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指点迷津      更新:2021-02-25 04:00      字数:4890
  骷褪怠沸鹧盍啊⑽捍笾械取傲印痹谟惺堋肮餍獭保敬?0棍,股肉就已经腐烂了,只得用帛
  急忙缠上。尤其是“受全刑”,即械、镣、棍、拶、夹棍等刑具同时上,被《明史·刑法志三》称为:“五毒备具,呼暴声沸然,血肉溃烂,宛转求死不得。”
  第七部分 宦海风云第3节 千刀万剐话酷刑(2)
  以至在明代,许多来到中国的外国人,给他们感触最深的就是这几种刑具和酷刑:阿里·阿克巴尔《中国纪行》说中国犯人在监狱中:
  带着镣铐和链子,固定在铁桩上,头发也被拴在铁钉上。即使这样还不让他们自在,他们的脚被板夹住,背上和胸上缠着100码长的链子和刑具,恐怕要压断了肋骨。带着镣铐和链子的犯人,被强力推进高度只有一臂长,三角形的又小又窄的笼子里时,“为了关上笼子把他的头压低到和四肢挤在一起,好像没有骨头的一堆肉塞在笼子里,打开笼子后,这个人带着链子和镣铐被拉上来时,使我们吓掉了魂”。
  克路士《中国志》这样说道:犯人“把指头放在棍里,然后使劲拉绳子使骨头嘎扎作响”,“足刑很厉害和痛苦,刑具是两块方木条,约四拃长,一边用一根绞链连接。他们拿绳系在另一侧,足踝夹在中间。他们用槌子打木条头”。
  拉达《记大明的中国事情》记载:
  官员一声吆喝,五六名刽子手就扑向可怜的犯人,马上把他按到地上,扒掉他的裤子。他这样面朝下爬着,一名刽子手紧紧按住他的脚,另一个按头,再一个高举上述的竹板或棍子,使劲打他大腿后的肉,直打到叫住手为止。他们每打五下,便转过身子好打另一边。这时候,另一名刽子手跪着大声报打的次数,那简直太野蛮,挨过六十下的人难逃一死。
  这三位外国人看到的只不过是明代最最普通的刑法,但已使人真切感到其刑的残酷了!这些酷刑一般来讲,主要是对下层官吏和平民施行的,特别是对那些“犯上作乱”者。清嘉庆八年(1803),因刺嘉庆而被当场捉住的内务府厨役陈德,在审讯时就已经是彻夜熬问,拧耳跪炼,掌嘴板责,刑夹押棍……经嘉庆亲审,陈德被处以“凌迟”。据燕北老人《清代十三朝宫闱秘史》载:
  执行时,从陈德的耳、鼻、乳割起,左右臂上碎割,成鱼鳞形状。然后再右臂,再胸和背。一开始还见血,过一会儿血流尽了,只流黄水。当割完上身时,陈德忽然张开眼睛叫道:“快些。”监刑者却说:“上有旨,令尔多受些罪。”仍慢慢碎剐陈德!
  以仁义自我标榜的嘉庆,对“大逆不道”者是从不心慈手软的,对陈德的“凌迟”,充分暴露了统治者对反抗者所能够采取的极端的报复手段。可是把所有的酷刑,都用“阶级斗争与压迫”来概括,是有失偏颇的。因为像晋灵公从台上弹人,观其避丸巢;王元吉当街而射,观人避箭;妲己置虿盆,观其楚毒以为乐;齐后主置蝎浴斛,令人裸浴,观其叫号则大喜……这些并没有直接刑事缘由的酷虐之刑,并不是阶级的、政治的影响,而是一种野蛮的文化观念的表示。《通典》记录北齐时对滥劣秀才饮一斗墨水的惩罚,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明代小说《封神演义》描绘了所谓的“炮烙”:“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人被剥去衣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炮烙四肢筋骨,不须臾,烟尽骨消,尽成灰烬”。但此酷刑并非用于反抗的平民,而是对付臣僚。徐学聚《国朝典汇》说嘉靖年间朱观淫戏无度,常使男女裸体群浴,无复人礼,“左右有阴议及色忤者”,他就加用“炮烙”。这表现了一种残忍的文化心态。而东林党人左光斗,也受“炮烙”,顾公燮《消夏闲记摘抄》说他“面额焦烂不可辨,左膝以下,筋骨尽脱矣”。这却是阶级内部不同政治派别的斗争所造成的。
