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节
作者:冰点沸点      更新:2021-02-25 04:08      字数:4807
  扔在床上,然后又一次瘫软地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噩梦的开始或结束。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贪污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至少不像拿钱时那么快慰,它使你自毁前程、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它叫你妻离子散、众叛亲离;最后,它让你身陷牢笼、身心交瘁,一生就这么完了!唉,以前他们总在查出来倒霉,查不出来就软着陆的钢丝上赌博、侥幸,现在呢?
  昨天上午10点,在宾馆服务生为房间送报纸的时候,他发现服务生在奇怪地看他。他接过报纸,竟一眼看到了《中国贪官唐新已经逃到马来》这个标题,顿时感到天都要塌了,眼前一阵发黑。他下意识地开始收拾东西,他要离开这里,他甚至怀疑服务生是不是已经认出了他。实际上,那个服务生只是在好奇:这个客人的嘴角为什么会挂着饭粒?还好,他唐新还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他事先独自秘密定下了这个非常不起眼的克蒙运动旅馆的413房间,并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到了这里。
  从上午10点到现在,413房间的百叶窗未曾打开过。唐新在里边呆着,不吃饭,只是抽烟和喝水,神经处在高度的紧张之中,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门的撞击声、电梯的上下声,他都会想: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抓他?他受够了!
  唐新现在不想说话,但他必须和川上津联系,否则他的噩梦永远不会结束,他甚至担心川上津会不会嫌300万太少而不再和他联系了。
  他必须作出决断!
  8点钟,他颤抖地掏出手机,给川上津挂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新的旅馆和房间号,同时提出由于媒体已经披露他的消息,他要求把交接的时间提前到9点,否则他就独自行动,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川上津闻声大惊!唐新第一次主动把电话挂了,说明这个家伙已经频临崩溃。现在是8:10分,从她住的地方到那个她根本不知道的该死的什么克蒙运动旅馆,估计至少需要30分钟!
  她飞似地跑下楼来,她不希望在一个小时内损失300万!
  川上津飞奔到她的保时捷跟前,她几乎要惊叫了!
  保时捷的前面是两个黑洞,像古埃及长老陈尸的眼睛。
  两个前轮胎都没了,连换备胎的想法都被精准的算计给扼杀了!
  第二十五章 “我不知道,先生。”
  川上津没有犹豫,一种疯狂的欲望在她的脑海里燃烧。她挥拳砸开旁边一辆别克轿车的车窗,还好,没有安报警器。川上津从里面打开车门,拽出汽车的打火线,一下、两下、三下,快点,快点,终于打着了,汽车吼叫着冲了出去!
  已经是8:45分了,在百叶窗紧闭的413房间里,电梯上上下下的嗡嗡声使房间的主人唐新心惊肉跳。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了。
  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谁?”
  七彩男上了四楼,径直向413号房间冲过去,他想把门撞开。但听到声音后又改了主意:“开门,警察局的!”
  在一刹那间,屋里什么反应也没有。
  七彩男掏出特制的万能钥匙,没受到什么阻碍,门被打开了。
  被剧烈推开的门正撞在唐新的脸上,把他撞了个趔趄,先跌到椅子的扶手上,然后摔倒在地。
  七彩男像猛虎一样以全身的力量压上去,飞快地堵上唐新的嘴,防止他发出叫喊声,然后麻利地把唐新的两臂后背,用双活轮结套住双腕,拉紧打一死结,捆住了唐新的双脚双手。
  马路上,川上津驾驶的汽车像条脱皮的蛇,左盘右旋,在拼命地加速、超越,她已经连闯了两个红灯,险些引起交通混乱!
