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片片      更新:2021-02-25 03:56      字数:4919
  “少跟我废话。”荣轲不耐烦的嚷道:“那十天,发生了什么?你和阿勇之间的那个秘密,是什么?”
  敛下眼眸,沈雨棠面无表情:“你想我们发生了什么?”
  “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对不对?他是阿勇的,对不对?”一句一句的问话似铁锤般砸在沈雨棠心上,她的心也越来越冷。
  酒后吐真言,原来……他是这么想她的。多说无益,沈雨棠没有理他,转身走回床边,脱下鞋盖上薄毯,自顾自的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烤试、烤试……现在高考、中考,公司也不放过我们……要烤……+﹏+
  41章
  见状;荣轲并未有停止说话;他一直嘟囔着:“沈雨棠;你这是默认;默认你懂吗?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荣轲不会白白替别人养孩子;你休想把他栽到我头上……”
  房间里悄无声息,荣轲嚷着嚷着竟靠着椅子睡着了。沈雨棠蒙在毛毯里,眼里一片黯然;心中更是酸楚……
  第二天早晨,胡闹从宿醉的头痛中醒来,他发觉自己睡在椅子上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活动了下几乎快僵硬的骨头;他的视线扫了房间一遍;未发觉沈雨棠的身影,他拧眉回想着昨天的事情……无论他如何回想,就是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昨天为之他们约他出去喝酒,然后……之后所以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洗漱过后,荣轲的精神恢复不少,一直没看到沈雨棠,他便出了房间询问家里的佣人,才知道沈雨棠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约了胡太太。由此,他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去上了班。
  繁华路段,一家酒楼门口。
  “到了,就是这里。”胡太太略微开心的叫道:“这家的鱼在整个宁阳是做的最好的,听庆余说你最喜欢吃这个,也不知道你怀孕后口味变了没,不管那些了,我们赶快进去。”
  鱼香楼的鱼是出了名的鲜辣可口,现在正逢吃晚饭的时间,楼内上下人群熙攘。
  胡太太跟前台的小姐说了几句话后,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领着她们走到角落的一张单桌旁。桌上摆放着一个白净的瓷瓶,瓶里插着一朵娇红的玫瑰,沈雨棠兴趣缺缺,并无心欣赏。她之所以跟着胡太太出来,完全是不想待在那个家,昨天的事情来的太突然,她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平日果决的她,为何一遇到与荣轲挂钩的事情,她便犹豫了……
  她们所坐的单桌摆放在通往二楼的楼梯旁,沈雨棠在正对着大门的方位坐下。胡太太坐在沈雨棠对面,她身份显贵,但她没有那种富太太的娇气,并没有因为位置差而扫兴。
  等菜的途中,胡太太去了躺洗手间。趁着胡太太上厕所的空荡,沈雨棠靠在椅背上细细的打量着这间久违的酒楼。其实以前她来过这里,也算是这里的熟客……记忆的枷锁还没打开,一抹熟悉的身影却闯入她的眼帘。
  她激动的从椅子上跃起,是她的幻觉吗?她正准备上前时,突然出现的一个身影却将她生生定住。
  令她烦恼丛生的男人一脸灿笑的站在门口,拉起走近他身着深蓝色洋装,挂着甜笑的女人的手。两人紧紧地依靠着,就像是对连体婴,外界的一切他们都好似看不到。人群中,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般配……
  “雨棠,你看什么呢?魂不守舍的。”胡太太见她呆愣,寻着她的视线看去,门口、楼道空无一天,她什么也没看到。见沈雨棠的脸上血色尽失,她又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别吃了……”孕妇是最为娇贵的,一点半点都不能怠慢疏忽了,胡太太也时刻关注着沈雨棠。
  “我没事。”沈雨棠尽量压低脑袋,以免被那对男女看到。映着桌上的白瓷瓶,她清楚的看到自己此刻的脸有多难看,血红色的玫瑰也瞬间变得刺眼。
  她垂头笑了笑,什么东西都能在顷刻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何况是人?她昨晚不是已经见识到了一个人的变化吗?她为什么还要对他存有一丝希望?忘了吧,忘了……
  “小姐,你们的菜来了。”服务员一身中山短袖装,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既然你没事就赶快吃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快尝尝。”胡太太执起竹筷,夹了几块鱼到到她碗里。
