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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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更新:2021-02-25 04:03 字数:5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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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更加清晰地意识到我没爱过沛原。我们只是从小就被捆绑在一起的人,因为有着类似的伤口所以才彼此依靠。我爱不爱他,我无从得知。好像他所有的关心,亲吻,爱抚,都是自然而然的。
而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是柯宇。就是那一瞬间,莫名其妙的情愫缠绕住我的心,束缚住我的心,勒得好紧,把他的名字生生勒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在我了解到被爱的感觉后,第一次尝到了爱人的感觉。但,这种爱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我们处在同一个城市,却在各自的世界中沉默。
我似乎在触碰一个很危险的界限。
当我将事情告诉郭盈的时候,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喝进口里的水差点吐了出来:“什么?你爱上别人了?”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我默默地,“你不是说过爱一个人会把自己烧烬吗?我以为我是不会有热情的,和沛原在一起这么多年,似乎我们相爱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却一点激情都没有。”
“你和那个柯什么,不是只见过一面吗?”她仍难以置信,“一面就有激情了?”
“或许爱情你了解得比我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也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而不堪。我不应该去想别的男人的。但是,我没法控制自己,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我真的感觉,思念要把我烧烬了。”我小声的,我还从来没有如此彻底地向一个人袒露心扉。但至少说出来,能够缓解一下我压抑的心情。
郭盈摇摇头:“天啊,怎么会这样?夏雪,你和沛原的感情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珍惜呢?”
“我没有不珍惜。”我也不知如何表达,“我只是觉得,我和他,可能根本不是爱情。我们之间总是……我们就像亲人一样。是的,像亲人。我们太熟悉了,熟悉到很难有爱的感觉。”
“夏雪……”郭盈已不知该用什么方式说我。
“我知道这样想不对,何况我还并不知道那个男人爱不爱我,可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吧。”我叹了口气。
郭盈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对啊,也许你们再也不会碰见了呢?你还是别瞎想了。两个人今生能在一起,是前世早已注定的一段缘。你又何必把这难能可贵的缘份丢掉却寄希望于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呢?”
郭盈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柯宇对于我来说,确实是完全陌生的,而我也本以为再不会看见他的。
那一日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外面又飘起了雪,我望得有些出神了,出门的时候和一个人撞到。我抬起头,竟是那张想了念了思了无数遍的脸。
“柯宇……”我有点不敢相信。
“蓝小姐,真巧。”他眼睛里闪烁着好笑的光芒,他在当我是玩笑吗?他已经猜出我的心意了吗?
我脸上的表情迅速僵硬,我不该抱有期待的。淡淡的口气中隐隐透出冷漠:“是很巧,我先走了,柯先生。”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么?”迅速答话,似乎担心我一转眼就会跑掉。
“有必要吗?”反问他。
“你像动物一样警觉。”他笑,“你喜欢猫吧?”
“你怎么知道?”大吃一惊,继而转身想逃。
“因为你像猫一样充满防备。”他抓住我的手腕。
抬起眼正视他,好一张精致的脸。我在心动,可是我不能。如果我被他拉住,就会失去沛原,可是沛原,却不能失去我。
“我能请你吃饭么?”他又开口,手却始终拉住我不放。
“对不起,我没时间。”推开他的手,在手触碰到他手臂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些澎湃,这也算肌肤相亲吧。相触的那一刻,好似有感情交汇,一种心电感应,却因一方收回而递减。我是怯懦的一方。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他又提醒我。
雪花落在我俩身上,我们都抬头看,他笑着说:“每一次见到你都会下雪。”
“蓝夏雪,我喜欢你的名字。”
“你有见过夏天的雪吗?”
“……”
第一部分第3章 我的泪(2)
回到家我将头埋进枕头,那一刻我是多么希望他说的是喜欢我而不是我的名字。柯宇总是叫我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印象又重复地出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无能为力。我对自己无能为力。几个小时前,我最终还是和他去吃饭了,我找了一大堆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拒绝他,却在看到那一双好看的眸子时一律被融化稀释,我无法拒绝他。或者说,我无法拒绝自己的感情。
头埋得更深,堵住了口鼻,渐渐没有了氧气的进入,整个人像是轻飘空荡荡的。脑子里反映的是一幕幕刚刚的情景,像电影,却又全然无序,错乱地映在脑子里,但从不间断。终于到了底限,本能自然地让我翻转身体,大口地吸上一团空气。
“嗬……”心里似有重负,随着呼出的气稍微解放。
第无数次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蓝小姐,时间不早了,可否赏脸吃个便饭呢?”绅士地曲起手臂,换个口气提出邀请。
“唔……”拒绝的话只能盘踞心中,却脱不出口。
“我当你是同意喽!”调皮地一笑,顺势将我的臂插进他的胳膊,“请。”
我们没有在我工作的地方吃饭,两个人都有不便之处。我坐着他的车,载我去另一个陌生的餐厅。
他熟练地点餐,我轻轻吮着果汁,像以往一样少话。是找不到话题还是怕一开口便被他察觉出某些端倪?或许两者都有。
幽雅的音乐响在餐厅里,全然听不见,听见的只是他拿起放下咖啡杯碰触的声音。
竟是这样在意他,和他的一切。
牛排放到面前,食欲却锐减。
“你不喜欢么?”他开口说自离开饭店门口的第一句话。
“不,还好。”从未有一刻如此慌乱。
“蓝小姐,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忽然神情凝重。
抬头望他,眼神里告诉他“洗耳恭听”,心却慌乱不已,忍不住猜测,他要说什么?划清关系吗?他已经感觉到我呼吸中的不安了吗?