  七彩男发现唐新的眉肌处流血了,就命令他保持平静。脸色苍白的唐新挣扎了几下,然后头一歪,一动不动了。原来七彩男压着唐新足足有三、四分钟,使他在惊吓和重压中失去了知觉。七彩男接了一杯凉水朝唐新的脸上泼去,唐新醒了过来,眉骨处仍在流血,眼睛已经肿了,那副德行很像电影《南征北战》里被俘的张军长。
  上担架。
  盖好被单。
  下楼。
  上车。
  七彩男他们的车辆刚刚离开,川上津的车子就到了,两辆车几乎是擦身而过。
  一切都回到了原来模拟好的计划上,唐新被恰到好处地麻醉。
  在街上转了两圈、确认没有跟踪的车辆后,救护车在一个僻静的无人小道停下,两辆同样颜色的中巴车停在那里。随后,两辆中巴车和救护车如绽放的花朵,分别向城市三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没有人知道唐新在哪辆车上。
  七彩男担心的川上津和那两个外国人并没有出现。
  当晚22:45分,一辆中巴车从内部通道驶进巴生港,巴生港内的接洽一路绿灯。七彩男拍拍刚好苏醒的C省副秘书长:“你该回家了。临走时,送你一句临别赠言吧:古语说,酒可好,不可骂座;色可好,不可伤生;財可好,不可昧心。你记住,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我不知道,先生。”唐新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末日的幻灭和凄楚的惊慌。
  七彩男真想把那天险些被狼吃掉的怒气都撒到唐新的头上,但他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怪!为什么没想把怒气向川上津撒呢?
  21:55分,中国货轮“向阳”号准时起锚出港。
  “蛇”一直没有出现,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也许,那个中巴车的司机就是“蛇”?
  也许,天知道!
  七彩男几乎可以想象后天或者大后天新华社的新闻标题:携款7000万出逃9天的C省副秘书长投案自首!
  接下来他要对付的就是川上津的“无理取闹”了。
  第二十六章 液体麻醉剂
  果然不出七彩男所料,九点半钟,七彩男的房门被咣咣的凿响了。
  听得出,这不是敲门,而是有人在用拳头砸门,声音很闷。
  川上津很气恼的走了进来。
  “说!你为什么抢了我的生意?”川上津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七彩男。
  “我做水果生意,你做文物生意,井水不凡河水,我为什么抢你的生意?”七彩男说话并不客气,甚至有些“恼怒”。
  “我的人丢了,300万没了!”川上津气急败坏地敲着沙发的扶手,满脸都是繁花落尽后的失落。
  “什么人丢了?是你的玉荷鹭顶炉丢了吧!”
  “你别跟我装像。我已经通知了当地的黑社会,告诉你,如果查明是你干的,你就会被整死,你会死得很惨!”
  当川上津说这话的时候,七彩男再也找不到那个清纯、顽皮的日本小女孩的影子了。狰狞、冷血、杀手、无情,他愿意把这一系列该死的形容词儿都送给她。想起黑夜中那晃动的恶狼的眼睛,七彩男至今身上还起鸡皮疙瘩。
  美丽天使?
  冷血杀手?
  一朵毒花?
  “你愿意坐就坐一会儿,不愿意坐我送客!”
  七彩男很生气,不再理会川上津,独自去叠被子:“一个小女孩儿,学点什么不好,一会儿黑社会,一会儿杀人,你干脆在身上刻满刺身,去当女土匪、女海盗得了!”
  隔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川上津回话,七彩男回头一看,小姑娘正吧嗒吧嗒掉眼泪呢。
  “我哥哥又要抽我的嘴巴了。”
  七彩男:“谁是你哥哥?你不喜欢他?”
  “我恨他!”川上津忘不了她13岁时,哥哥对她的*,那是她心灵最惨痛的一幕,留给她无法愈合的自卑与痛苦的伤口。
  “你做我的哥哥吧,你是个好人。我长这么大,没有人告诉我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刚才你一说话我就哭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多好!”
  “你不怀疑我啦?”七彩男现在看川上津的目光,既有憎恶,也有怜悯,更有惋惜。
  “我想了一下,你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呀?你怎么会抢他呢?”
  “哼哼,算你还有头脑。”
  “你做我哥哥,肯定不会抽我嘴巴,相反会全力地保护我,对吧?”
  七彩男仍然未置可否,他对川上津还是憎恶、怜悯、惋惜。
  “嘻嘻,我相信您会同意的。那就说定了,拉构!”川上津喜笑颜开,一副讨好七彩男的样子,还乖巧地向七彩男伸出了小手指。
  “真是个孩子,天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我是个孩子吗?告诉你,我还有个天大的秘密呢!”
