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暖暖      更新:2021-02-25 04:05      字数:4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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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秀儿跟琪琪尤为投缘,特看不上范波对琪琪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儿,好几次指着范波的鼻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骂道:“范波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啊!琪琪对你这么好,你还想怎么着?你信不信,她离了你马上就有一帮男人排着队抢,保证个个儿比你强。我看都是琪琪把你惯的,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你?”
  “姓范,姓范!”范波从来不跟女人较真儿,甭管秀儿说什么,他一味地只是嬉皮笑脸。
  秀儿说得对,琪琪离了范波,想找什么样的男人也都找得到。可她就是鬼迷了心窍,哭着喊着要往火坑里跳——这大概就是命吧!
  放下电话,我跳下床洗漱穿衣。走出楼门的时候一眼看到一辆深红色本田车停在门口,范波戴着墨镜坐在车里,还冲我按了两下喇叭。
  我拉开前车门坐了上去,范波瞟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脸色不太好啊,这两天累着了吧?是不是那天晚上被韩国小妞儿折腾得够戗啊?”
  我脸上立刻有些讪讪的,一拍范波的肩膀,以十二万分诚恳的口气说道:“兄弟,对不住对不住,哥们儿那天真不是成心的……你没看出来我一直是玩儿命撮合你们俩的吗?谁知道她……”
  “打住,什么都别说了。”范波一脸伤心地冲我摆了摆手,“你丫就是我的克星!从初中起你就开始毁我,伤害我纯洁的心灵,让我对感情绝望。我今天之所以变得这么禽兽,你丫至少得负一半儿责任。”
  范波一提初中我就没词儿了——我当年确实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我们俩小学就是一个班的,上初中以后更是成了天天混在一起逃学打架的好哥们儿。但是初一下学期,他的初恋小情人儿甩了他跟了我,致使他有一年多的时间不跟我过话儿。其实他没找人砍我已经算很给我面子了,我也知道不该这么对自己的兄弟,但十三四岁的时候为了喜欢的女孩子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一直到我也和那个女孩儿分了手,我们才又慢慢恢复了交往。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逝去后永不会再来。事隔多年,那个女孩儿依然是我心底里最柔软、最隐秘的痛,我猜范波也和我是一样的。虽然从表面上看,我和范波的性情最为相近,但我始终认为在骨子里我们完全是两种人,而我和他能做兄弟一直做到今天,或许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都保留着对同一个女孩儿刻骨铭心的回忆。
  不过我们俩很少会谈到她,偶尔有人无意间提起她的名字,范波便会撇着嘴极度轻蔑地对我吐出一句:“哼,捡我的破鞋!”
  “哎,你那天晚上请人家混血儿美眉吃什么好东西了?”范波在半路上忽然问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满脸羞愧地说:“别提了,我都他妈没脸说……我就请人吃了一碗牛肉面。”
  “什么???”范波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她怎么就单挑上了你这么个没人性的!”
  说话间范波已经把车七拐八绕地开进了一片居民区,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你还接谁呀?”我疑惑地问道。
  《每个姑娘都单纯》 第一部分看做是一种牺牲和付出(7)
  “你看见不就知道了吗!”
  “靠,还学会卖关子了……”
  话音未落,楼门里袅袅婷婷地走出来一个背着大旅行包儿的高个儿女孩儿,梳得高高的马尾辫在她脑后不停地甩来甩去。
  这女孩儿我见过几次,是范波不久前刚喇的一个蜜,我们都管她叫小迪。
  “靠!”我皱起眉头,极度不满地白了范波一眼:“你丫去塘沽是谈生意还是度蜜月啊?你说你假公济私也就罢了,干吗还非拉我当电灯泡儿?”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啊?”范波望着小迪走过来,脸上竟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现在琪琪看我看得这么紧,我难得见小迪一回,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咱就不兴公私两不耽误啊?这事非得有你做中间人不可,要不然你当我愿意带你呢!”