“其实,我今天是特意去那里的。”他定定看我,忽视我内心里的诧异,他又说,“而且,我是特意赶下雪天过去的。”
胸口似重重一击。原本以为只有悲伤能令人痛苦得窒息,原来惊喜也一样。
“为什么?”我尽量掩饰我的兴奋,我不喜欢被人控制,我习惯给出答案,而不是等待答案。
“因为我想见你啊,却又找不到见你的理由。”自若地说,仿佛理由天经地义。
“那次以后,你又再见过乔娜吗?”转移他的话题,也按捺心中涌起的浪潮。
顺理成章地聊起乔娜,自然而然地谈论,好像刚刚的话没说过一样。
这样最好。我在心中默默想,但愿我们都能忘记刚刚的话。我想忘记是因为不想对不起沛原,那他呢?我搜遍脑海却找不到他需要忘记的理由。是的,他根本没必要忘记自己所说的话。
果不其然,他送我回家,临下车时他对我说:“蓝小姐,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话,晚安。”
车从我身边驶过,带起些微的风。因为下着雪,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他的黑色轿车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那样亮眼。
时钟响过十二点,我仍不能入睡。回想他暧昧的话,暧昧的眼神和暧昧的笑。我无力,我想我完了,我真的爱上他了。
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我想抱住他对他说,柯宇,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背叛沛原,他需要我。而更重要的,我不能确定柯宇是不是爱我,或许那只是挑逗,只是他的爱情游戏。我却不能再当任何人的玩笑了。
转天我将郭盈约出来,犹犹豫豫还是将事情讲给她听,毕竟她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她还可以给我些意见。
“夏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从来不爱跟我说你自己的事。”郭盈很疑惑而又担心地望着我,“难道那个柯宇,真的将你冰冻的心给融化了吗?”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所有的改变,都是在认识他之后。我那维持了二十多年的高傲与冷漠,就这么轻易地被爱他的热情所瓦解。
“郭盈,我现在才知道,爱一个人会使人疯狂。”我不禁轻笑,“在他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有小鹿乱撞。那些在小说里出现的句子,我现在才明白它们的意义。”
“夏雪!你跟他……加上这次不过只有两面,你就这么确定你爱上他了吗?”她还是想说服我这都只是我的幻觉。
“是的,我确定!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我每天醒过来,在脑里反映的第一个影象,就是他的脸。在我做每件事的时候,他的声音好像总绕在我耳边。郭盈,我是真的爱上他了。”说到最后一句我的语气骤然下沉,因为看到了郭盈阴沉的脸色。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轻轻地喃喃,“难道所有的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吗?以前的旧爱在碰到新欢而心动时就变得分文不值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郭盈的伤口,而我也开始痛斥自己。当初是那样盛气凌人地斥责阿文,而如今,我竟也做了与他同样的事。
郭盈看到我自责的表情,笑了笑:“夏雪,你别多想啊,我随口说说的。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再见那个柯宇了。你们并没有真正相处过,你对他只是一种虚幻的感情,如果真正地跟他在一起,也许很多缺点就跟着曝露出来了。”
会吗?我没有再问郭盈,因为很多事情是要靠自己判断的,需要自己反复询问真心到底爱不爱他,恨一个人也是一样的。
脑子忽然混乱,我兀然想起母亲,悲伤加倍地向我袭来。她说她恨我,是什么让她这样排挤我?我究竟是谁的孩子?我曾在无数个受伤的黑夜里这样重复问着自己,但不会有答案。其实沛原比我幸运得多,至少他已经知道了他的父亲是谁。而我,却什么都不是。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那个人不肯认我;叫了二十多年的妈妈,那个人不肯爱我。又想起了小时侯的噩梦,我,究竟是谁?我从未如此强烈地渴望知道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我需要证明,需要一个人来证明我的存在。
一星期后我出现在母亲家里,我用一星期的时间来思考到底要不要寻求真相,结果是肯定的。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父母会不爱我。
我去的时候父亲没在,蓝鸿雁和蓝鸿美也都去上班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和母亲,只有我们。
她看了我一眼,脸立刻寒下来,嘴里依旧不客气:“你来这里做什么?”矛头全部指向我,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敌人。
我毫不掩饰地给她鄙夷的神情:“爸不在这里,你不用装作很痛恨我。”语气如她一样冷,我应该恨她的,不是吗?
“哼,爸?他什么时候应过你?他根本就不认你!还有,我不是装的,我恨你,我比谁都恨你!”她瞪着我,我真不敢相信,一个母亲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我不想拐弯抹角,直愣愣地丢出盘绕在我心底多年的疑问:“我父亲究竟是谁?”
她一愣,既而哈哈大笑,笑得我有些无措,有些出乎意料。
“你还是问了,不是吗?那你认为,你父亲是谁?”她在歇斯底里的狂笑中,反而丢给我问题。
“什么?”我有些慌,从没见过她这样。印象里她一直在扮演着端庄淑女的名媛闺秀,没想到暗地里竟这般地大而化之。
“你认为你的身世是怎样的?”她压抑住笑意,眼神里透露的讽刺却让我不自在。
“父亲不肯认我,听说是因为你在怀我的时候曾……”我不自觉住口,望着她,又继续说,“所以爸爸认为我不是他的孩子,是吗?”
“哈哈哈……好啊,他瞒了这么多人,却瞒不了我!”她恶狠狠地望向我,“你和你妈长得真像啊。”
“什么?”我搞不清她在讲些什么,“你说什么?”我紧接着问。
“好,我一直等你问,你真是能忍啊,这二十多年来我等的就是这一天!”她大声疾呼。
这时父亲回来了,见到我俩,或者具体说,见到我,脸忽然一沉,问了同一个问题:“你来做什么?”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