  “你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说出来,我给你鉴定一下,看看是天那么大,还是芝麻那么大。”七彩男故意微笑着逗川上津,他真的想知道,那个地下室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那么冷酷?同时七彩男心里还有一个迷:她的中文为什么说的那么好?
  “我不告诉你。”
  “那好吧,我不再是你的哥哥,也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们从此分道扬镳。”七彩男开始收拾宾馆里的物品,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个小姑娘的真实身份。
  “嘻嘻,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川上津忽然压低嗓音、用怪异的声音说:“我调查过了,你不是美国人,你是中国人。”
  七彩男一惊!他没有想到,川上津说的根本不是地下室,而是一个关于他的身份答案。他在咖啡馆和川上津品尝那难喝的苏门答腊岛咖啡时,告诉川上津自己是美籍华人。他越来越觉得川上津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特女孩。
  正在七彩男疑惑之际,房门突然被剧烈地撞开了,两个持枪的男人闯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分别对准了川上津和七彩男:“对不起,都不许动!”
  七彩男定睛一看,就是在赌场盯着他的那两个人。一个留着精美的络腮胡子,晒得黝黑,浑身充满了肌肉;另一个是个黑人,膀大腰粗,头发剪得很短,和他的身材极不相称。
  要杀人还先说“对不起”,挺淳朴的民俗民风啊。
  川上津这小姑娘还真不一般,根本没惊慌,只是看着七彩男,等待着他的某种暗示。
  只见七彩男稍微一蹲,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身体直接蹦向房顶,屋子里迅疾带出一股呼啸的旋风:“川上津,你快跑!”
  那两个人的目光都被七彩男飞向空中的身体吸引了,哪里想到,两枚细小的钢针泛着银辉的闪光,已经从七彩男的手里飞出,准确地扎在他们拿枪的手上。
  “哎哟!”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叫唤声,就像事先排练好的男生二重唱。
  七彩男刚刚落地,突然,一个毛巾从背后堵住了他的嘴。
  当七彩男意识到这可能是高强度的液体麻醉剂时,他已经不省人事,瘫倒在地。
  恍惚中,七彩男觉得川上津好像也被抓住了……
  第08卷情缘
  第一章疯狂
  葛小微疯狂了!
  她最近时常莫名其妙地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狂笑,尖叫,在她那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撒野,把文件扔的满地都是。
  她厌烦。公司的人给她端水她厌烦,叫她吃饭她厌烦,来个电话她厌烦,她就是厌烦!办事处的员工摄于她的淫威和诱人的待遇,没有人敢吱声,这种沉默羔羊似的反抗,更使葛小微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疯狂到近乎于歇斯底里的状态。
  葛小微疯狂的原因之一,是她发现自己找不到胖黑了。那个她原本并没有看上眼的胖黑,就如同突然从乞丐变成了皇帝,进入高墙深院里以后,嗨,你还见不着了!
  日本总部的电话像一道道催命函,在她慌乱、痛苦的心灵上撕咬:我们急需一个高级的中国IT人才,总部认定他就是上次帮助我们获得竞标的那个人,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他!
  狭隘的、倔犟的、认死理儿的小日本,根本不给葛小微说明、解释的机会和时间,他们说了,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并悍然地把葛小微的月薪已经从5万降到了2万,而且威胁:如果依旧没有进展,还要继续降下去。相反,如果找到那个人并使他成功的加入我们的团队,葛小微的月薪将达到8万,也就是年薪100万!
  葛小微并不清楚,东条龙男要这个IT人才的目的,是要瘫痪中国军方的相关电脑系统,拿到美国人2000万美元的大单。
  葛小微几乎跑遍了北京城所有的电脑公司,没有人知道谁是胖黑,更不知道所谓的胖黑“黑”在那里。只有葛小微知道,她的腿现在已经跑的比模特的腿还细,验证了“铁杵也能磨成针”的格言。她曾无数次拨打胖黑给她留下的那个该死的手机号码,听到的却永远是处于关机状态的语音提示。终于有一天,移动公司小姐那个温馨的声音发生了变化,这让她心头一喜,她真的盼望奇迹能出现:“对不起,这部手机已经因欠费停机。”
  “混蛋!”
  人生总有许多刻骨铭心的主题,它们关乎你一生的成败。在狠狠地扇了那个想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