  所以,对酷刑要具体分析。而且,酷刑也不是单纯为摧残皮肉而设,酷刑施行的主要目的是警告,是示法。
  第七部分 宦海风云第3节 千刀万剐话酷刑(3)
  《草木子余录》记述朱元璋严于吏治,“凡守令贪酷者,许民赴京陈诉。赃至六十两以上者,枭首示众,仍剥皮实草。府州县衙之左,特立一庙,以祀土地,为剥皮之场,名曰皮场庙。官府公座旁,各悬一剥皮实草之袋,使之触目惊心”。
  这一惨无人道的酷刑,从本质上讲是统治者企图以残忍手段奴役下属的意识的投影,但它冠冕堂皇地归入了法制的轨道之中,这在客观上对贪污受贿的官员还是有很大的震慑作用的,就像历史学家分析的那样:明初吏治之所以较好,这与朱元璋常用、大用酷刑,也有一定的关系。为了使更多的人服服帖帖,古代统治者将酷刑的主要目标定在平民百姓身上,这一现象在清代尤为突出。张集馨《道咸宦海见闻录》,真实地记述了道光年间四川的酷刑:监狱里的犯人,有的装入笼内,一日而毙,有的则用锅煮,“惨酷不可言状”。如捉到造反的“匪”,不问真伪,先打400小板,还有重打二三千小板再讯供,罪名莫定,就在大堂上打死,脑裂骨折……由于酷刑滥施,甚至错捉入狱的人,也往往被屈打成招。清代刘省三所写的公案小说集《跻春台》,其中有一篇《双冤报》,就描述了王氏和魏有仁这对男女表亲,在酷刑下被迫屈招的情形:
  钉竹签十指鲜血喷,痛得奴死去又还魂。不招供太爷刑法狠,招得来又辱了先灵。……不得已把供来招认……这一阵夹得魂飞尽,痛得我屎尿一齐倾。想不招表嫂已招认,要辩脱除非问阎君。因奸淫谋毒表弟,大老爷施恩快松刑。
  清代的官吏还挖空心思,不断在刑具上“推陈出新”。李伯元所写的《活地狱》,就较典型地反映出了由于刑具的厉害而造成的残酷景象:如,“一双铁鞋,放在火里烧红,着在脚上,这叫‘红绣鞋’”。其实这是明代天启年间魏忠贤的义子许显纯发明的“红绣鞋”的延续。还有“过山龙”,“是叫锡匠打一个弯曲的管子,扯直了要够二丈多长,把犯人赤剥了,用管子浑身上下盘了起来,除掉心口及下部两处。锡管子上边开一个大口,下边开一个小口,用百沸的滚水,从这头浇进去,周流满身,从那头淌出去。这个开水,却不可间断”。
  这与谢肇淛《文海披沙》所说的万历时福建某官府中盘在犯人腰间的“锡蛇”是一样的。审讯犯人时往“锡蛇”的空心里灌开水,犯人受不住烫,只好屈招……相形之下,清代“过山龙”要比明代的“锡蛇”更残酷,这是一个总的趋势。
  再如行刑时最常用的板子。《活地狱》中已出现了铁板子,用它打人,“打上十几板子,大腿上的肉都会一片片的飞起来,连肉带血飞的满处都是。等到打至十几下,肉已飞完,便露出骨头。他此时便吩咐掌刑的,不要拿板子平打,却用板子横在大腿上乱敲,砍的骨头壳壳的响。有的还将骨头打开,骨髓标出来好几尺远……”
  通过打板子这一在古代最为常见的刑罚,人们看到的是残酷!这也正是李伯元创作《活地狱》的用意,旨在揭露清代官府衙门像地狱一样……
  第八部分 俗雅之间第1节 批判金钱的文学(1)
  一提起批判金钱的文学,人们往往提及莎士比亚《雅典的泰门》中泰门那段精彩的独白。其实,在中国历史上早就有过类似的文学作品。元代的戏剧中就曾出现无名氏所作的《庞居士误放来生债》,剧中庞居士所发对金钱的批判之声,绝不亚于泰门对金钱的斥责之音:
  [寄生草]
  富极是招灾本,财多是惹祸因。如今人恨不的那银窟笼里守定银堆儿盹,恨不的那钱眼孔里铸造下行钱印。(做合掌科云)南无
  阿弥陀佛。(唱)争如我向禅榻上便参破禅机闷,近新来打拆了郭况铸钱炉,这些时厮挦碎了鲁褒的这钱神论。
  [六么序]
  这钱啊无过的是乾坤象,熔铸的字体匀。这钱啊何足云云,这钱啊使作的仁者无仁,思者无思,费千百才买的居邻。这钱啊动佳人有意郎君俊,糊突尽九烈之真。这钱啊将嫡亲的昆仲绝了情分,这钱啊也买不的山丘零落,养不的画屋生春。
