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不是就是      更新:2021-02-25 04:28      字数:5166
  “是玩还是偷情呀?”
  终于有那么一天,费妈和费妈外遇手牵着手纯情地朝假山的方向跑去,费爸发疯似地也跟着爬上那堵高高的墙。费父骑在墙上半晌没有吭声,很久之后,才慢慢地跳下来,走到只有几步之遥的巨石旁,倒下。
  为了不让那群脏兮兮的动物老是偷偷地跑到游乐园来吓人,游乐园的人把那堵墙上插满了尖利的玻璃,而这件事只有躲在旁边浓密树林的费妈和费妈外遇才知道。
  费妈小心地走向已死的费父,告诉自己一定要高兴:“你看他满是褶子的脖子,你看他满肚子都是赘肉,跟他在一起是耽误你的青春。”心里确有抑止不住的波澜。许久,她才意识到这只是杀了人的害怕,是害怕被抓起来,害怕被鬼魂缠身。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费爸,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费爸,对不起哦。
  然后,费父被管理员捡起来,管理员用力地摇了摇他,希望倒出一点临终遗言之类的,后来他想到费爸的遗产无外乎是“早上没有吃完的烂香蕉”“传家之宝——一颗苹果核”之类,才停止摇晃,往他肚子灌了点水泥,就把他做成了一座雕像。
  费谷说错了,动物园没有钱让费谷的爸享受泡福尔马林的待遇。
  《我是动物》 第一部分动物园门口(2)
  费父想笑一笑,却无法抽动皮肤,他只能在想象中让自己很帅的一笑。就这样吧,就这样让费爸缓慢地再死一回吧。
  登基大典结束了,费谷刚回到的自己的笼子,鹦鹉哥就来了,尖叫道:
  “费王召唤你去王宫!”
  费谷因为害怕,所以格外装孙子,一见到新费王就赶紧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吾皇青春永驻,芳龄永继。”
  新费王问:
  “你服不服我?”
  费谷生怕费王不知道自己是个欺软怕硬的狒狒,慌忙说:
  “服服服服服,吾皇英明
  新狒王久久地看着费谷,终于确定他的智商和费父差不多高,没有争夺王位的危险。费谷清纯地看着新费王,新费王在心里狂笑:
  “你爸被我弄死了,你来打我呀!来呀来呀来呀!”
  新费王又想起了费爸著名的“思想者”。他受不了了,每次从费爸身边经过时,总感觉到费爸慢慢地转过头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直到现在新费王还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杀了费父,比如用一招超级无敌雷公劈,又或者在巨石上决斗。这样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新费王见到那些带血的玻璃时的恐惧,是不是就能减少自己半夜尿床的次数。
  新费王崇拜地看着费谷,觉得费谷真是淡泊名利看破红尘,对王位一点儿也不在乎,只知道吃喝。新费王坚持认为这时大智若愚的表现。
  费谷被新费王的目光吓坏了,十分之恐慌地看着新费王,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干我也什么都不想干我求你了不要杀我吾皇万万岁……”
  新费王摸摸毛,郁闷地说:
  “下去吧!”
  费谷犹豫着要不要再磕一个终结性的大响头。
  《我是动物》 第二部分伙食越来越差了(1)
  伙食越来越差了,费谷越来越饿了,危险越来越近了。
  动物园长经常在笼子里视察,让他们挺胸抬头收腹提腚,挑出其中体形好的,让他们练习劈腿和认识面值50块的钞票。
  先前大家都是勤练健美操,以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园长的选秀,人人都希望自己被选上。
  可有一次,新费王出恭的时候,看到前几天刚被挑上演节目的老河马在一群围观者面前表演胸口碎大石:一个大力士把一块大石头放在老河马的胸部上,然后用一把大锤子用力地向老河马的胸口砸去。他惊愤的同时,也不忘对老河马的两块大胸肌表示高度的赞扬,看到老河马的胸口像一朵花一样绽放在大石头下的时候,他忘记了自己应该见义勇为,以一敌百,痛哭流涕,抱起尸体。
  新费王舔舔自己的嘴角,仿佛上面粘着粘稠的血液,新费王不喜欢这样的死法,但他知道,费谷一定会喜欢的。
  次日早,全动物园都知道了此事,此时的动物园精神高度紧张,还有中年妇女动物不时哀鸣一嗓子:
  “我家老二也被选上了,他可怎么办哪?”