  “嘿,你丫怎么……”还没等我想好骂范波的词儿,小迪已经走到了车前。我颇为识趣地推开车门跳下了车,把前面的座位让给了她,自己坐到后面去了。
  和小迪聊天是一件挺愉快的事。她说话的风格全然不同于一般北京女孩儿的直爽豪放,而是语调柔和、慢条斯理但又总带着一种优雅的风趣,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智慧型的女孩子。她也好,琪琪也好,怎么看和范波都不像是一路人,奇怪的是她们却都能和范波搞到一起。
  一路上有小迪跟我们说笑个不停,倒是给这次出行增添了不少乐趣。可是范波与她之间的亲密总让我觉得有点儿意外。
  怎么说呢?如果范波对他的情儿犯贫、开玩笑、动手动脚,我都会觉得很正常;如果他对像琪琪这样已经到了和他谈婚论嫁地步的女孩子爱搭不理,我也觉得很正常。但是他对小迪这两种都不是,在小迪面前他好像更愿意微笑着做一个耐心的听众,看得出小迪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是在用心去聆听,并发自内心地欣赏。在路上走在一起,他也只是纯纯地牵着小迪的手,一副心满意足的快乐样子。
  应该说,自打小迪一露面,范波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洋溢着那种可以被称做“幸福”的东西,在我的印象里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这样过。尽管我并不讨厌小迪,但这还是让我有点儿替琪琪鸣不平。对于我来说,情人就是情人,再怎么样我对她们也不可能比对秀儿还要好,范波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我实在不欣赏。
  生意倒是谈得很顺利。侯涛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请我们暴撮了一顿海鲜,并安排我们在他家的大房子里住了一晚。星期二在洋货市场逛了一圈儿后,下午我们便回到了北京。范波先把我送回家,小迪趴在车窗上热情地对我说再见。进楼门前我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透过还没关上的车窗看到范波和小迪正抱在一起热吻。
  我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虽然背着老婆喇蜜对范波来说是家常便饭,但这一次好像真的不那么简单。也许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背离了游戏的基本规则,而我却敏锐地嗅到了那暗暗涌动着的危险气息。
  董立过生日谁都没给他买礼物——我们哥儿几个之间早就不兴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儿了,赶上谁过生日大家也就是凑在一块儿喝两口。
  傍晚人到齐后,我们问董立想去哪儿过。董立琢磨了一下,说:“这么着,咱们今儿也甭外边儿瞎找地儿,干脆上我们家去得了,自在!”
  “扯淡!去你家自在得了吗?”冯哲对董立的提议嗤之以鼻,“回头喝高了,你家老头儿、老太太还不得把我们给打出来?”
  “我说去我在万泉庄的家了吗?我是说去我在上地的那个家,那个一居室的小单元房。别话都没听完就这儿瞎得色!”董立不屑地白了冯哲一眼。
  “那就赶紧走吧!”大家对董立的提议纷纷表示了赞同。
  董立把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外号叫毛毛的啤酒小姐叫了过来:“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在这儿盯着了,你呆会儿看见小宇帮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多照应着点儿,有什么事儿给我打手机。”
  毛毛是个典型的北京姑娘——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说起话来满不吝的主儿,但是也有一种粗线条的、简单明快的美感。自打来了我们酒吧,她就特别喜欢跟董立起腻,一逮着空儿就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董立身边。傻子都看得出她对董立有那么点儿意思,而董立虽然也跟她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却始终不冷不热地保持着一点距离。
  现在听董立这么一交代,毛毛赶紧追问道:“你要去干什么啊?”
  范波嘴最快,抢着替董立回答道:“哟,你不知道啊?今天你董立哥哥过生日,我们哥儿几个正准备给他做寿去呢。”
  “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过生日怎么不告诉我啊?”毛毛揪住董立的耳朵就拧,“你说怎办吧?伤自尊了!”