  庞居士用犀利的笔,深深地剖析了金钱的危害,使我们从中窥见了元代社会拜金风气的浓烈,由此而产生出批判金钱的戏剧。可以说自古代城市商品经济发展以来,批判金钱的文学就逐渐生成,从来也没有间断过。较早的如唐代张说所写的《钱本草》,巧妙的运用了药物比喻,亦不乏对金钱的批判:明刊本《紫钗记》第三十一折《撒钱》
  钱,味甘,大热,有毒。偏能驻颜,采泽流润,善疗饥,解困厄之患立验。贪者服之,以均平为良;如不均平,则冷热相激,令人霍乱。其药采无时,采之非理则伤神。此既流行,能召神灵,通鬼气。服之非理,则弱志伤神。切须忌之。
  这篇短短的《钱本草》,在批判金钱的文学之林中显得别有风姿,这或许给后世以启发。在宋代,罗点《武陵闻见录》曾有《在钱眼内坐》一文,说的是南宋绍兴年间,内宴时,一优人用一铜钱方孔窥人,看至张俊时,讽刺他“只见张郡王在钱眼内坐”,引得人们大笑。这种对金钱的批判,是很独出心裁的。
  进入明代,商品经济的大潮已猛烈地冲击着社会的每个角落,所谓“伦教荡然,纲常已矣”、“上下相争,惟利是闻”的现象,随处可见。对金钱疯狂追逐,使很多人没入了利己的冰水之中。就在此时,一大批文学艺术家投入到了对金钱的批判讨伐之中。像那位以研究音律而名噪一时的太子朱载堉,也写下了一系列批判金钱的散曲,如《骂钱》:
  孔圣人怒气冲,骂钱财:狗畜生!朝廷王法被你弄,纲常伦理被你坏,杀人仗你不偿命,有理事儿你反复,无理词讼赢上风。俱是你钱财当年,令吾门弟子受你压伏,忠良贤才没你不用。财帛神道当道,任你们胡行,公道事儿你灭净。思想起,把钱财刀剁、斧砍、油煎、笼蒸!
  朱载堉又用另一种较细微的笔调,从另一个角度对人们盲目崇尚金钱进行了揭露,进而达到批判的目的。如《钱是好汉》:
  世间人睁眼观见,论英雄钱是好汉。有了他诸般趁意,没了他寸步也难。拐子有钱,走歪步合款。哑叭有钱,打手势好看。如今人敬的是有钱,蒯文通无钱也说不过潼关。实言,人为铜钱,游遍世间。实言,求人一文,跟后擦前。
  又如《叹人敬富》:
  劝人没钱休投亲,若去投亲贱了身。一般都是人情理,主人偏存两样心。年纪不论大与小,衣衫整齐便为尊。恐君不信席前看,酒来先敬有钱人。
  在散曲创作上,朱载堉脱尽了太子庄严的身份,言词尖刻,对金钱的负面效应大力鞭挞,加之曲意通俗,一时间在河南、山西等许多地区广泛流传,深受人民的喜爱,对当时泛滥的“金钱潮”,形成了有力的冲击。
  清代的文学家们,继承了明代散曲的这一传统,对金钱的分析、批判,更全面,也更猛烈。像明末清初的徐石麒所作的一组《钱难自度曲》,就是这样的代表之作。其中有对因无钱而遭受困难境遇者的描述:
  钓鱼竿
  穷秀才夜拥着妻儿坐,眼睁睁只一口气儿啊。米星儿没一颗,菜头儿无一个。闲放着碗大的锅,经年价不举火。空抱着几本文章做甚么!想得脸皮黄,念得舌头破。我笑他,没我来也难得活。
  催花鼓
  一家儿过活,富贵的如何?有我时骨肉团圆,没我时东西散伙;有我时醉膏粱,没我时担饥饿;有我时曳轻裘,没我时鹑衣破;有我时坐高堂,没我时茅檐下卧。这壁厢妖童季女拥笙歌,那壁厢凄风苦雨人一个。要我来不要我?
  这组曲中还有对金钱直截了当的控诉:
  大旗风
  呀!您硬牙根连说伎俩多,我屈指数出你罪名儿大。为甚么父子们平白地起风波?为甚么兄弟们顷刻间成水火?为甚么朋友们陡的动干戈?见只见贪赃的欺了君父,爱小的灭了公婆。下多少钻谋,添多少絮聒。直吵得六亲无可靠,九族不相和,您罪也如何?
  空闺怨
  我若是从你门前过,你便也活泼;我若是在你家中坐,你便也安乐。到头来那个勘得破?漫道是愁多闷多,一家儿恨他怨他!则问你好么歹么?真实的因何为何?算来时只少俺其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