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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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25 04:03 字数:50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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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我还是那样爱着哥哥,那样牵挂他。我和他是彼此的部分,我们能感受到对方。我们父母离开得早,从小我就与他相依为命,这也就让我无法失去他。我不能失去他,真的。”
“当他第一次说起蓝鸿鱼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神中从未有过的东西,那应该是爱吧。爱在他的身体里滋生,我替他高兴。我应该替他高兴不是吗?可我没有。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惧怕的感觉,我恨蓝鸿鱼。我为自己的想法而惊诧,于是我那时才知道,我对我哥,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那不是亲情,也不是爱情,而是介于那中间的一种情感。我害怕蓝鸿鱼把他抢走,我怕他有了蓝鸿鱼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爱我。”
“我在他的面前经常说蓝鸿鱼的坏话,把我对她的不满彻底地表现出来,我说她不是个好人,她接近我哥是有目的的。可他被爱情冲昏头了,他不信,他竟不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我更加恨蓝鸿鱼,我那时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她,哥哥不会不相信我。很明显的,当时他经常和蓝鸿鱼在一起。我渐渐感觉到他对我的爱少了,他不再关心我了,不再疼爱我了。我把这些全赖在蓝鸿鱼身上,于是我找人调查她,跟踪她。果不其然,她真的不是好人,她接近我哥果然是有目的的!我立刻告诉了哥哥,他呆愣了好一会,然后摇摇头说不可能,再然后便疯狂地大叫,再到后来,他就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我说过我们是心灵相通的,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的心更痛。后来他破产了,整天也不理我,只是没日没夜地喝酒,偶尔清醒的时候就扶着我的肩膀说对不起我。我那时真的难受极了,根本无法形容的那种绝望。因为他哭的、恨的、怨的,都是那个女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那个女人。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再也不在他的世界里了,因为他的世界,他的心,他的一切一切,都被那个女人充满了。我好难过,好痛心,所以我走了。既然他不再爱我了,不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他了。我不要再想他,再担心他,也不要再爱他了!就抱着这种任性而又孩子气的想法,我走了。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不要他这个哥哥了,可我越装作不在意,越忘不了他。于是我离开了那个城市,来到了这里,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幸亏遇见了林总,他就像哥哥一样安慰我照顾我,所以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如果没有他,我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她痛苦地抽泣,像她哥哥那样抱着头:“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事情……”
我再也忍不住,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还说什么和他心灵相通?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一直,你都在考虑你自己,你根本没考虑到你哥哥的感受!你也忽略了他对你的爱!你们相依为命,难道你以为只有你离不开他,只有你害怕失去他吗?”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有种东西积压在我胸口,压得我好重好重。我蹲在单慧颖跟前,一只手搭在她膝上,一只手握住她左肩:“他同样害怕失去你啊!”
“你知不知道,失去一个关心自己、体贴自己,多年来一直精心照顾自己的亲人是怎样一种感觉?也许这么多年来,你很少去回应她,很少去同样关怀她。但她仍然在那里,在你不开心的时候逗你笑,难过的时候安慰你的泪水。也许你不在意,但她始终在你身边。可是忽然某一天,她不见了,她就那样消失了。在曾经的欢笑、眼泪还没有在空气中蒸发完的时候,她却不见了。你知道那会是怎样一种感觉吗?”
胸中那团积压的东西在一点点释放,取而代之的,是释放后留下来的那种刺痛,像利刃的刀锋摩擦我的心房,一刀一刀,整齐有力。这时感觉有温度触碰我的脸,是单慧颖。这才发现,我哭了,这才发现,她在擦拭我的泪。
“你说的没错,我今天才知道我有多自私,谢谢你。”她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振奋精神,“我明天就回去,不,现在,现在我就回去。你说的对,他不能失去我,我更不能失去他。”
“你也爱着蓝鸿鱼,对吗?”她又问。
“可惜我没有你幸运,即使我想补救,也来不及了。我好想对她说一句抱歉,说一句感谢。可惜,她听不到了……”一大堆的东西像火山爆发似地涌出来,混合那疼痛,放肆地向外溢出,我想,那应该是泪。
一团力量将我包裹,抬头,已被沛原拥住。
“不,夏夏。她听得到,她一定听得到的。她是那么疼你,那么爱你,她不会舍得让你这样伤心的。”
他在心疼我。可是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时间一点点流过,我们也恢复了平静。单慧颖坚持要马上回去,我和沛原送她回家收拾东西,又送她去了长途汽车站。告别的时候她抱了抱沛原,说了一些感谢他的话,又抱了抱我,然后牵动一下嘴角,似乎想给我个离别的微笑,只可惜笑不出来。我说不用太勉强自己了,她望着我,字字坚定:“我回去后会好好照顾我哥的。我会,替蓝鸿鱼好好照顾他的。”
我一诧,她又说:“其实我也欠她一句对不起,我真的希望,她能原谅我。”
“会的。”沛原抢先说,“鱼姐那么善良,她从不曾想伤害别人,她会原谅你们的,一定会的。”说到最后四个字,沛原握住我手的手又紧了紧。
送完她沛原接着送我回家。我的伤由于惯性还在隐隐作痛,不说话,也不看他,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治疗伤口。
“原来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怪不得呢……”他说,见我不答话,又说,“第一次见到慧颖,她像个孩子一样倚在桥边哭,惹得来往的行人都奇怪地看着她,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不说。我陪她站了一会,她才抽抽搭搭说她找不到工作,我问她会什么,她说她是学秘书专业的,我说我正需要一个秘书,于是她就成了我的秘书,现在想想她当时可能是因为思念她哥哥而哭泣的吧。我很疼爱她,她也跟我很亲密,因为我总觉得她是个需要被人呵护的孩子。”
我转过头看沛原,看他的眼睛。
“沛原,你在向我解释吗?不需要,你真的不需要。”我过去搂住他,头靠在他肩,闭眼,在他背后落泪。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泪水,以及这泪水所代表的愧疚。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只爱我一人?连在我心里,都不能做到忘记柯宇。在我心里,永远不能完全爱他,这样的我,凭什么去要求他呢?