  “我当家的也去了,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从此,动物们分成两拨,一拨敞开了吃,专门吃些高脂肪的树皮,希望自己因为过胖而逃过选秀的危险。不出五天,他们果然成功地长成了不可爱的大胖子们,另一拨吃少少的东西,把一个瓜子壳割成10片,分20天吃完,皮包骨头病泱泱的样子肯定不会被选上。
  园长再次来到笼子里选新人的时候,终于骂出来了:
  “妈妈的,真是太……骄奢淫逸了!”
  第二梯队的成员知道园长骂漏他们了,不高兴地指指自己的肚子提醒动物园园长,园长知错就改,重新骂了一遍:
  “妈妈的,真是太……骄奢淫逸皮包骨头了!”
  动物园园长拂袖而去之前对他们说:
  “不管怎样,明天之前一定要选出一个动物参加我们的‘富贵马戏团’。”
  园长走了之后,动物园的动物们就开始商量下次选秀推荐的人选,新费王强烈推荐费谷,说他油头粉面,皮光肉滑,是人类喜欢的类型,但是新费王的建议被费妈一掌打回去了。
  这时,鹦鹉夫妇就莺莺燕燕地飞来了,容光满面地用翅膀为自己扇风,说:
  “我们刚从美国飞回来了,真是讨厌死了,园长每次都这么看重我们,把外出展览的重大任务交给我们,我真羡慕你们这么清闲……呃?你们干什么,捆着我们干什么……”
  第二天早晨,鹦鹉夫妇被几个大力猩猩抓着,被五花肉大绑着挟持到园长办公室,大家兴奋地对园长说:
  “他们最适合了,他们嘴巴又甜,又会说人话,肯定才受欢迎。”
  “他们不仅嘴甜,肉也才甜,不甜不要钱。”
  “鹦鹉老婆跳艳舞是最好不过的了,她的毛这么漂亮,都不用给她买演出服了。”
  园长淌着口水斗胆鹦鹉的下巴一挑,又摸了摸鹦鹉脖子上的褶子,然后摸着自己的胡须慢慢地点头说:
  “我怎么没发现这样的人才呢?好!好!”
  大家回笼,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逃过一劫是一劫”的乐观想法,高高兴兴地商量着明天集体看鹦鹉表演。
  他们都知道下周,园长将会继续来选人,所以心里各自酝酿着下次选新人的名单。
  计划照旧。第二天,动物园最活泼的猴子担任组织委员,带着全体动物出笼放风,大家来到了新费王所说的演出场地——动物园门口的大槐树底下,远远地听到主持人说:
  “……表演者,鹦鹉夫妇。”
  一群动物赶紧小跑着赶过去看,鹦鹉媳妇披着用自己的毛做的七彩披风跳脱衣舞,堪称史上最引人入睡的脱衣舞,只见她每扭十分钟,才把裹得紧紧的披风敞开一条窄窄的细缝,露出一点咖啡色的肉,台下的观众总以为会有一次总结性的大脱,所以等着不肯走,只好对同伴说:
  “我先睡一会儿,待会儿要脱光之前叫我一声。”
  要脱了!要脱了!鼓点儿已经急促地响起来了,鹦鹉媳妇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披风的边缘,观众们都打通了任督六脉准备血脉喷张。却见她忽然直接往地上一栽,就没了下文。旁边的工作人员把鹦鹉媳妇围了起来,捣鼓了好一阵,才看到其中一个饲养员提着鹦鹉媳妇往台下一扔,一耸肩说:
  “死了。”
  观众们都吓死了,谁都不敢碰鹦鹉媳妇的尸体,鹦鹉媳妇的嘴大开着,好像是刚才被大力的主持人掰开的,断了的舌头耷拉在嘴巴外面,有一个胆大的观众用脚把她蹭到下水道里。
  观众开始不满了,说:
  “如果早知道她脱不光,我们还不如去对面的游乐园看人妖表演呢!”
