人必须承担一种责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伊达荷:“它们属于我们。没有我们的同意决不能带出阿拉吉斯。”
哈莱克和另外几个人开始站起身,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哈莱克说:“雷多公爵才有权决定是否……”
“请等等。”雷多说,语气中的温和控制住了他们。他想:不能让局面失控。他对那弗雷曼人说:“先生,对维护我尊严的人,我也会尊重他。维护他的尊严。我确实欠了你的情。我也一定会投桃报李。
如果按你们的习惯,这刀在此地不能出鞘,我就命令谁也不能将刀拔出。如果还需要用其他方式祭奠我们这位死去的朋友,你只需说出来就行。“
那弗雷曼人盯着公爵,然后慢慢拉开面纱,露出一张长满黑胡须的脸,窄鼻,嘴唇丰满。他特意弯腰,将一口唾沫吐在明亮的桌子上。
桌子周围的人全都要站起来,伊达荷吼了一声:“别动!”
大家惊呆了,伊达荷接着说:“我们感谢您,斯第尔格,感谢您用生命之水赠送的礼物,我们接受它,视它像生命一般珍贵。”伊达荷也将一口唾沫吐在公爵前面的桌子上。
他对旁边的公爵说:“注意水在这儿非常珍贵,先生。那是尊敬的表示。”
雷多放心地坐回椅子里,注意到保罗的眼神和脸上露出的懊悔笑意,意识到随着理解的增加,紧张的气氛已渐渐缓和。
那弗雷曼人看着伊达荷说:“邓肯,你在我的部落里干得不错,你是否与公爵有契约,必须效忠他?”
“阁下,他请我加入他们。”伊达荷说。
“他接受双重效忠吗?”雷多问。
“您想让我跟他去干吗,先生?”
“这事我希望你自己做决定。”公爵说,可他却没能掩饰住语气里的急迫之意。
伊达荷注视着那弗雷曼人,问:“斯第尔格,我的这种身份条件你能接受吗?我还得经常为我的公爵效力。”
“你是出色的战斗者,也为我们的朋友尽了最大的努力,”斯第尔格说,他看着公爵,“就这么决定了,男人伊达荷拥有这把啸刃刀,作为效忠我们的象征。他必须接受净化,参加仪式,我们会为他做的。他将是弗雷曼人,同时也是阿特雷兹的战士。这也有先例,列特就效忠两个主人。”
“邓肯?”雷多问。
“我明白,先生。‘伊达荷回答。
“好吧,就这样。”雷多说。
“你的水就是我们的,邓肯·伊达荷,”斯第尔格说,“我们朋友的遗体就交给公爵,他的水就是阿特雷兹的水。这就是我们的契约。”
雷多叹了 口气,瞟一眼哈瓦特,注意着老门泰特的眼睛。哈瓦特点点头,显得很满意。
“我在下面等着,”斯第尔格说,“伊汰荷,你跟朋友们道道别。
杜罗克就是死去的那位朋友的名字。你们都是杜罗克的朋友。“
斯第尔格转身向外走。
“你不愿再呆会儿吗?”雷多问。
那弗雷曼人转回身,抬手蒙好面纱,用手随意地把面纱后面的什么东西接好。保罗瞟了一眼,注意到好像是一根细管。
“要我留下来,有什么事吗?”他问。
“我们希望向你表达敬意。”公爵回答。
“名誉要求我去别的地方。”他说完,看了一眼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