“不,夏夏,我爱你。我要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只爱你一个。”
他又一次这样说,又一次给我承诺。于是我在那一刻下定决心,我不能再辜负沛原,我应该好好爱他,像爱柯宇那样地爱他。
那之后我一直没再到单宏健所在的城市。但我想,他们两兄妹应该在快乐地生活着,因为至少,他们知道了彼此需要什么。
第二部分第5章 时间的弦(1)
如果今生注定我们将会相爱,
那前世的五百年,都是在为你我的相遇做准备。
想着将会在什么样的时间地点环境去邂逅你,
又该有着怎样的开始和怎样的结束。
当被你灿烂如日光的笑容刺痛眼睛后,
时间的弦,便停住了。
郭盈始终没新交男朋友,或许她还不能忘记阿文,不能再投入另一段感情。我没有告诉她我又和阿文有了联系,我不能想象她再见到阿文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是上前拥抱他还是与他擦身而过。
没想到这种事也是纸包不住火的。
琴姐家里出了点事,早早便关了门。我无事可做,在大街上溜达,走着走着路过一家饰品店,左顾右盼时寻到一条蓝色手链,水晶手链,很别致很漂亮,价钱偏高。
“小姐,喜欢这款吗?”售货小姐热情地取下样品在我腕上比画,“小姐你真是有眼光,这种水晶蓝的颜色多漂亮啊,别的地方都买不到的。”
我看着,犹豫。不是买不起的。只是想到以前,看到喜欢的东西却囊中羞涩的那种遗憾。如今我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个有钱的男友。其实有很多东西,都不是属于我的。
“夏雪?”
听到有人叫我,我回过头,是阿文。
“阿文?这么巧啊。”
“夏雪,真的是你?这几天你都没和我联系,我以为你忘了我呢!”
“哪能啊?”我学他轻佻的微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楚汉文啊。”
说笑着离开那家饰品店,终是没买,不属于我却又绑在身边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我不想再多一件。
“郭盈知道我回来了吗?”转来转去还是绕到郭盈身上。
“我没告诉她。”
“为什么?”
“你做好准备专心爱她了吗?”
他停下脚步,望着我,我也望他。
“两个人在一起开心不就好了吗?”他又向前走。
“郭盈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我也跟上。
“你这么肯定我会离开她?”
“阿文,你想过结婚吗?”
“结婚?结婚不过是一种形式,一个爱情的牢笼。”
“形式也好,牢笼也罢,一个女人,却需要这样的桎梏。”
“所以我不谈真爱。”他说,“真正的爱情有太多的副作用,太容易把自己迷失。”
“我不明白。如果没爱过,那人生这一世又有什么意思呢?如果只抱着玩耍的心态,如果只是害怕付出真感情,那又怎么能体会到真爱的美丽呢?”我默默说,提出心底的质问。
“爱情是把双刃剑。”他的笑容收敛了些顽皮,“一面幸福,一面伤害。刺痛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他的话深深戳到我心里。没错,双刃剑,一面幸福,一面伤害。和柯宇在一起的时候,甜蜜得一塌糊涂,失去他的时候,伴随心中的是永远的痛。
“可是,人要是一辈子能这么刻骨铭心地爱一次,就了无遗憾了不是吗?就无取无求了不是吗?”
他又笑开了,过后郑重望我:“夏雪,你太天真了。”
“除了爱情,人生还有好多事要去做。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智者是不会被感情牵绊的。”
“那我宁可做个愚者。”我小声念叨,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对了,我前两年去南方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很有潜力很有才气的男人,他有种很不一般的感觉,很有心计,在生意上也是把好手呢。沛原现在生意做得很大了吧?”他故意岔开话题。
但我不放过他:“你会去找她吗?”
他当然知道我口中的“她”为何人,突然住口,仍是若有所思。
我继续说:“见到她又怎样?跟她重新开始?然后又在不久后的某一天离开她?又一次把她的心夺回来再狠狠扔掉?”语气颇讽刺。
他没发怒也没回答,只站定。
“你别去碰她,别再招惹她。”我直接说。
“为什么?”
“她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什么?”
“责任。”
又是一阵空空的沉默。
“我想我爱她。”沉默之后是他有力的回答。
“真爱?”
“是。”像担心我不相信,“不然我不会回来。”
“你说过你不谈真爱的。”我不相信他的话。
“也许我应该试试。”又是轻佻的口吻。
“但郭盈决不是试验品。”旋即驳倒。
“呵呵。我前几天又见到那个男人了,他也回到这个城市了。改天约个时间,介绍给沛原认识吧,或许对他们两个都有帮助。”他又岔开。
“我不准你再伤害她!”我依然不顾他的话题,径自说。
“我不会再伤害她了,夏雪。”他终于正面回答我,“我想和她重新开始,我希望她能原谅我。我忘不了她,该死,我不能不承认。”他显得有些慌乱了,“我好几次想把这些话告诉你,可却说不出口,总是违心地说出一些别的。离开她以后我总是会想起她,我用了这么长时间去忘记她,可是不行。我害怕给予承诺,却不知道,已经无形中给了她承诺。”
曾经那个狂放不羁,轻佻浪荡的楚汉文竟也有这一副深情的模样。原来真爱是不能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