  沈雨棠盯着碗里那块鱼肉,良久才慢慢拿起筷子,咬了一口。嘴里的鱼肉泛着淡淡的甜味,可她的心却一阵苦涩。
  “真的很好吃啊!连鱼刺都剔除了,你赶快多吃点。” 大概是为了调起沈雨棠的情绪,胡太太突然叫道:“这里的菜虽然不贵,但也别浪费了,快点吃吧。”
  沈雨棠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不愿扫了她的兴致。她抬头对着天花板露出一丝苦笑,她刚刚没有看错吧,那是荣轲吧,是他吧……
  夜,本是宁静的,但城市的夜晚却无比喧哗。沈雨棠漫无目地的在公园里走着,耳边响彻着嘈杂的欢笑声。
  胡太太陪着沈雨棠逛了一整天,吃吃玩玩很是快乐,可就在晚饭还没吃完,胡庆余便来接胡太太,说是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聚会,不能缺席。本来,胡庆余是要送沈雨棠回去的,但沈雨棠执意要到附近的公园逛逛,无果之下,胡庆余只有将司机留给沈雨棠,自己和太太坐出租车离开。临走前,胡庆余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说是给她肚子里宝宝的见面礼,他言语中还透露出浓浓的喜气,但被沈雨棠委婉拒绝了,玩笑着等着日后孩子生出来再送一份大礼即可。
  送走他们夫妇后,沈雨棠无视司机的存在,随意在公园里的路边找了张长椅,她便坐了下来。注视着广场上正在玩乐的人群,她勉强的笑了笑。记得前世,爸爸每次务农回家,也会带她到村里宽敞的地方……
  想到爸爸,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没遇到一个靠谱的亲人,一开始,她在乎这个身体的爸爸,可他却不在乎她。老公、婆婆、大嫂……他们和她有几毛钱的关系?没有,什么都没有,唯一和她有关系的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可一想到这个孩子身体里流着另一个人的血,她又悲从中来。昨晚,她听到荣轲的质问时,瞬间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愤怒?流泪?悲伤?有用吗?荣轲总是那样,先入为主,只要他认定一件事,就绝对不会听人解释。可她真的没有!事实就是这个孩子是他的,恍然间,她又不想解释,不想与他有口舌之争……
  那些让她心痛的画面一股脑的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时,抛弃、不信任、责怪,都像一支支锋利无比的箭,直插进她的心……她慢慢从椅背上滑落躺在长椅上,闭上双眼,她蜷缩起整个身子。从不知和风原来是如此刺骨,她好冷,冷得她只觉这世上只剩她一人。她蜷缩的身子不寒而栗的抖了一下又一下,她伸手紧紧抱住自己,却还是无法阻止那一阵强过一阵的颤抖。
  恍惚中,她发现自己被人抱起,那动作很轻,轻得她恍然不觉。她落入一个带着清香的怀抱,一丝丝温暖正沁入她冰寒的心。
  “想哭就哭出来吧。”胡闹将她拥入怀中后,轻轻的说道。爸爸打电话让他联络家里的司机,说是雨棠心情十分怪异,让他看着,几经周转他才知道她在这里,远远望着她像是被人遗弃般蜷缩在长椅上,他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他想要给她温暖。心中也不断的出现疑惑,她不是怀孕了吗?怀孕应该高兴、兴奋才对。可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本想睁开眼告诉他自己不会哭,可眼泪却不听使唤的从沈雨棠眼眶里滚落。她所幸捏住他的衣角,靠着他的胸膛,哽咽的低吼道:“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为什么我要承受这种痛苦?孩子是谁的,我有必要说谎吗?他为什么要质疑我……”
  沈雨棠狠狠抽泣着,双手紧紧握拳,似要把手中的那块布料给捏碎。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她?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她?不单单是这件事,此刻的她好似把重生以来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本以为得过且过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可她现在不那么认为了,得过且过只会令她越来越痛苦。
  重生一次,应该会活得更好,可她却越活越窝囊了,前世,她没有被男人所牵绊,唯有家庭是她的牵挂,可那些都能用金钱解决。而现在,她看似毫无牵挂,可心情却越来越乱,生活也越来越复杂。是因为荣轲这个男人吗?他的出现改变了她……她能这么去想吗?