  “告诉你你还得给我买礼物,我这不是为了给你省钱嘛!”董立赶紧想要推开毛毛的手。无奈毛毛揪得太死,董立只好龇牙咧嘴地求饶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带我一块儿去!”毛毛放了手,洋洋得意地命令道。
  “那哪儿成啊!你不是还得上班儿呢吗?”董立揉着耳朵很不热情地说道。
  “那你甭管,反正我这个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少上一天也没关系。”
  “还是算了吧。”董立坚持道,“今天说好了就是我们哥儿几个聚聚,你没看他们连女朋友都没带呀?再说我们几个老爷们儿喝酒你在旁边看着也没意思啊!改天吧,改天我们去玩儿别的准带着你。”
  毛毛的小脸儿沉了下来,不高兴地低着头摆弄衣服拉链。
  我们几个倒是觉着毛毛这姑娘不错,都挺想促成她和董立的好事,于是七嘴八舌地劝董立道:“你就让她去呗,多个女孩儿还热闹呢。人家一片好心要给你过生日,你丫怎么不知好歹啊?”
  《每个姑娘都单纯》 第一部分看做是一种牺牲和付出(8)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吗?”董立无奈地投了降,“小姑奶奶,别耍脾气了,把工作服换下来,咱们赶紧走人!”
  “嘿嘿!”毛毛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一溜烟地跑到后面去了。
  董立重重地在范波脑袋上扇了一巴掌:“就他妈你丫多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等毛毛出来,我拉着她和董立上了我的车,轰范波去坐冯哲的破奥拓了。
  董立在上地的家我们以前只去过一次,房子很小,但是在那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由着我们横反。一进门我和范波、冯哲就脱掉鞋跳上了那张大床,在上面乒里乓啷地打作一团。毛毛帮着董立把一个折叠桌支在床边,又搬了几把椅子,然后把刚才在路边小饭馆买的酒和菜一样样地摆在桌上,董立的生日宴会就算正式开始了。
  如果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们总是会在酒过三巡之后说起过去的一些事情,越说越感慨,越感慨喝得越多,直到大家都醉得不省人事才算完。
  值得回忆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四个全都是从初中就开始在一起摸爬滚打。曾经我被人打得昏死在僻静的小巷里,同样头破血流的董立拼了命地背着我跑到最近的医院,一进急诊室也一头栽倒昏了过去;曾经为了给冯哲出气,我和范波跟着他一起去把他们那个经理蒙上脑袋几刀捅成重伤,又一起跑到外地躲了好几个月;曾经我们几个一起到处找活儿干,拿到第一笔工资后兴奋地跑到小酒馆里喝到烂醉;也曾经在炎炎夏日的午后,一起光着膀子蹲在路边抽烟,对每一个经过的漂亮女孩儿放肆地吹着口哨……
  但是今天有女孩子在场,我们便没有兴趣聊这些,酒喝得也不多,只是一味地耍着贫嘴逗乐儿,并且极力把话题往毛毛和董立身上引,不停地拿他俩开涮。毛毛毫不介意,整晚都很开心,董立则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吃完饭我们四个男的开始打双升,毛毛很乖地靠在董立肩膀上看他打,而董立竟然也很难得地对毛毛的亲热举动没表现出什么排斥——这可真是个好现象!我觉得毛毛这女孩儿真的不错,应该会是个很好的女朋友,就盼着董立能开窍儿了。
  牌打到夜里快2点,范波口袋里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一直没去理会的范波终于忍无可忍地接听了。
  “你烦不烦啊?不是跟你说了今天给董立过生日吗?你瞅瞅你这没完没了的……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家。”
  范波皱着眉头挂了电话。我一听就知道是琪琪打来的,忍不住教训范波道:“你就不能好好儿跟人家说话?人家这不也是关心你嘛!”
  “靠,累不累啊!这还没结婚、没跟我住一块儿呢,就这么管着我,这以后真结了婚我哪儿受得了啊!”
  “受不了也得受,结婚不就是‘有妻徒刑’嘛!”冯哲把手里的牌扔下,打了个哈欠:“不行,我也得走了,我媳妇儿倒是不打电话,可我要再晚回去会儿她能吃了我!要说还是丫刘朔滋润,秀儿整个儿一大撒把,什么都不管。我怎么就摊不上这媳妇儿啊?”
  “靠,我比你们强不到哪儿去,秀儿跟我摔脸子的时候你们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