  主持人撒娇道:
  “不要嘛,人家再给你们变出一个跳脱衣舞的好不好嘛,这次保证把上回没干净的都一次脱完。”
  这样,才安抚了观众的情绪,主持人把鹦鹉往台上一推,咬牙切齿地对他说:
  “你上!否则你今后别指望我给你东西吃。”
  鹦鹉只好临时套上夏威夷草裙,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观众又开始不满了:
  “不行不行,他没有奶头,没有看头。”
  鹦鹉不管,继续跳脱衣舞——扭一阵就拔一根毛,观众嚷嚷道:
  “不行不行,他没有舞蹈天赋,跳得难看死了,你以为跳脱衣舞光不要脸就行啦?”
  鹦鹉依然执着地跳着脱衣舞,像赌气一样用力地拔毛,越发没有美感。直至全裸,观众们才停止漫骂,互相询问道:
  “他是不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呀?”
  《我是动物》 第二部分伙食越来越差了(2)
  鹦鹉终于停止了像驱魔一样的舞蹈,疲倦地飞到主持人身边,腆着大肚子的主持人,高亢地说:
  “观众朋友们,观众朋友们,现在请高举你们的钱!”
  大部分观众都走,傻的那部分观众真的把钱举了起来,主持人对鹦鹉耳语几句之后,鹦鹉飞向仅有的几张10块钱,叼给主持人。
  这时,鹦鹉突然哭了起来,“噗哧”着翅膀用剩余的力气飞向下水道,他知道老婆躺在那里,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成了一个个大黑圆点,鹦鹉越哭越凶,身体颤抖起来。
  忽然,他一阵发抖,像上完厕所后的冷战一样就直线栽到地上。
  观众朋友们都散完了,只有主持人和动物们围成了一个圈,把鹦鹉圈在里面,他们猜测鹦鹉的死因:
  “贫血贫血,肯定是贫血。”
  “不会是得了癫痫病吧?”
  鹦鹉突然睁开眼睛了,打了个呵欠,面无表情地飞了十几米,飞到他刚刚跳艳舞的地方,把掉了的毛,拢一拢,盖到身上,望着下水道的方向,继续死去。
  几分钟之后,主持人才敢率先走近鹦鹉,把它的嘴用力掰开,发现嘴里一片血肉模糊,掰开了就再也合不上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主持人叹气道:
  “又咬舌自尽了一个。”
  说罢,逃出手机,对话筒里的小人说:
  “小刘呀,又死了一个,待会儿我把标本给你送过去……不知道呀,可能是瘟疫吧……好,我马上就来。”
  说完,用中指尖小面积地轻轻地捏着鹦鹉最完整干净的尾巴,提进办公室。
  《我是动物》 第二部分园长找你有事(1)
  未婚妻被人用力地拍床板:
  “小姐!小姐,醒醒!园长找你有事。”
  未婚妻一个巴掌就把它扇飞了:
  “吵什么吵?”
  说着,就穿着拖鞋,一扭一扭地走进园长办公室,一边走一边用手把脑袋上长约一寸的毛捆成辫子,其泼辣和不顾形象俨然是一个结婚20年,没有但渴望外遇,姿色中下等的妇女。
  园长拍着她的肩膀说:
  “小未同志啊,坐坐坐,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我跟你说个事儿……”
  说着,就阴险而暧昧地靠在未婚妻的肩膀上和她耳语起来:
  “小未,其实我只是让你干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到学校去把费谷给接回来,你知道的,你是他的老婆,这种事情你去干最好,还有就是……”
  两人忽然同时爆发出一阵可恶的、坏人的笑声。
  未婚妻站起身走出门外,还不忘回头嫣然一笑:
  “园长,明天见!”
  “园长呀,天天见。”
  未婚妻知道自己在做坏事,在帮助园长一步步的建立一个巨大的夜总会。想当年,自己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良好向上的进步青年,但是现在她却无法拒绝园长的承诺:“等到我们的动物夜总会办成之后,我让你当高级专业全职经理,每天都给你吃猪肉粉条大包子。”
  其实未婚妻的梦想不是这样的,她的梦想不是当一个妈妈桑,她想当公主。朱润的双唇像微风中的玫瑰花瓣,浑身的毛不像现在这样是灰不溜秋的,而是金色的,“金的就像是用阳光编织成的,或是藏着奇异的琥珀,衬得脸蛋圣洁,没有一丝的罪恶”,头的尺寸不是像现在这样超大号的,而是“精巧的微微偏着,像是芦苇被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