  顿时,胡闹明白了关键所在,他压抑着怒火,安慰道:“不要哭,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没有做过那些事。他们不懂得珍惜你,我来珍惜。你还有我,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胡闹温暖的手停在她脸上,轻轻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心中不禁对荣轲怒火中烧。雨棠从鬼门关里走出来多久,还替他怀着孩子,他居然不分原由的怀疑这个孩子的来历。眼见着沈雨棠哭得快断气似的,胡闹打定主意,一心要教训教训荣轲……
  胡闹轻柔的声音并未传到嚎啕大哭的沈雨棠耳里,她心里只是单纯的觉得眼前这个人带给她迫切需要的安全感和温暖,遂抓着他发。泄出自己一直以来所压抑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好了,不哭了一 一+米有安慰,窝安慰一吓
  42重生小媳妇…
  哭了许久;嚎啕大哭的声音渐渐变成抽泣;慢慢的;沈雨棠停止了抽泣。她双手抚着脸颊,声音沙哑的对着胡闹说道:“谢谢。”
  “你这丫头,跟哥哥还这么客气。”为了缓解目前压抑的氛围;胡闹故意叩了叩沈雨棠的额头,调笑道:“以后还想哭,直接来找我;这个肩膀永远给你留着。”
  淡淡扯出一丝微笑;沈雨棠道:“你坏心的很;巴不得我天天伤心吧。”
  俩人对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在外晃荡了一圈,待沈雨棠情绪稳定,脸上哭过的痕迹淡去后,胡闹才送沈雨棠回家去,胡闹回去后就匆忙离去了。到家后,沈雨棠没有露出一丝悲伤的心情,荣家人全都自以为她出去逛了一圈。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沈雨棠直接洗洗睡了,这一晚,荣轲没有回来,沈雨棠反而睡得特别好,一觉到天明。晨起后,她便被荣母叫到祠堂,进门后,就跟随荣母的指示拜祭了诸位祖先,后又跟着荣母到了佛堂,荣母让沈雨棠盘腿坐在佛殿前,自己则跪在菩萨面前,翻阅起佛经:“你正逢怀孕初期,多听听佛经总是有好处的。”说完后,她便念诵起佛经,声音平缓。
  沈雨棠听闻,也靠着墙壁,闭上双眸,聚精会神的听着。出奇的,这佛经的声音令沈雨棠的心异常平静,呼吸都与那旋调同步。
  从佛堂出来后,沈雨棠面带淡笑,不管是面上还是心里上,她都得到了一种升华。刚出门,她就碰到了水清清,故点头笑道:“大嫂。”
  “妈在里面吧。”水清清也朝沈雨棠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妈说她还要诵读一会儿佛经,就让我先出来了。”
  点了点头,水清清也没了要进去的意思,转身便准备离开。荣母有个习惯,就是诵经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她自然不会进去自讨没趣。
  “大嫂,等等。”沈雨棠突地的叫住水清清,撵到她前面:“大嫂是过来人,我刚刚怀孕,有些事情想请教大嫂,不知道大嫂肯不肯告知。”
  沈雨棠这一番话听着水清清耳里完全变了味,她虽然和沈雨棠是妯娌,但有些东西曾经摆明说过,如今沈雨棠问她关于生养的事情,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别有所指。不管是什么,水清清都没有拒绝的理由,笑了笑:“好啊,前面正好有间偏房,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走到偏房门口时,沈雨棠和水清清各自吩咐佣人守在门外,只有她们俩人入内。
  进门后,水清清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不知大嫂听水伯父说过没有?”
  “说什么?”水清清秀眉一拧。
  “大嫂是聪明人,不必我把什么都说很明白。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不分你我。”若是说水加利以前不在乎水清清这个女儿,可当水灵灵死后,他不得不在乎水清清这个女儿了,骨肉血清,有些东西终究是磨灭不了的。
  忽地,水清清大笑了一声:“你怕我害你的孩子吗?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和水灵灵不同,我没有那么愚蠢,去害你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我以后的筹码。”沈雨棠捂着肚子缓缓道:“不过,我今天想说的和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想说什么?